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算計著已有五萬多元錢,還要繼續籌備。靜伊肖林一起努力繼續多增店里的流水。俊朗開始又去外面找著店面,頂著烈日的陽光,暑伏炎熱的天,走過條條道道,找過街街巷巷。
下午顧客剛走,靜伊正整理毛巾見門口一位中年女士踱步往店里張看,靜伊看著不知她在看什麼,順她的視線店里看了一遍,店里沒什麼異樣的,看她還在望看,見她像是察覺到自己在看她,靜伊忙轉過臉心里想︰她是不是要做頭發?抬頭再看,她卻已不見了,靜伊納悶著繼續疊手里的毛巾,慮想她那隱隱乎乎的神情是在看些什麼?
日隔兩天的正中午,靜伊發現靠窗邊站個人,仔細看又是那天在門口張看的那個女士。靜伊快步走到門外,見她發覺竟忙走開去。靜伊心下頓又疑慮猜測︰她究竟想要做什麼?她是誰?為什麼總往店里看?她是想在找什麼或者還是……
靜伊正思慮俊朗回來,「靜伊,哥這次找了一個還不錯的店地址。」俊朗說興致的打開張紙︰「這是店面的地址和聯系方式。」靜伊過來听著哥又說︰「那個位置還可以,周邊人很多,環境很繁華,位置挺合適。」
靜伊高興起,想著問︰「給房東聯系了嗎?房租金多少錢?」
「不過租金也很多,一年十六萬。」俊朗說著。
靜伊听驚的隨又低落說︰「那麼多,可我們的錢那麼一點,差多了。」
俊朗其實心下也悶愁,肖林看看俊朗又看靜伊,說︰「我們有的錢太少了。靜伊姐,要麼你就讓齊子玄幫一點吧。他那麼有錢,對他來講只要出一點點。」
「我絕不會用他一分錢的,就是他要幫,那也是不可能的。」靜伊即說著。
「不讓他爸爸知道不就行了嗎。」肖林又說。
「不行,我絕不會那樣做……自己想辦法吧。」靜伊說走站在一邊沉慮。
俊朗說︰「明天我到朋友那去看看,再找那房東談談能不能少點租金。」
「那明天我去我姥姥家看能要一點。」肖林說著。
第二天早上俊朗和肖林便都去。靜伊照看店,忙完幾個顧客送走坐下剛歇又進來一位,靜伊抬頭見是那位女士阿姨,波浪的咖色卷發,身穿深紅的裙子搭著青紫色披肩,貴氣嫵媚,臉上淡妝,看上去四十七八歲,忽意間覺她的臉和誰像,想思間招呼問︰「您好,阿姨,您要剪發嗎?」。靜伊見她對自己看眼沒應聲往里走,靜伊跟去說︰「您如果想做發型我可以幫您推薦一種,您還是……」
「這是張俊朗的店嗎?」。靜伊見她在看自己問,異驚︰她認識哥?她是來找哥做頭發的?可為什麼上兩次非在門口那種神情看店里?而自己走過去她總又走開?靜伊接應︰「噢。不是,這是他朋友的店……您認識我哥?」
「你哥?」
靜伊見她驚疑詫問,忙說︰「噢,是張俊朗,是他朋友家有事,暫時幫他朋友經營。」靜伊沉停一下問︰「您和張俊朗很熟?」
「他不在吧?」
靜伊听她問著看她已是知道哥不在,還是應說︰「他出去了晚一會就回來……您是來找他做頭發嗎?」。
「呃,啊……我改天再來吧。」
靜伊看她猶慮間就轉身出店走去。
靜伊心下更是疑思奇怪著,門口進來幾位客人,靜伊過去招待,又接著忙顧客。靜伊忙完後俊朗正回來。
「靜伊,我給房東商量了,好不容易說降到十五萬。」俊朗說,靜伊高興听哥又說︰「我已交了五百塊錢定金,給我五天時間籌備其它錢。」
「可那還差很多錢。」靜伊說心下堆起愁思,愁思間又想到那位女士阿姨,說︰「哥,下午有一位阿姨找你,已來過兩次了可你沒在。」靜伊剛還要說很奇怪听哥在說︰
「從拿獎後是很多人上門找做發型,參加比賽很多人就都認識我了。」俊朗笑說著。
靜伊看哥,想著應該是那樣的也笑著。過了會靜伊說︰「哥,我先去買飯了。」
「嗯,好。」俊朗應。
靜伊拿錢出去,去到街上的餐店買了盒飯很快回來,快走到門口卻看見那位女士正又走進店。靜伊快走去到窗邊,看見她站在哥背後,哥在擺著梳具像還不知道有人進去。靜伊站窗戶邊,听她在叫︰「張俊朗。」她的語氣里很親切,靜伊站住沒動,見哥轉身猛驚然的表情又很快沉下,哥卻沒有說話。又听她說︰「我找了好多地方,找到這才找到你。」
「我不認識你。」俊朗嗔怒說,靜伊驚異哥怎麼這麼說,看哥臉上卻竟一副憤起。
她又叫︰「俊朗……」
俊朗沉憤︰「你是來剪發的嗎!不是!請你走人。這里不接應外人!」
「張俊朗……」
靜伊听她聲音里帶哭聲一樣。
「是媽對不起你。」
靜伊驚詫,‘媽’,靜伊即想剛來北京哥帶自己去店路上說的‘她也死了。’哥不是說他媽也離去過世了嗎?
「我媽早就死了!」俊朗憤喊。
靜伊听哥竟說出,看她手捂著胸口好一會哭說︰「俊朗,我知道媽有罪,一切都是媽的錯,我對不起你。」
靜伊驚悟了,原來她是哥的媽媽,她並沒有死。靜伊也即想那天覺得她的臉和誰像,是哥和她像。
「我沒有媽!我爸要是早知道一個在他剛死後就會離他拋家棄子跟別人遠去國外享受富貴,我爸就不會跟她結婚生下我,一個被拋棄的孤兒!女乃女乃也不會兩年里就死去!」俊朗狂憤。
靜伊明了了,一切都知道了。哥有媽,哥是還有母親。
「請你原諒媽吧,求求你原諒媽,我知道錯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媽!我告訴你,我沒有母親!從來都沒有!請你離開!出去!」俊朗大聲狂喊。靜伊見哥在咆哮的怒起,從沒見哥這樣,靜伊慌擔心。
靜伊見她捂著嘴哭著流著淚出來,靜伊沒動,見她看見自己,看了一眼,傷心的走去。
靜伊進屋︰「哥。」靜伊看俊朗滿臉里一種恨意,知道哥已知道自己都已听到,說︰「哥,阿姨是你媽媽?你媽媽還在。」
「不許提她!記著不許再給我說!」俊朗對靜伊狂怒斥喊走去院後。
靜伊沒再說話,哥從沒這樣過,這是哥第一次對著自己發脾氣,靜伊但看出哥心下的傷痛,那種隱藏心底的痛心。靜伊不知此時是為哥高興,還是難過。
晚上,靜伊在後院椅子上坐著,俊朗走過去,站著,說︰「對不起,對不起靜伊,白天,哥不該對你發脾氣。」
「沒關系,哥,我沒有生氣,我知道哥心里的痛,難過。」靜伊說停了下,俊朗椅上坐下,靜伊又開口說︰「哥,你真的還很恨她嗎?」。
俊朗很長會壓沉著說︰「這麼多年沒有也是一樣。」
「哥,我看得到她很想念你,關心你,還很愛你。」
「她不會,她不會那樣,她眼里只有錢,只有那能過上的富貴生活,她不會有,她就不會在我爸剛出事故去世就離開十三歲的孩子跟別人去過她那享受的日子,在她眼里什麼都沒有,任何親情都沒有,根本沒有兒子。」
「哥,我看出現在她不是那樣。」
「她當初是那樣!」
「可她已經知道錯了,她知道那樣是錯了所以還是來找你,她現在已知道是錯了。」
「那又有什麼用,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了,她何必當初那樣!那是她的罪!」
靜伊看著哥,看著哥臉上那曾經受過的創傷,受過的苦痛,說︰「哥,難道你就不能原諒她嗎?不能給阿姨一次認知錯的機會嗎?她畢竟是你的母親,你唯一的親人,母親。」
俊朗轉過靜伊的眼,說︰「靜伊,你不知道被拋棄的滋味,你不知道一個年少的孩子所承受的!」
「哥,我理解,可能我體會不到……但人一輩子可能會有錯誤,阿姨心里一定很難過所以才回來找你,她心里一定是很痛苦難過,可是她如果得不到你的原諒,她心里一定會更痛苦。她心里還是愛你,哥,原諒你媽媽的錯吧,能有母愛是多麼好,哥,我希望你能原諒阿姨,原諒你媽媽吧?」
俊朗起身︰「靜伊,回屋吧,去睡吧。」
靜伊看著哥走回屋去,自己心里不知措以,但知道哥心里其實是難受的,也感知到哥的心底是希望那母愛的,過了會站起也走回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