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蘇政就走了江山為媒146章節。
蘇靈嬌慵懶地躺在床上,回憶著昨夜的春風一度,手指漫無目的地玩弄著手里的玉佩。
那正是自己那碗水在水潭邊丟掉的玉佩,蘇政臨走的時候塞在她手心里,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那枚玉佩已經被他撿了去。
借著窗外漸漸明亮的曙光,她看清了玉佩的背面被刻上了一個政字。
皇叔,你這是在向我表示,我是你的女人了嗎?
蘇靈嬌握住玉佩,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公主。」
送走蘇政,小青走了進來,低聲喚道。
「小青,你過來陪我坐一會兒。」
蘇靈嬌心情大好,伸手招呼她過來坐下。
「小青,你知道嗎?」。蘇靈嬌握著自己失而復得的玉佩,轉臉面向她說,「原來很多東西追了半天,真的到手了你就會覺得又但如白水般地乏味了江山為媒146章節。」
「公主昨夜既然已經得到陛下恩寵,為何還會有這種想法呢?」
小青歪著頭想不明白,「難道公主你不喜歡陛下了嗎?」。
「喜歡啊。」蘇靈嬌把自己的玉佩小心地收好,對她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初當我發現自己喜歡上皇叔的時候,心里也曾經糾結過,後來听你的一番話我就想開了。心里焦慮復雜地擔心皇叔會不喜歡我。現在知道他也喜歡我了,與之相愛之後……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驚喜,好像,好像我命里注定會與他相愛的那樣古怪。」
「公主怎麼會覺得古怪呢?」小青低下頭想了想,卻抬起頭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太緊張了,公主。所以你才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不過,根據我們當地的傳說,也許真得是命運也說不一定哦!」
「嗯?」蘇靈嬌听了不由地正了正身子,似乎對她的說法很感興趣。
「嗯,我們草原這里有個傳說。」
小青伸出一根手指點著自己的下巴仔細回憶說︰「那就說,每個人在自己出生前都早已被月老牽好了紅線,男人也好,女人也罷;生下來命里注定會與誰在一起,經歷過多少個伴侶,都是注定了的,無法改變。」
「命中注定?」蘇靈嬌仰起頭來出神地看了看天花板上描畫的盤龍流雲,往後半躺著,「難道我命中注定要如此不專一嗎?唉!小青啊,你說,我先後跟過包括皇叔在內的三個男人在內有過夫妻之實,我是不是太壞了呢?」
「公主怎麼如此說呢?」
小青寬慰她道︰「也就只有你們羽國人才會這樣迂腐吧?常言道,不多嘗幾個野果子,哪里知道是紅的香還是綠的甜呢?誰不得經歷幾個小伙子才能看得清什麼人是好是壞,合不適合呢?在我們草原這里,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那麼過去因為幼稚所錯誤地結識過的人,就無需再去和他繼續下去了。這很正常啊。」
「是這樣嗎?」。
蘇靈嬌听了忍不住咯咯直笑,「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和我原來的世界差不多開放觀念的國家存在啊!」
「原來的世界?」小青听得一頭霧水,「公主你在說什麼?是指你們羽國嗎?」。
「不是,我隨口亂說的。」蘇靈嬌不打算羅里吧嗦地在就這個問題繼續下去,「去把宮女們叫進來,為我更衣吧。」
此時,外面天已經完全亮了。
蔚藍的天空一望無際,明麗地宣告著新的一天的到來。
溫泉宮里,德妃獨自坐在窗台下,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腦後腰間,衣服只簡單地穿了一件月白色襦裙;看上去顯得自然優雅,一副空谷幽蘭的清麗雍容。
歲月,幾乎並沒有在這個女人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
但是她此刻雙眉微蹙,似乎心情不佳;就連外面漸漸明亮的天空,都並沒有能讓她心情好起來。
「娘娘。」一個紅衣羅裙的小宮女走進來,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說吧,這里沒別人。」德妃端起桌子上的香茶,不緊不慢地飲了一口,看似輕描淡寫地問︰「昨晚,陛下到哪里去了?」
「娘娘……」那小宮女走到她耳邊,俯身低語幾聲;德妃猛然睜大了眼楮,轉頭問道︰「此話當真嗎?」。
「回娘娘話,的確如此。這是陛邊的張公公親口說的。」那小宮女點點頭,認真地說,「張公公還說,陛下此番連他都不肯帶著,說明並不想讓人知道。他也是冒著可能掉腦袋的危險才透漏給我們的。這件事,如果陛下知道是他說的,那麼他腦袋就搬家了。」
「知道了。本宮不會虧待了張公公。去把本宮那柄水晶如意送給張公公,就說他辛苦了。本宮什麼都不知道。」
德妃波瀾不驚地吩咐道。
但是她心里早已波濤洶涌了,待那宮女走出去後,她狠狠地一把將手里的青花瓷茶碗摔了個粉碎,茶葉茶水開花一般地濺了一地,在地上那張厚厚的猩紅繡鳳地毯上留下一片近乎發黑的水花印子。
真是入鄉隨俗啊!做了草原的皇帝,就跟著一起把那羽國的道德禮儀都拋之腦後了!連親佷女也敢染指!
她面色蒼白地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尖利的長指甲劃破了手心都不覺得疼,一任那鮮紅的血點點滴滴地落下來,紅線一樣滑過手面,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毯子上,像一朵朵怒放的紅梅。
「娘娘……」剛才的那個小宮女又回來了。
「什麼事?」德妃不慌不忙地收回沉思,掏出自己袖子里的白色手帕不緊不慢地擦拭干淨手上的血。
「娘娘,陛下剛才已經回宮去休息了……還有張公公也已經收下水晶如意了。」小宮女走過來壓低聲音說,當她看見德妃手上的血時,不由地大驚小怪地驚呼︰「娘娘,你的手怎麼流血了?」
「是本宮不小心劃破的。你大驚小怪的做什麼!」
德妃冷冷地說著,把手里的白手帕扔在一旁的桌子上,「去命人進來把地上的茶碗都打掃掉吧,哀家也乏了,扶我去休息一會兒。」
「喏。」小宮女便不再多問,彎腰伸手扶著她的一只手,陪著她走上旁邊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