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愛 第二章第十七節婚事的代價

作者 ︰

一輩子忘不了李證母親的所作所為,一個瘋狂而無奈的日子。

因為賠償一大筆錢受到過渡驚嚇,再加沒有查出換掉藥水之人,繼父又三番五次拿離家出走相威脅,他母親的行為變得怪異,疑神疑鬼,沒事了叫來一幫人在店里禱告,讓干了壞事之人,說出真相,承認過失,在主面前認罪。

夢捷的靈魂不知不覺被李證母親引到另一個世界里,晚上做夢,夢到下了煉獄,被烈火一次又一次地焚燒,醒來後發現渾身冒汗,心窩處汗水,有黃豆顆粒那麼大。

那天,李證興奮地告訴夢捷︰「我媽要到你們家去看看。」兩個年輕人,高興了半天,談了幾年,總算熬出來,他母親有可能今天認可他們的感情,準備到女方家來拜訪,好事情誰不高興?

「嗯,好的!讓她來吧!我在家等她。」夢捷心里暗暗高興,很爽快地答應著,一邊尋思,買些水果瓜子糖擺在桌子上,迎接貴客到來。

幾年來,李證母親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每次見面含混不清地提說開工廠什麼的,夢捷听不太懂的話題,只字不提她和李證的婚事怎麼有進展。

「我媽說,你爸媽不在的時候,她才會去你家。」夢捷心里咯 一下,好奇怪的長輩。

「我媽在家,兩親家不是可以正好見個面嗎?趁這個機會,認識認識不是很好嗎?」。

夢捷也盼著兩家早點走動,早點給自己一個交代,女孩子糊里糊涂跟別人談了這麼久,還沒見他媽媽主動提出過到家里來呢!

今天倒是主動提出來,為何又不見自己父母?

李證提前報信,話音剛落,他媽的電話很快打過來「你們家有魔鬼,我叫幾個姊妹去你家禱告一下。」

夢捷覺得心里怪怪的,但是,她還是告訴李證母親,父母不在家的時間。

李證母親果真帶來幾個女人,剛進夢捷家門,嘴里就念念有詞︰「主啊!願主除盡舊酵,除去我們身、心、靈的疾病,除去暴躁、煩躁和惱怒,除去一切嫉妒紛爭,除去我們身上的懶惰,除去的,眼目的,並今生的驕傲,把一切不潔的物,不潔的靈清除淨盡,求神除去一切容易纏累我們的罪,主啊!求主讓我們重得新生,順服主到底,主啊!我們仰望你,等候你,如此紀念,感恩禱告,啊們,哈利路亞!」

說的一點都沒錯,做的事讓人今生難忘。

幾個面色灰暗,目光怪異,一看不像正常普通人的女人,擺出一副神聖、莊嚴、絲毫不容侵犯的模樣,嘴里一直念念有詞的禱告著。

夢捷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他母親的支配中。

夢捷媽媽晨練最喜愛的刀劍因為砸不爛,被她們扔進江中,在外地旅游買回來的值錢的生肖龍佩、玉腰佩等用斧頭砸粉碎,媽媽鍛煉穿的龍形圖案休閑燈籠褲,拿剪刀劃破燒掉,能砸的砸,能燒的燒,砸不爛燒不了的統統扔進江水中,家中被洗後,翻得很凌亂。

坐在花籃里的貝殼喜洋洋,那麼可愛的工藝品,被揪掉腦袋,秦始皇兵馬俑,凡是有偶像性質的,統統被毀掉。

夢捷被嚇得渾身發抖,沒有見過世面的女孩子,獨自一人在家,任憑李證母親在家里發威,讓她拿什麼,她就不顧一切,翻箱倒櫃。

她的意識被她們左右著,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為何任人擺布,女人們一直禱告,直到認為夢捷家中,再沒有什麼可以毀掉的為止。

臨走,還告訴夢捷︰「如果你們家不信主,你們的婚事就不可能。」夢捷開始清醒,眼淚在眼框里打轉,她必須極力把眼淚忍回去。

她實在不好處理這件事,不順著李證母親,婚事就要告吹,事已至此,不順服也沒有別的辦法。

順著她,父母那里無法交代,夢捷媽媽早上出去晨練,還是發現自己的刀劍沒見蹤影。

「夢捷,我的刀劍呢?你動沒動?趕快幫我找找!」看媽媽要出門鍛煉,急得找不到自己的東西的模樣,夢捷嚇出一身冷汗,因為媽媽會發現,那些被李證母親丟掉的更多東西,不知到時候會氣成什麼樣子。

知道瞞不過去,夢捷只有如實告知媽媽︰「李證媽媽來過,她說我們家如果不信主,就讓我們分手!」

「是她砸的?」

「嗯。」夢捷支吾著。

「世上哪有這麼霸道的人,跑到人家家里來砸東西,誰給她的權利?走,我找她評理去!」媽媽生氣的邊說邊拉夢捷的手,準備朝外邊走。

夢捷急了,「媽--您別去,看在我和李證好了幾年的份上,媽呀!求求您千萬別去!」看著女兒的神情,當媽的氣得手發抖,嘴唇發顫,腿一軟,嘆著氣,一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真是窩心又窩囊,後來想起這件事就傷心。

沒敢告訴她爸這件事,不是媽媽軟弱,是許多無奈無法說出口,委曲求全,不是媽媽本人的個性。

媽媽是很樂觀的人,除了練拳練劍,早晨還和大家跳中老年舞蹈,生活過的安逸舒適,誰知半道上出了這種事?

經歷這件事,媽媽變得沉默,很久沒見到媽媽出去鍛煉過,每次走到江邊大橋上,會凝視河中央許久,可能為她無辜的刀劍傷心,難過。

又一次不可思議的日子,他母親說她有病,想出去療養,讓他們兩個陪同前往。

他們來到一家基督教堂,與其說是教堂,不如說是農家院落,他母親給人家捐過錢,沒想到被前來接待的人,接進院子好吃好喝後,住一晚上。

第二天,聚集幾十個信徒跪在地上禱告,夢捷頓時懵了,有種上當的感覺。持續過去幾天,手機被他們的頭頭拿去櫃子里鎖起來,說的是幫忙保管,其實是強行中斷她們和外界的聯系。

整整三天,炎熱的三伏天,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幾十個人一間大屋子,人挨人跪著,窗戶被黑色的布遮得嚴嚴實實,夢捷粉紅襯衣脊背上,有一塊已變成白色,汗水沉澱出鹽分,手模上去有一層硬殼似的東西,空氣散發著濃濃汗臭味和各種體味,多呆一分鐘都會讓體弱者窒息。

一會兒,禱告開始,一會兒,教會的童工在前面又唱又跳,第一次見這陣勢,夢捷感到迷惑。

不是李證說他媽有病,要順著他媽一點,夢捷絕不可能來這里。

想做李家的媳婦,必須信主,是李證媽媽開出的條件。

夢捷跪的快虛月兌,嘴里也開始念著主啊!我是罪人!可是,有多少汗可以流淌,再這樣下去,非暈在哪里不可,已經有幾個暈倒的,她們剛剛被急救過。

頭領們準備有應急藥箱,看來這里的一切她們是早有準備,考慮的挺周到。

夢捷抬頭看了李證媽一眼,還在那兒虔誠地跪著。

她帶他們來,听著信徒們的贊美,別提有多得意,滿臉放光,根本不像生病之人。

別人問她身邊的兩個兄弟姊妹是誰?她毫不回避地承認,夢捷是她的未來兒媳婦。

李證拽拽夢捷的衣袖示意,他膝蓋跪得實在受不了了,夢捷其實早想逃走,相互使個眼色,他們假裝出去方便一下,一個給另一個打掩護,瞅準機會就逃,一路低著頭,怕熟人看到那副狼狽相。

終于拐彎抹角溜回家中,夢捷洗完澡,換掉髒衣服,躡手躡腳走進自己臥室,美美睡一覺,幾天的疲勞,讓她很快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醒來,惹下大禍,他母親電話打來,又哭又鬧,不依不饒。

隨後說︰「證兒,單夢捷不適合做你的女人,我重新介紹教會童工給你做女朋友,從今天開始,你也去教會里當兩年童工,你快點離開她。」

「媽,人家不信主,你干嘛逼人家?昨天是我讓她走的,怎麼能怪她?」李證專程從外地回來找夢捷,怎麼可能听任她媽擺布。

「他們家是信魔鬼的,你不許再和她來往,听媽的,你必須離開她。」她認為家里出事與夢捷有關,以此為借口,干涉他們來往。

「媽,你不能強迫夢捷!」

「主啊!懲罰罪人吧!阿門!」她手放在胸前,低頭虔誠地禱告著。

「夢捷,我們走!」母子倆不歡而散。

隨後的聚會,夢捷媽媽也不讓她去︰「不要去,我女兒嫁不出去,也不去,信仰自由,怎能強求別人?沒見過這麼霸道的人。她信的那叫什麼折騰人的教會,哪有跑進別人家里,亂砸別人東西的,信仰不同,不能說別人是魔鬼,燒香的都是魔鬼?什麼歪理邪說,不信她那一套,就拿婚姻做籌碼,這樣的親家不要也罷,結婚是兩個家庭的結合,你不能嫁到他們家去,你女乃女乃燒了一輩子香,她臨去世都是那麼聰慧慈祥,怎麼能跟魔鬼扯上關系?」

當她們再次聚會的時候,有人舉報,公安局包圍她們聚會場所,一般人員,寫份檢討,學習一個月,骨干分子,學習兩個月。

被拘留後,才知上當,她媽進的是邪教,基督教會根本不知道有那麼回事,是少數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他們。

真正的基督教,教人學好,只會救贖人,哪像她們那樣瞎鬧騰的。

有人幫著出這口憋氣,夢捷母親高興地大笑幾天。

「真是大快人心!我早知道她們會有這一天,如果那次聚會,讓我知道,我也會去告發她們的,才關兩個月,關的時間太短,多關一段時間才好呢!一伙沒事干的神經病,瘋子,夢捷以後堅決不允許你再去,听見沒有?他家不願意,我們重新給你介紹男朋友,不要怕她們。」

「嗯,媽,你不生氣了?」

「算了,砸都砸了,扔都扔了,事情過去,不再追究,以後,遇事拿不了主見的,要和大人商量,不要再被人不明不白的欺負,委屈自己,听到沒有?」

「媽,你放心,不會了。」

媽媽又開開心心,跳她的舞,練她的劍,打她的太極拳,每天清晨,公園湖邊空地上,多出一個矯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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