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瞬間僵直,額頭不受控制地冒出了冷汗鎖情︰誤入帝王家13章節。
我抬起頭來緊緊盯著他,雖然盡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但是聲音還是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怎麼……怎麼會這樣?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鄺銘微微一笑,那個笑容讓我忍不住覺得戰栗︰「沒什麼,只是一種叫做冰松丸的東西。它會先讓你全身喪失痛感,繼而血肉緊繃僵直,最後像冰山上的那些寒冰一樣,全身冰冷僵硬,然後死亡!」
「不過……」鄺銘猛地話題一轉︰「這種毒藥的毒發期是一個月,在這之前,只要你肯為我辦好這件事,我就會把解藥給你,讓你離開紅袖樓!」
我渾身只覺得徹骨的寒冷,隨即心頭一股火氣漸漸沖上了頭頂。
我死死盯著鄺銘,目光尖銳得幾乎想將他刺幾百個窟窿。
鄺銘靜靜和我對視,嘴角始終揚著勝利的微笑。
許久,我緩緩點了點頭︰「成交!」
鄺銘笑了︰「很好,識時務者為俊杰!明天晚上晚娘會告訴你,我要留住的人是誰,在這期間,你最後想想怎麼支招,安安分分地呆著,也少些苦頭!」
說完這些,鄺銘就離開了這里。
我攢緊了雙拳,咬緊牙關,半晌深深呼吸,才忍住不哭出聲來。
我要活!
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活著!
紅袖樓有別于妓院的地方,就在于它的規矩。
這里的姑娘來自京都甚至全國的各大紅袖樓,就像現代人的連鎖分店的總部一樣。紅袖樓里的女子行為隨意,可走可留,倒不像風月場所,反而像是才藝的表演中心。
換言之,紅袖樓根本不是什麼妓院,在人們的心目中,也沒有人把這里當成妓院。
經過汐謹的口,我終于明白了什麼是選珠會。
而選珠會,顧名思義就是選擇明珠大會,通俗一點,就是每年選擇一次紅袖樓的花魁鎖情︰誤入帝王家第十三章簡譜一曲獨秀枝章節!
選珠會的判斷標準,是看參賽的女子得到的饋贈價值,價值最高的那位,就奪得選珠會第一名。
最重要的是,奪得第一的女子不僅能得到全部的饋贈,還會額外得到一顆夜明珠——象征著光輝和名譽的稀世之珍!
正因為如此,到了每年的選珠會,都會有一些大膽的閨中女子簡裝出行,參與其中。入紅袖樓表演,傾倒眾生,倒是不少女子的夢想。
到了這一天,京都里有名望的各路人物,都會收到來自紅袖樓的請柬,邀請前往選珠會觀賞姑娘們的才藝大賽。
能收到請柬的,沒有一個是無才無德的庸碌之輩,因此,京都的人都以收到紅袖樓的請柬為榮,到了選珠會,個個昂首挺胸欣然赴會,端的是熱鬧無比。
汐謹介紹完畢,關上房門出去了。留我一人獨自站在窗前,細細思量將要走的路……
我仰頭看著黑暗的蒼穹,眼前不自覺想著那些曾經歲月中見過的容顏。
鄺胤儒的微笑,段非煙的眉眼,還有那些為我犧牲掉的生命的笑顏……
拳頭漸漸握緊,手心吃痛,我回過神來,關上了窗戶。
天空一記悶雷,要下雨了呢……
若說才藝,我確然是有的,但是要艷驚四座,只怕還是有點難。
汐謹將樓里姑娘們的特長一一介紹給我後,我心里委實沒有勝算。
紅袖樓如今在京都名聲十分盛,但是卻不是所有人都是鄺銘的眼線。他的眼線,不過晚娘和汐謹二人——當然,隱藏在暗處的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比較擔心的,是能不能順利完成任務,拿到解藥!
紅袖樓有三位奇女子。
第一位是個清麗月兌俗的婉約女子,名喚惜蕪,才藝無雙,反彈琵琶的絕技據說皇家樂師都自愧不如;
第二位據說是來自大夏與西域外邦交界處的一個混血美人,喚作塔曼,美艷無雙,既秉承了中原人的柔情又不失塞外的豪爽,一曲胡旋舞尤其驚天地泣鬼神;
第三位是個真正的才女,名叫嚴緩,據說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詩詞歌賦無一不曉,兵韜武略無一不知,人稱女中諸葛;
這三個姑娘中,惜蕪已經連奪兩次花魁,這次選珠會奪魁呼聲最高;嚴緩卻是此次選珠會的黑馬,呼聲也不低;塔曼則是帶了異域風情,奪魁的希望也很大。
而我,拿什麼爭呢?
對,決心!
不惜一切奪取第一的決心!
我還沒有看著鄺銘死,也還沒有見到鄺胤賢,質問他為何不護著鄺胤儒;我也還沒有見到段非煙,問清楚當初他為什麼要欺騙我!
等著我去做的事情還有那麼多,我必須活著,才能完成。
選珠會是定在三日後的黃昏時分開宴,我還有時間。
我要來白紙,畫下了我要的東西,然後交給汐謹去訂做。
汐謹拿過我畫下的圖,眼里閃過一絲疑惑︰「小姐,這是什麼?」
「你只管找人去做就行了。」
我呷一口茶,淡淡開口。
鄺銘今天又來了,此刻就坐在我身邊,雖然疑惑,但是還是吩咐汐謹︰「照辦吧!」
汐謹一溜小跑著去了。
「訓練得真好,很听話!」我忍不住嘲諷。
「不听話,養著做什麼!」
鄺銘冷哼,看也不看我,只專心盯著我手里正在寫的曲子看,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復雜。
「呵!」我輕笑出聲,不置可否,手下不停繼續按照記憶寫下熟悉的旋律。
不多時寫完了,才抬起頭來看鄺銘︰「我要四個樂師。」
「好!」
鄺銘干脆利落地站起身來,開門走出去。他似乎沒有走遠,又或者是晚娘就在門外,我听見他喚晚娘︰「按她的要求去找。」
「主上……她能行嗎?」。晚娘似乎有些猶豫。
「不知道,賭一把吧!就看那人是不是還留有一點血性吧!」鄺銘的聲音什麼也听不出來。
這是他第二次提到那個人了,可是到了現在,他還沒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所以我只能肯定一點,這個人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鄺銘不得不放手一搏的地步!
那麼,這個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