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情︰誤入帝王家 第九章 蘇秦會談鄺銘

作者 ︰

伴隨著他的話音剛落,手里的長刀已經毫不猶豫地劈向我,隱隱帶出來的風聲告訴我,他是認真的,這一刻,他是真的對我下了殺手鎖情︰誤入帝王家9章節。

來不及思考如何拖延了,鄺銘的刀一刀劈下,連我躲閃的方向都算計得清清楚楚。無奈之下,我的右手只能握著匕首接招。

只听卡擦一聲,匕首齊根斷裂,我的虎口也被這股巨大的力氣鎮開,倒是好在給我留了一個空隙,我就地滾開去,躲過了凌厲的一擊。

鄺銘嘴角的冷笑越發明顯,那恨意也滋生得格外凶猛,他手中的刀毫不猶豫地再一次向我砍來。

這一次沒有了匕首,什麼都沒有了。

這一刀比先前那刀還要快,我看得見他的來勢,卻怎麼也躲不開。眼睜睜看著那刀向我砍來,竟然連眼楮也忘記了眨。

「叮」地一聲尖銳的響聲後,那刀沒有砍到我身上。我愕然睜眼,只見段非煙著了一身素袍,分明是中衣打扮,看得出出去得匆忙。

他手中的劍架在鄺銘的刀上,為我化解了這一擊。

段非煙遞給我一個安心的笑容,轉而斜睨一眼鄺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听見他的聲音淡淡的︰「我來會會你!」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段非煙手中的長劍順著鄺銘的刀往上掠去,鄺銘猝不及防,眼見段非煙的劍快速地刺向他的手腕,再不放手這只手就廢了,只得送開。

段非煙順勢撈起刀,從左手換到右手握好。

他也不佔鄺銘的便宜,將手中的劍一揚手丟給了鄺銘,雙手握了刀,段非煙輕輕笑了笑︰「看好了,刀是這樣用的!」

這話卻不知道是對說的,話音剛落,我眼前就掠過一片刀影,只見段非煙白色的身影舞著長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了鄺銘。

之前見過段非煙和南宮煜比武,兩人的武功走的是輕靈路線,十分飄逸好看。如今和鄺銘動手,他的武功又僅見沉穩,招式狠辣。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足見段非煙這個正版沉香樓主的武功之高。他平時從不在我面前顯擺,一出手往往讓我驚訝。

「以後一定要讓他教我武功。」不知道怎麼的,這個關鍵時刻,我心中竟然想起這麼多不相干的念頭。我甩甩頭,暗嘆自己真的是中段非煙的毒太深了,逼迫自己靜心看他和鄺銘的爭斗。

段非煙用刀的手法跟血殺有些相似,卻比血殺更多了些靈活,一樣的狠絕,在段非煙用來就毫無破綻。鄺銘被他逼得不斷倒退,我眼尖地看見他每格開段非煙的刀一次,手就要抖上一次。

段非煙會拿下鄺銘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我沒想到,他會拿下得這樣輕松快速。

他手中的刀鋒一挑,鄺銘手里的長劍再也握不住,被段非煙格開,慣性很大,那長劍撲哧一聲洞穿了軍帳,飛向外面,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還比嗎?唔,大夏國的前皇帝。」段非煙笑笑,架在鄺銘脖子上的刀卻沒有他的語氣那麼輕松,前皇帝三個字咬音很重。

鄺銘面如土色,不甘心地瞪著段非煙,目光卻穿過段非煙,看著我。

我心頭一顫,走上來按在段非煙的手上,輕聲道︰「留著他的命。」

段非煙點點頭,慢慢收了刀,但是手卻在他肩上飛快地一點,鎖住了他的穴道。他無意中一回頭,見到我滿手的血跡,一把握住,語氣中滿滿是心疼︰「你受了傷鎖情︰誤入帝王家第九章蘇秦會談鄺銘章節。」

檢查了我的手,卻發現手上並沒有傷口,段非煙神色一凜,猛地抬起頭來犀利地盯著鄺銘,眼神凶得要吃人一般。

我連忙按住他,低聲道︰「我沒事,小傷。」

「傷在哪里了,我看看。」段非煙嘆息一聲,很拿我沒轍,只能用袖子擦干淨我的手,走過去從掛著的衣服里模出金創業,對我說︰「給我看看。」

我憂郁地看一眼鄺銘,鄺銘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卻也沒有轉頭。段非煙不停地催我,我只好從他手里取走了藥,低聲說了句︰「傷得不嚴重,我自己來。」然後走到一邊,背對著兩人拉來衣領,倒了些藥在傷口上。

段非煙給的藥刺激性倒很強,剛剛撒上去,傷口就火辣辣地痛起來,我忍不住低低吸了口氣。燭光一閃,段非煙已經到了我身邊。

他拍開我的手,輕輕將我的衣領拉開些,細細查看傷口,一邊看一邊時不時抬頭瞪我︰「逞強!知道痛了吧?」話雖然狠,手里卻輕柔,還輕輕吹起減緩我的痛苦。

這營里還有人在,段非煙簡單處理了下傷口,用一塊干淨地布給我摁著,就陪著我轉回來處理鄺銘的事情。

「要殺便殺,要剮就剮,你不必假惺惺地。」鄺銘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看我。

我走到他面前,看著他的眼楮,認真道︰「我不殺人,不僅如此,我還要救你。」

「救我?」鄺銘又哼了一聲︰「我不需要你來救。你也別指望你救了我,我便會原諒你。蘇秦,我死了不要緊,反正我丟了一條命,你也丟了你心愛的段非煙,這也比殺了你還要難受吧?所以,兩相比較,我還是賺了。」

我知道他執念很深,卻沒想到會深到這也的地步。我和段非煙對視一眼,段非煙眼中漫起一絲笑意,那意思是,反正他沒死,鄺銘死了只賠不賺。

這緊要關頭,我差點笑出聲來,略有些惱怒地瞪著他,段非煙聳聳肩,含著笑轉頭去看忽明忽暗的燭火,看了看,又伸手拿了根簽子去撥燈芯。

這個情形,我卻很是納悶了。明明此刻我是最安全的,為什麼三個人中,反而我最緊張?

「隨你怎麼說,可是有些話我還是要告訴你。不要再爭這個皇位,也不要妄圖你的天下。鄺銘,你有自己的妻兒,為何不好好跟他們一起生活呢?你也不必瞞我,我早就知道齊貴妃和啟幕那孩子還活著。」

我想了想,看著鄺銘一邊組織語言一邊慢吞吞地說,順便抽空用眼神示意段非煙解開他的穴道。

段非煙略有些猶豫,但還是照做了,只是解開了鄺銘的穴道,他便一直站在我身邊。

鄺銘深深看入我的眼里,仿佛要把我看穿。半晌,他才慢慢轉過頭去,說︰「蘇秦,你把這些看得太簡單了。」

我其實心里已經有些明白勸說鄺銘是不可能的,但是還是忍不住要勸說︰「鄺銘,那個皇位,真的有那麼吸引人嘛?」

「只要給人機會,這個天下沒有人會不愛那個位置。當初我父皇傳位給我時,告訴我說,‘皇位在,你在;皇位亡,我兒亡’。我自登基以來,時時刻刻不在銘記著這句話。父皇說,端王府遲早會反,讓我留心著,果不其然,他們果然反了我。」

鄺銘站在那里,目光透過閃爍的燭火,一如他閃爍的眼神。

好半晌,他抬起頭來,看著我說︰「我從登基到退位,立時八年,期間多少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身居高位,有苦也不能說,守不住丟了,就還要自己找回來。這些你是不會懂的。」

我搖頭︰「我的確不懂。我只說一句話,問一個問題。」

「你說。」鄺銘的表情難得平靜。

「我要說的是,天下本來就有人不愛那個位置。俗話說,高處不勝寒,那個位置,一個人太孤單,兩個人太狹窄,實在沒什麼好的。我想不出那個位置有什麼吸引人,能讓天下人奮力爭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覺得不會沒有人不喜歡那里。對,皇位的確能給予你很多,但是不能給予你的更多。你想要的,未必別人也想要。」

我說完這些話,段非煙臉色未變,鄺銘卻陷入了一絲迷惘中。

「至于我要問的那個問題,」我頓了一頓,認真措辭了下,才說︰「你說你父皇告誡你,皇位在,你在,皇位亡,你亡。可是如今你的皇位早就沒有了,你不也活得很好嗎?可見那樣的告誡並沒有多大的意義,你何必執著于權勢呢?」

我認真地看著鄺銘說︰「齊貴妃很愛你,你的兒子鄺啟幕也是一派的天真無邪,柔順恭孝,你若是放手如今的這一切,他們也並不會因為你不是皇帝而離你而去;相反地,如果你在這里一意孤行,不僅會威脅他們的生命,也會教愛你的人寒了心腸,你懂嗎?」。

鄺銘的臉上有恍惚的失神,似乎正在思考我的話。我緩緩等著他,一邊暗暗打量他的反應。只見他的表情先是茫然,繼而恍惚,然後是震驚,最終歸于我熟悉的陰霾。

他冷冷一笑︰「隨你怎麼說,我總該拿回我的東西,決不放棄。」

「那你走吧!」我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表示明白︰「那麼也請你記住,我必將盡我的全力阻止你。」

鄺銘往外走的身體突然一震,但是終究沒有回頭,他走出中軍大營,飛快地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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