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碎江南花易落 第十五章 凱旋歸,皇宮宴

作者 ︰

馬車一到京城,百姓的歡呼聲一片。說是人山人海,人頭攢動,用來形容此時的恢宏場面,似乎還有點差強人意。公主掀開馬車的窗簾,一見那許許多多的老百姓簇擁在她的馬車前後,不免心生感慨︰「若不是看到他們的笑臉,父皇的江山又豈能坐穩?」趙子虔坐在馬背上,高昂著頭,似乎也把自己當成了英雄。好在跟著公主,最起碼不會被百姓指著鼻子罵「庸才」。「公主,我們快到皇城門口了,你當心點!」裴文淵緩緩靠近公主的馬車,小聲囑咐道。「嗯,知道了!」公主點點頭,對于他的殷切關心,心里泛起陣陣暖意。一進皇城,就見金碧輝煌的大殿前,文武百官正欲行跪拜禮。公主深知他們已恭候多時,便擺擺手道︰「各位大人不必如此多禮,本公主面前,隨意就好!」「」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語中。正在這時,皇帝迎了上來,心情大好道︰「嫣兒回來了,父皇可想你了呢!」公主莞爾一笑道︰「父皇,女兒幸不辱使命。如今,邊境賊子無一漏網之魚,已經押解回京,就待父皇發落了!」皇帝真為有這樣出色的女兒感到驕傲,于是吩咐裴文淵道︰「裴將軍,犯人先交由你處置,先將他們打入牢房,想辦法讓他們供認罪狀再說。」皇上擺擺手,示意他將犯人都帶下去。裴文淵雙手抱拳道︰「微臣遵旨!」說完看了一眼公主,眼神里滿是不舍和寵溺。文武百官見此情景,大氣都不敢出。想是那時大力舉薦那趙子虔,結果他什麼都沒干成,風頭,卻讓公主這小小的丫頭都搶去了,唉!悔不當初啊,現在就祈求皇上能盡快淡忘此事,別引火上身就是了。趙子虔愧疚地站在一旁,不敢言語。只是偷偷瞥了一眼皇帝身旁的譽妃,她,怎麼又瘦了?想著此前她為自己做的種種,那些曾經埋在心底的痛楚,猶如翻江倒海般涌上心頭。趙子虔的眼眶里,晶瑩的淚珠在不住地大轉。「父皇,怎麼沒看到母後啊?」公主四處張望,捕捉著皇後的身影。皇帝不覺皺起了眉頭道︰「你母後這幾天,都在跟你父皇鬧脾氣呢?這會兒,應該是燒香去了。」公主不再追問下去,這母後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倔得像頭牛,一鬧起來就沒完沒了。「諸位愛卿,今晚朕要為公主在御花園內設宴,你們都要來啊!」皇帝冷峻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光芒,語言里夾雜著隨意的情緒。似乎是,太隆重了點。不過,群臣都不敢有異議,要知道,在皇帝眼中,沒有誰能比公主的分量重,在整個皇宮里,她,才是真正的「主子」。「娘娘,娘娘,公主回來了。」女乃娘激動地邊跑邊喊道。言語一出,原本在佛前潛心念經的皇後下意識地站了起來,欣喜道︰「真的嗎?女乃娘,快,快幫本宮梳洗打扮一下。」都念了好幾天佛經了,也沒顧得上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可不能讓自己的女兒笑話。皇後略顯焦急地道︰「趁她還沒回來,快點。」「不用了,母後,已經夠花枝招展了,還行迷倒眾生啊?」公主開玩笑道,說著已經沖向了皇後的懷抱。公主一回來,宮里的氣氛輕松了不少。這幾日,可難為了女乃娘和梧桐,成天守著皇後念經,還得受窩囊氣。現在好了,有公主撐腰,什麼都不怕!皇後寵溺地模模公主烏黑亮麗的秀發道︰「可把母後擔心壞了,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公主蹭蹭皇後的臂膀,撒嬌道︰「母後,我可想您了!還沒給父皇母後丟臉,也沒惹禍哦!」皇後一听她孩子氣的撒嬌聲,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吩咐梧桐道︰「梧桐,快給公主梳洗打扮一下,都成什麼樣子了。」

梧桐應聲而來,公主拉過梧桐的手,很是親密地道︰「梧桐啊,今晚父皇為我接風洗塵,你也梳洗打扮一下,跟我去參加宴會吧!」梧桐了。自己這小小丫鬟的身份,也能跟著公主參加那麼隆重的宮廷宴?原以為,世上除了之前在王府里當差時的老夫人會對自己這麼好以外,不會再有人真心對待于她。「梧桐」,女乃娘用手捅捅梧桐,道︰「公主都發話了,你還愣著干什麼?」半晌才回過神來的梧桐有點手足無措道︰「是,公主。」御花園內。那些翠色的柳枝,在白色古燈的照射下,有一種略微透明的神韻。池塘里的荷花,似乎已有睡著的跡象。荷葉齊齊地向著一邊,似乎能听到輕微呼吸的聲音。如此美麗的夜晚,小喝一杯酒,好不愜意。只見眾大臣都早早地落座,就等著今日的主角閃亮登場了。「眾大臣不必拘束,今日我們不分君臣,君臣同樂,干杯!」皇帝激動地舉起酒杯道。「父皇恕罪,女兒來遲了。」只見天空中飄過一襲紫衣,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眾大臣面對如此貌美女子,皆目瞪口呆,面面相覷。紫衣女子正是公主。「今日父皇是為女兒設宴,女兒自當為父皇歌舞助興。」公主自空中翩翩落下,很是恭敬地道。皇帝開懷大笑道︰「如此甚好,正好可以讓諸位大臣也見識一下公主的曼妙舞姿。」「那父皇,就瞧好了。」公主示意梧桐將她的長笛遞來,于是翻身躍到眾大臣圍成的小圈中央。一首《雨碎江南》從公主修長的手指中傾瀉而出,委婉動人,宛如天籟。只見她一襲紫色暈紗留仙裙罩身,胸前彩繡並蒂蓮,華貴的羅裙裙擺,邊上彈墨彼岸花。三千綢緞般的青絲挽成那樣一個美人髻,一對牡丹餃珠七水晶寶瓚點綴在兩旁,金蕾絲燒藍白玉絹花落在中間、粉色的裙擺搖曳著美麗的光華,裝扮稍顯艷麗,但又不失高貴。脈脈含情的眸子,鮮艷的紅唇,傾國傾城的絕色臉上,略施粉黛。遠遠望去就像墜落人間的仙女,不食人間煙火。魅影婆娑,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靈動,飄逸,清雅。靈動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飛天,飄逸得猶如漫天輕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蓮的仙子。只見她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長笛輕握,玉袖生風,典雅矯健。樂聲清泠于耳畔,手中長笛如妙筆如絲弦,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眾大臣都神寧氣,一段歌舞之後,還久久沉寂在那唯美的音律和曼妙的舞姿里。掌聲響起,震耳欲聾。一旁的裴文淵早已不知該如何用言語形容自己的驚嘆了,只是,一直一直注視著她,片刻都不曾移動。「父皇,女兒舞也舞了,可否像父皇討杯水喝?」公主狡黠地笑道。皇帝龍顏大悅道︰「嫣兒得喝杯酒,來,眾大臣也舉杯!」說完起身將公主擁入懷中,煙花燃起,五彩繽紛。眾大臣紛紛站起,舉著手中的酒杯道︰「皇上,公主,微臣先干為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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