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16
張曉凡駕車來到女生宿舍的門外,見到不少人在這里談天打趣,還有些情侶依依話別,個頭不小的路虎也引起這些天之驕子的好奇之心。女生宿舍門外停著好車已經讓人見怪不怪,這也是常事,現在不過晚上八點來鐘,不少人認為又是來接女學生出去開房的大款,許多男生都嗤之以鼻,個個橫眉豎眼的怒瞪于他。
再過兩天就是放假的時間,宿舍許多的房間都沒有亮燈,看來都出去約會或是逛街,準備些禮物帶回家中。
張曉凡打開車窗拿出支煙來點上,環視周圍想要找出施妮的身形,卻沒想施妮沒有等到,卻見到了一個他不想遇見的人,劉若男。
「你怎麼會在這里?」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你先說!」又是一起張口。
張曉凡覺得有些巧合,用手指了指對方,示意對方先問話。
劉若男病情恢復的不錯,臉上氣色也很好,皮膚紅潤光澤,額前與兩頰透著淡淡油光,雙目明亮有神,看來在病房里休養一陣已經恢復出初。
「這個點你不在這里呆著,跑女生宿舍來,不是打算干什麼偷香竊玉的事情吧?」
張曉凡听她說的有趣,笑道︰「要是想偷食也犯不著來這里,我住的地方就有四個絕色美女,根本不需要費這麼大的勁。倒是見到你在這里讓我有些奇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案要案才得勞動劉隊長親自出手?」
劉若男輕咦了一聲,詫異道︰「你怎麼知道,難道這事跟你有關?」
張曉凡差點沒讓煙給嗆著,沒好氣道︰「我看你的病還沒有好清楚,思維邏輯還有些混亂,我沒工夫和你瞎扯蛋……」他見到一個穿著牛仔褲的女學生拿著手機從宿舍的大門走出,東張西望的在找人的模樣,便按了下喇叭,招呼對方上車。
施妮走到車旁猶豫了一下,張曉凡揚了揚手中的電話,說道︰「你好,我是張曉凡,你就是施妮吧?」
「你好,這位是……」施妮見到劉若男目光不善地打量著她,有些奇怪。
張曉凡打開副駕的車門,說道︰「她就是一問路的,別理她就對了。」
劉若男氣得小拳頭握得緊緊的,真想把這臭家伙教訓一頓,而不遠處的方寒認出了這輛黑色的路虎,徑直走上前來問道︰「張曉凡,你怎麼也在這里?」
「方寒?」張曉凡見到方寒熟悉的面孔,忽然記起汪明浩和小玲之間的事,或許是因為汪明浩被割喉才引起了刑警隊的注意,「我過來找朋友,你們該忙就忙,我不打擾你們工作了。」他打算倒車離開,不想跟這兩人瞎摻合。
「等等!」方寒上前一步,說道︰「你如果有時間,我有些話想要問你。」
張曉凡目光在方寒和劉若男之間來回打量著,說道︰「警民合作我不反對,只是我還有個病人躺在床上無法動蕩,暫時抽不開身來……」
顧可心還躺在病床上,三魂不附有魄無魂,他怎麼還有心思跟他們兩磨嘰,在劉若男的嬌喝中絕塵而去,留給兩人的只是紅色的車尾燈。
張曉凡開著車心中暗忖,顧可心魂不附體,上次又在醫院里踫見的術法高手,兩者之間會有不會有著某種內在關聯,畢竟這兩件事都在東海大學里發生,要說沒點蹊蹺任誰都不會相信。他旁敲側擊地問道︰「你們學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怎麼會有警察過來查案?」
施妮有些心不在焉的,听到話後有一陣子才反應過來,答道︰「我也有些不太清楚,听說藝術系那邊有些女生失蹤,都是在晚上出去沒有回來,學校里正在調查這事。」
「失蹤?」張曉凡眉頭皺得更加厲害。小玲的事情已經隨著汪明浩的死煙消雲散,想要找出幕後的主使也不太可能,就連那個神秘人跟範偉華有關也不清楚。但施妮的出現無疑讓整個謎團有解開的契機,只要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應該可以找出些蛛絲馬跡。至于那些失蹤的女孩與顧可心之間有沒有關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一會兒,張曉凡找到一個僻靜路邊停下,開門見山地問道︰「這次找你出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可心的事情。我知道可心在出事之前是和你呆在一塊的,第二天回到家里之後就性情大變。顧教授也說你曾經找過她,說了許多話,後來是匆忙離開的。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顧可心又為什麼突然性情大變?」
施妮兩手死死地握住手機,垂頭默然不語,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從對方微紅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也暗中自責,甚至哭過好幾回。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定了定心神,說道︰「大約在一個月前,我從大三的學姐那里知道了一個叫筆仙的游戲。听學姐們說,這筆仙很是靈驗,他能夠知道許多大家都不清楚的事情,可以陪人聊天說話,還可以問清那些男生跟哪個女生幽會……我回到宿舍就和可心說了這事,可心很是好奇,我也按捺不住就和她試了試。」
張曉凡听到筆仙這兩個字,就有些暗暗皺眉。筆仙是大學中比較盛行的一個游戲,顧名思義就是招來某些「神靈」,用筆來書寫與之勾通。其實,那些所謂的「筆仙」並不是什麼仙,而是地地道道的游魂野鬼,有些還是修仙的畜牲,這些家伙常在各處游蕩,見到那些學生好奇便會跟他們溝通一番,大多是無聊之下用來解悶的。但是,也有些別有用心之途,假借筆仙之名迷惑眾生,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張曉凡在尚德堂見過有些女生玩筆仙太過入迷,精神上有些錯亂的人,這些病人的情況跟顧可心大為不同,只要幾劑藥下去穩住神魂便可以讓對方恢復如初,但要說顧可心是玩筆仙搞成現在這副德行,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施妮接著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還玩的比較起勁,說的一些話都是無關緊要的話,問的事情無非是誰和誰關系怎樣這些東西。但有一天晚上,我們兩人用電腦看片玩的太遲,時間都到了十二點鐘,想要睡覺卻怎麼都睡不著,可心就說咱們招來筆仙聊天怎麼樣……當時,我就告訴她,說晚上太遲找筆仙聊天的話很有可能招來的不是什麼好仙,淨是些不干不淨的東西……可心卻很是膽大,她說沒有關系,聊了這麼多回也沒見發生什麼意外,所以就拉著我陪她玩。可是……可是那天晚上真的招來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筆仙。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沒怎麼在意,但是後來可心無意間就問到了藝術系那些失蹤的女孩的下落。筆仙當時就告訴我們,這件事不要管,否則很可能會沒命……可心卻不听對方的勸告,執意想要找到那些人的下落,所以我們就按筆仙的指示到了校園後山……」
說到這里,施妮嚇得鶯鶯哭泣起來,或許是出于愧疚之意,她情緒很不穩定。
張曉凡見她這樣,也只能在手中畫下清心符,輕輕一掌印在了施妮的印堂之上,隨即把一股陽氣隨著勞宮穴渡了過去。
施妮只覺得腦中嗡得一聲輕響,心情頓時安定了許多,腦中也不再像剛才那般亂成一團,她輕咦一聲,說道︰「這是怎麼了,剛才那一下打得我很舒服,好像也不再那麼害怕了……」
張曉凡說道︰「那不過是鄉下的土法子,用來治療像你這樣神魂不定的癥狀。你剛才說筆仙讓你們去的地方,是不是野/合場?」
野/合場,是東大的學生的戲稱,每天晚上都有不少的男男女女在這里打野戰,當然也有些外來的流鶯過來做「生意」,賺些外快。據不完全統計,每個月在這里拾到的套套都有兩三千只,可見這里是多麼熱鬧。每當晚上十點過後,這里便很快冷清下來,午夜的時候連流鶯都見不到一個,誰要是來這里除非腦子進水。
施妮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就是那里,當時我們來到後山的時候已經快一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