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納夫 第七十四章︰談情說愛的老夫子

作者 ︰

還好,在外混飯吃的不二法寶,就是臉皮要厚,在其他交際方面都不太擅長的馮嵐,在這方面經過後天的不斷努力終于不負眾望達到了出神話境的地步。

如今為了維護自己那可憐巴巴的自尊心,更是將這一技能發揮到極致,以至于她有足夠的勇氣將這幅畫帶到了查子默的課堂上。

對著剛進門的查子默,就像展示給對方的是《清明上河圖》一般,「你覺得我畫的如何?」

然對方居然連看一眼都欠奉,直接無視轉身坐在棋盤前,執一黑子就落在了天元,「嘖嘖,真有想法。距離上一堂課才不過兩天的時間,怎麼你的棋路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馮嵐斜睨了一眼仍是無動于衷的查子默,坐其對面,接著說到,「不過你這開局還真是特別,這樣學下去,說不定我也會成為一個怪才。」鳳城第五怪。

查子默還是不理她。

馮嵐無奈,應付著落了一子。

對方白得幾乎透明的手指夾起一顆黑子跟著落了下去。馮嵐順其手臂的方向繼續向上打量,瘦銷的身體略顯單薄,黑色的錦衣打理得一絲不苟。

再往上,沒有血色的薄唇,堅挺的鼻,稜角分明的冷寒俊顏混合著幾絲蒼白,全無生氣,除了長得一模一樣之外,根本就不像前兩日那個很有火氣的家伙,倒更像是很久沒有見到陽光的病人。

馮嵐想看得更清楚,對方卻頭微垂,使得那雙刻意掩在修長睫毛下的黑白分明的眼,若隱若現。

說實話,他的確是極美的。

縱然馮嵐刻意地壓制自己不去注意他的美,可當眼楮真的停在了那張臉上時,就完全變得不由自主,無法控制,那種虛弱之下的冷然淡定,那種被動之下的無謂決絕,就仿佛不會被任何情緒牽絆的最後一抹晚霞,想留留不住卻又欲罷不能的心緒足以讓她情感失控足以讓她忘記先前的所有戲謔。

他果然是極美的。

直到查子默提醒式地用棋子輕敲了敲棋盤,馮嵐才大大方方地收回自己的眼神來掩飾內心的尷尬和羞惱,在偏離天元的左上角隨意落了一子,「其實我不過是有些好奇,你究竟哪里好,以至于桑代珊要不惜代價地一定要將你弄到手。」

這麼多日子,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想想桑代珊一定要得到他的原因。桑代珊好男色,是不假。但這卻的確不代表對方就會因色自誤。更何況胃口好的人,通常都不太挑食。

不過查子默為何執意不願開口說話,她卻想不明白。問了最近態度明顯好轉的寧承豪,寧承豪不知道,馮嵐相信,他很誠懇;問了據說是無所不知的秋宇,秋宇也不知道,馮嵐將信將疑,更加確定了他的虛名;問了很有可能就是莫問的景陽,景陽還不知道,馮嵐不相信,但終究無從追究。

也罷,太容易得到的答案,豈不無趣。

應付著下棋,馮嵐還像之前一樣,故意重復著將棋子放在禁著點,然今日的他果然耐心得很,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無聊的無理取鬧般,你來我往,居然可以僵持一炷香的時間!

「為什麼不能放在這里?」

「……」

「既然你是師傅,總要將這解釋清楚吧。」

「……」

「你就是這樣給我上課的?」二十一世紀後台最硬的老師都沒他這麼牛掰。

「……」

馮嵐忍了。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病了?」伸出手就欲探向對方的額頭,「讓我瞧瞧。」

結果還沒等觸踫到,就被對方一個反手打得生疼。

揚起頭對上馮嵐,劍眉微挑,正視的眼越加的黑白分明。

就是這雙眼,她記得,在幽園里拔劍對她的是這雙眼,在鬼竹林外阻攔她的也是這雙眼,這是一雙無論發生什麼都帶不出太多感情變化的眼,深邃如潭,目凝冷光,卻絲毫不妨礙他認為他應該去做的事。

所以馮嵐才更加記憶深刻,這完全不同于兩日前那雙憎惡分明的眼,卻相似于她在鬼竹林里受襲擊的那雙眼。

又想起了那幅畫,「你說給這幅畫加上一雙什麼樣的眼楮好?」

不待對方有所表示,便將毛筆硬塞到對方的手里,想拉過他的手強迫他去畫上兩筆,結果對方手腕只輕輕一轉,就擺月兌了馮嵐的生拉硬扯,然而當看到下面的詩時卻頓住了。回頭對上馮嵐滿是求知欲的俏臉。

「這首詩怎麼樣?」

不料查子默臉色更冷,扔下了筆,轉身就走。

「郁悶,這麼快就到了下課時間。」馮嵐撿起了被丟下的毛筆,「哼,你不來,我來。」堂堂令人聞風色變的殺手,就此徹底毀了。

馮嵐自鳴得意,把毛筆穩穩地放在了筆架上,果然,筆桿冰涼。

這里,還真是個有趣的地方。

有造反的,有治病的,有殺人的,還有個偷兒。

自從馮嵐的戰書散出去之後,她就開始留意游紹航的一舉一動。

這個游紹航還真是沉得住氣,行為舉止,竟沒有絲毫不妥之處,一如過去一樣,甚至馮嵐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同樣秋宇那邊一樣沒有任何動靜。

好吧,比氣力,馮嵐不急,好戲不怕晚。

次日,還是上課。要應付的,是個長得不怎麼耐看的長胡子的倔強老頭——丁太傅。

而今天跟在她旁邊的,不再是景陽,而是秋宇。就在五分鐘前︰

「公主,景陽平日打理府上大小事物,已經十分辛苦,這里不如就讓秋宇來服侍吧。」在秋宇看來,只要能夠盡可能地減少他們的接觸,怎樣都是好的。

景陽自然明白秋宇的意思,知道秋宇這些日子對他的不滿,當然無法說不。

馮嵐看在眼里,故作無所謂,「難道你就不用忙外面的事?就不用顧及你的賭場,不用為賭約做準備?」然心里究竟更想如何卻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怎麼?難道公主只喜歡景陽跟著,不喜歡秋宇跟著。」

「我只是想說,如果你們都忙,換其他人也無所謂。」

「能隨侍公主左右,是秋宇的福氣。」

「是嗎?」。

結果,就這樣了。

「不知道太傅要講些什麼?」修身?治國?平天下?

「關于婚姻和愛情。」

「……」

「不知公主是如何看待婚姻的,又是如何看待愛情的?」

「……」

「公主?」

馮嵐抑郁了。

也罷,既然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再是過去的自己,自己又何必畏畏縮縮。與其總是被動地被別人試探,猶如籠子里的白鼠被別人觀察審視,何不自己主動一些,反其道而行之。看看那個女皇究竟是確認把自己當成了自己的女兒還是因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做戲。又或許在這過程中,自己也可以找到那讓自己不確定的真相。

于是,「關于婚姻,自然是光棍制造文明。

日本人說,已婚男人失去了刻苦工作以吸引異性的生物學動力。英國網民的評價是︰婚姻使科學家停止實驗,就像婚姻使罪犯停止犯罪。

西方大師不娶不婚,不僅僅為了事業,還為了愛情。歌德說︰愛情是理想,婚姻是現實,混淆理想和現實,難免遭到懲罰。英國人說︰單身漢比已婚男人更懂女人,否則的話,他們早就結婚了。研究萊布尼茨的歐洲學者說︰‘萊布尼茨從未結過婚,五十歲時他曾考慮結婚,但他的心上人要求給她一點時間再想想,這也給了萊布尼茨一點時間再想一想。所以他從未結過婚。’

著名的單身漢作家華盛頓?歐文說過︰對已婚男人來說,浪漫愛情的芬芳會在婚後消散;對單身漢來說,愛情可能沉睡,但永遠不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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