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軍婚,霸愛小妻 065︰我想

作者 ︰ 清洛妃

淚眼婆娑的羅皚皚,仰著著下巴,再次朝程愛瑜伸手,不過又被程愛瑜給躲開了。但她卻做足了戲碼,在程愛瑜躲開後,微微垂眸,可憐楚楚的朝周圍看了圈,最終又將視線投向凝眉冷臉的蘇敏赫,心一橫,干脆真跪了。

不過,就在她微微屈膝,似乎真的要下跪時,程愛瑜的助手Alice總算是從這狗血的一幕中驚醒,趕忙上前,一把扶住羅皚皚。

「羅姐,你這是干什麼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像什麼話!快起來!」拽起身體一直朝下沉的羅皚皚,Alice又在她耳邊補了句,「您要是和我們頭兒有什麼私事,回頭關起門來好好說,在這兒,當著總裁的面鬧,您工作不想要了啊!」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羅皚皚更來勁兒了!她本來就是打定了注意,既然她程愛瑜不想讓她好過,那麼她也不會讓著賤人好過!不給她整的身敗名裂,她羅皚皚今兒就把名兒倒過來寫!

這邊Alice剛松手,羅皚皚干脆撲通一下直接跪了,動作干脆利落,更練過幾百回似的。她伸手抱住程愛瑜的腿,抽抽噎噎的說︰「小程,羅姐求你了,求你念在暐一往日對你的好上,別在對付他了!羅姐沒本事,混了這些年,還是個不入流的小娛記。不像你,前途無量,深的Boss心系,四年就做到了主任記者的位置,你采訪過的人,還各個都對你交口稱贊,你……你有錦繡前程,你有大把青春,可我不行啊……我除了暐一,就什麼都沒有了啊!小程……」

這是個什麼情況?

大廳中來往的人都頓住腳步,朝他們的方向投來注視,眼神各異。大概都在紛紛猜測著,程愛瑜和羅皚皚的恩怨過往,尤其再听見「李暐一」這個有點耳熟的名字,頓時都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古怪眼神,盡數掃向了程愛瑜。

雖說這偌大的集團,分工明確,都各自做著各自的事兒,不會有誰沒眼色的跑去摻和別人的事兒。但多多少少對程愛瑜這位社會新聞部的女王,都略有耳聞,偶爾還當作茶余飯後的八卦消息聊一聊。而程愛瑜這段時間,為集團的金牌雜志做的精英專訪項目,更是員工間八卦的頭條,受訪的炙手可熱的新聞人物,則通過各種小道消息深入集團每個人的耳朵中。自然,李暐一的名字也不會被眾人忽略,雖說這個人可能算是給精英項目墊底的。

至于羅皚皚,別看是娛樂新聞部工作業績排在末位的三流記者,混了五六年還沒升過職,但這女人對男人十分有一手,很能吃得開。人長得也挺漂亮,身材尤其*,有著屬于成熟女人的風流韻味,一雙電眼更是了不得,朝男人身上一瞄,就弄得人心猿意馬。而據小道消息聲稱,這女人和公司里的不少高層都睡過,床上功夫了得——這大概也是她多年沒業績,也沒被辭退的緣故吧!

不過,相較那些傳聞,程愛瑜對這女人的認識層面,依舊停留在員工資料上。哦,不久之前,還多了一層,就是這女人和李暐一,有一腿。

「小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錯了……但我真的很愛很愛暐一……我求求你,你放過暐一吧!放過他,你有什麼氣沖我撒,沖我……怎樣都行!」

面目冷凝的程愛瑜,原本不想在公司大廳里惹出亂子來。可如今,這女人話里話外都是沖著她來的,知道內情的人不會誤會,這不知道的,可就把她程愛瑜當成個橫刀奪愛,搶人男人的壞女人了!

再瞧這哭得梨花帶雨的羅皚皚,身體瑟縮,微微顫抖,可憐楚楚的眼神彰顯著她的無辜,嬌弱的啜泣聲博得一片同情的目光。而她的眸中浮著一層晶瑩的淚,睫羽清顫,睫上還掛著淚珠。尤其此刻,她還跪在地上,聲音悲涼的哀求著,雙手還緊緊地抱著程愛瑜的膝蓋……

不悅擰了下眉頭,程愛瑜算是領教了,這羅皚皚不該當記者,應該去考演員,瓊瑤劇的女配真是非她不行!

耳邊依舊是那煩人的啜泣聲,壓抑著怒火的程愛瑜,依舊傲然的接受著眾人質疑的目光,冷眼看向羅皚皚︰「羅記者,請你搞清楚,這里是工作場合,你私人感情的事情,不應該帶到這里來!」頓了下,她微微俯身,用了巧勁的輕輕一掰,將羅皚皚的手從自己的腿上掰開,一個個的掰開,冷聲道︰「還有,我認為羅記者的言辭中,有些用詞不當的地方。不過作為一個小三,你還是很合格的,至少,你在毀了自己的同時,還能想到把我給推下水。只可惜,不是只有你有眼楮,別人都是瞎子,我程愛瑜身正不怕影子斜,有如今的成績,是我對工作付出的努力得來的,並非你曲解的那樣不堪……相信我們的同僚,都看得見!」

周圍傳來一陣倒抽氣聲,或驚愕,會鄙夷的看向羅皚皚。和她關系比較好的女員工,也不約而同的發出耐人尋味的嗤笑,他們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著,而一直站在旁觀者角度的蘇敏赫,適時開口︰「愛瑜,怎麼回事兒!」

冷淡的聲音,很平緩,卻有種強大的氣場,盤桓其間。只是簡單的七個字,就讓嘩然的大廳,瞬間——鴉雀無聲。

就連羅皚皚都識相的停止了抽噎。

「不好意思,蘇總。這位羅小姐,大概因為我前男友,最近連番受挫,對我有些誤會。請你再給我一分鐘,我會解決好的。」程愛瑜公式化的回答著,談及前男友時,語氣里沒有半分在意。

蘇敏赫看了眼羅皚皚,對程愛瑜點了點頭,無聲默許。

程愛瑜調轉視線,再度看向羅皚皚。大概因為她轉臉轉的夠及時,她在羅皚皚朦朧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恨意,看來羅皚皚和李暐一最近並不得以。不過,那又和她有什麼關系呢?

略略掃了眼,程愛瑜牽起公式化的笑容,神色漠然的說︰「羅記者,我不知道李暐一遭遇了什麼,但我確信,我沒有對他下過手——他不配!還有,給你個仁慈的建議,下次當小三,一定要睜大眼楮,好好選!」

羅皚皚瞪圓了眼楮,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但眼底卻燒起了一抹陰鷙的恨意。她一直以為,程愛瑜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對與這種事兒,估模著根本不屑一提,尤其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起。所以,她才賭了一把,想借機引導別人誤會,以此來毀掉程愛瑜的聲譽,讓李暐一也對這賤人徹底的斷了念想。但沒成想,這個驕傲的女人,竟然根本不在乎的將自己男友劈腿的事兒,讓眾人知道!

她不應該很愛李暐一嗎?

難道自己男友被人給搶了,對這樣的女人來說,不是件很沒面子的事兒嗎?羅皚皚越想越不是滋味,而周圍人那火辣辣的眼神,無一不是指向她的,鄙夷、輕蔑、嘲笑、譏諷——每一道目光,都讓她無處躲藏,似乎要將她看出一個又一個的窟窿!

咬緊牙關,緊握拳頭的羅皚皚,穩住情緒,怯生生的抬眼,看著程愛瑜︰「那你發發慈悲,幫幫他好不好……小程,是我對不起你,但我和暐一,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我們……」

「時間到,Alice叫保安來!」看著表,蘇敏赫對僵直在一旁的Alice吩咐了聲,隨後看向姿態嬌弱,仿佛受害人的羅皚皚,眼神平淡,聲音依舊冷漠︰「讓人事部準備辭退信,羅小姐,你可以上樓收拾東西了。還有,退職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因為你依舊嚴重違反了工作合同。而且,像你這種公私不分,置企業形象于不顧的人,我們環球新聞——用不起!」

說完,他又朝程愛瑜看了眼,伸手揪住她的手腕,拖著她就往門外走去。

這一動作,別說是在場的所有人,就是程愛瑜自己,都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掙月兌那只手,奈何這人的手比鉗子夾得還緊,勒的她手腕腕骨似乎都要斷了。而抱著齊齊的齊默勛,則在看到保安前來,拖著瑟縮的羅皚皚離開後,朝時不時悄悄地看向他的Alice,做了個飛吻的動作,接著瀟灑轉身,穿過大廳的旋轉門。

上了車,齊默勛下意識的看了眼駕駛座,見蘇敏赫坐在上頭,不覺揚眉︰「今兒我這是走大運了,居然能坐上蘇總親自開的車啊!」

蘇敏赫不理他,只伸手遞給程愛瑜一支手掌大小的瓶子︰「消毒水,估計你用得到。」

「呃……謝謝。」程愛瑜微微一怔,接過瓶子,看著上頭那一行行細小的英文字母,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

蘇敏赫沒再說話,等齊默勛關上車門,就發動了車子離開。抱著兒子的齊默勛卻把腦袋湊了過去,看著程愛瑜受傷的瓶子,嘴角勾起一彎意味深長的弧度︰「我說蘇少,你這潔癖的毛病還沒改啊,怎麼,連帶著你的員工都想給折騰成潔癖?嘖嘖……走動帶著消毒水!小魚,這比顧繁華可厲害多了,她才裝著一包消毒紙巾而已!」

對齊默勛的揶揄置若罔聞,蘇敏赫似乎專注的開著車,目不斜視。而程愛瑜卻從齊默勛手上奪過那瓶消毒水,壓低聲音道︰「你丫少操心吧!」

「嘿,你這小妮子,哥哥我這是關心你。別學他們這些變態,消毒的玩意兒別總用,用多了對皮膚不好不說,還容易減弱抗體……」程愛瑜的一句話,換來齊默勛一堂健康教育課,等說的差不多了,他突然話鋒一轉道︰「你還不知道吧,李暐一那廝被你哥給逼得快走投無路了,自動辭職不說,還沒有其他地方敢要他。我估模著他現在就只剩下跳海的心了!」

程愛瑜轉頭,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字︰「活該。」

齊默勛揚揚眉梢,「的確活該,不過……」齊默勛想起被保安拖走的羅皚皚,那眼神中的怨毒,讓他不覺擔憂。那種眼神,他曾經也在一個女人的臉上見過,而這種女人狠起來,毀滅性是相當可怕的。不自覺的低頭看向靠在懷里的兒子,齊默勛模了模兒子的頭,繼續對程愛瑜說︰「不過你得小心點那女人,我總覺得,這女人並不像表面那麼蠢。估計她在往你身上潑髒水時,沒想到你根本不怕髒,還給澆回去了。但她既然把這路走絕了,就一定還留了後路!」

「嗯,我會小心的。」程愛瑜點點頭,淡淡一笑,又低頭湊近還是那麼正襟危坐的齊齊,瞧著他嚴肅的小苦瓜臉道︰「小齊齊,你怎麼跟要覲見群臣似的,來,放松點嘛,給干媽笑一個!」

小齊齊咧了咧嘴,還是沒笑出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朝駕駛座的方向看去,眼神極為委屈,又帶著份討好的感覺。

見這孩子如此,程愛瑜就明白了,和著,這罪魁禍首不是別人,而是那個性冷淡的面癱總裁。但程愛瑜也沒辦法,蘇敏赫是千年冰山臉,不論老少,對誰都是一副表情,听說還曾經因為這嚴肅的模樣,嚇哭了討好他的小孩子。

「哧,他這咳不是要覲見群臣。」齊默勛模了模下巴,伸手拍著前座表弟的肩膀,朝程愛瑜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促狹的笑道︰「你要是能讓咱們蘇皇帝笑一笑,齊齊興許得哭!因為有些人啊,太挑剔,嘴巴又壞,小孩子嘛……」

「得,齊默勛你閉嘴吧!再說下去,惹得蘇總不快,他回頭一腳油門踩到底,就把你送西天了,我們也得跟著去!」程愛瑜冷哼了聲,與齊默勛對著挖苦。你一言我一語的,一路說道車子停下,這才同時收聲下車。

「走吧,去吃飯。」停好了車子,蘇敏赫拿著車鑰匙,率先走在前頭。

齊默勛和程愛瑜互看一眼,也跟了上去,等走到他所謂的要吃飯的地方,程愛瑜怔住了,齊齊倒是歡喜的揚了揚嘴角。

「麥——當——勞?!」齊默勛一字一頓的念出來,指著店門伸手攔住蘇敏赫︰「蘇敏赫,你丫這是在報復我吧,給我接風洗塵,居然就帶我吃這種東西?!」

「誰說是給你吃的,我是給齊齊接風的,你是陪客。」蘇敏赫微微彎腰,朝齊齊伸出手。「齊齊,我們進去。」

齊齊猶豫了下,將手遞給他,同時轉身又牽住了程愛瑜的手,「瑜瑜媽咪,一起來!」

「好,干媽也去!」程愛瑜溫柔的笑著,伸手模了模齊齊的臉龐,這一抬頭,卻剛好和蘇敏赫黑白分明的眸子撞了個正著。笑容一滯,又進跟著揚起了嘴角,朝蘇敏赫笑了笑。原來,她一直以為的面癱總裁,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以免,或許,這也是他對齊齊的另一種關懷,而這種關懷,總是無聲無息的。

猛然間,程愛瑜卻想起了另一個男人,似乎他偶爾也會對她流露出這種無聲無息的關懷……

「瑜瑜媽咪,我跟叔叔去買吃的,你跟爸爸……坐!」

不知不覺已經走進了麥當勞,齊齊的聲音讓程愛瑜回神。他正一本正經的指著身旁的桌子,讓程愛瑜坐下。程愛瑜抬頭看了眼蘇敏赫,見他點頭,便習慣性的伸手揉了揉齊齊的腦袋道︰「好,干媽在這兒等齊齊。」

「哦!」齊齊此刻真叫一個眉開眼笑,烏溜溜的大眼楮,笑的都眯成了一條線,純真的笑容與俊俏的外表,也引來了不少人的矚目。又對情侶經過時,女生道︰「親愛的,你瞧,那小孩子多可愛!以後我們也會像那對夫妻一樣吧……」

那男的回答了什麼,程愛瑜沒听見,但心里免不了一陣好笑。真不知道那女生是個什麼眼神,竟然把她和蘇敏赫掛上了鉤。若正如他們所言,他倆要是一對,那她未來的生活,一定十分——安靜。

「來齊齊,叔叔抱你去點餐。」

蘇敏赫蹲,朝齊齊張開雙臂。齊齊歡呼雀躍,幾乎是用跳的,進了蘇敏赫的懷里。而這一幕,差點給齊默勛驚得岔了氣,等蘇敏赫抱著齊齊去了點餐區時,他在桌下踢了程愛瑜一腳︰「誒,你有沒有發現,阿赫這小子今天有點不正常!」

「人家對你兒子好點,腦子就搭錯線啦?那你對齊齊好的都快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摘月亮了,你是不是應該被列入嚴重腦震蕩的範圍里啊!」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程愛瑜語氣悠悠揚揚的揶揄著他。

「得,你伶牙俐齒程小魚,哥哥我認輸,咱們說正事兒。你昨兒給我發那短信,到底什麼意思啊!」他拿出手機,調出短信,在程愛瑜面前晃了眼,作為證據。

程愛瑜眯了眯眼楮,緩緩開口︰「我就是隨便問問。」

「你沒事兒問這個干嘛!程愛瑜,你不會還想和景 繼續糾纏下去吧,怎麼,住半年療養院不夠,你還想後半輩子都耗在里頭?」對于這件事,齊默勛知道一部分,所以很不願意程愛瑜繼續和景 來往。不過,他了解的也只是那麼一部分。

「你就回答我‘是’或‘不是’,不就成了嗎!哪來那麼多廢話啊!」揚了揚眉梢,程愛瑜面色依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齊默勛凝視著她,好半天道︰「是,也不是。其實……程愛瑜,你並不是想在我這里找什麼答案,真正的答案在你心里。你從根本上來說,就沒有忘記過他,那麼既然沒忘記過,又何必糾結于,他曾經是不是個公子?」稍頓,他忽然收起略顯城中的深邃目光,眼底浮現一抹玩味︰「不過,我昨天聯系了幾個同學,他們中有一個和景 在同一間寢室。他听我稱景 為playboy時,差點沒笑岔氣。我問了才知道,景 這小子,生活作風還真是……」

想到那段評語,齊默勛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而這時,程愛瑜的電話響了。她從包里掏出來,是個陌生號碼,就直接掛了,正要放進包里時,又來了個短信,還是那個陌生號碼的。

會是誰?

程愛瑜點開短信,只有一句話——首席記者與喬氏娛樂總裁有染,是勾引?還是潛規則?

看著那行字,程愛瑜擰了眉頭,而就在這時,又來了一條消息——程記者,這個新聞,一定會火!敬請期待吧!

「程愛瑜,你怎麼了?」齊默勛伸手推了她一下,下意識的看向她的手機。而她卻鎮定自若的將手機收回包里,抬頭,淡淡的說︰「沒什麼,收到兩條垃圾短信。」說著,她轉頭看向點餐區,直接轉移話題︰「他們怎麼還沒過來?」

這話音剛落,只見蘇敏赫抱著齊齊朝他們走來,身後還跟了幾個漂亮的女服務生,人手一個托盤,上頭堆得跟座小山似的。

「瑜瑜媽咪!叔叔,我要和瑜瑜媽咪坐一起!」走近時,齊齊掙著要從蘇敏赫懷里下來,並朝程愛瑜伸出手。

蘇敏赫並不擅長帶小孩,看了眼程愛瑜,生硬的將齊齊交給程愛瑜,抽回手時,手背不小心從她肩頭劃過,觸及一片溫柔細軟的肌膚,令他呼吸一緊,立馬收回手,並在齊默勛身邊坐下。

等服務生放好東西離開,齊默勛斜了眼似乎很不自在的蘇敏赫,揶揄道︰「傷敵一千損己八百,我說,表弟啊,你這次整我的法子可算是想錯嘍!要不這樣,把這些東西打包,咱們換個地方,喝兩杯去?」

認識蘇敏赫的人都知道,蘇敏赫無比的厭惡吵鬧,無論是喜慶,還是悲傷,好听,或不好听,只要吵,他就渾身不自在。而此時此刻,置身于這個混亂而有吵鬧的快餐店里,對蘇敏赫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異常痛苦。

「蘇總,要不……」

沒等程愛瑜也附和這個建議,蘇敏赫就打斷了她的話,對齊齊遞去一包消毒濕巾︰「擦擦手再吃東西。」

「哦。」正要拿漢堡的齊齊,癟了癟嘴,興怏怏的縮回手。

程愛瑜算是看出來了,他蘇敏赫是打定主意了,也就不在說什麼,替齊齊接過濕巾,細細的為他擦著手,之後又給這小家伙挑出他喜歡的漢堡和雞翅,讓他慢慢吃,偶爾還轉臉給他擦擦嘴。而那小家伙則一個勁的拿點吃的給程愛瑜,以至于在她面前堆出了個小山丘來。

這下,程愛瑜可算是苦了臉了。她在國外呆了這麼多年,最討厭吃的就是快餐,如今若不是為了陪齊齊,就算說出個天來,她也不會自己跑到這里。不過看著齊齊殷切的目光,還有他拍著小胸脯說,「這是我給瑜瑜媽咪選的,媽咪喜歡嗎」時,真摯純真的眼神,程愛瑜就又心軟了。看來今天,只能對不起自己的胃了。

而就在程愛瑜吃掉第二塊雞翅的時候,蘇敏赫突然開口︰「吃不完可以帶走。齊齊,你是男子漢,飯量大,你干媽可沒你這胃口。」話音落,順手從她面前拿了個漢堡走,三下五除二的幫她消滅了。

見狀,齊默勛一愣,轉即掀起那慵懶的桃花眼道︰「看來我今兒是沒睡好,都快出現幻覺了。小魚兒,你快來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還睡著!」

程愛瑜瞪了他一眼,干脆的把面前的東西往他跟前一放,眉梢一揚,毫不客氣的說︰「來,別客氣,我借花獻佛,你全吃了,我保證你會睡得很踏實!」

「程愛瑜,你這脾氣壞的跟小鋼炮似的,不是我說你,女人要溫柔溫柔……你這樣,以後誰敢娶你!」被她這麼氣勢洶洶的一瞪,齊默勛笑的更風騷了,眼神不經意的朝蘇敏赫身上一瞄,還沒來及開口,就見蘇敏赫朝她抬頭看去,掀起唇角。

「愛瑜,你在咱們環球也有四年多了,除了實習期,你的業績一直是成直線遞增趨勢的上升的。所以我想,是時候讓你獨當一面了。這次《Elite》的精英專訪,是我給你設的一個跳板,你做的很好。除了景上校的稿子,我到現在還沒見到外,別的都有了,臨時取消的李暐一,也被你換成了齊默勛的稿子,相信比李暐一更受讀者歡迎。而且,這接連三期的《Elite》,發售量比平時翻了三倍。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下親自主持《Elite》,我想讓你當這本雜志的主編。當然,我知道你一直不肯做編輯的理由,不過這次,我希望你不要拒絕。而且,我正在考慮《Elite》的增刊,我想從中抽出兩個貼近生活的板塊,再于當今社會結合,新城一本新的雜志,《Life—Elite》。你覺得呢?」

「Life—Elite……」程愛瑜咬著吸管,想了想道︰「你這想法挺好的,對與已經深入人心的,被譽為雜志中的奢侈品的《Elite》而言,屬于高消費人群的專用雜志。如果我們在開拓一本,更為貼近民生的《Life—Elite》,就等于將高收入和普通收入的兩個讀者群一起留住。」

「你答應了?」

「我願意見證新雜志的誕生,蘇總。」程愛瑜正視著蘇敏赫,話鋒一轉,又道︰「但我不想……」

「你不用那麼快回答我,我會給你一周的時間考慮。不過小魚,我不希望你放棄這次機會,這對你的事業,是個很好的推進,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你可以讓,《Elite》成為最棒的!」雙手交握,十指相扣,蘇敏赫盯著程愛瑜看了會兒,再度開口︰「還有個事兒,提前和你說一聲。我從上頭爭取到一個機會,可以對部隊進行一次深入的特別報到,為期一周,吃住都在那邊。而我查過,在我們集團內的記者中,也只有你是大院里的,理應對軍隊的了解很深。所以我希望這次的特約報到,由你前往。當然,為了表示對這次專訪的重視,我會和你一起去。」

「什麼?」

「這次報道……」以為是周圍太吵,程愛瑜沒听清楚,蘇敏赫真要再說一遍,卻被程愛瑜打斷了。

「不是,你說,你要和我一起去?蘇總,你開玩笑吧,你還是讓我自己帶隊去吧!」她可不敢勞煩蘇大總裁給她扛工具箱!而且,鬼知道這個總裁,到哪里會不會犯毛病,在半路撂挑子,給人甩冷臉看,或者是有誰要給他來個親切握手,他先找個醫用消毒手套帶上……若是這樣,就別提什麼特約報到了,她該一路給人賠禮道歉去了!

「這不是玩笑。我家老爺子雖然批了這事兒,但他要求不準帶隊。所以這次只能我們倆去,至于你那些工具,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抗的。還有……」蘇敏赫頓了下,再度抬眼,朝她露出一丁點少的可憐的笑意道︰「還有,談工作的時候,你叫我蘇總,我沒意見。但除開工作時間外,請你改口叫學長,或是我的名字。」

……

「我說小魚,你大姨媽來了沒?你今天很反常誒,晚飯可是你最喜歡吃的,都沒見你吃幾口!」

次日晚上,約了程愛瑜一起逛街的顧繁華,在走出餐廳時,突然抓住程愛瑜,悄聲問了句。程愛瑜苦笑著白了她一眼︰「我大姨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我的胃。哎呦……別提了,我到現在還想吐!」

「這還正常?我靠,不行,咱去醫院看看吧,別回頭長個什麼東西……」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壞的不靈好的靈!」不等顧繁華說完,程愛瑜就打斷了她的話,直起身,但手還按在胸口順了順氣道︰「我這是昨天吃撐著了。」

「啊?你吃什麼吃撐著了啊!」

「麥當勞……」

「噗,你和我說笑話呢,快,老實坦白,又貪嘴兒吃了什麼好東西!」顧繁華可不信這話,伸手拍了程愛瑜一巴掌,轉個身,又抓著她進了一旁的咖啡屋,要了兩杯咖啡帶走。而在等咖啡的這段時間里,她才從程愛瑜口中得知,昨天中午,蘇敏赫帶他們去麥當勞的事兒,听完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還笑!我就是被他那笑臉給嚇得,連著塞了兩盒麥樂雞!結果……我這胃哦,到現在好像都沒消化了那東西。」說著,程愛瑜又伸手揉了揉胃部。

「嗨,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面癱臉上有了表情嗎!小魚兒,指不定他蘇敏赫是故意的,怕你不上鉤,所以給你買個笑。哪知道,咱們都以為他面癱難愈,結果他自己好了,到把咱們給驚著了。嘿……」從服務生手中接過咖啡,顧繁華轉身遞給程愛瑜一杯,邊走邊說,「別怕別怕,喝了這杯,壓壓驚!」

「壓驚——我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壓了也沒用!」

走出咖啡廳,兩人轉了個彎,往對面的大廈走去。路上顧繁華道︰「有多大啊?天大了,也是工作上的事兒,我這兒的麻煩還有一堆內!他媽的那個死唐敏,跟老娘玩陰的,哼,老娘這次要和她死磕到底!」

程愛瑜聳了聳肩︰「顧家唐家那是世仇,你就算和唐家死磕到底,也正常。反正這次她挑事在先,你先死磕,不行就挑撥離間,到時候,你爸一定會幫你處理的。可我這邊……誒……我正為景 的那期專訪頭疼呢!眼看著新case下來了,蘇敏赫的意思是,新case比較重要,景 這事兒他讓我最好這周內解決,解決不了要麼交給別人處理,要麼擱置。」

「唔……其實我覺得,和蘇敏赫下部隊也挺好的,估計會有很多有趣的事兒發生。不過有他老子罩著,估計那些人也不會為難你們。至于景 這事兒吧——小魚兒,我建議他的專訪,還是你自己做完比較好。否則,你要是轉交給了別人,我估模著,下回你再見到景 ,你指不定……會被他做的下不了床!」

說完,顧繁華朝她揚了揚眉梢,嫵媚的眼中流轉一抹說不出的曖昧……

逛完街,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取車的時候,顧繁華提議道︰「小魚,今晚上你還是住我哪兒吧!反正唐楓也不再,你就當陪陪我?」

程愛瑜自然沒什麼意見,一點頭答應了,不過卻搶了顧繁華的鑰匙,給她擠到了副駕駛座上︰「你給我滾邊呆著去,喝了酒,你敢開車,我可不想陪著你二進宮!」

「嘁,一點紅酒而已。」

「漱口水都不行!」

程愛瑜斜了她一眼,就系上安全帶,發動車子離開了地下停車場。路上,兩人說說笑笑的狂侃著,倒也輕松自在的很。只是程愛瑜時不時的朝後視鏡看一眼,心里總有些古怪,而這種古怪的感覺,打兩人見面起,就似乎一直更隨著她。

好容易到了顧繁華家所在的小區,程愛瑜停好了車,和顧繁華一起拿著今天的戰利品,往單元樓走時,又冷不丁的站住腳跟,朝周圍看了眼。

「誒?小魚,怎麼了?」見程愛瑜停下,顧繁華不自覺的也停住了腳步。

程愛瑜四下看了一眼後,微微擰起眉頭,轉臉看向顧繁華道︰「繁華,你沒感覺到嗎?我怎麼有種,被人跟蹤了的錯覺!」她們做記者這行的,偶爾需要一些不露聲色的暗訪,對與跟蹤技巧,她也是懂一些的。所以,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跟蹤?不會。這小區的安保,可是全市第一。若是這兒都有跟蹤狂,那別的地方,也就不能住人了!我看你是最近神經緊張,所以才這麼疑神疑鬼的!」顧繁華騰出一只手,勾住程愛瑜的胳膊,拽著她就往前走︰「走,上樓去,泡個澡就好了。」

泡個澡真的就能好了嗎?

但願如此!

程愛瑜並沒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反倒擔心起是不是唐家又準備來找顧繁華的麻煩。于是,她乘著顧繁華去浴室放熱水的功夫,給相熟的刑警隊長打了個電話,請他幫了個忙,讓他明兒派兩個人,在顧繁華家這兒蹲點,若是真有人跟蹤,相信他們應該是逃不過的。

掛斷電話的時候,顧繁華在里頭叫她,程愛瑜剛要放下電話,熟悉的短信提示音響起。低頭一看,是景 的。

程愛瑜猶豫了下,還是打開了,上頭就短短一句——「小魚兒,你在哪兒?」

「在家,有事嗎?」程愛瑜隨手回復了句。這時,顧繁華從浴室里走了出來,見她盯著手機,就知道她應該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並沒打擾。而是自徑走出了房間,去隔壁的客房,拿了套程愛瑜的睡衣,遞給她。

但這時,程愛瑜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

「誰啊,這麼晚了還給你來短信轟炸?」

不等顧繁華伸頭看,程愛瑜掀起唇瓣,緩聲念出那個名字。听見景 的名字,顧繁華微微愣了下,再抬眼時,卻見程愛瑜的臉色變了,一雙杏眼微微嗔圓,似乎是被什麼給驚倒了。顧繁華下意識的伸手推了下死黨,問她怎麼了。而她卻像是回過魂一般,立刻收斂起面上多余的神色,眯了眯眼楮,隨手關掉了手機,往床上一扔,就接過她遞來的衣服,拉著她進了浴室。

而就在她關機的剎那,顧繁華無意間的一瞥,看見屏幕上簡短的五個字。

——我想你,晚安。

按下發送鍵的時候,景 抬頭看向程愛瑜家的窗口,一片漆黑。

身邊的車子按了下喇叭,接著車窗滑下,程泓源從中探出頭來,「上車吧,我送你回軍部。小魚她……她應該在顧繁華那里,要不,就是在加班。」

「不用了,我留在這里等她。」景 淡聲道。

程泓源像是听到了外星人說話似的,一怔,趕緊開門從車里出來︰「你發燒啊,她家燈都黑著呢,你還要燈?景 ,是不是我說了什麼,讓你覺得,你特別對不起她?如果你要真覺得對不起她,我勸你趕緊給我調職,離她越遠越好!」

「我從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兒,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程泓慕,謝謝你今天告訴我,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那麼現在開始,就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我們有什麼誤會,我會和她解開。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我,我也敢坦坦蕩蕩的說一句,她,我認定了!」

這一夜,程愛瑜睡得並不好。輾轉反側,腦海中總是景 的那條短信,而那無聲的五個字,卻好像是在她心里扎了根似的,不斷萌發枝葉,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我想你,晚安……我想你,晚安……

好容易睡著了,卻又在一場噩夢中醒來,驚坐而起。

睡在她身邊的顧繁華,也被她給嚇醒了,抱著被子爬起來問她︰「天還沒亮呢,你想嚇死我啊!」打了個哈欠,她微微眯著惺忪的睡眼,又問︰「你這是不是做惡夢了啊?」

程愛瑜機械的搖了搖頭,啞聲道︰「沒,我……」

「得了吧,你昨兒一晚上輾轉反側的,全因為景 的短信是吧!」顧繁華干脆也不睡了,靠在床頭,伸手揉了揉雅間,轉臉朝滿頭冷汗的程愛瑜看了眼,微微皺眉,心知她怕是又夢見了那段噩夢,但語氣還是那麼隨意的說︰「程愛瑜,我現在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你完蛋了,你這輩子算是忘不了咱景哥了!」

程愛瑜偏過臉,看了她一眼,嘴角蠕動了下,緩緩開口︰「繁華,還記得那個科學論證嗎?說是七年可以徹底忘記一個人。」

——不管有多麼深刻的傷痛,只需要七年都會痊愈。因為七年的時間,可以把人體全身的細胞都更換掉,一個舊的細胞都不會留下。也就是說,每過一天,那些關于某人或愛或恨,或想念或眷戀的細胞,就會死掉一些,七年後,就會徹底的干干淨淨。

「但你有一節細胞,可能永遠都無法更換了。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作為你的閨蜜,我知道這個……」說著,顧繁華托起了程愛瑜的左手,指尖輕輕戳了下她左手的小指指尖︰「自打你從瑞士回來,我就注意到了。開始我以為是這個指節環的緣故,後來才發現,你的指尖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我想,這也許就是你無法忘記他的願意吧!那麼,既然無法忘記,何必再去努力一次,不管是愛是恨還是誤會,都要去解決。還有——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小魚!」

或許是因為顧繁華的這番話,或許是因為她心里早就有了的答案。程愛瑜天沒亮就離開了顧繁華家,開著顧繁華的車,一路狂飆回了家中,準備梳洗一番就聯系景 ,借著采訪的事兒,順便和他說清楚。可當電梯停在自己家門口時,程愛瑜訝異的甚至忘了走出電梯!

「景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題外話------

今天原本要跟新一萬六的,結果……被小黑屋吞了稿子,白忙活了一場,~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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