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閉著雙眸,呼吸著這山野間的空氣,她的一舉手一投足,總是那麼恬淡柔婉、飄逸悠然,他發現自己開始沉溺于她的純淨飄然,好像一腳踩進流水里的落難者,無法自拔地愈陷愈深。
「想不到想高處看看?」
「嗯?」她睜開眼訝異的轉向他,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他不是很討厭她嗎?她以為他會為自己一開始的欺騙而仇恨她。
「既然出來了,就上去看看吧,可以放松心情,這樣利于睡眠。」他只是不想看到她昨天晚上的情形,想讓她快樂,雖然他知道她不是苓兒,但他希望這張臉應該是充滿笑容的。
司徒芷芸微微斂眸,心頭因這話而震蕩。
看著她倔強傲然的眉眼,不再等她開口,便轉身向前走。「走吧!」
司徒芷芸安靜地跟在他身後,山路不算平,有點崎嶇,而且愈往上愈陡,而且也愈偏僻。不過,這種路對她而言不算什麼。再看前面的人,他一襲素色白衫,明明走的是陡峭的山路,可他的姿態仍是安然優雅,宛如行走在山水蜿蜒的水墨畫里。
這個男人讓人難以捉模,俊美的臉讓人覺得如溫玉般柔潤,可稍不注意,卻可能是嚴峻冷酷。
若不是他,羲皇城也不會這麼繁榮,在現代二十多歲像他如此穩重,有能力的男人只怕沒幾個吧。
除了第一次見面時有些不愉快,這些日子下來,他除了沉默少言之外,他似乎還是挺受人尊敬的,羲皇城上面的百姓無一不對其夸贊,他是眾人心中的英雄。
不知走了多久,她才發現這座山林似乎沒有任何人煙,山間一條清泉緩緩流下,難得如此的貼近大自然,所有煩心之事都可以拋之九霄雲外。
若有一天真能拋開一切,坐在這山林里,偶爾去釣釣魚,可是去樹木里抓只野兔山雞,過著自經自足的樸素生活,也未償不是見好事。
「想什麼?」閆少冥回首,見她嘴角微微上揚,不禁好奇。
「這兒似乎與世隔絕。」
而且他對這座山林似乎很熟悉,每到一處地方,他都會停下來,讓她欣賞那山間的美景,對這兒的景色是再清楚不過了。
「這兒原本是我爹生前常來的地方,他便是在這里遇見我娘的。直到他們成親之後,我爹便將這山林給留了下來,不許任何人隨便踏入。」他凝視著她,俊雅的眉此刻顯得十分溫柔。「我常來這兒看。」
司徒芷芸避開他的眼,可他那溫柔的眉眼已落入她眼里,讓她不自在,心頭起了異樣。他是怎麼了?自從他上次受傷後總是用這種眼神看她。
像昨天,他也是很溫柔,像在看一個疼寵的寶貝,而眼里沒有任何算計,沒有當初的不信任,只有滿溢的柔情,讓她不敢直視。
「你娘能嫁給這樣一個丈夫,真的很幸福。」她成為殺手的那一刻,就注定無情,更不用說是談情了。如今重生,她是不是可以有那麼一點點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