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夜色尚早,所以那梁書玉便被贏乾留在宮中一邊下棋,一邊等候那湯藥的結果江山為媒34章節。
「愛卿呀,你這方子究竟是從哪里得來的?」贏乾落下一個白子,隨口問道。
「一個郎中那里。」梁書玉緊接著就跟在他落下的地方找到一個突破口,置下一顆黑子,接著就吃掉他剛落下的那顆白子。
「廢話,朕也知道是個郎中,一個藥方子,難不成你還能從當兵的那里得到不成!」
贏乾也不含糊,隨手在另一邊又下一顆白子,于是棋盤上局勢一下子大轉,剛才形勢大好的黑子竟成了甕中之鱉,被他一口氣連吃三子。
「陛下你真是個老狐狸,剛才那個是誘餌吧?」
梁書玉心疼地看著他得意洋洋地把自己三個黑子都提到了盒子里,仔細琢磨了一會兒,又提一子,跟他粘上了。
「別給朕打岔,你還沒說那個難看的藥方子是從哪里弄來的。」
贏乾皺著眉,看看棋盤,又在一處角落落下一子。
「現在說也為時過早嘛。」梁書玉緊跟著在旁邊也下了一個黑子,「那可是我一個朋友,至于她是誰,還是待實驗結果出來了臣再告訴你吧。萬一這方子突然失了靈,陛下就只怪罪臣一個人就行了。」
「 !你梁大將軍倒是仗義啊!」贏乾眼楮微微一眯,在另一處落下一枚白子,「你剛才不是說這藥方子絕對可靠嗎?怎麼這會兒又打起退堂鼓來了?」
「因為臣覺得做人應該謙虛一點嘛。即使真的萬無一失,也得給朋友留條後路不是?」梁書玉看了看棋盤,白子現在幾乎佔盡了半壁江山。
「梁愛卿你真是仗義,那好吧,無論那方子有沒有用處,朕都恕他無罪如何?」贏乾得意地再落一子,一口氣叫吃,連提了他五子,「看來朕今天贏定了。」
「好……那臣在此代那位朋友謝過陛下了。」梁書玉略一沉思,又落下一子,眼神定定的,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的黑子已經傷亡過半。
「愛卿別心不在焉了,就算是靈丹妙藥,至少也要等個時段吧,朕估計天明能出結果就是最快的了。」
贏乾笑著指著自己剛落下的白子,「看來這盤棋差不多要結束了,不如你權且在此殿過夜,與朕勉強共度一宿罷。」
「陛下真是熱情好客。」梁書玉不緊不慢地提起一枚黑子,落在一處,然後也開始叫吃,一連提起數枚白子,剛才的劣勢一下子又轉了回來。「臣真是感激不盡,作為回報,臣就贏陛下一局算作謝禮吧。」
「啊!梁愛卿你剛才一直沒有認真吧?朕就知道!」贏乾見他突然雄起,也不甘示弱,開始反撲,「你這位朋友是誰?朕以前見過嗎?」。
「見過,不過估計陛下現在應該把她忘了。」
梁書玉一邊應付他的攻勢,一邊仔細思索下一步棋。
這時候,一個俊秀的小太監急沖沖地走進來跪在地上道︰「陛下,那些得了瘟疫的病人已經服藥一個多時辰了,突然都口吐黑血,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什麼?」贏乾听了,手里的棋子都掉下來了,他怒視著那報信的小太監道︰「現在那些病人都死了嗎?」。
「回陛下,這倒沒有。」那小太監搖搖頭。
「趕緊回去繼續給朕觀察!有一人死了你就即刻來報朕!」贏乾一拍棋盤怒道,那小太監馬上應諾而退。
怎麼會這樣?
梁書玉看看一旁臉色陰沉的贏乾,不由得兩條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寫成了一個川字︰靈嬌既然醫治過,又那麼有把握,應該不會這樣呀?難道,我此番來錯了?
「啊,棋子亂了?」贏乾沉默了一會兒,見棋盤上的黑白棋子都被自己拍散了,亂七八糟地擠在了一起,拍拍額頭道︰「是朕失態了。」
說罷他便照剛才的位置,把黑白棋子一一重新擺了回去。
梁書玉看了大為吃驚︰「陛下,這麼多棋子位置,你居然都還記得?」
「朕過去曾跟人學過下盲棋,沒有這點記性,哪里能夠下棋呢。」贏乾像是剛才的事情與梁書玉完全沒有關系似的,依舊風輕雲淡地示意他繼續下棋,「愛卿呀,該輪到你下了。」
「陛下,你為何不怒責與臣?」
梁書玉卻無心再下,胡亂落下一子疑惑地問。
「你也是一片好意,責怪你做什麼。」贏乾不緊不慢地又下一子,「只是以後那些不靠譜的江湖郎中的話,愛卿就不要那麼冒然相信了。哎,你認真點,剛才那一著分明是在敷衍朕!」
「陛下,您氣度宏大,臣汗顏。」梁書玉直立起身子,略略往後退了退。跪坐在贏乾面前一抖衣袖高舉雙手恭恭敬敬地對著他稽首拜了一拜。
「梁愛卿你哪來那麼多婆婆媽媽,唉,你再不下棋,朕可要叫吃啦!」
贏乾擺擺手,像是不以為意。于是,梁書玉滿心忐忑不安地與他又下了一個時辰。
幾局棋罷,贏乾以三比二的次數壓過他一頭,兩人正要再來一局,卻听得門外剛才那個俊秀的小太監走了進來,一臉慌張之態,口里叫道︰「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