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茶樓門外掛起了「歇業一天」的牌子,這是清夜茶樓自開業起第一次掛起這牌子。
茶樓里面,寬敞的大堂。
一張很大圓桌前,圍滿了人。
段清狂和慕千夜,歐陽明軒和冷依依,夏侯摘星,小寶,郁木崖,該在的不該在的全到齊了。
原本睡在小寶懷里的渾球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郁木崖的味道,居然醒了過來,此時已經爬到了郁木崖的身上。
在眾人都沉默的時候,這只長相有些像老鼠又不怎麼像的小家伙在郁木崖的身上爬上爬下。
鑽進他的衣袖里,順著他的衣袖爬到領口。
從領口爬了出來,滑到了郁木崖的腰上,又繞著他的窄腰高難度繞行一圈。
再爬到郁木崖的頭上……
「老大,你沒有弄錯吧,這家伙是你的師兄?」冷依依第一個發問,雖然老大也不是正常的女人,但是這個男人會不會太不正常了一點?
「我已經肯定這塊木頭是我的師兄了。」有一個「木瓜」師兄(木頭加呆瓜),她也不是很適應!
「也是未婚夫。」郁木崖補充。
「轟——」
一句話,成功地再次成為焦點。
冷依依,歐陽明軒偷偷地瞄了段清狂一眼,看他依舊鄭靜,似乎對于郁木崖的話不是很在意。
王爺,你是真的不在意還是裝的?
段清狂悠閑地品著茶,慢條斯理地抬頭,緩緩地揚起笑容,「郁公子既然是夜兒的師兄,那自然是本王的客人,不知道郁公子有什麼打算。」
王爺氣糊涂了?
「陪師妹。」郁木崖永遠是這麼簡單干練直接!
「不知郁師兄喜歡住在王府呢還是這里呢?」段清狂臉上笑容不變。
「屋頂。」
「若是郁師兄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向本王和夜兒說便是。」段清狂的臉色很正常,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需要師妹。」
慕千夜扶額,師兄不能用常理來思考!
是你王爺自己說需要什麼跟他說好了,現在人家木頭師兄說要師妹!
「呵呵,本王倒是想要滿足郁師兄的,只可惜郁師兄和夜兒的師父沒有再收別的徒弟了。」
段清狂回答得很自然,然後又對著站在歐陽明軒身邊的冷依依道,「冷姑娘,听聞你最近又有新茶了,不妨端上來讓大家都品嘗一下!」
「是,王爺。」冷依依賊賊地偷笑了一下,然後听命轉入廚房去準備「新茶」了。
「木頭叔叔。」小寶扯了扯郁木崖的衣袖,「你真的是小寶娘親的師兄嗎?」
郁木崖低頭,看見是小寶,便點點頭。
「木頭叔叔好,我叫小寶,我是你師妹的兒子。」小寶向郁木崖鄭重地介紹自己,然後伸出自己的小手,「木頭叔叔是叔叔,要給小寶紅包的哦!」
郁木崖愣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小寶的話,大約十多秒後,郁木崖將身上正爬得起勁的渾球「摘」了下來,很認真地放進小寶伸出的那只手中。
小寶也愣了,這也行?
「呵呵呵,呵呵……」已經從震驚中走出來的夏侯摘星捧月復大笑,這塊木頭除了說她老之外,還是挺可愛的。
「額,不管怎麼樣,他真的是我的師兄,今天在這里正式向大家介紹一下,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慕千夜對眾人說道。
然後又為郁木崖介紹其他人,「師兄,我的丈夫,還有小寶是我的兒子,他剛才已經自己向你介紹過他自己了。」
慕千夜說著又指了指其他人道,「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歐陽明軒,冷依依,夏侯摘星。至于屋里的那兩個人,認識,目前還不能稱之為朋友。」
郁木崖點點頭,也不知道是真的懂了還是假的懂了。
歐陽明軒突然湊近到郁木崖的身邊,「我很好奇你們師傅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跟我說說吧,能夠收你和老大做徒弟,你們的師傅一定不簡單!」
「歐陽,你在說什麼呢?」
郁木崖還沒有說話,慕千夜就已經皮笑肉不笑地「問候」郁木崖了。
「沒,沒,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歐陽明軒干笑兩聲。
「哦?好奇可不好啊,好奇可是會害人的哦!」
「了解,了解!」
這時冷依依突然端出了一個茶壺,「這新茶廢了我不少的功夫,大補的,大家要不要都來嘗嘗?」
知道情況的慕千夜,夏侯摘星,小寶和歐陽明軒率先退避三舍。
「不用了,我現在不渴。」慕千夜擺擺手。
「對啊依依,我現在還在康復時期,不能亂吃東西的。」歐陽明軒趕忙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咳咳,雖然我才剛到南易城,但是我們都是老熟人了,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夏侯摘星臉色不好看,她可是吃過一回虧的人!
「姨,小寶現在正在長身體!」言下之意就是不能亂吃東西!
冷依依掛著甜美而又無害地笑容給郁木崖倒上了一杯。
純綠色的液體,看上去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大補也許沒錯,但是一般人通常是忍受不了的。
郁木崖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個盛滿綠色液體的茶杯,很從容地拿了起來,然後放在唇邊輕輕地抿了一口,繼而再以很優雅淡定從容的姿態將杯子里的液體盡數喝完。
眾人紛紛傻了眼,他沒事?
師兄很不簡單!至少味覺很不簡單!
★
回到王府,段清狂和慕千夜進了自己的房間。
房門剛關上,慕千夜就把段清狂按在了門上,不錯,是慕千夜按的段清狂,而非段清狂按了慕千夜。
慕千夜湊近段清狂,仔細地盯著段清狂,想看看他的臉上是否有什麼異常。
「夜兒,時辰尚早,不必這般著急。」
「誰著急了!」慕千夜撇撇嘴,她就算色急也不至于一進房門就將他按倒啊!「今天師兄的事情,你真的一點兒都不介意?」
「呵呵。」段清狂輕笑兩聲,「本王需要介意嗎?」
無比自信的神情。
「不需要介意嗎?」好歹她無緣無故地多了一個「未婚夫」耶!
「本王快了他兩步。」
「快了他兩步?」
「他不過是未婚夫,本王不光已經是丈夫了,連兒子都這麼大了,他要追上本王,呵呵,還差好幾年。」
原來如此。
「你不問我怎麼突然冒出一個師兄的事情嗎?」
段清狂搖搖頭,然後輕輕地撫模著慕千夜的臉頰,夜兒還有一個師兄確實在他的意料之外,只是,關于夜兒師門的事情,夜兒這個小糊涂蟲,他可能比她都要了解一些!
「夜兒也極少過問我的事情,不是嗎?」
「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快!從實招來。」
「不可告人的秘密嗎?還真的有不少呢!夜兒想從哪里听起。」
「想從……」慕千夜的手從段清狂的臉上漸漸地往下移……
領口……胸口……
秘密有很多……不知道一晚上夠不夠用……
★
相比之下,王府的另一處就沒有那麼好過了,夏侯摘星回到了柳月居住處。
一進門,卻在自己的房間里看到了段痕水!
「王爺,你,你怎麼來了?」夏侯摘星一臉震驚,還有一絲絲的悸動。
段痕水正在夏侯摘星的房間里處理公務,見夏侯摘星進來,便有些別扭地說道,「我就在你的房間里處理事情,你睡吧,我不會打擾到你的。」
段痕水說完繼續埋頭于公務。
夏侯摘星略一沉思便明白了段痕水的用意了,他是不想她在王府太過于難看,畢竟從表面上來,昨天是她這個側妃進府的日子,昨晚他沒有在她的房間里歇息的事情今日傳遍了整個王府,甚至還傳到了外面。
下人們當面不會說什麼,背地里肯定是免不了有一番議論了。
夏侯摘星在心里說服自己當段痕水不在,當段痕水不存在。
她和著衣服躺到了床上,給自己蓋上了被子,閉上了眼楮。
不一會兒,眼楮就偷偷睜開一條縫,朝著外屋偷偷望過去,看見段痕水還伏案正在思索著什麼。
他已經不如當年那麼年輕了,兩鬢已經有了不少白發了,臉也在歲月的侵蝕下留下了痕跡,但是他一如當年她所認識的那個定國王爺一樣,有一顆寬容包容的心,粗獷中不失細膩。
最初見到他,她不過是十二歲的小丫頭,憑著自己不錯的身手,混入軍營,甚至還跟著那些士兵們去戰場上見識見識。
然後她就被戰場的場面,滿地的尸首給嚇呆了,都忘了自己的處境有多麼的危險。
他救了自己,那時候,在她的心中,他是那麼高大的存在。
後來,她看著他和韻雪姐姐相遇相識相知相許,一直到後來韻雪姐姐過世,他變得萎靡不振,甚至打算丟下不過還不足五歲的清狂輕生,她都一直在他的身邊。
六年相伴,近二十載的分離,如今,她又像當年那樣,偷偷地看著他。
此情此景,與當年軍營之中,他挑燈與戰士商議軍情,她窩在一角偷看的情景是那麼地相似。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侯摘星一直沒有入睡。
段痕水忽然走了過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讓夏侯摘星藏在被子下的手緊緊地揪住床單。
段痕水看了看床上的夏侯摘星,她的被子還好好地蓋在她的身上。
哎,居然會以為她還是當年的那個小丫頭,睡到半夜里總是會把被子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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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和諧了……你們懂得……
改了好久……最後刪了……所以……你們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