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卿淡淡一笑,本就是清雅佳人,如此一笑,還真有些傾城之色。
衛幽環胸打量著媚怡,眼神已經沒有起初那麼輕視了。起初,他以為媚怡是一界散修,形象邋遢至極,完全就沒有任何修者該有的風範。修仙者講究的是修身養道,像她這般不注重形象的女修者,如何能得到他人的尊重?
不過此時看來,她竟然在這一系列問題之後,依舊雲淡風輕,好像沒事人一樣。一般普通練氣期散修,見到金丹修者都會故意巴結,或者是小心謹慎,偏偏這個媚怡可以應對自如,回答的十分流利,雖然偶爾會表現出十分拘束的樣子,眼神卻並不如何害怕。這已經讓他認定,這個媚怡定然是見過不少的金丹期修士,她的那位所謂的師公,甚至可能已經元嬰亦或者更高。
有這樣的高手照顧著,所以才會如此放心大膽嗎?
同時,他還有些懷疑,剛剛蕭子卿讓開那一步,又是為何?
扭過頭看了看身邊的薛子恆,發現他正較有興趣的看著那個媚怡,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這時薛子恆才笑呵呵的搖頭,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是一個看熱鬧的。
這個薛子恆好說話,他知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衛幽只好嘆氣。衛靜就更不用說了,站在那里一直沒說話是因為他害怕蕭子卿,此時一定什麼都沒看懂,只知道媚怡能找到寶貝什麼的。
「你說你是家師所應允的,可有信物?」蕭子卿這麼說,應該是有門了。
媚怡依舊不動聲色,略微遲疑了一下才說︰「信物是沒有的,卻有一些話語,不知當說不當說?」
她說完,就看了看站在那里的衛幽與薛子恆。
「但說無妨。」沒等蕭子卿開口,衛幽就已經搶先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好像很好奇當年青蓮長老會留下什麼口信,他的臉上有著一抹狡黠的微笑,給人一種他在醞釀陰謀的感覺。
蕭子卿卻是瞥了衛幽一眼,警告他多嘴,她一向知道青蓮長老做事不著調,說不定就是什麼不三不四的話。
不過既然衛幽已經開口了,蕭子卿便也沒說什麼,算是默認,媚怡這才開口︰「青蓮長老傳話說……她的院子里面有個昭華池,位于山的上流,她天天在那里洗腳,水都流到下面去了,後來她才知道這是什麼虛峰的飲用水……」
她的話音剛出,衛幽就直接忍不住樂了出來,已經完全沒有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在修者之中,他的年紀真真也算是小孩了,听了關于青蓮那老家伙的話,不笑就怪了。
薛子恆本就是愛笑的人,听了之後反而不是笑的那麼厲害了,只是一臉的哭笑不得,也不知他此時是個什麼心情,就好像他也喝過那里的水一樣。
衛靜則是捂著自己的小嘴,偷偷看了一眼蕭子卿,才偷偷的笑了出來。
蕭子卿抿著嘴,努力的讓自己平穩下來,卻還是听到了自己沉重的呼吸。
她的師父,是能干出這種事的人……
「青蓮長老還說有個叫衛瑾的老頭子下棋總是耍賴,下不過就悔棋,悔棋之後動手打不過就發脾氣……」媚怡依舊是一臉為難的表情說著。
這回衛幽等三個人不笑了,反而瞪起眼來︰「你說甚!」
這衛瑾是衛幽家的家主,她豈能不知?不說點他們都知道的事情,怎麼才能留下來?在她當年隕落之時,衛瑾是元嬰中期,也不知如今怎樣了。
蕭子卿衣袖一揮,帶著些許金丹期修者的威壓,這才轉過身去︰「隨我來罷。」
媚怡爽快的應了一聲,便跟了過去。
這就是答應了。
蕭子卿帶著媚怡走過了她熟悉的院落,就連院中種著的七玄花都是原來的位置。
青蓮之前的府邸算得上是一個人間王侯家的府邸,卻並非凡人的奢華,而是素雅,她這個人不愛打扮,亦不愛五顏六色,她喜歡的東西大多素雅,就好像她喜歡穿淺色系的襦裙與雲履,喜歡看著天空喝酒發呆。
她之前的府邸是以煉丹為主,那時的青蓮雖然善于斗法,卻同時喜愛鑽研煉丹之術。雖然曜天宗的煉丹坊並不是在她的院落之中,卻還是覆蓋了許多修士所需的丹藥。蕭子卿繼承了青蓮的煉丹房,她的師兄弟都已經金丹或者元嬰,有了自己的府邸,所以此時這里住著的,只有蕭子卿的弟子而已。
媚怡她已經有了師父,修真界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可以拜兩個師父,媚怡卻是不想背叛胡月兒,成了別人的弟子。雖然說她有信心,胡月兒不指點,她依舊可以憑借著廢靈根修煉到金丹期,卻還是不會忘記胡月兒對她的好,她不是一個見利忘義的人,在自己最無力的時候,是胡月兒拉扯她長大的,這份恩情,無法報答。
當然,此時媚怡身得異寶,可以改變自己的經脈,她雖然前一世沒有過同時修煉五種靈根的經驗,卻還是可以搞到功法,所以,此時她就算不拜師,也是沒有問題的。
蕭子卿還沒有模清媚怡的底細,此時暫且是將她收下了,可是不交給執事堂調查一下,她還是不能放心的。
她將媚怡帶到了雜役弟子的門口,指著一個小屋子就說︰「以後那就是你的房間。」
見到蕭子卿過來,這里有幾名弟子向她問好,她左右看了看,便叫來了一個女孩子︰「佑媛。」
「是。」那邊有人應聲,緊接著就有一個女孩子走了過來,呃……或者是滾了過來。
這個叫佑媛的女孩子身體十分的肥胖,無論從前方看,還是從側面看,都覺得這個佑媛就好像是一個大球一樣,她移動著小短腿就過來了。看修為,這女孩子不過是練氣期二層或者三層,作為一個修者,能這麼胖,也挺不容易,很多修仙者想要吃成她這麼胖都難,以至于媚怡在看到她之後,油然而生一種敬佩之感。
她此時真的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