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愛 第十五章第一四四節無心人

作者 ︰

崔萌薦過來,丈母娘忍不住斥責說︰「你是怎麼搞的?夢捷都這樣了,你連知道都不知道,你這個丈夫是怎麼當的?」

「媽,我不知道會這樣,對不起!」崔萌薦解釋說。

「光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趕緊救人啊,大夫說,她再不醒來,就沒有命了,我的女兒可真是命苦哇,孩子給你們養大了,你家的新房子也買了,現在正享福呀,她卻要死了,嗚嗚嗚--」丈母娘說著說著傷心地哭起來。

崔萌薦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看著夢捷,他也希望她醒來,能夠好好地活著,即使沒有他,也會有別的男人疼愛她,為什麼事情會這樣?他想不通,昨天見面還好好的。

「夢捷,醒醒,夢捷,醒醒。」崔萌薦無論怎樣呼喚,她沒有一點兒反應。

師妹還等著他晚上過去陪她,夢捷這里看樣子,今晚是走不開了。

師妹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地打過來︰「師哥,你啥時候過來?」

「我今天晚上無法過來找你,我有事。」

「你是不是反悔了?」

「沒有。」

「騙人,沒有反悔,為什麼不過來?」

「大夫說,她快死了,怎麼叫都醒不過來。」

「有她媽看著,你先過來,咱們商量對策。」

「那好吧。」

崔萌薦走到丈母娘跟前打聲招呼︰「我肚子餓了,出去吃飯。」

師妹在外面等著,崔萌薦替她整理好,圍在脖子上的絲巾,師妹摟住崔萌薦的腰,二人像熱戀的情人似的,走到一家餐館坐下,師妹扶了扶墨鏡,拿過菜譜,點了兩盤熱炒菜,一個雞蛋西紅柿湯,要了兩碗米飯,面對面地坐下來吃飯。

「她到底怎麼了?」

「昨天,我們走後,她暈倒在街頭。」

「我們該怎麼辦?」

「事情已經出了,咱們要沉著面對。」

「你想等著她醒來,再來找我嗎?」。

「不一定,不過,最近我們不能再見面了,里面人多嘴雜。」

「你怕了?」

「不怕,但是,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我能離開嗎?」。

「那好吧,我答應你,暫時不跟你見面,但是,我給你打電話,你一定要接,不許拒接。」「好的。」崔萌薦仍然沒有改掉不接別人電話的毛病,跟夢捷剛開始談戀愛也是一樣。

丈母娘沒有吃飯,崔萌薦順便帶了一份兒過去。

「你出去吃飯了?」

「嗯,我給您也帶了一份兒。」

「我不餓,我吃不下,你放在旁邊吧。」崔萌薦這個時候還能吃得下飯,算他行。

丈母娘很糾結,女兒都這個樣子了,她是無論如何都吃不下飯的,大夫查出女兒的病根,才知道醫治的辦法,可是,這次很奇怪,連大夫都查不出來,女兒生還的希望似乎很渺茫。

「你再去問問大夫,查出病因沒有?」丈母娘不停地催促著,崔萌薦過去問大夫,大夫回答的還是一樣。

崔萌薦來到夢捷身邊,替她蓋好被子,然後,在旁邊說︰「夢捷,快醒來吧,雪兒淼兒盼著你回去照顧他們呢!」

她睡得很沉,似乎听不到他說的話,這個樣子睡過去幾天,大夫下了最後通知,把她帶回家,準備後事。

當發現再也見不到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心疼的感覺,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這個時候,崔萌薦才覺得心痛,但是,他沒有懊悔,只有惋惜,想著兩個孩子,沒有人照顧的時候,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夢捷靜靜地躺在床上,像睡過去一般,臉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就像上次摔傷後一樣,她的世界無人能夠走進去。

夢捷來到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那是她曾經在夢境中去過無數次的地方,盡管很冷,卻很安靜,白雪皚皚的世界,沒有一絲雜質,她捧起一捧雪,不停地吃著,直到身體慢慢變涼,心也變涼。

她穿著潔白的紗裙,在雪地上奔跑,長長的裙尾在雪地里,拖出一道深痕,她在雪地上拼命地跑著,跑過之後,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一路上無人相伴,只有她一個人的印痕。

她到了懸崖邊上,雙手搭在嘴上,拼命地喊著一個人的名字,可是,這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她似乎忘記了。

她拼命地喊,卻喊不出來聲音,是她的力量不夠,是她的聲音不夠大,被喊得那個人,身影模糊,即使回過頭來,竟然看不清他的臉面和容顏。

她拼命地掙扎著追過去,在懸崖的另一邊,他模糊的身影,怎麼都夠不著。

她朝前邁了一步,卻跌進萬丈深淵里,腳永遠踏不了實地

崔萌薦一直沒有時間去見師妹,師妹發怒了,找到夢捷娘家來,夢捷母親決定讓自己的女兒,在家里安安靜靜地度過最後的時日。

夢捷的母親不認識貿然闖入的女人︰「請問,你找誰?」

「我找崔萌薦。」

「你找崔萌薦干什麼?」

「我是他的師妹,是他現在的女朋友。」師妹毫不顧忌地自我介紹說。

「什麼師妹?你給我出去,快滾出去!」對這個明目張膽的女人,夢捷母親恨之入骨,她竟然敢公開闖入家里來滋事,簡直太囂張了。

夢捷原來是為了這個女人而出事的,一定是的。

夢捷母親像一頭被惹怒的母獅子,伸出手抓住師妹的長發,扭打在一起︰「我讓你勾引我女婿,我讓你害死我女兒,我今天跟你沒完,你還敢闖入我家來鬧事,你個壞女人。」

師妹到底年輕,用力把夢捷母親推向牆角,由于腳底下不穩,滑到後,一坐在地上。

師妹跑向夢捷,揪住夢捷的衣領,用力搖晃著︰「死豬,給我起來,你這樣不啃聲睡著,到底算什麼?有本事醒過來跟我爭啊,搶啊!你這樣拖著他,到底算什麼?」

此刻,夢捷母親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抱住她的後腰︰「你給我滾開!」

師妹被這股猛力,摔得搖搖晃晃,差點跌倒。

站穩後,又撕扯起來。

直到把夢捷母親推出門外,把自己和睡著的人反鎖在屋子里,才慢慢走過去,揪著夢捷的衣領,繼續搖晃,怒吼道︰「你醒來,別給我裝蒜,我知道你一天不起來,崔萌薦就一天不能回到我身邊,這樣睡過去,到底算什麼?醒來醒來醒來啊!」

夢捷似乎有了動靜,嘴唇動了動,過了一會兒,發出微弱的聲音︰「你回來,你回來--」

門外夢捷母親在撞門,傳出極大的聲音。

「休想,辦不到,做美夢去吧!」師妹用力拍著床上的棉被。

夢捷睜開眼楮,四下瞅瞅,只是這里不像她在夢境中的樣子,潔白無暇的雪沒了,著不了地的懸崖沒有了,可是這小小的屋子很陌生,自己是在哪里?她是絲毫都記不起來。

「我在哪里?這是什麼地方?」

「那麼,你還認識我嗎?」。

「你是誰?」

「我是你的情敵。」

「哦,你叫情敵呀,呵呵,我不知道,你別生氣哦!」原來她真的不認識自己,人醒過來,卻不知道自己是誰,多麼搞笑,師妹打開房門。

夢捷母親第一個沖進來,欣喜地抱住夢捷說︰「夢捷,我的女兒,你終于醒過來了,大夫說你沒救了,讓我們回來準備後事呢,我听到後真是傷心死了,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你抱著我干什麼?」夢捷睜著兩只大眼楮,看著母親。

她說話莫名其妙,神色有些奇怪,母親震驚地看著她。

崔萌薦抱著一堆辦後事需要的東西,走進來,看到夢捷醒來,也很激動,走上前問道︰「夢捷,你醒了?」

「夢捷是誰?」

「你怎麼了,為什醒來後不知道自己是誰?」

「你是誰?為什麼要問我這句話?」

「我是崔萌薦呀。」

「崔萌薦是誰?」

「完了,完了,我的女兒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辦?」母親著急地說完。

崔萌薦決定帶她去醫院︰「我們把她送到醫院,讓大夫給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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