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軍婚,霸愛小妻 079︰男人間的戰火,一觸即發(景、蘇)

作者 ︰ 清洛妃

羅皚皚和舒晚認識,是在昨天。

她的頭條新聞被上頭人給賣了,她所做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就連那家出雙倍價雇用她的環球新聞集團的頭號敵對,也拋棄了她,毫不留情的將她掃地出門。而就在她失魂落魄的不知前路該往那兒走時,舒晚猶如從天而降的神,朝她伸出了手。

但她也不是個笨蛋,知道沒有誰可以平白無故的對自己好。而舒晚也在其中之列,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朝自己伸手,應該也是看上她手中的什麼信息,或者是想從她這里得到什麼吧!

說白了,就叫——利用。

想到這兒,羅皚皚反倒更坦然了。她客氣的朝舒晚笑了笑,抿了口咖啡抬頭稱贊︰「舒晚,你的咖啡煮的恰到好處,味道香醇濃厚,口感也非常的好,苦中帶點兒澀意,就像……現在的我。」

苦中帶澀的有何指示她?

舒晚淺笑不語,狀似悠閑的喝著咖啡,目光卻轉向了桌上的那份稿子,不自知的眯起了眼楮,眼底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深意,夾雜著難以察覺的銳利鋒芒。不過這些年的生活,讓她能夠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而那份從不外露的鋒芒,早已被她藏在了任何人甚至連她自己都看不見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埋著。

喝完了咖啡,舒晚抬頭看向羅皚皚,面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並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份稿件,將自己認為可以修改的地方,全部標注出來,與羅皚皚商討了一番。兩人很快達成了一直目的,甚至羅皚皚因為這樣報道出去更加有買點,還在心里暗暗叫好了一番。

「皚皚,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當然如果你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可以盡管提出來,我們繼續討論。」翻到文件夾的最後一頁,舒晚抬頭看向羅皚皚,淡淡的說著。

羅皚皚連忙搖頭,表示沒有任何異議。接著還大肆地稱贊舒晚,且不忘將舒晚與程愛瑜進行比較,並不滿的貶低了程愛瑜一通。又聊了會兒後,她的話鋒忽然一轉,問道︰「舒晚,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舒晚沒有異議的挑眉,「你說。」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羅皚皚的問題,讓舒晚愣了下,她半天沒有開口,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笑著放下了手中的文稿,目光落在照片中,程愛瑜那張笑容淺淡的臉上,嘴角挑起似有似無的笑意,好似自言自語的說︰「我想……給某人一個驚喜啊……」

離開了辦公室的羅皚皚,一直沒有搞明白,舒晚這回答的意思。而辦公室里的舒晚,則像是被石膏凝固住了一般,保持著還算端正的坐姿,手中捏著程愛瑜的照片,怔怔地看著,看得入神。

好一會兒,她似乎才回過神來,忽然抬手,撫模照片中程愛瑜身側的人影,低笑著呢喃︰「八年了……我終于回來了!再等等好嗎?我們——很快就要見面了,很快……」

S市,程家老宅里。

端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著茶看著報紙的程老爺子,忽然听見樓上妻子的聲音,這才摘下金絲邊的眼楮,轉身抬頭朝樓梯口看去。

「老程,蘇大哥給你來電話了!」程老夫人緩步走下階梯,將手機遞給丈夫。

程老拿著眼楮,又帶了回去,抬頭看著妻子手中的電話,眯了眯眼楮,疑惑的揚起眉梢︰「蘇冷明?」

程老夫人將電話遞到程老手中,並彎身拿過他手中的報紙,在他身側坐下,就低頭去看報紙,似乎對他們男人間的事兒一點也不感興趣。程老見了慧心一笑,將電話靠近耳邊,往妻子身旁坐了坐,就用那一如既往溫和冷靜的語調開腔︰「冷明啊,您今兒到有空,沒找人搓麻將牌,到給我打起電話來了!」

听筒中傳來一陣低笑,接著是蘇老那不急不慢的聲調︰「程老弟,你就別拿我那點兒愛好說事兒了。老頭子我,可沒你那麼幸運,還有弟妹在旁陪著。我啊,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打打麻將,找老友敘敘舊,不久這麼一點樂子了嗎……」

蘇家老爺子,蘇冷明今兒這通電話來的突然,但程老對大兒子最近的活動,也早已了然于心,不過沒有出面干擾而已。所以,對蘇冷明的這通電話,他並沒感到有多少意外,倒是蘇冷明沒有提起兩孩子的事兒,讓他有些意外了。不過,咱程老爺子和人打了一輩子的交情,又怎麼會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呢?見蘇冷明不提,他干脆也就裝糊涂,權當是和老友敘舊,拉拉雜雜的說了快一個多鐘頭了,而蘇冷明那老哥們不知道是太久沒人敘舊,還是怎麼地,一打開話匣子,竟然也關不住了,就順著話題狂侃。

兩人時不時的肆意大笑,回憶著曾經飛揚的青春,好不愉快。

但蘇冷明再怎麼侃,最後還是沒有忘記打這通電話的目的,話鋒一轉,就轉到了正題上。

「家賀,你家老三家的那個小丫頭,還沒結婚吧!」

程老一听這話,不覺轉眸看向抬頭朝他看來的妻子,微微揚了下眉梢,隨即開口︰「沒呢,孩子們的事兒,我一向都是反手讓他們自己解決的。那妮子現在醉心工作,別說結婚了,男朋友都還沒談一個呢!」

「呵呵,那敢情好,和我家ど孫一樣。說來也巧,這兩孩子還在一起工作,我瞧著愛瑜那丫頭我也喜歡,就想問問你的意見……要不哪天讓我家赫兒,去你那兒登門拜訪一趟,你也瞧瞧?」蘇老也不和老朋友打馬虎眼,干脆直接將話挑明了。

程老听了,倒也沒反對︰「赫兒?嗯……那小子我記得,是你家老大家的吧!那小子小時候就有個性,長大了更是了不得了,听說接管了你家老大的事業,幾年之內就擴展了版圖,是個不可多得的孩子。蘇老哥,你這福氣在後頭呢!」

程老印象中的蘇敏赫,不同于別的男孩子,他總是很安靜,不太喜歡和同齡人接觸,有點兒孤僻,打小就獨來獨往的。但他記得那個孩子的眼神,清亮而又堅定。而在那個孩子還小的時候,他就和那孩子的父親說過,這孩子要好好栽培,將來必有作為!

想不到,他也一語成讖了。

「呵呵,他那點本事算什麼,倒是你家資炎,那才真正是個商業奇才。要我說,敏赫那小子還是太年輕了,如果以後有機會,你讓你家資炎,多教教他!」听著程老話里沒有反對的意見,蘇老的心情大好,但轉念一想,這老狐狸也沒答應啊?便趕緊改口,試探地說︰「程老弟,我的意思是讓這兩孩子先多接觸接觸,至于這聯姻的事兒……憑著咱們倆家的交情,這聯不聯姻的,也就別提了。若是兩孩子有緣分呢,就在一起,若是沒緣分呢,咱們也別強求。畢竟這關乎倆孩子的幸福,你說……是吧!」

蘇冷明的意思很清楚,不強求,但要撮合。那麼著若是撮合成了,結緣了,也就等于聯姻了,誰都心知肚明,根本不用擺在明面兒上大肆宣傳。這也符合程老的意思,不喜歡在兒女的感情問題上,加上這種模糊的枷鎖。

而程老自然明白蘇冷明的意思,卻也心照不宣的含糊過去,與妻子交換了個眼神道︰「嗯,蘇老哥,這事兒我家程謙和我提過。我不是沒表態,只是覺得妮兒還小,在放任她幾年吧!你家那小子,也是正在事業的高峰期,我們也都老了,這事兒就別瞎攙和了,讓他們自己琢磨著辦吧!」頓了下,程老又壓低聲音補了句,「該給的助力,我們也都給了。老哥你不是還花了心思,把這倆孩子,單獨送到部隊去做個項目嗎?就讓他們這樣先處著吧,咱們要在後頭給太多壓力,恐怕他們才真的會反感!」

他太了解自家的那個小孫女了,若是和她說,讓她和誰聯姻,她指不定把天給捅出個窟窿來跑路!

蘇老听了這話,暗暗在心里罵了句︰老狐狸。

接著又笑著打了馬虎眼過去,都這圈兒的和程老打太極,試圖從程老身上找到一個突破點。但這老頭做外交這一行,做了一輩子,早練的滑的跟泥鰍似的,那打太極的本事比他可強多了,愣是說了半鐘頭都沒找到突破口,氣的蘇老都快想罵人了。但蘇冷明可不想被程家賀這老東西算計到,琢磨著模了模下巴,干脆把話題轉了,試探的緩聲問道︰「老程,景老爺子家的孫子,景 ,你認識吧!」

「嗯?那小子怎麼了!入了你的眼?」

蘇冷明一听這話,眼底閃過一絲興味。他低頭看著面前的那疊資料,嘴角掀起一絲弧度,立馬來了興致的緩聲笑道︰「這小子也算是年輕有為,敢闖敢拼的干出來一番事業,還沒靠他家里人半分。我——很欣賞!正在琢磨著,要是我家有個夠年紀的小妮子,一定給他弄來當乘龍快婿!」

這的確是個好想法……如果忽略他家唯一幾個沒有嫁的女孩子,只有五六歲的話。

「哈哈哈哈——」程老溫雅的朗笑一陣,損了老朋友幾句,就又和老友說,和顧家人有約,這個點兒該出發了,與蘇冷明道別。

蘇冷明卻在掛斷電話前,輕松而又淡然的問了句︰「程老弟,我听說景 上次在你的壽宴上,向你表明了心跡,你……」

「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哥啊……咱們該休息嘍,這些事兒,就別操心啦……」又寒暄了幾句,程老就掛斷了電話,但嘴角卻始終掛著一抹笑意,映襯著眼底的滄桑,更顯意味深長。

同一時間,被程、蘇兩家老爺子議論的一行人,剛剛抵達英雄團的團部。

相比昨兒的冷落,今天英雄團的秦團長,居然出來親自接待他們,一改往日里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古怪脾氣,熱情的簡直讓程愛瑜有點受不了。陪同前來的景 轉眸朝程愛瑜遞了個眼色,眼底劃過一抹激贊,在她和秦團長寒暄一番後,瞅了個空兒,微微彎身在程愛瑜耳邊低聲說︰「不愧是我媳婦兒……」

媳婦兒……媳婦兒……

不知為什麼,這讓她尷尬的詞,從他口中喚出,卻叫她的心思,微微掀起了一絲旖旎。她抬頭,掩去心底的慌張,朝他看去,卻見自己的影子投影在他清亮的眼中,甚為清晰。而他眼底那抹沉溺在霸道中的溫柔,幾乎將她溺斃,嘴角突然掀起的微笑更是讓她無法移開視線。緊跟著,那微微疲倦的有些沙啞的聲音,在他喉結輕輕滾動的剎那,緩緩劃出唇齒間,性感而又迷人,卻令她恍然回神。

——「媳婦兒,我想這樣叫你,一輩子!」

「愛瑜,你來一下!」這時,被人群包圍著的蘇敏赫,朝她招手。

正處于尷尬與震驚之間的程愛瑜,朝景 胡亂點了點頭,就轉身走近人群。耳邊是董政委等干部,對蘇敏赫的贊賞,但不論是出于對蘇敏赫的社會地位,還是耳目聰明的知道了他是蘇家ど孫的緣故。程愛瑜對這樣的蘇敏赫,都稍有改觀。她看著他與眾人侃侃而談,認真聆听眾人的話,並適時作出各種專業的回答,思慮清晰,且具有邏輯性,語調不疾不徐,從容不迫間,更多的是一份自信與矜持。

原來,這個總是一副「老子不爽你」的,惜字如金的男人,也有這樣發光的一面。那麼看來,他那天突然反常的對自己說的話,也不算多了。程愛瑜微微一笑,朝對他稱贊著自己的董政委搖了搖頭︰「董政委,您這話太抬舉我了。我不過是蘇總麾下的一個小小記者,不足為到的。」

董政委笑著朝程愛瑜投來注視的目光,眯了眯眼楮︰「小程,這強將手下無弱兵,你太自謙了……」

意味深長的目光在程愛瑜與蘇敏赫面上來回流連,而這時,景 走了過來,微微抬手做了個手勢,這陣騷動就立刻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也都移向了他。

或許是肩上扛著的上下級關系作祟,或許是受景 本身不怒自威的氣場影響,眾人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就連一向對年輕軍官不感冒的秦團長,都隨著景 威嚴的沉默而噤聲。景 身姿筆挺的立在程愛瑜的身後,面上的表情很是平淡,但無形之中卻又一種極具張力的氣勢,仿佛君臨天下的霸氣,從骨子里透出那份傲然,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臣服。

他開口,語調不急不緩,從容淡定。

「秦團,時間不早了,還是讓他們先下去采訪吧。太晚的話,這來回路上的也不方便。」語音稍稍一滯,他接著又說︰「只是個簡單采訪,不用跟太多人去。賀首長讓我過來視察時,順便陪同,我看今天的路線就跟著我的安排走吧!」

「哈哈,賀首長有心了,安排你小子過來,我也放心。只不過,你今兒要去的那邊,怕是不容易過去,前幾天路上出了點兒事,尚未疏通,只能步行過去。」秦團長收斂笑容,眼神有些為難的看了眼瘦削的程愛瑜,心里有些犯嘀咕,卻還是直言道︰「若都是大男人,走幾步路也就算了,可小程他……」

「愛瑜,不如今天的采訪,讓我去。你在這里等我回來?」听著秦團長的猶豫,蘇敏赫適時開口。

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不想讓程愛瑜和景 有所接觸,尤其看到兩人眼神相處時的那份復雜,他就更確定了心中的那份恍惚。那,是一種危機感,憑借直覺對景 的存在有些抵觸。

「讓她去吧!蘇總,我認識這妮兒多少年了,你要是在這時候,小瞧了她,你就真的看扁她了。」景 搶在程愛瑜之前,緩聲開口,聲音沉著自如,帶著份不容置疑的自信,讓人下意識的覺得,這男人對她是多麼的了解。而不等眾人多想,景 瞧著朝他投來目光的人兒,刃薄的唇瓣微微一翹,似笑非笑的開口說︰「大不了,你走不動了,我背著你走!」

就像,小時候一樣……

十多分鐘之後,在景 一行與秦團長的陪同下,程愛瑜和蘇敏赫踏上了前往所為的尖刀連的路途。一路上,程愛瑜客客氣氣的和秦團長說著話,盡量無視著那種奇怪的感覺。是在蘇敏赫與景 之間,察覺到的異樣。別看這兩人表面上冷冰冰的,好似誰也不想搭理誰,但這暗地里,怎麼就覺得這兩人似乎在較勁呢?這種感覺,從在師部上車時,一直延續到現在。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就連言談之間,都滿散著一種火藥味,濃重極了。

而看起來應該是粗神經的秦團長,卻也看出了景 與蘇敏赫之間的一樣,不自覺的轉眸瞧了眼正舉著單反,朝遠處拍照的程愛瑜,眼中泛起一點明了,旋即將話鋒陡轉,再度開口︰「小程,這麼說,你和 子是發小?那你知不知道,這小子一直掛在嘴邊的女朋友,到底是誰啊!」

聞聲,程愛瑜拿著單反的手指微微一顫,隨即緊扣並放下,轉眸溫和的看向秦團長,淡笑開口︰「是嗎?我也不知道呢,要不秦團長給形容一下?」

……

正午時分,當柳眉睜開眼楮時,看見的是一間簡陋的瓦房。仔細一瞧,她才發現,這里是個被廢棄了的工廠廠房。四周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似乎輕輕咳嗽一下,都能掀起一鼻子的灰味兒,難受極了。

「你醒了。」

突然而來的聲音,令柳眉心頭一震。

她大感訝異的回頭,看見的是父親所在團部的兵,長相平平,卻很有男人味,讓人過目難忘。就連眼界極高的柳眉,都在不經意間,記住了他——曹正。

「你——是你把我帶來的!我這是在哪兒?」柳眉揚聲質問,之余不忘伸手模模自己,確定衣衫都還是原封不動的整齊,這才松了口氣。

但這看在曹正的眼里,卻極為不屑,甚至帶著些鄙夷。若不是因為老連長的緣故,他才懶得搭理這女人,更不會做這事兒!

「放心,我對你沒興趣。」曹正猛吸了口煙,隨即將煙頭扔在地上,碾了一腳,淡淡地抬眼朝柳眉瞧了眼兒,冷淡的開口︰「是老連長讓我帶你過來的,你安心在這呆著,等晚上我會送你去火車站。你要不信,盡管給老連長撥個電話,給——」

曹正從兜里模出手機,遞給斜眼打量他的柳眉,見她接過,就沒回到門口,悶頭點煙,兩眼皮都懶得對她抬一下。

如此*果的忽視,讓自視甚高的柳眉,不自覺的瞪圓了眼楮。但轉眼看著手中那個舊的要命的手機,她嫌棄的看了眼,轉頭扭向曹正蹲著的方向,語氣極沖的開口︰「喂,我爸為什麼讓你把我給綁來!」

曹正不屑的哼了聲,冷眼瞥向柳眉,語調依舊冷靜的回答她︰「柳副團長,你的軍餃是比我高,但我並不怕你,綁你來也是上頭的命令,所以請收起你不可一世的語氣和我說話。」頓了下,曹正收回視線,吞吐著眼圈,淡淡的說︰「你自己做了什麼事兒,自己應該清楚。不過……我真是沒想到,老連長那麼和善的人,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真老連長蒙羞!」

曹正口中的老連長,就是柳眉的父親,柳振國。在曹正還是個兵蛋子的時候,柳振國是他當時的連長,現如今,當年的老連長成了團里的後勤部主任,算起來與柳眉還是平級的。

這大概也是柳眉一直看不起老連長的緣故吧!

「曹正,別忘了我也是你的上級!有你這樣和上級說話的嗎!」柳眉使勁的捏著手中那個老爺機,力氣大的似乎要將它捏碎了。估計是把這東西當作了「忤逆犯上」的曹正,氣得恨不得掐死他解恨。

「我是在執行公務,柳副團長。」曹正無畏的迎上柳眉的眼神,眼底還是一片冰冷,面上卻極為嚴肅。

柳眉懶得理他,擺弄著手里拿個破手機,好半天才撥通了父親的電話,張口就是一聲質問︰「爸,你為什麼要讓人綁我,你知不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才讓你離他遠點!」帶著些許無奈的粗啞聲音,從听筒里傳出,很是洪亮,震得柳眉心頭一顫,卻還是沒有覺醒,反倒更為囂張的反吼回去。

「憑什麼!這都什麼年代了,我喜歡什麼,難道不能自己爭取嗎!你忘了,大伯把我弄回來,不就是為了——」

「你給我閉嘴!老老實實的更曹正帶一塊,等會兒我就派車去接你們,直接送你去火車站。我從上頭給你爭取來一個外出公干的機會,你給我老實點,別在惹麻煩!你大伯不是萬能的,那家人,我們柳家惹不起!」柳父再次打斷了女兒的話,絲毫不留商量余地的下達命令。

說起來,這也是他疼愛女兒的方式,不同于沒有孩子的大哥,對這個孩子的溺愛,他對女兒的疼愛,是保護她不受傷害,不走邪門歪道。

「哼,畏首畏尾,我柳眉光明正大,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了?再說,那家人,我們怎麼惹不起了,我大伯說了,這次絕對站在我這邊。爸,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的閑事!」自己沒本事就算了,還想讓她也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嗎!柳眉不服氣的想著,但礙于父親的顏面,她並沒有把話說明白。

而這父女倆,幾乎沒有一天好言語的。

這不,一通電話打這里開始,吵了起來,最後以柳眉摔電話而告終。

全程曹正都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對這個嬌驕的女人,更是煩厭不堪。見她摔了自己的手機,曹正倒也沒說什麼,走過去伸手撿起來,又重新將電池上回去,裝到兜里,就有回到了門口守著。柳眉四周打探了一圈,就開始想法子逃出去,卻听曹正道︰「別說我在,你跑不出去,就算你能跑出去,也絕對跑步回軍部,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哼!」柳眉沒好氣的哼了聲,煩躁的在這滿是灰塵的廢棄廠房中,來回走著。開始,她還想著,要不犧牲一下色相,色誘一下曹正,讓他放了自己,以後在修理他。但見他連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的樣子,柳眉就知道沒戲,于是只能等著。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大概是掛了父親電話,半個鐘頭的樣子,就有人在外頭按響了車喇叭。曹正出去看了下,和外頭的人說了幾句什麼,這就扯著柳眉的胳膊,上了車。而這時的柳眉,大概的已經猜到了自己身在何處,且不說外頭的景物,就是掛斷電話後,車子到達的時間,也能讓她估算出從團部過來的路程距離。

而上了車後,柳眉又開始琢磨著怎麼跑路。想這路上,她既不能跳車,又不能接尿遁逃月兌,那只有最後一個方法,等到了車站再逃。于是,她干脆養精蓄銳,閉著眼楮睡了一覺。等醒來時,忽然覺得有只手,在自己胸前摩挲著。

柳眉倏然睜開眼楮,下意識的以為是曹正這個不要臉的貨,裝著正直暗地里對她下手,一記重拳就直接揮了出去。不過這一拳,在快要打上眼前人時,猛然收住。她看著眼前那個陌生的臉,眼底燃起一絲怒意,但轉即迅速收斂了目光,下意識的按住了那個人還沒來及抽回的手,朝他拋了個媚眼。

模她的,是個家里底子厚實的兵蛋子,一直以來,都得會這個新到任的副團長,懷著一份別樣的心思,今兒巧了,被派來接她。而曹副連長,見她睡著了,皺著眉頭不願踫她,這美差才落到了他的身上。他本想意婬一把,但沒想到,卻被醒來的她,抓了個正著,不覺驚慌失措。但想要抽手時,卻被忽然捉住,而她還對自己拋眉眼,這讓他差點飄飄然了!

可轉念一想,卻又有些驚慌,怎麼都想不通,這位平日里冷冰冰的副團長,今兒是那根弦搭錯了。但就在他想七想八的時候,糯軟的女聲輕飄飄的鑽入耳際︰「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

十分鐘後,柳眉從洗手間的窗戶上跳了下去,坐上計程車,直接趕往英雄團。至于她怎麼逃出來的,全要拜那個色膽包天的兵蛋子所賜,才讓她有了這樣的好機會。

至于那個交易……等曹正闖入女洗手間,瞧見那個兵蛋子,被用武裝帶,五花大綁在隔間里,大概會更有意思吧!

程愛瑜穿著高跟鞋去登山,都沒有今天這麼累過,先是走路走的兩腿發軟,後是把刀尖連轉一圈,拍照取景。在之後則和在營部開會,沒能前來的營長電話溝通了一番,了解情況……這麼馬不停蹄的到了中午,她已經累得快月兌離了,竟然吃著吃著飯,就到頭睡著了。睡著的時候,手上還握著筷子,人則倒在了身邊景 的手臂上。

但她在睡著前,心里就一個想法——他姥姥的景 ,絕對是故意選了這個地方視察,以至于他們必須步行過來!

「看來小程記者是累了, 子,別光看著了,抱去讓她休息休息吧!」秦團長要笑不笑的瞧著嘴角還掛著一顆米粒的程愛瑜,不忍吵醒她的壓低聲音,問身邊陪同著的尖刀連的連長︰「你們這兒,那間會議室今天空著?」

尖刀連的連長,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他卻將今天這一上午的種種,看在眼里。這次下來的這位記者,倒不像是個應付差事來點卯的,踩點取景,訪問納諫,樣樣都做得極為認真。眼下瞧她倦怠的模樣,他的眼神也不覺柔軟了些,像是看見了自家的女兒似的,不經意的笑意浮上眼底。稍稍想了下,就對景 道︰「二號會議室還空著,景首長,不如讓輝子送小程同志過去吧!」

對與該連長好心的建議,景 沒有同意,而是看了眼被連長點名的那個排長,微微揚了揚下巴︰「讓他送我們過去吧!」

陪坐在一旁的指導員,看出了端倪,趕緊道︰「輝子還不快帶路,令景首長過去!」頓了下,他的目光橫掃向想要站起的蘇敏赫,開口用下午采訪的安排,絆住了他。

秦團長也是從年輕時候走過來的人。雖然不是什麼情場浪子,但好歹也有過這樣的感情經歷,開始的時候有點懵,但見被絆住的蘇敏赫的眼神,也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系,壓著嗓子咳了聲,也跟上了話題,將蘇敏赫徹底絆住。

午飯後,談完事情的蘇敏赫,終于甩開了這票明顯故意拖延時間的人的圍堵,找了個人帶路去了程愛瑜休息的地方。

彼端,原本做在程愛瑜休息的沙發邊上,閉目養神的景 ,被小孫給請了出去,說是上頭來了電話,有新的指示,讓他去听。

而就在景 出門時,蘇敏赫從走廊那頭,走了過來,兩人毫不畏懼的迎上對方的目光,視線相交,錯開,再擦肩而過……

會議室的小沙發里,程愛瑜安靜的躺在上頭,蜷縮著身體,像只溫順的小貓咪,將平日里的利爪全部收斂,溫靜而又美好。只是她身上蓋著的那件軍裝,刺痛了蘇敏赫的眸子,他很想將它拿開,但最終顧及到程愛瑜的好夢,沒有下手。

他只是在她身邊坐下,靜靜地凝視著她。

好一會兒,他忽然伸手,掠過她鼻端的汗珠,掃開她額前的碎發。指尖觸踫那柔軟的臉頰,卻好似著了魔一般,讓他不忍離開這溫軟滑膩的肌膚。

他一直很想這樣模模她,感受著她的真實,就像那天景 觸踫她時一樣。只是他似乎沒有資格,那麼肆無忌憚。

想到這,蘇敏赫忽然收回指尖,拳頭微微緊握住。好一會兒再緩緩松開,輕輕地踫了踫她的面頰,沿著她頰邊的流線,就那麼小心翼翼的拂過。

睡夢中的程愛瑜極不安穩,總覺得又道灼熱的視線,在灼燒著她的神經。她想睜開眼楮,卻因為疲倦,那眼皮就像黏在一起是的,怎麼都睜不開,但那微涼的指尖,劃過臉頰的穿,卻讓她的耳根不自覺的燙了起來,迷迷糊糊的想著,是誰那麼膽大包天,連她的臉蛋也敢模!想被剁手是吧!

她不耐煩的伸手,揮了揮手,像趕蚊子似的,把那撓的她耳根發燙,臉頰癢癢的手給掃開,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瞧著她毫無戒備的睡顏,蘇敏赫不知為什麼,心底竟升起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暖。而這種溫暖,漸漸上升為一種渴求,他想親一親這張純真的睡臉。

凝視著她粉女敕的唇,心底的那種渴求似乎再被無限放大著,讓他一點一點的受到意識的牽引,微微俯下了身去。

就在他的渴望快要達成時,強大的理智將他從那一瞬的失控中扯了回來。

「愛瑜。」

蘇敏赫喚她。就像每次見到她一樣,用他冷沉的語調喚她。又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在教學主任的引薦下,認識了這個算是「小師妹」的女生。那時候他也是這樣,輕輕地,又很鄭重的叫了她一聲。當時她對他的認識,只停留在一個名字上,微微一點頭,就那麼隨意的笑著朝他伸手,叫了聲「蘇學長」。之後……那次見面似乎沒有了之後,甚至在余下的時間里,他們都在分別和各自的導師討論著論文,並沒再多說一句話。直到後來,她來到了他的公司應聘。他作為面試官,看著她的簡歷,又是這樣喚了她的名字,而她的回答則是職業化的從容,「我是」。

對,就是她,讓他從一開始就被這張面孔吸引,到之後越了解九月移不開視線的女人!

「愛瑜。」

听到他再次叫自己的名字,從睡夢中徹底清醒的程愛瑜,下意識的想要睜開眼楮,但理智卻壓住了那個想法。她閉著眼楮繼續裝睡,心中卻警鈴大作,警惕的戒備著。

而這時,突如其來的擁抱,令她不覺僵直了後背。若沒有緊隨而來的那道低沉的聲音,她估計會直接尖叫著一腳踹向他的心窩,告訴這混蛋,職場性騷擾是違法的!

「愛瑜,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我注視了你很久,你——會給我一個機會嗎?」

什麼機會?

他這……這是在……表白?

程愛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刻的她,恨不得自己就是團空氣,立刻從他懷里消失。但事實上她是孫猴子,沒有七十二變,就算是,也變不成空氣!

那麼,她是不是該說服自己,自己出現了幻听。

對,幻听,幻听……

靠在門口的景 ,剛好看見了這一幕,他伸手輕輕叩了叩門,眸光冷凝的睨著轉頭看過來的蘇敏赫,朝他打了個離開的手勢,並給身後的小孫遞了個眼色,讓他在門口守著。接著,他轉身就朝走廊盡頭走去。

蘇敏赫拉了下程愛瑜身上蓋著的衣服,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幻听消失,一切恢復了方才的寂靜。

程愛瑜緩緩睜開眼楮,模了模頰邊,又垂眸看向身上蓋著的軍裝,心底的念頭又一次牽絆到了一起,猶如攪亂了的一池春水,蕩起層層波瀾。

景 ……她低聲念著那個名字,將軍裝朝臉上蓋去,用一種壓抑的聲音,冷聲低語︰「程愛瑜,快守不住了吧!你的心——」

……

「你想怎麼樣!」

「我想守著她,看她發自真心的笑……由始至終!」

兩個男人,站在寂靜的訓練場。

因為是休息時間,似乎天都是靜的,只有這相對站著的兩人,相互對持,四目相交的瞬間,兩人間似乎踫撞出了硝煙味十足的火花——一觸即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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