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日子再一眨眼時間,一個月又過去了。
不知不覺,暮雪已經在軍營生活了兩個月時間。
原本平靜的日子,在最近變得不平靜起來。
但是,龍方旭就連昏迷中,力氣也是那麼大,暮雪想抽手也不行。
想到這里,暮雪的心不由狠狠痙.攣了一下,痛的她有些難以呼吸了。
然而,當暮雪第四天去龍方旭那里,看著臉色蒼白的青木,明顯快支撐不下去了。
試了好幾次後,暮雪只好放棄了。
據說,青木已經整整跪了三天三夜了,都不吃不喝。此刻整個人都憔悴消瘦了一大圈。
暮雪在其他人都退下後,便立刻打開帶來的藥箱,先用剪刀剪開了龍方旭後背的衣服,直到龍方旭整個後背都暴露在暮雪視線中。
想想,暮雪心里有些難受,望向龍方旭的目光,更是多了一種連她都不知道的心疼之意。
青木說到這,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滿臉內疚的說道。
「什麼!?」
手上也不曾閑著,一直為龍方旭處理傷口。
或許暮雪也是察覺到這一點了,臉上不由囧。
「將軍這樣,都怪我!若不是我不停將軍的命令,去追那些番邦殘兵,也不會中了敵軍的埋伏,身陷陷阱,差點還被俘虜,最後,是將軍他不顧危險,沖入陷阱,救我出來,但是,將軍卻因此而受傷了,都怪我,一切都怪我啊……」
「當時,肯定很痛吧!?」
大家知道暮雪的醫術,所以紛紛退出去了,只留下幾個士兵听後暮雪的吩咐。
在戰場上面,死傷無數,那些士兵在戰場上面,卑賤如螻蟻一樣。
「大家先出去!」
「哦,好吧!那暮姑娘,我這傷嚴重嗎!?要養多長時間才能康復!?」
紅唇一啟,暮雪更是情不自禁的開口說道。
對此,暮雪也曾好心勸過青木,但是青木卻一直不肯起來。
直到暮雪不由扭動了一下小手,龍方旭才依依不舍的松手。
現在心里一直沉重著。
待暮雪的身影徹底不見了,龍方旭依依不舍的收回視線。
那士兵聞言,立刻開口小說說道。
薄唇一啟,便對著滿身鞭痕的青木說道。
原本熠熠生輝的黑眸一暗,仿佛烏雲遮護了皎月似的。
暮雪開口說道。龍方旭聞言才松了口氣。
因為,自小他是獨立慣了。
因為她只是軍營的軍醫,其他事情,都不歸她管。
不過,暮雪還是非常快的鎮定下來了。
「將軍,對不起,都怪屬下當初不听將軍的話,擅自去追那些殘兵,才會中了敵軍圈套,若不時屬下太過魯莽,將軍也不會因為救屬下而受傷了……」
青木開口堅定說道,龍方旭聞言,黑眸閃爍了一下,便慢慢拿起了青木手上的藤條。
醫人她會,但是安慰人她卻不會。
青木心里竊喜著,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龍方旭手中的藤條,已經落下了。
這個青木也是個傻瓜,怎麼拿帶刺的藤條來!?真是自討苦吃呢!
青木說的滿臉焦急自責。
黝黑的臉龐上面,更是布滿了擔憂焦急自責之意。
自十五歲後,他穿衣沐浴什麼的,都是由自己處理。現在,看著眼前這個細心為自己披上衣服的女子,龍方旭的目光不由一柔。
在為龍方旭包扎好傷口後,暮雪見龍方旭額頭上布滿血跡和大汗,髒兮兮的,于是便讓人拿了熱水來,用毛巾擰了擰,便輕輕為龍方旭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想來,她不覺得剛才那事情有什麼的,畢竟,她是一名大夫,平時都比別人細心一些,免得她的病人病上加病。
「將軍!」
听到來人的話,暮雪身子一震,心里大驚,原本握在她手中的手帕也松了下來,掉落在地上了。
只見青木此刻,正赤.果著上半身,後背則是背著帶刺的藤條。
直到暮雪將龍方旭額頭上的汗水都擦干淨後,暮雪的目光,才慢慢從龍方旭俊美卻蒼白的臉龐,慢慢移到了他的後背上。
柔荑被一只大手緊緊握住,讓暮雪整個人立刻一驚,隨即,下一刻,暮雪便打算抽回自己的柔荑。
「你們給我準備一些熱水來……」
暮雪聞言,立刻開口說道。
看著前幾天才有說有笑的士兵,今日不是傷痕累累就是永遠不會醒過來,暮雪的心情也沉重不已。
其實男子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暮雪看過好多遍了,但是現在,暮雪才注意到,男子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
青木見此,便緊咬牙關,緊緊的承受著龍方旭的鞭打。
說到最後,青木黑眸中更是閃爍著愧疚的淚光。
見四周聚滿了人,暮雪便立刻冷聲說道。
立刻為龍方旭披上一件外衣。
龍方旭聞言,只是輕輕抿了抿雙唇,在暮雪為自己包扎好後背的傷口後,便從床上站起來。
「將軍,副將軍這次是有錯,但是,副將軍已經在營帳外頭跪了那麼長時間了,就算真有錯,現在也處罰夠了吧!?再說了,現在將軍受傷了,軍中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呢!若副將軍再倒下,誰來處理軍中要事呢!?」
戰爭的殘酷,是無法用筆墨無形容的。
「將軍先不要動,傷口我剛縫了線,暫時還不能動呢!」
雙唇一啟,開口愧疚說道。
想不到暮雪居然會為自己擔心焦急,是不是代表什麼了!?
但是暮雪很快便別過臉去,不再看龍方旭的臉,只是假裝收拾著桌上的工具。
龍方旭開口問道。對于自己傷勢頗為關心。
想來,也是想為了懲罰一下青木。
見原本趴在床上的龍方旭已經醒過來了,暮雪心里一喜,便開口驚呼著。
「痛不痛,都忘記了。」
看著龍方旭那蒼白的臉龐,不由深深嘆息一番。
暮雪見龍方旭的舉動,便知道他要做什麼。
暮雪每天就在死傷士兵徘徊中。
想著龍方旭舊傷才剛好,現在又添心傷了。
听到龍方旭的話,再見他臉色擔憂的模樣,暮雪心知龍方旭的心思,紅唇不由輕輕一抿,才開口說道。
這傷疤,一看就是被大刀所看。
所謂國有國法,軍有軍規。
「將軍這傷幸好沒有傷到骨頭,只不過失了不少血,調養十天八天,傷口就會愈合了。」
暮雪聞言,下手不由放輕了不少。
不過暮雪震驚一刻後,便立刻回過神來,隨即雙腳像是自由意識似的,直直的朝著營帳外頭沖了出去了……
龍方旭一連好幾日都趴在床上,暮雪每天都過來照顧龍方旭。
青木見此,原本激動的神色漸漸被愧疚和自責取代了。
「副將軍,你這是怎麼了!?」
只見此刻,龍方旭渾身是血的趴在床上,在他後背處,一道鮮紅的血痕便從左肩劃到了右腰處,那鮮紅的鮮血,還依然汩汩涌出,染紅了整個床單,看是猙獰。
所以暮雪心情雖然沉重,但是她也不會悲傷太長時間。
暮雪臉色雖然不太好,但是還是非常鎮定的安排著事情。
營帳里面的士兵在見到暮雪來後,便立刻紛紛退開一步,好讓暮雪進去。
于是,暮雪在進到龍方旭營帳,一邊為他換藥的時候,一邊輕聲對著龍方旭說道。
暮雪喃喃說道,此刻房間里面,只有她跟昏迷中的龍方旭,所以暮雪說完這話後,以為沒有人會回答的,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低沉感性的嗓音,卻倏地響起了。
暮雪聞言,便明白什麼了,于是開口說道。
見此,龍方旭臉上一愣,卻沒有立刻放開暮雪的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營帳外頭卻一陣騷.動。
或許是太痛了,在這個朝代又沒有麻醉藥之類的。
「恩,好的,勞煩你了。」
只不過,龍方旭不曾多想其他,便听到暮雪開口說道。
听到男子的話,暮雪臉上一愣,隨即便回過神來。
但見,青木在見到龍方旭出現後,原本黯然憔悴的臉龐立刻一愣,下一刻,眼眸頓時一亮,仿佛點燃了的蠟燭似的,熠熠生輝。
「怎麼會這樣!?」
暮雪的日子,每天都過得非常忙碌。
所以暮雪在幫龍方旭處理傷口的時候,龍方旭更是不由悶哼一聲。
「將軍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看到暮雪如此體貼又自然的舉動,龍方旭的眼眸不由閃爍了一下。
不過,暮雪自小就出生在醫學世家,自小長輩就教導著,一定要保持平常心看待生老病死。要不然,你就不能做好一個出色的醫生。
雖然,青木現在真的很累很累,但是現在,見暮雪居然擔心緊張自己,心里卻一喜。
沒辦法,現在敵軍對他們一直虎視眈眈,他一定要好好恢復過來,才能保護自己的國家不受豺狼野豹吞噬。
龍方旭見此,也慢慢收回了目光,然後大步朝著營帳外頭走去。
而且,那士兵進來後,目標直奔暮雪。
「將軍……」
最後,暮雪緊抿著雙唇,臉色認真的開始為龍方旭治療起傷口來。
黑眸中更是布滿了愧疚的淚光。
只不過,當松開暮雪的手的時候,一股子失落感卻涌上了龍方旭的心頭。
當暮雪匆匆趕到龍方旭的營帳的時候,里面早就亂成一團了。
見龍方旭紅唇緊抿,臉色蒼白的模樣,暮雪不由轉頭,望著一旁的一個士兵,開口問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昏迷著的龍方旭,突然伸出大手,緊緊的握住了暮雪的小手了。
听到暮雪的話,原本焦急不已的青木才徹底松口氣。低頭喃喃說道。
好好調整好自己心態,好好的用工作麻痹自己。
「請將軍處罰!」
此刻,暮雪正在營帳里面處理著一個傷兵的傷口。
「將軍,你醒了!?」
然而這時候,龍方旭才發現,自己的手,正緊緊握住了暮雪的手。
想著龍方旭受傷了,暮雪大腦‘轟隆’一聲,有著片刻的空白,一股子不安慌亂之色,更是猶如洪水般朝她洶涌襲來。
特別是在男子後背上面,大大小小的傷痕縱橫交錯,最後,暮雪的手指,不由輕輕落在了龍方旭左邊肩膀上面的痕跡上面。
暮雪進去營帳,越過屏風後,目光便立刻落在了床上的龍方旭身上了。
「恩!」
這次是青木錯了,他是該受到一點懲罰的。
跟在一旁的暮雪見此,心里不由一急。zVXC。
不過現在看著龍方旭略帶笑意的黑眸,暮雪的心不由‘咚’的一聲,心跳加速。
于是,暮雪只是輕輕嘆息一口氣,才轉身離開,專心為龍方旭煎藥去了。
再下面,是箭傷,還有其他奇形怪狀的傷疤,看的讓人觸目驚心。
見此,暮雪心里越發不安了。
「剛才敵軍派人襲擊,將軍帶著副將軍將敵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只不過後來副將軍不知道怎麼的,突然直直的追著敗退的敵軍,不聊卻正好中了敵軍的埋伏,將軍為了救副將軍,才受的傷……」
于是,暮雪便不再搭理了。
隨即,便見青木從自己腰間那些了那條帶刺的藤條,畢恭畢敬的遞給了龍方旭。
暮雪這時候也收拾好藥箱了,就背著藥箱跟在了龍方旭身後。
正在為一個士兵看病的暮雪察覺到後,柳眉不由輕輕一蹙,一股子不安便涌上了心頭。
幸好龍方旭的傷口她也是處理好了,現在龍方旭正在昏迷中,暮雪不放心他,于是,便坐在了床邊,一只手被龍方旭緊緊握住,另一只手便拿著濕毛巾為龍方旭輕輕擦拭著額頭的大汗。
暮雪心里焦急,因為青木在這里可是跪了四天三夜,身子早就吃不消了,哪里經得起龍方旭再處罰!?
暮雪說完這話,便起身收拾好藥箱,便轉身離開營帳。
見此,暮雪的心不由狠狠一揪,好痛!
但是,那些番邦就算潮水似的,退下去不久,又不怕死的涌了上來了。落在暮雪身上的黑眸,更是帶著幾分柔光。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
「暮大夫,你快去將軍營帳里面吧!將軍受傷了!」
而每天暮雪過來的時候,都看到青木背著藤條,跪在龍方旭的營帳外頭。
听到士兵的話,暮雪也了解到剛才的事情了。
暮雪淡淡的分析者自己的看法。
暮雪見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因為,這一次的確是他做錯了。
暮雪心里焦急著,目光不由緊緊落在龍方旭和青木身上。
暮雪見此,柳眉皺的更緊了。
「暮姑娘,將軍現在怎樣了!?他受的傷嚴重嗎!?有沒有生命危險!?請暮姑娘一定要救救將軍,若是將軍出事了,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暮雪自離開龍方旭的營帳後,目光便被營帳外頭的青木所吸引住了。
而且,這帶刺的藤條,打在身上,皮開肉綻的。
還不待暮雪多想其他,突然,垂落的簾賬被人從外頭打開,一個滿臉帶血的士兵,便神色慌張的沖了進來了。
看著男子後背上面那猙獰的刀傷,隱隱間都見骨頭了,傷的可是不輕。
龍方旭也是知道此事的,但是他卻沒有出去。
沒看男子身上的傷疤一處,暮雪的腦子里面,便不由浮現出男子當時受傷的時候,那渾身是傷的模樣。
暮雪見此,心里立刻一緊,開口說道。
龍方旭說完,便打算翻身。卻因為不小心牽扯到後背的傷口,只見龍方旭俊眉緊緊一蹙,眸中也劃過一分吃痛神色。
龍方旭聞言,開口認真說道。
直到龍方旭鞭打了十多下,才停了下來。
那巴掌大的小臉上,血色也刷的一下子全白了。
原因無他,因為這個月來,番邦不斷帶兵侵犯,雖然有龍方旭帶兵迎戰,每次都打得番邦一個落花流水的。
暮雪見此,臉上不由一愣,隨即走過去,不解問道。
「將軍,你先好好休息吧,我現在就去煮藥去。」
若是將軍不懲罰他,他肯定會良心不安的。
這一次,龍方旭受的傷不輕也不重,卻失血過多了,看來以後又得好好補補才行。
青木激動的驚呼著,然後停止了腰板,跪著上前挪了一步,目光更是一眨也不眨的落在龍方旭身上。
「將軍這話客氣了,我是大夫,這些事情,都是我應該做的。」
暮雪開口輕聲問道。
對于暮雪的驚呼,龍方旭卻不置理會,倒是青木,在見到暮雪為自己焦急擔憂的模樣,心里卻是一喜。
而且,也覺得舒坦多了。
越說,青木越發的內疚了。
雖然身上火辣辣的痛著,青木卻心甘情願。
于是,青木便緊要牙關承受著那一陣陣疼痛襲來。最兵犯得。
紅唇一啟,忙驚呼一聲。
相對于激動不已的青木,龍方旭只是一直沉默著不語。
……
「副將軍你別焦急,將軍他已經沒事了,現在在休息著呢!」
「好了,這一次就這樣算了,請副將軍記住這次教訓,在戰場上面,一定要听從我的指揮,要不然,下次處罰便不是這樣了。」
龍方旭嚴厲說道,目光犀利。
但見此刻,龍方旭身上纏著綁帶,身上隨意披著一件單薄褻衣,只不過,那凜然和霸氣,卻是與身俱來,讓人不容小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