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傍晚,浣妍就著斂月隨後送來的吃食,將洗月關于「六界四俊」的概念學習了個完全(重蓮曲117章節手打)。
話說當年,花神封印了雲莫,第三次仙魔大戰也告結束,六界終于恢復平靜。惶惶不安多年的一眾仙人們,收拾好心情,就越發憊懶閑散下來。
原來一心忙活著仙魔大戰,眾仙人們將日子過得充實,可這一閑下來,竟覺得無聊起來,日子過得忒沒勁,急需要個什麼事兒忙活忙活,寄托寄托。
可巧趕上遠天姬離奇失蹤,終于有件大事給眾仙人操持了,于是大家馬不停蹄,刻不容緩,急急切切地開始張羅緬懷天姬。
奈何天姬當年年紀甚小,委實沒有為仙界謀過什麼福利,也未建立什麼功業,如何緬懷,倒是讓一眾仙人想破了腦袋,卻樂此不疲。
最後,不知是哪個好事之人,說起仙姬有一雅好,即喜歡將糕點團子捏小人兒,眾人似黑暗中覓得一星火光,逮著這一雅好做起文章來。
先是有人發起眾人將糕點團子捏成天姬的模樣,擺在自家香案上,日日祝禱天姬歸來,以致仙界眾人一度不再敢吃糕點,一些做糕點生意的散仙們愁眉苦臉起來。
過了一段日子,這群散仙們想出個法子,將糕點團子捏成魔尊敖岳和其義子雲莫的模樣,然後再將其吃掉,借以表達對其憎恨之情,其他一眾仙人見了,覺得不錯,于是糕點生意又紅火起來了。
只是,後來這事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一些男仙們發現在他們一口一個雲莫,一口一個敖岳之時,女仙們卻一個個地都將雲莫模樣的糕點團子都留了下來,日日擺在自家窗前,痴痴地看著,直接減少了對他們這些男仙的關注度。
原來,當時若干女仙捏出雲莫的樣子之後,左看右看,實在俊俏迷人得緊,有人居然將口水都流個酣暢,傳得神乎其神,真假難辨,但至少說明一點,那個雲莫真是夠顛倒眾生的。
起初,還只是部分痴心的女仙,還有些羞澀藏著掖著,後來大家私下交流,才知道眾女仙其實都是很奔放的,自家里都留著一個雲莫糕點團子,于是,此事終于明朗化公開化(重蓮曲第一百一十七章四俊內容)。
于是「六界四俊」的初級階段開始了,由于仙人都各有法力,原本吃糕點也不過是沒事找個樂子圖個雅趣,並不為充饑,而糕點又被開發出新用處,這吃糕點的人大為減少,但一眾仙人卻瘋狂地開始囤起了糕點,糕點捏小人兒活動越演越烈,以致于誕生出捏小人兒比賽活動,極大地豐富了仙界眾人的生活。
當糕點屯得多了的時候,只捏一個俊俏公子,女仙們顯然不能滿足,于是就將六界中其他長得俊的公子也捏上一捏,慢慢地就有了「六界四俊」的說法,就是六界中長得最俊俏的四位公子,也是被捏成小人兒的數量最高的四人。
這「六界四俊」原是女仙們私底下的說法,不料男仙們也不甘示弱,開始捏起了「六界四美」,奈何男仙們遠沒有女仙心靈手巧,捏出來的小人兒並沒有很美,反倒像是羞辱了美人,故而「六界四美」之說並無多麼深遠的影響力,倒是有些男仙特立獨行,也好捏「六界四俊」,亦是擺在自己窗前,日日痴情凝望,真是讓人很有想法的行為。
而綜合一眾女仙和一部分男仙的口味,當年的四俊,是指魔界雲莫、仙界天帝、妖王廉倉、水神洛涵。
其中魔尊之子雲莫當仁不讓地居首,只因他不但有著天人之姿,亦精通樂理,而其本人也十分有性格,大家都在笑的時候他不笑,大家都听話的時候他不听話,不羈反叛的精神真是讓眾女仙見之即為其昏倒,不見時僅听他的樂聲就可昏迷,而見不到又听不到的時候,便要茶飯不思,以致男仙直罵雲莫就是個禍害。
據說天帝也生的一副好容貌,只是當年已娶了天後,且帶著威嚴,故而將其列作第二,至于妖王廉倉,一介妖狐躋身第三,多是因為他和夢姬夫人的愛情佳話,著實感動了萬千對情愛抱著天真幻象的女仙,莫說他容貌昳麗了,單是如此痴情專一就夠女仙們敬仰和思慕了。
而水神洛涵排在最末,倒不是因為他的相貌較之三人差了些,主要原因在于,水神洛涵當年在封印敖岳的五神之戰中就已隕滅,而即便他早已身死,一眾女仙們還如此緬懷他,將他捧做了第四位,可見其魅力亦非等閑。
于是,這四人組成的六界四俊,一直延續了千年未曾動搖,直到最近幾年,一些小仙人成長起來,一眾女仙們便又有了新的六界四俊之說。
雖然這新的六界四俊還在實時更新中,但終歸還是有人一直穩定前四名。具體來說,就是月神錚遠、火神煜珩、星宿君辰遠和神秘水神。
至于為什麼說是神秘水神,只因新任水神行蹤隱秘,見到其本尊的人少之又少,少有的那麼幾個只說在一片水汽迷蒙中窺得一襲白衣飄飄,玉指撥琴弦,藍光竟妖嬈,玉顏生華光,氣質杳出塵,溫潤姿無雙。
但終歸因為只是幾家之言,眾人不能確信,卻也懷揣著美好的遐想,于是屬于神秘水神的糕點小人兒的樣子,真是千奇百怪,全憑著各女仙自己的喜好。
想到這里,浣妍想起了灕戈,青峨山上一別,如今又過去不少時日,洗月說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不知水明澤上又是何變化。
靜夜起迷思,浣妍躺在臥榻之上,尋思著明日起來,定要要來糕點捏一只歪狐狸出來。
那歪狐狸也是六界四俊之一,那他每天可要被多少女仙惦記著,欣賞著,觀望著,想到這里,浣妍只覺心上一揪一揪地泛起酸味來。
只是,那歪狐狸什麼時候才回來看她呢?
想起歪狐狸,浣妍便有些翻來覆去,額頭上那早已風干的濡濕之感似乎又跌跌蕩蕩地飄了回來,伸手將額頭左右模了模,仿佛鼻尖還殘存著那股淡雅桂香。
浣妍對著帷帳上晶晶亮亮的星子問出聲來︰「你說,他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