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氣氛很凝重,杜老夫人一臉的嚴肅卻也看不出是不是真的惱怒了,杜雅則是一臉的得意,徐氏卻是一臉的擔憂。
杜嫣一臉坦然的看了下眾位,然後竟自己動手把身上的衣服解開,邊解邊對著杜雅道︰「我把衣服都月兌了,若是沒有請你向我道歉。還有以後若是再踫到這種事別這般不問青紅皂白就給我定罪,這不僅是丟了杜家的臉面,更是丟了二姐你的臉面。」
杜雅听了立刻漲紅了臉,想要發怒,但是一想到從杜嫣身上搜出那粒墜子之後杜嫣的神情她便又忍了下來;「四妹妹,這有沒有想必你心里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杜嫣也不再和他爭辯,而是把身上的衣服月兌得只剩下褒衣褒褲之後才對著杜老夫人道︰「祖母,我身上可以藏東西的地方你們都已經找遍了,可有找到那粒墜子?」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的幽怨和無奈,更多的則是被逼無奈的氣憤。
徐氏看到自己的女兒在大庭廣眾之下受了這般的委屈眼淚立刻便滴了下來,急忙從秀雲手中拿了杜嫣的外衣給杜嫣披上,便對著杜老夫人道︰「婆母,該搜的都已經搜過了。現在還是初春,著涼了可怎麼辦呀?」
杜嫣安撫的模了模徐氏的手,然後給了她一個「沒事」的眼神。
可是徐氏又怎麼會這般忍心看到自己女兒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寬衣,還要背上一個偷竊的嫌疑。
杜老夫人看了一眼已經淚眼婆娑的徐氏,又看了一眼一臉倔強的杜嫣,然後便揮揮手道︰「衣服都穿上吧,等到那些人回來再定奪。
徐氏等人都知道這是杜老夫人還是不相信杜嫣。
杜嫣倒是也不再爭辯,默默的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起來,眼神中全然沒了從前的膽小和懦弱。
剛把衣服穿上,外面便有婆子來回稟,杜老夫人立刻命了綠蔭把門打開。
一名穿著藍色布衣的婆子走了進來對著杜老夫人行了一禮,又對著一旁的林氏等人行了一禮,方才說道︰「老奴剛才已經派了人去四姑娘屋子里搜過了,便沒有那粒赤金纏珍珠墜子。」
一旁的杜雅立刻驚愕道︰」怎麼可能?明明就是她偷走的。」
杜嫣的神情倒是一點都不慌張,反而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二姐,所謂人贓並獲才能定罪。我身上你也搜了,屋子你也查了,都沒有你的那粒墜子,你為何那麼肯定就是我偷的?難不成是二姐把那粒墜子弄到我屋子里再來故意陷害我的?」
這話立刻讓杜雅臉色蒼白,急忙狡辯道︰「你胡說。」
「二姐,你平白無故說我偷了你的墜子。現在我這里沒有找到你的墜子也應該要向我道歉了吧。」
凡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這次明明就是杜雅陷害她的。
林氏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但是她是個和稀泥的,立刻走上前來對著杜嫣道︰「不過是一點小誤會,大家都是姐妹又何必鬧成這樣呢。」
「大伯母,你們一個個都污蔑我是偷了二姐的東西。派了那麼多人搜我的屋子,又搜了我的身子。現在一句誤會就行了嗎?」。
杜嫣怒喝道。
徐氏知道是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便立刻走到了杜老夫人面前,哭道︰「婆母,剛才二姑娘口口聲聲說是嫣兒偷了。現在事實證明便不是,讓二姑娘給嫣兒道歉本來就是應該的。難不成就這樣任由著他們這樣冤枉了我家閨女嗎?「
「誰說冤枉了她。這事確實是二丫頭不對。」
杜老夫人忽然怒喝道。
徐氏便低著頭拿起帕子低聲哭泣,杜老夫人的臉色變得有幾分的難看,林氏和杜雅兩人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唯有吳氏一人幸災樂禍的站在一旁。
「二丫頭,既然你冤枉了四丫頭,道歉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現在就當著眾人的面道歉吧。」
杜雅不甘願的看著杜老夫人,還想求著杜老夫人這件事就這樣算了。誰知杜老夫人竟用力的拍了下案幾,周圍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這里不是杜府,外面還有原州的幾大家族,難道你們就那麼想讓我丟盡這張老臉嗎?在家里不安分到了外面更加的不安分。一個個都巴不得我這個老太婆早點進棺材是不是?」
這樣的話有些嚴重,杜雅立刻跪倒在杜老夫人面前,低聲哭了起來︰「祖母,是孫女的不是。孫女也是丟了東西才會如此。」
話里雖這麼說,可是卻沒有一點要向杜嫣道歉的意思。
杜嫣也跟著跪了下來,拿著帕子用力擦了下眼楮,眼淚也立刻滴落了下來︰「祖母,孫女一向安分守己,又何曾做過這種事,又何曾受過這種的冤枉。」
她不再是從前的杜嫣,被人陷害了不懂得反擊,只會一味的強忍。
「二丫頭,祖母說的話你都不听了嗎?」。
杜老夫人用力的拍了下茶盞,怒喝道。
杜雅知道今日她是一定要在這個自己一向都看不起的妹妹面前道歉了,心中終是不甘願,可是也明白若是不道歉,那麼今日之後杜老夫人未必還會像從前那樣的疼愛自己。
三房畢竟是一個庶子所出,能成什麼大氣,只要討得了杜老夫人的歡心,那麼以後想怎麼樣還不是怎麼樣,杜嫣又能對她如何。
杜雅的面上依舊還是委屈的很,她低聲哭泣著︰「是我不好,是我不該胡亂懷疑人。」
這樣的道歉根本就不像是對著杜嫣的,反而是像杜老夫人認錯的。
徐氏還想說什麼,杜老夫人卻已經道︰「你知錯能改就好了。」
杜嫣臉立刻沉了下去,就這樣就完事了嗎?
之前百般陷害自己,污蔑自己,沒有對著自己認錯道歉,就這樣短短一句「不該胡亂懷疑人」就沒事了?
果然偏心偏的厲害呀。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不曾出聲的杜茹玉緊皺著眉頭略帶譏諷道︰「母親,這個道歉也太沒誠意了吧。你就這樣算了,那以後底下的奴才們怎麼看四丫頭呀。之前二丫頭和大嫂可是口口聲聲的說是四丫頭偷的,現在二丫頭也沒有親自向四丫頭道歉,別人還會誤以為這東西就是四丫頭拿的呢。既然要道歉那麼就要有誠意來,怎麼樣也要二丫頭給四丫頭倒杯茶道個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