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轉眼間已是三年後,月歌來到這異世也有五年了靈幻異世游。這五年中她學會了很多,魔法,制藥,煉器,還有怎樣在這個異世中生存。其實一切都應了毛爺爺那句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所以在百獸林的三年中,月歌又做了不少新鮮玩意兒,像是帳篷,主原材料是一種很像犀牛的魔獸的皮,外表光滑而又不失彈性,最主要的是防水性強,極保溫,實乃居家旅行之必備用品。
「哦哦哦∼」泰山人猿似的嚎叫回響在這個森林,只听「咻」的一聲,一道黑影閃過,那黑影攀附在樹上的粗藤蔓上,猴子般靈活地蕩在林間。隨著一個三百六十度的高空旋轉,黑影穩穩地落地,這時才看清這是一個人。
微風拂過,那一頭烏黑的長發隨風起舞,襯著粉白的肌膚,一雙似水的雙眸飽含笑意,一身黑色緊身衣勾勒出青澀的曲線,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百獸林住了三年的月歌。如今的她已有十五歲,同以前的樣貌比起來變了一些,身量雖未長開,卻也是個清秀可人兒。
月歌走向空地,那里有一所小木房,木房里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單人份的,流雲,早在一年前就離開了百獸林,這房子還是他臨走前為月歌蓋的。
她記得那天早上,森林里下了薄薄的一層白霧,她正和流雲切磋技藝,忽然一只花雕停在了他們中間。她並不知道這只雕從何而來,又為什麼偏偏落在這里,而流雲看起來一點也不疑惑。流雲抓住雕,並從它的腿上取下一根短短的竹節,看到竹節,月歌想起了哈利波特的海德薇。流雲從竹節里取出一張紙條,看了一眼,那紙條竟自燃了。
月歌看流雲臉色不太好,便問︰「什麼事?」
流雲答︰「老家主叫我們回去。」
真的是這樣嗎?如果是這樣,他的臉色怎麼忽然間變了?月歌想不明白,也就沒接話。
流雲走到月歌跟前,雙眼定定地看著她,問︰「你走不走?」這兩年的接觸,他了解月歌的個性,她是那種干什麼事憑心情的,但也有自己的原則,所以她並不一定會回去。
果然,月歌的回答讓流雲猜中了,她拒絕了。其實,起初月歌有些徘徊不定,但一想到種種存在的可能性,她退步了,回去干嘛呢?為家族賣命,或者去聯姻?她不願意,這些對她來說並不是理所當然。她追求的更多是自由,如果想念的話,她可以回家看看,住上一段時日,不過這也是她自己單方面的想法罷了。
見月歌如此堅決,流雲也不再問,只是離開時的一個轉身所顯現出來的卻是兩個人都未察覺的不舍與悲傷。
現在的森林對月歌來說是很安全的,這里魔獸雖多,但最厲害的在三年前就被秦劍泉滅掉了,而且以月歌的能力對上五階魔獸都沒有問題。經過這三年的試練,她的魔法等級到了中級魔法師頂級,正要升到高級魔法師,隨著魔法等級的提升,月歌發現後面的修煉越來越艱難,等級也升的越來越慢。
「吼吼吼!」月歌剛靠近屋子,兩只半人高的小山熊興奮地沖到了她的跟前,直立著圓滾滾的身軀,雙手抓在她的衣角上,月歌蹲,雙手不住的撫模著兩只的頭。這三年來,他們的感情越來越深,兩只將月歌完全當作了親人,有時它們跟著月歌出門,路上遇到一些魔獸,它們總是擋在她的身前,用它們還不算渾厚的聲音吼著威嚇那些可能給月歌帶來傷害的魔獸。每每想到慶那個場景,月歌總會不自覺地笑出聲,心里有種吾家幼子初長成的感慨,也幸虧當初留下了這兩只搞怪的小山熊,不然她肯定會寂寞死靈幻異世游。
回到房子里,月歌弄了些半熟的肉給兩只小山熊吃,另外弄了些干草倒給了圈養在屋後的馬獸。這只馬獸很漂亮,毛發是黃色的,身上長著花朵般的紋絡,它是月歌在流雲離開後馴服的,別看它悶悶的樣子,想當初它可是百獸林馬獸群的首領呢,雖然它在族群中沒什麼太大的建樹,而且輕易地被月歌的燻肉給勾引了,但首領就是首領,它是這麼堅持的。
森林里很寧靜,做完一切家務活後,月歌躺在屋前的草地上看漂浮在藍天中的白雲,身邊還躺著兩只正在打鬧的小山熊。可能是因為太安靜了,也可能是突然而來的寂寞,月歌不禁想起了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在火家的時候,在別院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一生都是順順利利的,從未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是上天眷顧還是埋有伏筆呢?她不知道,只是忽然間覺得應該考慮以後了,難道自己要在這森林住一輩子?想也不可能!自己最遺憾的莫過于從未旅游過,一直都是按著親人的希望走著路,這一世她要靠自己走下去了。閉上眼楮,月歌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心里做了個決定。
「啊呀!」一條羊腸小道上,一個滿身荊棘少年忽然從路邊樹叢里滾出來,頭發亂的像雞窩,衣服破的像乞丐,若不是那張還算干淨的臉,旁人見了定會以為他是逃難的。
少年匆忙從地上爬起來,環顧四周,見一個人也沒有後他呼出一口氣,全身放松下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扯掉束縛住自己的藤蔓,少年在道上邁開了步子,邊走邊自言自語︰「齊斌啊齊斌,你真是個笨蛋!怎麼就迷路了呢?幸虧沒人看見,不然那對得起你那一張英俊的臉!」說完,少年想起了一些事,貌似臨走時他老娘對他說了什麼事,什麼事呢?少年晃晃腦袋,「記不清了。」
這個看起來有些迷糊的少年名叫齊斌,來自瑯列,家里並不是什麼大家貴族,只是他爹是一個佣兵團的首領,平時對著手下呼來喝去,娘親開了一間店鋪,專門賣些佣兵團需要的東西。他這次來青陽主要是去臨山學院求學,家里就他在魔法上有些天賦,他老爹為了確保自家兒子以後能接繼承家業,就命令他來青陽求學。
從小到大,齊斌什麼都好,就是一點不好,那就是他天生路痴。這不,沒走多久,他發現自己又迷路了,一路走來他自己都記不清走了多少彎路,面對這種情況,他依然淡定地走過去。反正,習慣了。
直到日照頭頂,齊斌累得不成人形,他還是沒有找到一條出路,總是在一個圈圈里打著轉。他不得不撐著樹干休息,緩和一體的疲勞,這時,不知從哪里傳來一股香味兒,有烤肉的味道,也有一些素菜的味道,當時他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咕」作響。吃飯永遠比找路重要,這是齊斌的真理。
順著香味飄來的方向,齊斌一路聞過去,終于在一個小湖邊看到了目標。那是一整只絨羊肉!火堆中,紅彤彤的火焰伸出它的舌頭舌忝舐著「」作響的肉,那油光 亮的脆皮散發著它的魅力,齊斌完全不能自控,他飄忽著靠近了火架。一睜開眼,他看見的不是肉,而是一張少女的容顏。她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一雙明亮的眼楮,一張紅潤的小嘴,還有青衣包裹著的垂柳般的身姿,齊斌「騰」的一下臉紅了,他剛剛是不是盯著她看了很久,真是失禮!
「我、我、我是路過的,我叫齊斌,是一名木系中級魔法師,剛剛真是失禮了!」齊斌一邊磕磕絆絆地說完整句話,一邊不停地點頭道歉,看的對面的人一愣一愣的。
半晌,正當齊斌以為對方不會接受他的道歉時,少女突然笑了,聲音清脆無比,她道︰「沒關系,還有,我叫月歌。」
沒錯,令齊斌臉紅的正是月歌。她從百獸林出來已有三日,前兩日一直是她一個人走,沒想到第三天會踫見這麼好玩的人,怎麼說呢?眼前的少年大概和流雲差不多大,但卻比流雲羞澀,而且有點愣頭愣腦的。只是第一眼,第一句話,月歌就喜歡上這個大男孩。
雖然月歌這麼說,但齊斌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響響起,「咕——」他更窘了。月歌了然地笑笑,將架子上的肉切下一大塊遞與齊斌,齊斌起初有些不自在,但饑餓迫使他放下那些情緒,接過肉,他也不管燙不燙就大口大口咬起來。
月歌見齊斌這幅饞樣,她想起了那兩只。這次出來她並沒有將小山熊帶出來,而是將它們安置在木房邊上的山洞里,那里曾是它們出生的地方,她還在邊上設了結界,也不怕其他魔獸給兩只造成生命威脅。再說,她也不方便帶,自己又不是土系魔法師,如果能帶,她何嘗不想讓兩個開心果陪伴在身旁呢?所以她一個人牽著魔獸開始一個人的旅行。
吃完飯,齊斌放松了很多,開始東拉西扯,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他末了問︰「月歌,你要去哪里啊?」
月歌想了一下,答道︰「我想走遍整個靈幻大陸,去見識那些我從沒見過的東西。」
「你一個人?」
「嗯。」
「什麼!」齊斌驚叫起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險啊!搞不好會遇上什麼魔獸啊,盜賊啊,到時該怎麼辦?」
「嘻嘻嘻……」月歌被齊斌那夸張的表情逗笑了。
齊斌還一本正經的,說︰「不行,你得認我當哥哥。」
「為什麼?」這下月歌不笑了,疑惑著看著對面的少年。
「你認我當哥哥我才能保護你啊。」
「呃……我不認你當哥哥你也可以保護我。」
「不行!我娘說了,男女授受不清!你要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就不會有人說我們男女授受不清,我們也保住清白了。」齊斌神色認真地端坐那里。
「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