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疏朗,氣宇軒昂,掩不去的清冷氣息,藏不住的微微喘息,都讓顧念格外的有安全感。她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眼前這個人麼?顧念情不自禁的上前就摟住遲明輝的腰,剛才姐姐的一巴掌還有嚴厲的痛罵都仿佛隨著這個人的到來煙消雲散。
遲明輝奇怪的低頭看著她,即便是一周沒見,也不至于想到哭-?
顧念抱了好長時間,對方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她才慢慢的歇了哭,不好意思的揉著眼楮,「對、對不起……」
遲明輝拍了拍她的背,先走進客廳里頭,顧念在後頭關上門,看著他頎長的身子站在房間里,頓時又開始心口亂跳起來,「你怎麼來了……」
「雲陌說你昨天摔傷了?」
顧念一愣,摔傷不至于,只是跳下來的時候沒經驗,正好磕到了腰部。
看顧念一副還算生龍活虎的樣子,遲明輝就知道自己被弟弟擺了一道。雖然在電話里頭他並沒有少罵對方,這也算是扯平。
等他坐到沙發上頭,顧念才回答說︰「昨天跳下城樓的那場戲,正好砸到軟墊上,是對著腰的……所以……」
遲明輝招了招手,讓她到自己旁邊來,顧念挪過去,他掀開那小背心,露出原來腰傷的位置,輕輕的踫了下。
姐在輕情。顧念眨了眨眼,「也沒什麼大問題,現在不會太疼。」
「那這里呢?」遲明輝的手擦過她被甩了一巴掌的左臉,那里還略有紅腫,明顯不是往常那自然鼓起的小包子臉。
顧念模了下左臉,想起顧影走前那麼生氣的樣子,眼神閃爍的說︰「剛才听見門鈴響,結果腳一滑,摔到門上頭……啊……」
右臉被遲明輝揪住,她痛呼出聲。
「實話。」
顧念左臉剛被打,右臉就被揪,兩邊對稱出紅坨坨的痕跡,忙不迭的呼著︰「姐姐、是姐姐……姐姐覺著我不學好,變壞了……所以……」
她還是把原因給吞了回去。
反正說出來不是博同情就是在埋怨,何必呢。
不學好?變壞了?看來她姐姐也知道她在影視城里的那些緋聞,才找上門來的。遲明輝撫上那殷=紅的唇=瓣,低聲問︰「被雲陌親的感覺怎樣?」
「咦?」顧念沒想到自己的那句話居然會牽累出這句話來,頓時毛骨悚然的看向遲明輝,「我……沒有……」
話出口,還是沒底氣的很,她連忙舉手發誓︰「當時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其實不是故意要這樣做的……」
顧念當然知道如果對方真的生氣,也不會來自己家了,所以趕緊爬過去,認真的看著對方︰「我已經讓于曉幫忙說了以後的特殊要求,我不會再和其他男明星扯出任何緋聞了。」
「你怎麼知道我答應了?」遲明輝唇角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誒?」顧念張了張口,「你沒答應是麼……」
難怪這件事他一點都不表態,原來是壓根沒答應過,有點傷感的挽出個微笑,顧念輕聲說︰「其實我是真心的,你考慮下。」
「丫頭。」
只要遲明輝有什麼正經的事情要和她交流的時候,大多會這麼喊她。
顧念直起腰來,探問的看向那雙眼楮。
遲明輝說︰「有時候,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你懂麼?」
顧念思索了半天,這句話有點人生的智慧,她只好瞪大眼楮問︰「那、那你是魚還是熊掌,我得有個選擇……」
遲明輝握拳輕咳了聲,顧念這才想起來給他倒杯水,站起身走到廚房里頭,提了下暖壺,姐姐還真是難得賢惠,居然熱水都幫忙燒好了,她回頭看了眼遲明輝,他這時候也要偷空靠在沙發上小憩,居然會這麼累?
端著茶水走回到沙發前,又放在案幾上,顧念才蹲到他面前,輕聲問︰「是不是又好幾天晚上沒睡了?」
「嗯。」遲明輝睜開眼,「也沒有好幾天,想明白剛才說的話了麼?」
顧念拼命的搖頭,最後才軟聲說︰「你是魚,我就選魚;你、你要是熊掌,我、我就選……選熊掌……」
反正此心一致,不會改變,顧念的思維簡單的很,只要是遲明輝,怎樣都行。
遲明輝撫了撫額頭,躺到沙發上頭,「有時候,不是你選擇了魚,魚就歸你。既然選擇了演藝圈的事業,馳譽會給你規劃好,哪怕是有特殊要求,也會給你規劃好。」
顧念似乎有點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她垂下頭,像個沒拿到糖吃的孩子一樣萎靡,「我懂的,你不用老提醒我這件事,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他只是用另外種方法提醒她,不管遲明輝是魚還是熊掌,最後都不會屬于她,所以馳譽會幫她規劃好她的事業。
顧念看著遲明輝實在很疲勞的樣子,問︰「要不然你先去睡。」
「丫頭過來。」
顧念看著他伸出的手臂,遲疑了下慢慢走過去,他讓她伏在身上,輕揉著她的發間,「其實,你不做這些也沒有關系。」
對著那麼多人,說自己十年不談感情。
又對公司說,自己的三不接的特殊要求。
別的人都不知道,可只有他知道,這是顧念自己對他作出的承諾。
顧念輕聲回答︰「雖然你從來不說,但我知道你介意這些。」
遲明輝只是默默的撫著她的頭發不說話,直到顧念漸漸的也有點倦意時候突然問︰「你不是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問我?」
一見對方,把很多事情都給忘記了。最要緊的是她本來是要問三年前的那件事,看到那雙眼楮的時候,顧念居然又噎了回去,總覺著問出來又會有什麼區別呢?顧念已經足夠愛遲明輝,再愛不過如此,是不是又能怎樣?
她訥訥的站起身說︰「沒什麼了。」
原本的雀躍心情在魚和熊掌的比喻下,有點灰了心。她也明白,情淺才能玩好游戲,情重只會負擔太重,自己的情太重,才會讓他不斷的提醒自己,「我就是有一點點沮喪,心情有那麼一點點失落……」
顧念松下肩膀,最後老老實實的撇嘴交代,「其實是很多。」
她又蹲回到遲明輝身邊,晶亮的眼楮眨巴眨巴的,「遲總,你答應我一件事。」vgio。
遲明輝坐起身,從案幾上頭端起茶來,微微皺了下眉,「什麼?」
最近一段時間,從喬默的口中得知了遲明輝的身世,又從遲雲陌那里得到了三年前的消息,于她而言,眼前的這個男人,再不是以前的那個單薄模樣,似乎有血有肉起來,否則怎麼會出現那種令人心碎的夢。
她認真而又略帶遲疑,幾乎是月兌口而出︰「如果你有了結婚對象,一定要告訴我。」
忽然間她被攔腰抱起,幾乎是被強行的摔在自己的床=上,掙扎了好半天才看著貼在自己身上的遲明輝,「遲總?」
遲明輝捏住她的鼻子,「會哭麼?」
「咦?」顧念被捏的大口大口呼氣,最後低垂眼眸,輕聲回答︰「當然會……」
不但會哭,可能會哭死。
遲明輝嘆了口氣,把她抱進懷里頭,難得溫柔的在她耳邊說︰「以後,別再說這些會讓自己哭的話。」
顧念點頭,又搖頭,比了個小小的距離,「我哭的話,你有一點點心疼麼?」
遲明輝推起那小背心,從肚臍的地方開始吻起,緩緩的掃到胸處,顧念哼了一聲,直覺自己洗完澡就撞見他來,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遲明輝親完這里,又轉到那邊,牙關的輕=咬讓顧念白=皙的皮膚逐漸染上了一層紅霞。
他緩緩抬頭,「所以不會讓你看見這一天。」
顧念愣了下,輕輕掙扎了下,跪起來摘下遲明輝那只顯嚴謹的黑框眼鏡,湊上去親了親他略帶疲憊的眼角,高聳的鼻梁,最後落在薄唇之上。
這樣的男人,怎麼就不是一捧毒藥,讓你現在死在他懷里都心甘情願。
顧念這種淺嘗輒止的行為,對男人更是個刺激,頓時間被推倒在床=上。小床只能容一個人睡,入秋轉冬還沒有來得及換上更厚重的被子。床下頭散落一地的衣服,高高隆=起的被子里在持續升溫,隱隱從內傳出的是女人被撫=弄後的低泣,還有男人偶爾發出的零散喘氣聲。
只是大約十分鐘後,顧念突然瞪大眼楮,看著伏在自己身上已經沉沉睡去的遲明輝。這要有多累,才會在中途就睡了過去。
她含出個俏皮的笑容,總算是有了一件可以吐槽對方的事情,似乎更加愉快。她滑到遲明輝的懷里,湊上去輕輕吻了下說︰「晚安。我的愛。」
雖然顧念的小床實在是只能容得下一個人睡,但是遲明輝很喜歡抱著她那軟軟的身子的感覺,正如同早起第一眼就能看見她縮在角落里頭,生怕會擠到自己的可愛模樣。
遲明輝住的那種高檔小區還是很安靜的,所以當樓底下傳來簇擁的人聲,就已經吵醒了本就睡的淺的遲明輝。房子很小,東西也很少,及眼處都是基本的生活用品。窗簾拉的嚴嚴實實,外面卻傳來尋常巷弄里那種喧鬧聲,還有菜市場里小販的叫賣,都不絕于耳。
昨天夜里睡的十分好,是這些日子里最舒適的一夜,夢里頭還有個女人,總是笑得眉眼彎彎唇也彎彎的模樣,笑靨如暖陽,眸光如清波,能撫平人心里的聒噪。
把她拉回到懷里頭,在那雙紅唇上反復輾轉,直到弄醒了酣睡中的顧念,從睡夢中驚醒的顧念,茫然的睜開眼,瞥了眼時間,似乎是7點鐘,她揉著眼楮打著呵欠說︰「早……遲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