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眼前魯莽的弟弟,單易凌的口吻一貫的冷淡,「龍月國並非你想的那般容易對付,而且大宛國常年征戰,國庫早已短缺,百姓生活困苦,若不退兵,只會讓士兵白白送命罷了。」他自認為一年前的決定是對的。
「大哥,你可知道這話讓父皇听到會作何感想?」單易寒實在搞不懂這位大哥的心思,可是偏偏父皇和所有的皇兄都信任他。
所有人都知道大宛國的國主平日很少理會朝政,幾乎所有的重大決定都交由大皇子單易凌做決定,也宣告了他是大宛國下一任的國主。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個道理父皇豈會不懂?在你征戰成就自己威名的同時,可有想過,日後史官記載,是會將父皇記為明君,還是不顧百姓困苦的昏君?」
「這……」單易寒啞口無言。
「易寒,大宛國的國土雖不及龍月國和鳳陽國那些大國,但早已足夠,你在想著擴大國土時,可否也想一下守成的道理?」
單易寒怔愣,臉上的怒火已化為沉思,顯然已將單易凌的話听進耳里。
良久,他才開口道,「好,退兵的事暫且不說,那我想知道是誰把你傷成這樣?是不是那個司徒芷苓?」
單易凌否認。「不是。」他知道,她不是自願的。
「該死的!」單易寒忿忿的低吼道,「你還在替那女人說話!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將整把匕首準確無誤的插進你的胸口,不是她還能有誰?就算閆少冥的武功再厲害,他也沒辦法百分之百的刺種你的要害!虧你還那般待她,她是怎麼對你的?你到底在想什麼?還是你真的不怕死,連命都不想要了!」
「我的命是她的。」單易凌抬眸,俊龐因傷勢未愈而顯得蒼白,可那股迫人氣勢卻未減分毫。「她若真想要就拿去。」
「你……」單易寒怒瞪他。
而單易凌則走到貴妃椅前坐下,微微的合上眼調息。
好一會兒,單易寒才重重拂袖,瞪著單易凌,他咬了咬牙,最後對眼前這位從小敬愛的皇兄還是只能嘆氣。「大哥,你到底在想什麼?」他放緩口氣,實在不懂這個大哥的想法。
「你看你,愛上那女人,結果呢?人家是怎麼對你的?這次差點要了你的命。」
「這是我的事,你不必理會。」單易凌的回應仍然冷淡。
單易寒又被他的話惹火了,「什麼這是你的事,你……」他瞪眼,心里已做了個決定,最後轉頭問。「大哥,當初你決定退兵,是不是因為那個司徒芷芸。」
他以為單易凌不會乖乖回答,正氣得轉身準備離開。
「……是。」
一個清淡的聲音從後頭傳來,單易寒的腳步停頓了下,握緊拳頭,卻不再多問什麼地踏步離開。
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那女人絕對不能留!
單易凌默默垂下眸,伸手模著胸膛的傷口,幽幽低喃,「苓兒,我不會放手的……」
若知道他沒死,她會有何反應?若她清醒之後,她可會痛?胸口的傷仍泛疼,他扯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