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蓮曲72_來自()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整個漣綺居里時夢姬夫人在敘敘地為浣歌分析傷勢病情,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她越加嚴重的傷勢根源于她體內一股不知名的強大力量正在蠢蠢欲動地掙月兌封印,而那封印禁咒又下得十分詭異,一時難以沖破,兩廂斗爭下,造成了她的日漸衰弱。//百度搜索看最新章節//
至于究竟那封印禁咒是何種詭異法,夢姬夫人有些諱莫如深地沉默了下來,直到煜珩一再追問,她才面色凝重道︰「浣歌姑娘身上所中的是‘連命咒’,顧名思義,是將性命相連的禁咒,施術者會通過這個咒語將幾個人的性命連成一線,一旦其中一人沖破封印禁咒,那麼不僅他失掉性命,其他人也會隨之失掉性命。」
「如過解除這個連命咒的後果是所有人失去性命,那豈不等同于它不可解?」煜珩蹙眉道。
夢姬夫人沉重地點點頭,隨即想到什麼,又繼續道︰「這個禁咒十分古老罕見,流傳這麼多年,其實也未必如它原本那樣強大,因為它對施術者的要求十分嚴格,具體說來,它是屬于神族的禁咒,神族之人可以發揮它最大的威力來施加于其他族類,卻不可用于本族之人,因為這個禁咒對神族之軀沒有性命威脅,除非那人是禁咒軸心。」
「禁咒軸心?」浣歌和煜珩異口同聲地問道。
夢姬夫人將兩人看了看,嘴角漾起笑意,浣歌的臉頰不禁微微發燙了起來,偷偷瞄一眼煜珩,卻見他嘴角上揚,與夢姬夫人眼神交匯,惹得她會心一笑。
如花面容柔和地笑了一會兒,夢姬夫人就斂住笑意,正色道︰「禁咒軸心,是最先破咒的那個人。」
煜珩的笑容僵住,浣歌一呆,最先破咒的人,那,豈不就是她自己?
似是看出兩人心中所想,夢姬夫人繼續道︰「不必緊張,我趕來時,發現你是封印被沖破所致的月兌力暈厥,故而原本打算織一張夢網,打撈你的記憶,以助你完全沖破封印,不再被兩種力量的爭斗所累。
可是,夢網將將打開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你中的是‘連命咒’,已不可用夢網輕舉妄動,于是又速速收回,這也就是為什麼你的夢境只做到了一半,且都是破碎零星的畫面。」
煜珩緊蹙的雙眉稍稍舒緩,沉吟道︰「如此說來,浣浣的封印是絕不可解了,不然她會成為最先破咒的禁咒軸心,且不說她並非神族之軀,就算是,也難保性命;而且現在我們尚不知這‘連命咒’鎖了幾個人,我們在這里貿然破咒,怕是要傷及其他性命。」
夢姬夫人垂下眼眸,以作贊同,卻見煜珩將將舒緩的眉梢又迅速收緊,「可是,如果現在我們不幫浣浣破除封印,那這兩股力量豈不是要將她拖垮?」
夢姬夫人微微搖著頭,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不,母後,你是神族,你是夢神,這世上沒有你破不了的記憶封印,你一定知道解決的辦法。」煜珩急道。
浣歌拉住煜珩,搖搖頭,瞧見他憂傷的眼神灑下來,像是一陣細密的春雨,潮濕了她的心。其實,不必夢姬夫人開口,浣歌也知道,根本已經沒有解決的辦法了,她沒有神族之軀,即便解了封印,也依然性命難存,再有所奢望,確是強人所難了。
為了轉移這個無解的話題,浣歌問道︰「妍舞……她究竟如何了?」
話音落,煜珩原本憂傷的面容上現出愧色,良久,才嘆息道︰「只來得及救下她的肉身,魂魄已被擊碎……」
浣歌身形一顫,沉默片刻,平靜問道︰「是誰?」
「黎香盈從蝶昧處得知了你與……陸吾仙君的婚約,她趕到妖界時,你已離開,便將妍舞當做了你,先以天後被幽禁的消息引開了陸吾仙君,蝶昧便去劫走了妍舞……」
听到這里,浣歌擺擺手,「不必說了,蝶昧痛恨的是與你有婚約的妍舞,卻利用了香盈對我和陸吾仙君婚約的痛恨,真是個心思巧妙而又毒辣的女子啊!」
「浣歌姑娘是與陸吾仙君有了婚約麼?」夢姬夫人在兩人陷入沉默地時候冷不丁問道。
浣歌迅速抬眼,又迅速垂眼,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能沉默當做默認。
「那與我家珩兒又是怎麼說?」夢姬夫人追問道。
「母後……」煜珩打斷道。
「珩兒,雖然母後與你多年未見,可是你的心思我最是清楚不過,連煜璉都告訴過我這位浣歌姑娘才是你心中所愛,你又為何將她讓與他人?」
煜璉?浣歌忽然想起夢姬夫人之前去了噬魂境象,她還曾拜托她留心洌溪的下落,如今她居然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這是浣歌第一次瞧見從噬魂境象里出來,還能這樣毫發無損的人,心中不禁有些激動,或許夢姬夫人帶來的是好消息。
「夢姬夫人,煜璉,可是找到了?」浣歌急忙問道,及時打破了煜珩和夢姬夫人之間出現的短暫尷尬和僵持。
夢姬夫人神色倏然一暗,沒有說話,浣歌心頭一緊,轉向煜珩,他緩緩道︰「母後將煜璉救出來了。」
浣歌松下一口氣。
「可是,他僅剩下呼吸,不知何時能再醒來。」
強壓下心頭的苦澀和哀傷,浣歌忽然覺得自她醒來後,听到了一連串的消息之後,對于哀傷和心痛的感覺,已經麻木成一種異常平靜地情緒,自己的封印無解,妍舞魂滅,煜璉長睡不醒,已經這麼多可以哀傷痛苦地事情,她居然沒有像平常那樣落下淚來。
浣歌在想,或許隨著她身體里的劇痛不斷加劇,那些劇痛就仿佛一只邪惡的手,一點一點地將她的心髒捏得粉碎,于是,她再也沒有心痛的感覺,因為她的心死了。
瞧見浣歌這樣不哭不鬧異常平靜的表情,煜珩感到一種強烈的心慌,他俯,覆上浣歌的手,輕聲道︰「浣浣,如果難受,就哭出來,不要這樣自傷。」
浣歌搖搖頭,看向夢姬夫人,平靜問道︰「那麼,洌溪呢?夢姬夫人可有見到洌溪?」
夢姬夫人有些擔憂地撫上浣歌的臉,微笑道︰「他還活著,我能及時趕來,也是因為要將他送來水明澤,眼下,已安置在汶疏居里,只待他醒來。」
「他還活著,真好。」浣歌怔怔地重復著這句話,卻無半點喜悅神采,仿佛整個人的情緒都被冰封,再興不起半點波瀾。
不再關心這個話題,片刻後,浣歌抬眸問道︰「夢姬夫人如何能全身而退?」
「因為,我找到了我的哥哥。」夢姬夫人眸中帶著濕氣,緩緩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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