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好久沒來了。」少年趴在男子的身上，男子放下手中的書，理了理微風吹亂的發，「恩。」少年半閉著眼月牙般的眼楮成了好看的幅度，小嘴咧在白女敕的膚上，環手抱住男子的脖子，「最喜歡玉藥了。」男子拍著他的背，「恩。」少年眼簾輕垂緊緊的貼在男子的頸窩。…
「少喝點。」少年揚起臉，點頭，「好。」男子還是坐靠著搖椅上，懷里還是少年。少年坐在男子腿上，「玉藥釀的酒最好喝。」男子點頭，垂在少年酒杯處含了一口。少年輕笑看著男子，男子揉了揉他的頭笑的寵溺輕輕貼在他的唇邊。…
「這蓮子好苦。」少年皺著眉頭，癟著嘴看著男子，男子把他手中的蓮子放在自己手心，認真的去掉中間的東西，端了杯茶放少年唇邊，把刨好的蓮子放在少年手心。少年垂頭，「我是不是什麼也做不好。」男子手掌放在他頭上抱起他，「怎麼會？鴛兒會惹事，會騙血燻吃的，還會編連月老也不會的同心節和雙心結。連天元也得對你恭敬三分，開佛法大會也有鴛兒。怎麼是什麼都不會？」少年大眼楮里含著淚，其實他很想說︰你還是少說話得好。男子揉揉他的頭，抱在懷里看書。……
玉無鴛睜開眼，眉心一痛，床鋪上一陣梨花香。想起那個夢，惶然如夢。玉無鴛還記得最後那人說的那句話，郁悶的用不痛的手扣著被子。
門被推開，玉藥看著扣被子的玉無鴛。良久，玉無鴛抬頭看著玉藥直直的看著他。玉無鴛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還睡會兒吧。」玉無鴛乖乖的躺著，閉著眼迷成一條縫睜開那麼一點，見玉藥坐在床邊又閉上。玉藥冰涼的手指撫上玉無鴛包好的爛臉上和白女敕如玉的膚格格不如。玉藥理好玉無鴛睡亂的發看著顫抖的睫毛，「睡不著就起來吃點東西吧。」玉無鴛點頭，克制自己不要那麼快睜開眼。
玉藥端來一碗米粥，玉無鴛正要伸爪子，玉藥拿起勺子放在玉無鴛的嘴邊。玉無鴛皺眉，「我自己可以。」玉藥手一怔，「恩。」玉無鴛拿著勺子張著不大的嘴吃了起來。無藥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出現的書，玉無鴛吃完了，心情似乎不錯，「書拿倒了。」玉藥長睫一動看著正著的書不解的看著玉無鴛。玉無鴛閉上眼楮。玉藥輕輕嘆了口氣，惦了惦玉無鴛的薄被，降了降周圍的溫度看著閉眼的玉無鴛。
很久，玉藥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掀開薄被，揉了揉玉無鴛的腳和手，又上了次藥，給玉無鴛蓋上被子。
……
玉藥放下筆，閉上眼楮，臉上浮顯出少有的不舍和懊悔。如血燻很久說的，‘這表情只屬于公子。’玉藥心一緊，看著床上的人，舒心一笑。又提筆寫著那本佛經，佛經上的字，金光乍出，玉藥揉著眉心，看了眼玉無鴛繼續寫著。
……
玉無鴛無聊的揉著自己的肚子，斜眼看著不遠處的玉藥，抗議，「我今天晚上不要吃飯！」玉藥轉身，「恩？」玉無鴛皺眉，「我都張出小肚子了，都沒張高。」玉藥走過去模了模玉無鴛有些贅肉的小肚子，看著玉無鴛那雙大眼楮，「今天有粟骨鴨和蓮子耦。」玉無鴛幽怨的看著玉藥吞吞口水，「哦。」玉藥轉身淡笑，端起食盒放桌上，又去抱起玉無鴛坐在軟椅上。放上餐盤，玉無鴛冷哼一聲。玉藥揉了揉玉無鴛的手腕，說︰「顧陽沒還陽。」玉無鴛看著吃的隨意的點頭。
半響，玉藥又說，「玉城和玉回執還不知道你受傷。」玉無鴛點頭，「恩。」玉藥手頓了下，玉無鴛心一驚移動眼神看著玉藥。玉藥繼續揉了幾下，拿起溫熱的帕子擦了擦玉無鴛的爪子，把勺子放到玉無鴛的手上，「先吃東西。」玉無鴛點頭，一頓飯下來食之無味。
……
「我一會兒回家。」玉藥收拾碗筷的身子從後背一僵，轉身看著玉無鴛，「好。」尾聲帶著無奈和不解。
玉無鴛點頭，一臉正色的道︰「我把你的白衣弄爛了，會讓我爹請皇上把稀珍的錦禮衣給你。」玉藥心一緊，微微喘著粗氣，「哦。」表示他知道了。玉無鴛見狀，低頭又說︰「我一會兒自己回去，明日我身上的這件衣服讓人洗了再拿給你。」
玉藥手指緊緊鎖著食盒蓋子，「恩。」玉無鴛靠在床邊閉著眼楮點頭。玉藥離開屋子。玉無鴛瞅了瞅，嘆氣，真是多說幾句又不會怎樣，多一個字沒準我半推半就留下了。玉無鴛揚頭躺在床上拿起被子聞了聞，笑迷迷的摟著枕頭算時間。
……
忘川離水，血慕西霞。普上有愁，點字成燻。
玉無鴛靠坐在軟塌上無聊的數著葉子。「二公子，這是老爺送的補品。還說有空就來看二公子。」玉無鴛用棉花皺著耳朵，點頭喝了口茶，從小廝擺手，示意他下去。小廝不離不棄的看著玉無鴛，「少爺！老爺叫我看著您。」玉無鴛扯開一個耳朵的棉花，認真的看著小廝，「我想吃務城的臭豆腐。」小廝嘴角一抽，「務城是嗎？二少爺沒說錯？」玉無鴛淡笑，鄒上棉花，氣定神州的拿起一個杯子砸向小廝，「看不見臭豆腐你就別給我回來。」小廝跑的飛快，一邊跑一邊嚷嚷，「好咧！少爺就等著吃吧，我大概兩三日回來！」
玉無鴛青筋抽動，大笑兩聲，一巴掌拍大腿上，痛得他呲牙咧嘴。揉揉腿，看著遠處仿佛小廝那倒霉孩子還在，心情不是很愉悅。
「公子這是為什麼？」玉無鴛垂頭作氣揉肚子，「看著他活硼亂跳的我心情不爽。」氣氛一時僵住，玉無鴛慕然抬頭，看著紅發黑衣的神，心中汗顏，來無影去無蹤？笑嘻嘻的好聲問道︰「呵呵，血燻先生吃了嗎？」。血燻搖頭，玉無鴛獻亂殷情，拿起石桌上的糕點，「那你來點？」血燻搖頭。
良久，玉無鴛脖子有些僵，看著還在的神揉眼楮，揉得眼楮有些痛他下定決心不甘于現狀，「血燻公子你還在啊？」血燻點頭，低頭看著玉無鴛，不知道是什麼語氣，「公子為什麼要他走那麼遠？」
玉無鴛扭扭脖子看著血燻，面色悲摧，執著真的不是錯，可是就不能找對人嗎？低聲嘟囔了句，‘我還以為你走了。’嘆口氣，好脾氣的說︰「那是因為我看見他煩得慌。」
血燻沒說話善解人意的坐在一旁和玉無鴛平視，口氣是如縹緲雲煙，「那年公子生生的殺了一只黑貓，這才是公子吧。」玉無鴛歪頭細想，低喃道︰「我只記得我害了一只阿黃。是狗不是貓啊！」血燻看著近景盆處，如夢如幻繼續自言自語，「原因是因為那貓弄髒了先生給公子的白靴。」
血燻看著努力冥想的玉無鴛，又道︰「還有那只白狐。」玉無鴛後背一涼，想到玉藥的說阿狐是被追仙靈給倒霉間接弄死的心中嘆氣，阿狐的死跟他沒關系。
血燻輕笑，笑聲似有似無︰「就因為它刁了先生的一塊糕點。」玉無鴛點頭覺得沒什麼錯，木吶的看著血燻。血燻沒說話。玉無鴛眨眼楮，「那個，血燻先生今天戲劇是看多了還是找玉無鴛講故事，或者…」
血燻看玉無鴛一眼，打斷玉無鴛，語氣有幾分生硬。「那年夜威和玉雪萊相愛定了一生，最終只留下夜威一個人渾渾噩噩的過和三十年在大劫後當著天元的面跳下誅仙台。飛灰煙滅，普上樹移開三生石，開花一千年張葉三千年。玉無鴛听的津津有味，見血燻沒說話快速的插了一句︰「不是誅妖台嗎？」。血燻愣了一下冷笑，「凡人總喜歡欲加他意。」玉無鴛點頭，正義無比︰︰「對！就像我爹，明明我比廢物強他總會說我學個東西連廢物都不如！」
血燻動動嘴，努力的讓自己當作什麼都沒听到。很久，久到玉無鴛眉目看星光快暈了，血燻韻了口茶淡淡的說︰「公子難受？」玉無鴛看著幾個人頭的血燻，「沒事，就是有些頭暈。」血燻點頭，心中有了幾分暢快，「我知道。」玉無鴛臉抽搐，嘴巴一上一下很有喜感。
血燻吃了點糕點，「公子真的喜歡先生？」玉無鴛擺手，掩蓋真心內心洶涌的忽悠的說︰「還成吧。」血燻笑了笑，玉無鴛毫不在意，扯上一個致命的話題，「血燻先生九月九日會來吧？」
血燻看著玉無鴛眉頭緊皺，「恩。」玉無鴛明知顧問，「血燻先生還是討厭追仙靈吧？」血燻低沉的‘恩’了聲。玉無鴛點頭表示他知道，「血燻先生其實這樣對玉無鴛是有愧吧？」血燻毫不疑遲的點頭，玉無鴛心中大大的鄙視了血燻一番。恢復正常的但是現在看不出正常的臉色，「那麼我們就來一筆勾銷吧。」血燻一愣，張口緩慢的，「先生讓…」玉無鴛閉上眼，「血燻先生只需要應玉無鴛兩個…」玉無鴛停頓，勾起手指，「三個條件。」
血燻眉眸一喜，冷聲問道︰「為什麼？」玉無鴛笑嘻嘻的揚頭，「有些東西不喜便不做就是了，既然與自己無關又何必勉強？再說玉無鴛只是認識血燻先生而已，並沒有太多交情。」
血燻沉思，半響，「應公子所言。」玉無鴛點頭。血燻定了許久，說︰「公子不是說條件嗎？」。玉無鴛醞了口茶在喉間，緩緩的咽了下去，問出心中疑問︰「血燻先生的名字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