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玄的世間里沉淪一片,像是無聲無息,無物無質,是痛心中帶著自責,是心傷里帶著怨悔。
許多天里總是來到凱旋街靜伊在的店的對面,遠遠地看靜伊的身影,看著靜伊的臉龐沉靜的像張白紙一樣沒有表情,沒有以前純真的笑,以前的開心,以前的歡樂。每次子玄都是眼里潤潤的,心里難受的又很難過,只能遠遠地看著,自己只可以這樣的看著。
靜伊的腦間又無法控制的浮現子玄的影子,回憶不听話的記憶著第一次在海邊遇見,第一次在店里相見,第一次開口說話,第一次給他剪發,第一次一起坐著,第一次去吃飯,第一次走在雨里。一起的歡笑,一起的工作,一起來一起回。曾擔心的,曾思念的,曾盼望的,曾期待的,曾等待的,曾放手的,曾又抓起的,曾又期等的……
在山上的狂奔歡樂,在同去求他爸同意,在那次的尷尬舞會,在那晚的草坦生日,在那天的展會走演。相互說過的話「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生生世世」「今生今世」「誰也不要離開誰。」「誰也離不了誰。」「兩個心兒永遠這樣,永遠屬于兩個人的。」「在一起要快樂,我們要一直永遠這樣在一起。」思緒不斷的在浮起著,眼淚水流回心里。
子玄不知已去多少天黑白日,時間怎匆,天日何過。一日又是陰天,子玄末休打算正要出門,索麗娜叫住︰「子玄,你又去哪?你總是外出不得家,你是不是無視我的存在?你顧慮到我的心情我的感受嗎?你要知道咱們是定過婚的!」
子玄沉抑著,一會說︰「我應該有我的時間自由權。」便走去。索麗娜氣脹憤忿。
子玄沒開車搭公交又來到店對面,子玄沒有看見靜伊的身影。等待著,天又開始下雨,子玄躲進車站棚下。靜伊從外邊正回來路過轉眼間見子玄,子玄擦身上的雨側身抬頭正看見靜伊,靜伊不由沒躲視,相互對視,雙目都紅潤著,彼此那顆受傷脆弱的心都在顫動,是兩個人內心里那顆愛著的心的無法由控,還是依留已久的心的相互引聚,這一時靜伊想向前可腳怎麼也抬不起,子玄走過來,這一剎擁在一起,沉浸在雨里,這一刻的時間世間里似不再有恨,不再有怨,不再有傷,不再有痛,萬事間似化為須有,那兩個心是思念,是想念,是依戀……
俊朗見下雨知道靜伊沒帶雨傘便撐著傘出門去接靜伊,正走到路邊卻看見靜伊和齊子玄,他們在一起擁抱著,俊朗心窩里不知為什麼的一陣難受的酸,片刻即轉回去。
靜伊覺得擁在一起的心是冷冷的,涼涼的,突推開子玄。
「靜伊。」子玄盯視著靜伊︰「我的心里無法沒有你,讓我們回到以前吧?」
靜伊閃過子玄的眼楮︰「那還能可以嗎?」。靜伊心下問︰心已被萬劍刺傷,全身上下全是洞,全是傷,痛得難以忍受,那些痛怎麼能去掉?那些洞怎麼能填補?那些傷怎麼還能愈合?還能回到以前嗎?
子玄看著靜伊身後,沉沉的默著,彼此都沒再說話,都流著眼中的淚,數時數分,萬刻萬許,靜伊沉靜著緩緩的走去店,不知多久子玄離開。
清晨,靜伊來到了海面,看著海平線的地方陽光剛剛升起,海浪波打著海面,海浪聲是那樣清晰,是那樣的熟悉,但靜伊此時覺得這片海像是褪了色,失去了以前的顏色,變得很深暗,很沉暗,靜伊听著海潮,那聲音似帶著悲傷,帶著傷痛,在哭泣。靜伊的心緒也隨著海潮起伏,往事的畫面向海波一樣一頁頁翻起,一頁頁翻過。
子玄踏上海灘,心豁然一驚,遠遠地看見靜伊,一步步走近過去。
「靜伊。」
靜伊回頭竟見是子玄,頓時淚流出眼,子玄眼含淚珠。這一秒又擁抱在一起,彼此的那顆心隨著海潮慢慢的在恢復跳動,在慢慢起動,隨海波在動,曾恨的,曾傷的,痛的隨都在大海里,在海里溶解,溶釋,而轉化為依然愛著的心。
「顏靜伊,不要讓我再離開你。沒有你,我就沒有了自己,沒有你的那些日子,我好難過好心痛。」
靜伊的淚水滴在子玄的肩上。
「我知道我的愛有罪,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贖罪吧。」
「你的傷,你的痛,讓我用這一生去彌補,讓它愈合。」
靜伊的淚浸濕子玄的衣服。
「我們還能在一起嗎?都已經訂婚……」
子玄看視靜伊︰「我會取消訂婚。我不想再失去你……要不我們走吧,就我們兩個人去一個遠的地方。」
「去哪?……」
「不管去哪都可以,只要遠離這……」子玄拉住靜伊的手。
「去鄉下。」
「只要離開這就好。」子玄說。
子玄想這樣離開,不顧一切的離開,不願再失去靜伊的離開。
子玄緊牽著靜伊的手走上岸去,這片海面似在恢復著顏色,原有的顏色,在恢復那原有的生命,響著那以前的旋律,彼此又再有那屬于自己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