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納夫 第二十八章︰怒!

作者 ︰

看見了連北京故宮都無法取代的亭台樓閣,是奇;看見了連游戲畫面都無可比擬的竹林小徑,是幽……每到一處,訝然的神經便在腦子里玩起了飛躍,驚嘆的弦便在心里蕩起了暢享,使她總是不得不懷疑,她到底是否還在真實的世界中。

只覺在霧氣蒙蒙的籠罩之下,處處都是新奇與神秘。

甚至有時她也會想,如果這樣的身價拿到過去自己的生活里,那有沒有可能把熊貓弄來一個當寵物,把桂林山水變成自家的後花園,把幾個顏色的鑽石隨意地打磨三五十個當跳棋下,悠哉悠哉地喝著一年只產八兩的武夷山大紅袍,吃的不爽時還可以對具有米其林評級的廚師品頭論足……嘎嘎,幻想癥大概就是這樣產生的。

然而,現在的她卻又好像就是在過著這樣只有在幻想里才能有的生活。

左邊插只金黃鳳,右邊別只翡玉釵,沉重的發髻後還墜著長長的珍珠鏈,典型的頭重腳輕,壓的腦袋透不過氣來,以致走路一步三晃,後面跟著的四個丫頭一路都是提心吊膽,隨時準備出手接住這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跌倒在地的馮嵐。

其實她也不想這樣,純粹是為了給景陽制造麻煩。

他不許她做這個,不許她做那個,不告訴她她想知道的,也不讓別人告訴她她想知道的,足足兩天了,她竟然全沒有辦法。偏偏對方又連一句好話都不肯說,完全不給她台階下。她無奈又郁悶,有苦卻又難言,就只好在生活的瑣碎上找他的晦氣,卻沒想到,為難他最終的結果,就是帶給自己越來越多的不便。

她真是受夠了,一氣之下,將頭飾全部扯下,過去連看都看不到的稀世珍寶,如今像丟垃圾一般被她全部扔了出去,壓抑的心情總算是舒暢了些。

「公主,您這是何苦?」燻兒看著馮嵐的樣子很是不解。

在她的眼里,不就是學習嗎?就算真的不想學,大不了就敷衍一下,景陽終究是夫,還能把公主如何?到時候想知道什麼,景陽又豈會不答?更何況,她又能有多少想知道的事,何必這樣較真讓彼此都尷尬為難。

她卻哪里知道,就是這看起來簡單的事,在馮嵐的眼里,居然已經上升到了面子甚至已經轉移成了尊嚴問題,如果妥協,就意味著認輸,意味著以後所有的日子都將被動。

同樣不理解的還有淳兒,「公主,我們已經在外院晃了兩天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有這兩天的時間,想必公主都早已經把那些東西學會了……」

「是啊是啊,公主之前跟景公子學琴,不是就學得很好嗎?」。嫣兒插嘴道。

「閉嘴!」馮嵐已經快被郁悶壓抑得失去理智了,「在內院里找不到敢說話的也就罷了,我就不信外院這麼多人,還是找不到一個敢說話的,哼!」在過去早就習慣了由自己控制一切的她,什麼時候這樣窩囊過。

「公主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如果告訴了公主,就等于對公主的不忠,這樣的大帽子扣下來,誰還敢說啊。」憐兒小聲地勸道。

越勸,馮嵐越感到惱火!她終于體會到做傀儡的痛苦了。

然而她卻毫無辦法能夠奪回「政權」。

過去的桑嵐祈是不是也活得這麼憋屈?「過去的我是什麼樣子的,這個總能說吧。」

「不知道。」四個丫頭異口同聲。

「不知道?連這個都不知道?!」事實上,對于這點,馮嵐倒也不奇怪,她只是想賭一賭。畢竟這些人是從宮里出來的,好運的話能詐出些什麼也說不定。

四個丫頭又哪里知道她的心思,性情直率的淳兒忙解釋道,「這個是真的不知道……奴婢在來之前只是听說公主兒時的脾氣很壞,可是現在看公主同傳聞中的並不一樣。」

丫的,錯就錯在這不一樣了,原來做公主是要有脾氣的,「就這些?」馮嵐繼續取經。

「奴婢還听說過去的公主內力深不可測,就連驪國第一勇士——寧博延寧將軍都不是公主的對手。」嫣兒附和到。

「寧博延?」也姓寧,「跟寧承豪什麼關系?」

「是父子。」燻兒回答。

馮嵐恍然大悟,難怪寧承豪不待見自己,估計十有八九是過去的桑嵐祈贏了他父親所致,唉,果然無論哪里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小氣。

發泄情緒,亂走一氣,這樣的狀態已經維持了兩個時辰,早就累了,或許該找個代步工具,可當瞥見一直跟在後面一言不發的查子默仍是那一副氣定神閑後,毫無道理的倔強愣是讓她勉強著自己,不但不顯頹態,反而還裝出很有體力的模樣,連自己都開始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可笑了。

沒頭蒼蠅一般,提腳就向右邊的巷道拐去。

一沒留神,撞個滿懷,剛想罵,竟是查子默!

馮嵐一頭霧水,條件反射般地瞧瞧身後,查子默的確已經沒了,而在前面的,也的的確確就是他本人。

這個家伙怎麼回事,瞬移?乾坤大挪移?

懶得理他,想繞過他,卻不料,又被那家伙抬起的胳膊攔住……

「你這家伙怎麼回事,我不找你晦氣,你怎麼還……」

「公主,這不怪查公子,國公有過吩咐,您不能出府。」燻兒忙解釋。

「我也沒想要出去啊。」馮嵐納悶。

「可是您從這里走出去,就是公主府的正門了。」淳兒說到。

馮嵐朝著淳兒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這條路的盡頭,就可以看到公主府的大門。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既然公主府里的人都不肯說,難道外面的人也還不說?景陽有本事能控制公主府里的人,難道他還能控制得了全天下的人?

想到這兒,仿佛又來了力氣,「只是出去看看,這沒什麼關系吧。」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公主,而不是犯人。

「公主,這個恐怕不行,您就不要為難奴才們了,國公臨走時,可是下的死命令。如果您在外面出了什麼事,奴才們的腦袋就是全都加起來,也彌補不了啊。」憐兒一邊說,一邊整個人都橫在了馮嵐的面前,盡是威武不屈的壯烈。

「好了好了,我不出去了。」

幾個人見馮嵐回走,松了口氣。可惜馮嵐可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

然而一時間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心不在焉的,朝著另一個沒有走過的方向走去,她可不想這麼快就回去內院,她不想見到景陽。鬧別扭歸鬧別扭,不待見歸不待見,她終究還是只喜歡同他在一起,所以仍然留他在自己的寢殿里,而自己卻莫名其妙地躲了出來……

「公主,查公子好像有話要說。」正躊躇著,燻兒卻打斷了她。

馮嵐看看燻兒,「你理解錯了吧,他有話要說?」她被迫左塞右塞,最後選了他跟著出來,就是因為他不說話。

「恩,公主,你看。」

馮嵐不以為然地看向查子默,登時驚嘆起來,只見這個家伙隨手用劍一揮,面前的空間便就自動劃出了兩個清晰的藍色大字——「回、吧」。待馮嵐收回了心思再看去時,藍色大字正漸漸化為虛無。

「這個家伙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馮嵐詢問的眼神探向四個丫頭,四個丫頭表現得更是夸張,全部都張著小嘴瞪著美眸,滿臉寫滿了崇拜。

馮嵐無奈,回頭干咳了兩聲,又問了一遍,等了半天還是沒聲,再看去時,四個丫頭仍沉浸在夸張的表情中……

馮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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