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愛 第六章第五十三節瀕臨絕境(1)

作者 ︰

左娟因內心強烈的痛苦而抽搐著,恍惚間借著酒勁,瘋了似的橫沖直撞。

路上的汽車喇叭聲齊鳴,她似乎沒有听見,也懶得听見,有倆車撞上才好呢,命算什麼?

左娟淚流滿面,渾身凌亂,一切都不管了。

司機無奈的摁著喇叭,驚慌失措的躲避著這個完全失去理智而瘋狂的女人。

她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來,攔住其中一輛出租車,狂躁的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頭靠在顛簸的車子上,無聲地說︰「崔萌薦,我恨你!崔萌薦,我恨你!」無數次喊出來的恨,掩蓋不了傷心絕望和恥辱的現實。

失去愛,她心如刀絞,心痛欲裂。

悔婚令她羞愧難當,她崩潰,精神快分裂。

剛剛那口氣壓得她渾身酥軟,手腳冰涼,幾乎昏厥。

她還有什麼臉面留下來?

她要逃離,拼命地逃離,離開那個可惡的地方,離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讓太累的心停下來歇息。

她傻乎乎愛著的男人,不顧一切愛著的男人,終于殘酷無情的撕裂了這份愛。

他竟然拿自己的隱私輕易交換了這份愛。

「崔萌薦你是個混蛋,十足的大混蛋!」心里狠狠的罵道。

她茫然的下了車,腿腳不听使喚的走著,好像沉重的東西壓在身上直往下墜,跌倒了又爬起來,身上滿是泥濘,婚紗凌亂地裹在身上。

不顧一切,漫無目標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遠離面帶嘲諷的無數猙獰面孔

此時的恨如雷鳴電閃般強烈。

無人處,她撕心裂肺的大聲哭喊。

「崔萌薦,你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個照相的,竟敢拋棄我!你算個什麼東西?為了挫敗我,有預謀的動用心機,做得太絕情,今生今世我不會放過你,你給我等著,你帶給我的痛苦,我會讓你加倍奉還!嗚嗚嗚我的心好痛苦!嗚嗚嗚啊!--」聲音傳得很遠,發泄痛苦的底線。

吼出來之後,仍然沒有好過到哪里去!心真的很痛,她用力撕扯著沾滿泥漿的白色婚紗裙,手臂僵直得不听使喚,似乎已經不是身體的一部分,冰冷滲著徹骨寒氣。

愛有多深恨有多深,此時的她痛苦到麻木,直到失去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蘇醒了。

沒有一個人會理她,沒有人會聆听她的心聲,只有遠處樹梢上,布谷鳥淒厲的叫聲在曠野孤寂的回應著,一聲又一聲的的啼叫聲,像是在嘲笑這段悲哀的愛情。

即使流干所有淚水,洗不去她心中正在流淌的血。

慘敗!沒想到會面對縱多親友可笑的敗了,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徹頭徹尾的自己,不如單夢捷一個失蹤的消息。

多年來的艱辛守候換不來應有的結局,頃刻之間演變成世上最可憐的可憐蟲,悲哀的不可理喻!

老天爺!究竟哪里做錯了?讓事情發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該怎麼辦?真麼辦?

雕塑般在一塊石凳坐了很久。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悠遠的聲音飄來。

「走吧,跟我回去吧!」

表哥崔萌俊,一直悄悄跟在左娟身後,膽顫心悸關注著事態發展。

「你跟蹤我?我的事你少管!」她似乎清醒了許多,惱怒地看著熟悉的男人。

「左娟你夠了沒有?你的事我就要管,听話,快跟我回去。」他執拗地拽住她的胳臂,帶她回家。

「你是我的什麼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崔萌俊!快滾,姓崔的都給我滾開!我不想再見到你們這幫臭男人。」他的執拗重新激怒剛剛平息的女人,她加倍憤怒地沖著崔萌俊怒吼。

沙啞的聲帶已經發不出有力的聲音,身體扭動著極力掙月兌崔萌俊抓著胳膊的手,卻沒有一點力氣。

「我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你依然是我可愛的妹妹,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勸你,好男人多得是,找一個真心愛你的人有那麼難嗎?為什麼非要愛上他?你那樣做對自己公平嗎?」。

她眼里充滿敵意,藐視地看他一眼,鼻子里發出悶悶地聲音。

「妹妹?哼,誰是你妹妹啊?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你快走開!讓我去死」

她嚎哭著,盡管沒有眼淚,有生以來唯一的一次哭干眼淚,她也要對抗到底。

酗酒,抽煙已成為習慣,墮落也罷,心痛也罷,反正沒人管束的日子,死了也沒人知道。

她壓根不想讓人知道。

「再來一杯!給我拿酒來,我要喝酒」

酒杯在她手里滑落,不知今天又要摔壞多少只才能挨到日落。

渾渾噩噩,自暴自棄混一天是一天。

父母派人四下尋找到她的下落,第二天,依然失去蹤影。

走了多久的路,她不得而知,跌跌撞撞暈暈乎乎不知不覺中,她又來到《美麗嫁娘》婚紗店外。

手指在玻璃櫥窗玻璃上畫著無數大大的圓圈。

「這個是他的臉,這個是他的眼楮,這個是他的鼻子,這個是他的耳朵,這個是他的嘴巴,哈哈哈,這個」淚水順著眼角無聲的流淌。

夜晚路燈的燈光照在玻璃櫥窗上,光怪陸離的玻璃櫥窗邊緣,她軟綿綿的倒下去,像是睡在新婚的席夢思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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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昏暗的燈光下,夢捷忍受著極度譏餓。

身體透支著僅存的微弱體力,真想扒下來吃口地上的泥土,即或是飛來飛去的綠頭蒼蠅,張著嘴想吞噬它。

那是往日惡心得一看見就很久吃不下飯的昆蟲,求生的逼她張著嘴跟著蒼蠅游動。

她已經暈倒過,雙手被捆綁著,頭交代過的事,手下的人輪流守候幾天幾夜,不敢有絲毫松懈。

今天里面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這女人已經餓過三天,該沒勁逃跑吧?」看守甲看見蜷縮在牆角安靜的女人,猜測地說道。

「你想干嘛?」看守乙不解的問。

「看看時間,幾點了?」

「十七點。」

「換班的人不見蹤影,我想出去買盒煙抽,煙癮早犯了。」

「捆綁著呢!放心吧!餓了幾天跑不了,走!買煙去!我肚子餓得咕咕叫,都干啥去了,換班的人到現在不見蹤影。」看守乙不滿地說。

有看守乙壯膽,看守甲緊繃著的神經開始松懈,兩人勾肩搭背,放心地慢悠悠開溜。

邊走邊說︰「頭兒該不會看上這個女人吧?遲遲不肯下手,擱到平時,早他媽注射了針劑,費心思讓我們看著干嘛?」

「誰知道呢?我們快去快回!」

看守甲吹著口哨,若無其事的朝胡同深處走去,轉眼不見蹤影。

關著夢捷的房屋保留有一扇老式窗戶,盡管後來用磚頭重新砌過牆,舊式建築閣樓風格沒有絲毫改變,房子挨著房子修建,因為年代久遠,像著同一方向傾斜,窗戶爛掉的一角,可以看見外面透過來一縷陽光。

光線斜著照射進來,因為頭腦昏沉,夢捷思維吃力地推算目前的大概時間,應該是下午五點左右。

悉悉索索有人路過的聲響,盡管很輕微,卻勾起求生,只要有一線希望,她就要想方設法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她舌忝舌忝干渴的嘴唇,用沙啞的嗓子試探著喊了一聲︰「喂!有人-經過--嗎?」。

小孩子听到輕微帶著顫音的女聲,先是嚇了一跳,接著機警地踮著腳湊到窗戶口往里觀望。

窗戶外露出好奇的眼神,骯髒而又熟悉的面孔。

「阿姨,怎麼會是你?他們把你怎麼啦?阿姨--」小女孩急切地連叫兩聲。

「我被他們打暈關在這里已經三天,現在餓極了,能幫忙找點吃的嗎?」。

「阿姨,你等著!我想辦法給你買去!」

小女孩猴急的抄近道消失在幽深的巷子里。

不一會兒,一只骯髒的小手伸進來,從窗戶爛了的一角遞過來雪白的饅頭和礦泉水。

「阿姨,這是饅頭和水,你吃吧!」機警的小女孩,先四處瞅瞅說。

「注意看著外面那些人,別讓人發現你在這里。」

「我看著呢,阿姨請放心!他們不會知道我在這里的,你快點吃吧!」女孩子聲音放得很低,像在說悄悄話。

「剛才外面還有人守著,千萬要小心一點。」

「嗯,知道了。」

夢捷轉動一子,示意雙手仍然被捆綁著。

「去幫阿姨再買個削鉛筆的刀丟進來,快一點!」

「嗯!」女孩點點頭,按夢捷吩咐跑出去。

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夢捷擔心的祈禱著。

女孩走後,想幾口吞掉饅頭,喝掉礦泉水,可是雙手被捆綁在身後。

她用反綁著的雙手,吃力地從身後拾起饅頭,放在一張凳子上,然後嘴伸向饅頭,勉強夠著啃了幾口,喉部焦渴實在難以下咽。

遠處傳來跑得很快的腳步聲。

小姑娘,快點!再快點!夢捷緊張的小聲說著。

焦急的等待女孩快點回來,割斷繩子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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