精淪鐵甲,白衣銀發。事實怨回,無欲呈齊。
「他是誰?」玉回執找了玉無鴛一天兩夜,听道家僕說‘二公子回來了’他馬上從郊外趕回來。
玉無鴛朦了,猛的想起,這是玉府,他的房間。
「厄,他是我的顧主,爹叫我保護鶩鴛樓。」玉回執皺眉,正想呵斥玉無鴛,玉藥一把抓過玉無鴛,大步走出玉無鴛的房間。留下玉回執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等到沒了人影才想起︰玉無鴛是他弟弟,沒事他湊什麼熱鬧?
軒揚沒理會玉無鴛和玉藥一路上都趴在玉藥身上把頭依在玉藥肩上。
「你是餓暈的。」玉無鴛還沒反映過來,玉藥有道︰「追仙靈讓我問你,為什麼那麼希望忘川河里養魚。」玉無鴛頓時變的氣宇軒昂,「怎麼著也得讓人家餓死鬼完成個心願啊!」玉藥嘴角微動,最終一切盡在不言中。
玉無鴛沖玉藥獻媚一笑,臉上看起有點猥褻,「我記得我床角有個人啊!」玉藥道︰「他便是太子妃。」玉無鴛很想說一句︰這個笑話不好笑。玉藥很善解人意的,「天界的。」玉無鴛翻了翻白眼,覺得人界的斷袖就該學學人家天上的!真的是光明磊落啊!
玉藥又道︰「太子道陽已經向天元請兵快來人間尋妻了。」玉無鴛不由得對玉帝的形象有了點胸懷蒼景的感覺。玉藥有些淡漠的說︰「道陽用了半生換他一命。」玉無鴛覺得道陽有些耳熟,沒啥好感,清了清嗓子道︰「我還是比較習慣血燻先生。」
玉藥頓了頓腳步,軒揚抬起頭以為到家了,玉藥拍了拍軒揚示意她繼續,說道︰「若是他做了一些…」玉無鴛很快的打斷玉藥,淡淡的說︰「前世和今生的恩怨靠恨或是怨來當做借口,在我眼里那才叫蠢,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又另找煩惱?」玉藥皺著眉,像是在想什麼。
玉無鴛又說︰「佛曰︰銘記不如忘記。事實無常,一天一個樣,何況早已分清了,這和今生的玉無鴛有又什麼關系?」玉藥抬頭看了一眼玉無鴛,沒做聲。
只听玉無鴛道︰「我爹說,我是他見過最無情的人。」玉藥還是鎖緊眉頭並沒說話。
軒揚看著玉無鴛,揉揉眼,嘀咕了句︰「阿娘說︰無情的人也又很深的情意,只是全付于心中的人。」玉無鴛輕笑,沒做聲。
鶩鴛樓
鳳菱凝美目輕挑,摟上軒揚,說了句「我先走了。」凝墨苦笑,「凝墨先行告退。」
玉藥直徑走上樓,還是近午時分,陽光有些熱。床上的人還沒醒,黑發長到腳踝,近看平庸的臉,讓人看了感覺很舒服。手腕上一塊白玉,像肋骨。
「他少了一個魂魄,有些痴傻。」玉無鴛沒說話,只是覺得這人給他感覺很熟悉。有些像長輩的模了模他的頭,玉藥習慣的拿起一本書,「他為了你逃下了天界。」玉無鴛手一僵,收回手,問道︰「那個太子他厲害嗎?」。玉藥有些感興趣的看著玉無鴛,淡笑道︰「他一出生霞光普下三界,七十八只金鳥一百零八只彩鳳環繞天庭。道于其道,其才金陽…」
玉無鴛想了想,有些受傷得打斷玉藥,「那他很愛這人嗎?」。玉藥笑得更是燦爛,笑得花容失色,「他為了他,放棄了太子之位,用了半生鎖他的魂魄,你說呢?」
玉無鴛嘴角抽了抽,哭喪著臉,「那他很厲害嗎?」。玉藥笑著看玉無鴛,覺得他這樣很有意思,「他僅差追仙靈一點。」
玉無鴛想起了什麼,「追仙靈不會是天下第一吧?」玉藥點頭,玉無鴛怒了,「你不是說血燻能打過他嗎?」。
玉藥冷著臉,「他憑什麼為你?」玉無鴛打個哈欠,「你厲害嗎?」。玉藥一怔,搖頭。
玉無鴛‘哦’了一聲。玉藥有著迷茫的看著玉無鴛,玉無鴛狐狸樣的笑了笑,沒說話。玉藥有些不解,低頭看書。
半響
「嗚…」玉無鴛有些嫌棄的看著床上人,對著玉藥說︰「你可不可以把我打暈?」玉藥懶得理他,等著下文。
玉無鴛垂下肩,無限悲壯的說︰「黃泉走一回就可以了!」見玉藥沒表情,他大義凜然的道︰「更何況!玉帝還沒在忘川水里養魚,他兒子沒資格殺我!」
玉藥手一怔,定了那麼一會兒淡定的問道︰「他老子不養魚關他殺你什麼事?」玉無鴛正沉浸在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氣氛內,想都沒想直接說道︰「沒事。」
玉藥握了握書,最終忍了下去。
「砰—」玉無鴛一驚看清來人,嘆氣雙手垂桌端著自己的臉接著繼續沉浸。
追仙靈模了模鼻子,嘀咕了句,「我沒隱身啊!」看了眼玉無鴛走向玉藥,「我知道鳶兒在那里了,她在天界。」玉藥抬頭看著兩眼發光的追仙靈,不恥下問的,「玉帝不在忘川養魚,關他兒子什麼事?」
追仙靈明顯沒懂,愣愣的道︰「啊?!」玉藥不再看追仙靈,追仙靈嘴角抽動,「啪—」拍斷了桌子,玉無鴛條件反射的大步沖過去拉起玉藥,玉藥側身雙手環住玉無鴛,幾步離遠桌子。
玉無鴛冷看著追仙靈,追仙靈被看得有些心虛。玉藥散出的梨花香讓玉無鴛回過神。玉藥理了理玉無鴛的發,對追仙靈說道︰「我知道了,你想怎樣?」
追仙靈動了動嘴,氣急的說了句︰「我要找到她。」玉藥輕輕安撫想炸毛的玉無鴛,心情不錯的問︰「那麼然後呢?」
追仙靈張了張嘴,沒說出一個字。玉藥看了要小床上的人,「再等幾個時辰道陽回來找人,那時你再說吧。」追仙靈恢復笑臉,「他的太子妃真的逃下天界了?」
玉無鴛听了這句話,不由得想氣天上的宮娥仙女們討論起天上八卦,就像人間三姑八婆們坐在一起,一個二個滿口道理,突然覺得地獄還真是不錯。
玉藥點頭,「你可以用他威脅。」玉無鴛有些不可思議,難道威脅不僅在人間,在天上和妖界也流行?
追仙靈先是一愣,再看想玉無鴛,心想︰人間總是能渲染污點,那句近墨著黑就是廣意。也有些明白玉無鴛說的那道理和對錯。
眾人真欲找坐的,轉頭,連玉藥也驚了一跳。
床上的人坐起身子,黑發散在床上,白衣上開起墨汁臉上也是,眼楮上一片紅色染著黑。玉藥看玉無鴛眼中寫著︰等下你不要說話。
玉無鴛看追仙靈,追仙靈冷笑,沖玉無鴛一挑眉,眼中分明是︰你還是比他好看些。
玉無鴛嘴角抽了抽,隨手扯了一人的袖子擦床上那人的臉,追仙靈右手結成拳,較為冷靜的看著玉無鴛,哪知玉無鴛看都不看他一眼,追仙靈哼了一聲,隨他去了。玉藥很有耐心的接著上次的講,只是略微跳過。「所以,那個太子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玉無鴛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听完一個與他生命相關聯的故事,不得不嫌棄的看那人一眼,他捂臉長嘆︰天要亡我!
「慎諾。」那人拉了拉他的衣袖又指了指自己。玉無鴛眨眼,無比無辜的眼楮眨的很有頻率,「哈?」那人指著自己,粘著玉無鴛,「慎諾。」玉無鴛看著他,點頭,「你叫慎諾?」那人想了想點頭。
玉無鴛恍然間想起那次西延寺,站在那個男人身旁的就是他。玉無鴛看著冷眼看他的玉藥,「我以前認識他嗎?」。玉藥沒理他。追仙靈抹了把臉,「噫?說完了?這麼快?」玉藥這次頭都不抬,玉無鴛無比鄙視的看著追仙靈,「不快,您都找了會小喬了。」追仙靈臉色大變,「我什麼時候找過小橋?」玉無鴛嘴角抽了抽,想起玉藥給他說過,那個女子之所以喊著‘橋郎’是因為追仙靈有個名字叫尹橋。
追仙靈很是執著的看著玉無鴛,看的玉無鴛有些內疚,張嘴說道︰「那只是一個事故,就是周郎他妻子。你不知道也沒什麼。」追仙靈氣焰大道︰「我要砍了那個小橋!」玉無鴛突然覺得能造出追仙靈的那位神仙,真是了不起。
「簌簌」門外傳來一陣風,玉無鴛拉了拉慎諾的衣服,自言自語,「我怎麼覺得有事發生?」玉藥抬頭,緩緩說道︰「道陽來了。」玉無鴛很隨意的‘哦’了一聲。
看戲的追仙靈不由得問了一句,「你很坦蕩嘛。」玉無鴛很謙虛的擺擺手,故作姿態的說︰「我覺得這是和我和玉藥沒多大關系。」追仙靈嘴角一抽,細細一想又覺得這話不是很對勁,猛地想起什麼。
「砰--」門再次被撞開。「小諾。」慎諾往玉無鴛身上蹭了蹭,不回那男人。依舊是白衣銀甲,散著銀發。
「先生、公子。」道陽很重家教的行一個禮,黝黑的眼楮直直看著玉無鴛身後那人。玉無鴛覺得心有些發毛。道陽走過來,側開玉無鴛抱起地上那人,「為什麼要下來?沒受傷吧?」慎諾眨眼眨眼在眨眼,指了指玉無鴛,笑了。
「謝公子不計前嫌。」玉無鴛真考慮要不要說句什麼能上得了台面的話,「多謝先生。」道陽很客氣的打斷了玉無鴛。
「喂,我還要拿他威脅你的。」追仙靈說的理直氣壯,玉無鴛覺得這種沒事找抽的勇氣他還是不要學習了。玉無鴛正考慮要不要往玉藥那里挪一下,以免受傷。
「公子,麻煩你先照顧一下小諾。」玉無鴛看著沖他笑的明艷的少年,頓時覺得,那些被他嚇哭的小孩是不是真的正常。
玉無鴛看著那雙明眸,仰天長嘆,為什麼自從遇到了玉藥他總是突然覺得?難道是他上輩子造孽太深重這輩子來反省?
玉無鴛被玉藥盯得不自在,沖他一笑。
玉無鴛接到玉藥的眼神,心里還是有點自喜,無奈的攤手,看吧,這就是情劫。來了擋都擋不到。慎諾也學著玉無鴛的樣子攤了攤手。玉無鴛最抽,心想︰好歹我也比你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