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軍婚,霸愛小妻 082︰妮兒,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作者 ︰ 清洛妃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你說!」

程愛瑜張口反駁,景 淡然回敬,並停下了腳步,低頭看著她的眸子越發深邃。

夕陽的余輝,灑落在他們周身,將兩個人影包裹的更為柔軟。程愛瑜同樣抬眸凝視著他,眼底藏匿了太多復雜的情緒,糾纏著,就如同她心底理不清的情感那樣,令人迷亂。她好似在思附著什麼,許久才緩聲開口。

「景 ,我們……還是從前的我們!」她狠狠地闔了下眼簾,停頓幾秒後,再度睜開,望著他揚起唇角,壓低了聲音繼續說︰「不管發生過什麼,都當是個意外吧!以前的我們,很好。我不想在陷入掙扎、疑心、猜忌之中,再來一次的話,我可能沒那麼大的勇氣滿血復活了——希望你明白!」

她斟酌著,用盡量輕松的語氣,將自己心中的晦暗緩緩說出。

話音落,她試圖掙月兌景 的手,並趕緊岔開話題,「對了,為什麼要給我安排到你住的地方?不怕引人誤會嗎,或者說,這才是你的本意?」

她怕他開口反駁,因為從小他說的話,都會被證實。那就更金口玉言差不多,說得出,做得到,還會被證實,只有他數的偶爾才是對的。所以,她以一個誰都明白的方式,轉移了話題,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她就想這樣欺騙一下自己,讓自己好過一點。

但結果,她並不好受。

景 微微眯起了眼楮,神色沉著的看著眼前的小女人,握緊她想要掙月兌的手,並抬起兩人交握的手,與她的手指交扣在一起。他望著兩人交握的手,就如同她的目光一樣,凝聚在兩人的指間,沉默片刻,在不疾不徐的掀起唇瓣︰「小魚,你要多少時間,我都給你,我等得起。但有一點,請你記著,你再躲得不是我,是你自己!」

——她在逃避!

程愛瑜知道自己在躲著什麼,這是生物的本能,趨利避害。就像此刻,她故意當作沒听見景 的話一樣,放下手,轉臉就往前走,而手則依舊被景 握在手中。

「咱倆好歹也是打小鐵瓷的關系,你可不能用著法子害我,還是趕緊給我換個地方吧。別回頭讓你們一個軍部的人都誤會了,到時候指不定就來個軍令狀,我這後半輩子都得被你給坑害了!」

她故作輕松,景 卻听進了心理。但因為她急切的想要避開這種誤會,腦子里就突然冒出了蘇敏赫的名字,不免有了些別的想法。

他牽著程愛瑜的手,走近她,與她並肩走在樹影下,吹著稍稍涼爽了些的夏風,冷聲嗔責︰「我看,你不是怕別人誤會,是怕蘇敏赫誤會吧!怎麼,要不要我幫你跟他安排到一起去?」

程愛瑜微微擰了下眉頭,轉臉微微抬著下巴,瞪了他一眼。「你胡說什麼呢,我和蘇敏赫……等等,我說景首長,你不會真的在為這事兒吃醋吧!」

若說吃醋,不如說是強烈的佔有欲在作祟。就像她對著柳眉時,會產生的那種感覺一樣。他對著蘇敏赫,似乎也有相同的情緒,甚至比她的強烈多了。不然,中午的時候,他也不會在訓練場上,和蘇敏赫說出那樣的話吧!

那時的情景,有如上腦海。程愛瑜想起了景 字字鏗鏘的聲音,不覺有些走神。

「對,我就是不喜歡你和他走的太近。」景 忽然開口,伸手輕輕地托住程愛瑜的臉頰,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及淺的弧度,刃薄的唇瓣,隨之掀起道︰「魚兒,中午的時候,你都听見了不是嗎?那時候,你沒有站出來反駁我,是為什麼!」

瞧著程愛瑜眼底閃過的一絲訝異,景 的目光有一道她的襯衫袖口,指尖在她的袖口輕輕一點。

瞧著袖口的那點墨綠,程愛瑜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我……這……」

「尖刀連的訓練場,有塊地方在整修,你袖口的油漆,估計是從那邊進來的時候,染上的。」

換句話說,早在她進去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否則,依照著他的性格,根本不會和蘇敏赫說那些話,最多扔給他一句︰那是我和她的事兒,輪不到你來管!

所以說,他的那番話,根本就是說給她听的!

程愛瑜似乎被這突然而來的消息,給怔了下,一時間竟然有點懵。但沒等她說話,就听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那聲音听起來很陌生,但很爽朗,浸透著幾分玩味的慈愛。憑借這聲音,程愛瑜可以初步判斷,說話的人是一個自信而又干練的女人。

「喲,老賀,你快瞧瞧,那不是 子嗎!」話音落,一位保養得宜,五十左右的女士,就挽著賀師長賀建軍走了過來。她眯著眼楮不落痕跡打量了程愛瑜一番,又接著說︰「這位就是小程吧!我說 子前幾天怎麼那麼上心,非要讓老賀給上頭派來的女記者,安排到干部宿舍呢,原來——是心頭肉啊!」

賀師長跟著哈哈一笑,瞧了眼還手牽著手的一對璧人,轉臉對妻子說︰「就這小子,別提多細心了。我本來要給小程安排到咱們家的,誰知這小子得到消息後,差點給我辦公室的桌子掀了。還振振有詞的說,部隊什麼情況,咱們最清楚不過,除了家屬院,哪還有適合她個小姑娘住的地方。可安排到家屬院吧,這前有狼後有虎的,回頭再給他家媳婦兒整沒了!所以啊,我看還是讓他看在眼皮子底下省心點……」

于是,就安排程愛瑜住進了景 的宿舍里。

「還是 子細心。」

師長夫人隨聲附和時,景 和兩人打了聲招呼,轉向程愛瑜,為她做了個簡單介紹。「魚兒,這位是賀首長的夫人。」

「賀夫人您好!」程愛瑜禮貌的問候,使勁的抽手,卻依舊沒有掙月兌景 的束縛。

「難怪 子怎麼都不肯去交女朋友,敢情兒好,是早就藏了一個。」賀夫人玩笑的說了句,轉眸又看向小魚,伸手握了下程愛瑜的肩膀,歡喜的將她從上到下瞧了個遍,那眼神跟婆婆見了媳婦似的,帶著幾分審視,幾分喜愛。「別賀夫人賀夫人的叫我。我姓翁,你就隨 子,叫我‘翁姨’吧!」

什麼叫隨他啊!

程愛瑜听著這話,總有種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感覺,不禁挑了下眉梢,卻還是落落大方的喚了聲翁姨,又和她寒暄了幾句,哄得賀夫人無比歡喜。

「呵呵……這小丫頭的嘴可真夠甜的。難怪連英雄團的老秦,見了都歡喜!老賀,你說是不是?」賀夫人轉眸征詢丈夫,遞去一道別有深意的目光。

賀師長朗聲笑道︰「可不是,那給 勁頭的老家伙,這兩天老給我來電話,前幾天還罵我說什麼,盡給他折騰苦差事。這兩天倒好,連番來電,問我能不能給小程介紹男朋友!我一听,這還了得,趕緊給他臭罵了一頓!」

「嗤」,賀夫人嗔笑出聲,轉眸興味十足的瞧著程愛瑜,伸手握住她空下的左手說︰「小程,你是怎麼辦到的?快和翁姨說說!」

程愛瑜揚著得體的笑臉,心里卻暗自吐苦水,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于是干脆實話實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當時恐怕正是被不合作的秦團長給氣到了,干脆采訪稿一丟,也和他杠上了……然後聊著聊著,到投緣了,大概——是脾氣相投吧!」

聞聲,賀夫人先是一愣,轉即爽快的笑了出來。而賀師長瞧見自家夫人高興,眼底也浮現了一絲暖暖的欣慰。

兩對人就站在林蔭下聊了一陣子,直到霞光正濃時,賀夫人突然對景 道︰「 子,你可得好好看牢靠了,早點打申請報告,不然這外頭豺狼虎豹多了去了,萬一哪天被人給拐跑了,你可是打著燈籠都攆不到了!」

「翁姨……」

「瞧,這丫頭還害羞!」賀夫人打斷了程愛瑜來不及說出口的反駁,轉眼朝賀師長挑挑眉梢,笑的意味深長。

敢情兒這年頭,師長夫人們,都喜歡牽紅線啊!

程愛瑜正在心里感嘆著,就覺得賀夫人忽然拍了拍她的手。她抬眼瞧著賀夫人,收入眼底的是賀夫人溫和的目光,而那眸光的深處,閃爍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精明。「小瑜啊, 子是個好男人,踫見不容易,要抓住了。好了,你們繼續散步吧,我和你賀伯伯,往那邊走走。等你這次下部隊的任務完成了,日後讓 子帶你到我們家里坐坐,翁姨給你做最拿手的菜!」

這事兒,還真不能解釋,越解釋就越黑。程愛瑜干脆也坦然,笑著和賀師長夫婦寒暄幾句,同景 和他們告別,目送他們離開後,她才轉頭看想景 ,瞧著他嘴角的笑意,不自禁的微微揚眉︰「景副師長,我該說您這是人緣好呢?還是該問你,是不是特意請了人家給你當說客!」

景 收緊手中嬌軟的柔荑,牽著她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你也太小看你男人了吧!這叫魅力,懂嗎!」

程愛瑜輕哼了聲,微揚眉梢︰「是啊是啊,你魅力大的狠,到處招蜂引蝶,就連柳副團長這種有前途的軍中之花,都拜倒在你的軍褲下了!」

不自知的酸味兒,流轉心間,就連話里都染上了幾分。

景 微笑著停了下腳步,睨著程愛瑜,眯起鳳眸,微微湊近她的耳畔︰「妮子,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我喜歡甜食,不吃醋。」答非所問的程愛瑜,回敬了句,突然想起景 是直接去食堂把她給帶走了的,便轉移了話題︰「你還沒吃飯吧!咱們散步也散的差不多了,不如你去吃飯,我自己回去就成了……」

「不成,今兒你是我女朋友,你得听我的。」景 干脆伸手將她攬到懷里,見她不反抗,他無聲的笑了下,轉即靠近她的耳畔,故意壓低了聲音說︰「晚飯有現成的,叫——秀色可餐!」

程愛瑜的臉,紅了,下意識的抿了下嘴唇,使勁的推了下景 ︰「你又想耍流氓了是吧!我警告你,這不再試戀的範疇之內,我……我不提供這項服務。」

提供服務?

這話听起來,怎麼那麼像某種職業啊!

被推開的景 ,倒是不屈不撓,發揮唐楓所謂的粘人政策,又湊了過去。他伸手捏了下程愛瑜幼女敕的臉頰,低笑著引誘她,並轉眸看向兩人身後的密林,淡聲開口︰「你這小妮子,思想可真夠不純潔的。我說的秀色可餐,是看著你,就心滿意足了。倒是你,想到了什麼?是不是想起了昨晚,你男人我一展雄風的風采?」

程愛瑜的耳根都燙了,她拂開景 的手,看著他身後的樹林,一時間記憶涌上心頭。但很快她就壓制住那些叫人臉紅心跳的回憶,哼了聲,揚起線條漂亮的小下巴說︰「得了吧,還好意思說什麼一展雄風,我看是禽獸行徑還差不多。」

「但你很喜歡。」

「誰說的!」

「你自己……」微微啞住,景 俯身靠近程愛瑜的耳畔,用極低卻性感十足的聲音繼續說︰「要不要我提醒你,給你來個現場還原?讓你好好的體會下,你昨晚的嬌喘低吟,乖巧迎合。哦,還有你附送給我的獎章,在這兒……」

他伸手,就要去解開自己的衣領。

程愛瑜伸手壓住他的手,嬌聲低吼︰「不許月兌!」

她可沒勇氣去看昨兒她在他肩膀上留下的印記,估模著那齒痕很深吧,她咬的那麼用力……

景 反手抓住,輕啄了下,忽然伸手圈住她,猛地抱了個滿懷。心急促的跳了幾下,程愛瑜背脊微微一僵,就急忙伸手去推他,剛想說會被人看見,就听他的聲音直接劃進了耳中,語調冷靜且富有磁性,听上去比平時更具誘惑。

「小魚兒,我們玩個游戲吧!」

程愛瑜停下掙扎,微微仰頭,疑惑地看著他,眼神有些怔忪。「什麼游戲?」

「男女之間的游戲……輸了——賣身!」

微微眯了下眼楮,轉即倏然睜開。程愛瑜習慣性的挑了下眉梢,接著揚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的睨著景 ,似乎想從他漆黑如墨,飽含深意,卻難以猜度的眼中,看穿些什麼。但她並沒有讀懂,她放棄了,只是不疾不徐的掀合唇瓣,飄飄悠悠地說了句︰「用來改善我們之間狗男女的關系,還是要借此升華我們狗男女的關系?」

「狗男女也好,想晉升男女朋友也罷,你就只要回答,你——敢不敢玩!」

景 眯起了眼楮,睨著張口閉口就是狗男女這個詞的小女人,心下真恨不得直接給她按到一旁的樹上,狠狠教訓。真不知道,這妮兒是不是和唐楓那對待得太久被帶壞了,怎麼就是死死抓著狗男女這麼一種關系呢?不過,既然她那麼在意,他不介意用別的方式,將兩人變得名正言順,比如現在這樣!

听著景 激將的誘導,程愛瑜當然猜得到他的用意,她不應該應戰,不論是理智,還是本能都明白,這游戲的後果。可拒絕的話哽在喉間,張口時,她居然答應了——

「你敢,我就敢!」

頓了下,她又篤定的說︰「我輸了賣身!你輸了呢?」

「任你處置——」

……

事實證明,沖動是魔鬼,男人發起狠來,比魔鬼還魔鬼!

當程愛瑜開門,走近景 的單身公寓時,還沒來及欣賞一下,她還沒時間仔細觀賞的房間時,就被一道足夠重,卻控制的相當精準的力度,給攬著按到了門板上。

這個位置,她昨晚上靠了很久,而今天卻用另一種方式,靠在了上頭,冷得透心。但眼下的場面,並沒有讓人感覺到那種冷意,反倒伸出一種無法控制的*,扼住了她的思維,令她幾乎失控。

「啊——」程愛瑜失聲驚叫,卻被他忽然壓下的唇,精準無誤的吞了進去。

舌尖迫切的擠壓,從她的唇縫兒間探入,撬開她細密的貝齒,從輾轉廝磨,直接晉升攻城掠地,霸道而有強硬的吻著她,似乎在宣布一場游戲的開始,又好似在用行動告訴她,這場游戲他有著必勝的決心。

游戲?

愛情……游戲……

程愛瑜閉著眼楮,嘗到了他唇間淡淡的煙草味。有那麼一瞬,她再度被那種美好的感覺,奪取了思考的能力,想要放縱自己,哪怕只在游戲的時候。卸下包袱,用心去享受一次!

思索間,程愛瑜真的做了。

「刷——」

她巧施力氣,猛地轉身將景 壓在門上,並不嫻熟的挑逗著他的唇舌,打著圈兒的吮允著他的唇瓣,舌忝弄著他的舌尖,靈巧的舌兒相互糾纏,如同她心中理智與*的抵觸那樣,糾葛不清,但卻讓他清楚的嘗到了混雜著淡淡血腥味的煙草氣息,並非濃烈,也不是暗香,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大概,這種滋味應該叫——迷醉。

程愛瑜本能地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背脊,清晰的思維開始混沌不清,四肢的力氣,也開始漸漸消退,似乎兩腳底板都開始發飄,好像踩著的不是地面,而是雲朵。如此,連她自己都快弄不清楚,是因為這一天的奔波勞累了,還是因為這樣的激吻,令她迷失了自己。

就在她全身的力氣快要消失的時候,臉上一陣陣地發燙的程愛瑜,被景 輕輕地抱起,唇齒只是暫時性的分開,而他似笑非笑的低啞聲音,卻在這時,傳入耳際。

「學得挺快嘛!」

「那是……」

「當然」二字還沒來及說出口,程愛瑜的唇瓣就被景 再度堵住。他的舌尖輕盈而又迅速的從她的唇瓣間一掃而過。淺嘗,隨後深吻,任由那灼熱的唇在她的唇上點燃灼燒的*,肆意地碾壓而過,等這綿長一吻暫落時,程愛瑜只覺得身後一軟,人已經躺在了那張她早上攤平鋪好的床上。

漆黑深邃的眸,微微斂緊,灼熱的目光一點兒一點兒的聚焦。

景 眯起了眼眸,視線的中心從程愛瑜那張泛著紅暈的光潔如玉的頰上掠過,攏在她腰側的手微微施力,就將她穩穩扣住,無法動彈。

「我會贏的!」

「那不一定,金剛石那麼硬的東西,還得互相打磨,才能變鑽石呢……咱倆指不定誰更硬呢!」

誰更硬!

景 眯起了眼楮,望向她的眼神特別深邃,特別勾人。

他不懷好意的將已經剝了個半光的小女人,剝了個干淨,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語調曖昧非常的劃入她的耳中︰「你說……誰比較硬?哪里硬?」

他強勢的撲過來,一邊要求著她的回應,一邊開始了熾烈的索求。唇齒間的問落在她瓷白的縴細的頸上,吮允間,只听耳畔傳來她細如蚊吟的嬌喘低哼。

她的目光漸漸喪失了聚焦。

似乎在他逐漸加劇的動作中,全盤地失去了理智。

今兒的景 ,比任何時候都粗暴,卻也都溫柔。那種宛若潮汐時的海浪般的驚濤,幾乎在程愛瑜開口的瞬間,霸道而強勢的朝她招呼過來,讓她差點兒招架不住。

但他隱忍的聲音再度傳入她耳中時,才換回了她一丁點的心神︰「放松點兒,怎麼還這麼緊……」

程愛瑜咬緊牙關,額頭滿是汗珠,但卻還是嘴硬的說︰「你當我是你啊,技術嫻熟,手法老道,節操早就不知碎那塊去了——哼,鐵杵磨針的!」

「節操?我的節操,在你這兒……」

真要命!

本就快累癱了的程愛瑜,終于意識到,今兒真不是個該招惹他的日子。

眼下——真惹出火來了!

……

同一時間,S市刑偵大隊的大隊長,撥通了市立醫院,辦公室的電話。從總服務台得知,心血管科科的主任醫師遲陽,去了B市會診。問明了遲陽的手機號碼,大隊長扭頭看了眼坐在對面沉默不語的少年,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下,無聲的嘆了口氣,撥通了記在本子上的號碼。

剛從會議室里走出來的遲陽,和老教授告別,突然發現手機在閃爍。她看著上頭那串陌生的號碼,有些猶豫,怕齊默勛那個惡魔的戲弄,有點不敢接電話。但掙扎了一番後,她還是接通了電話。

「您好,我是遲陽!」

「遲陽是嗎?你是遲夕的監護人吧!」

略微沙啞的男聲從听筒中徐徐傳出,很威嚴,帶著股子魄力,令遲陽不覺一頓,緊跟著繃直了脊背,打起了二十萬分的精神,回應道︰「對,我是,請問我弟弟他?」

「我是刑警一隊的隊長,周祁。你弟弟他恐怕沾上了一起刑事案,但他不配合我們工作,什麼話都不願意說。我想,你若有時間,最好回來一趟……」

听完這通電話,遲陽好似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跌坐陰冷的角落里,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無聲無息。

她該怎麼辦?現在走了,她會前程盡毀,還有可能害了正等著手術的孩子的命。可若不走,遲夕怎麼辦?這個時侯,她該找誰來求助?

程愛瑜?不,她不能再麻煩她了,為了遲夕,這些年小魚已經幫過了太多次。而這次又是刑事案,小魚就算有能力幫,她也不能再欠下這樣的人情了。更何況,小魚現在在軍部,工作期間連手機都不能帶,她就是想找也找不到!

顧繁華?也不行。不是說她和顧繁華的關系不夠到位,就是因為了解,她才不去再給繁華添亂。顧繁華的生活,現在也不太寧靜,听說前幾天公司被砸了,家也差點被人給破了。這樣想來,她也是尊泥菩薩,都自顧不暇了,又哪里能管得了遲夕事兒呢?

可她認識的這些人里,還有誰可以幫到這個忙……

——齊默勛!

腦海中劃過這個名字時,遲陽的嘴角勾起一彎慘淡的苦笑。她不敢確定,那個恨不得掐死她的男人,會在這時候,幫她的忙嗎?但想到了弟弟,遲陽最終還是放下了自尊,給齊默勛去了電話。

听到電話鈴時,齊默勛剛剛給兒子齊齊讀完睡前故事,讓他安然入夢。

開門出來,他看著來電顯示上,那個閃爍的名字,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一彎略帶幾分的哂笑。而眼底卻劃過一抹微灼的暖意,不自知的,飛快掠過。

他拿著睡袍,走進浴室,接通了電話。

「真難得,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敢給我主動打一個電話呢!」齊默勛戲謔的說著,嘴角挑著一彎略顯殘酷的冷笑,听著電話那頭,遲陽幾乎哀求的聲音。

「齊默勛……齊默勛……我求你,幫我,幫我救救遲夕……」

又是遲夕!

齊默勛對這個名字厭惡至極。

但他還是壓著心情,听完了遲陽的敘述。等她說完了,齊默勛微揚眉梢,勾人的桃花眼也不禁揚起,用近乎冷酷的口吻道︰「我憑什麼幫你?遲陽,你是我的什麼人,我又是你的什麼人!」

她是他的什麼人?

遲陽頓住了聲音,一時間像是被人堵住了喉嚨,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全身的血液,像是在這一刻被凍結了似的,听著電話那頭的沉默,須臾,她牽起唇角淒冷的笑意,淡淡的說︰「抱歉,打擾了……」

話音沒落,電話里就傳來了一陣忙音。

齊默勛——這男人比多年前,更冷酷了。

靠著冰冷的牆壁,醫院中濃重的藥水味,將她層層包圍。而這氣息,曾經是令她恐懼的魔咒,在她幼年的時候,深深地鎖著她,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入絕望的噩夢里。後來,還是這個味道,她在這種消毒水的味道中,失去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

那時,遲陽還只是個小小的實習醫生,並沒有今天的名氣。而那時的她,想要生存,簡直就像是在夾縫之中。上頭的人,向她傳達了潛規則的意思,她很骨氣的沒有答應,卻在第二天,被打入了最底層。而這時,是齊默勛伸手拉了她一把,給了她施展的舞台和機會。

她真的愛過這個男人,救她與水火的男人——只可惜,那時候這男人的眼里,只有一個女人,卻不是她。但後來,不知為什麼,齊默勛向她伸出了手。而她,在這場追逐中,最終還是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不過,這不是潛規則,只是出于她對這個男人的感情。

他們的感情發展的很快,齊默勛對她很好,好的讓她覺得,自己比她曾羨慕過的女生,還要幸福。但那一晚,一切都變了,她的天似乎塌了下來,世界仿佛崩潰,連帶著她的生活,也從此墮入了無盡的黑暗中,看不到一絲光芒。

那天——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回憶。

遲陽低頭看著顯示屏上的名字,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是他——程泓源!

晚上十點左右,軍部的家屬大院中,柳家的客廳里,傳來陣陣不依不饒的撒嬌與哭鬧聲。

「大伯,你一定要幫幫我!」灰頭土臉的柳眉,一邊讓人給她按摩著差點被累斷了的雙腿,一邊對她的伯父,也就是十六師的柳師長,哭訴著今天的遭遇。從被父親派人綁走,到如何逃跑,再到如何被程愛瑜給欺負,最終不忘添油加醋的將自己如何被蘇敏赫給扔下車,以至于她徒步走了不知多遠,才搭上車子的悲催事兒說了一通。末了還咬牙切齒的,問候了程愛瑜和蘇敏赫兩家的祖宗。

柳師長一向挺愛柳眉,一听這事兒,自然火大,拍桌子就說要給柳眉討回公道。尤其瞧見柳眉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心疼,連忙摟著她,柔聲安撫︰「乖柳兒不哭,大伯明兒就去找他們算賬,給你討回公道!哼,老子還就不信,他程家蘇家就能獨大一方,不要王法了,竟然都欺負到我們小柳兒的頭上了,擺明是不給老子面子!」

「大哥,你別听柳兒瞎扯,我看程家姑娘,和蘇家的ど孫,不像柳兒說的那種人。軍里對他們的評價也是很高的,別說賀師長,就是英雄團的秦團長,都的對程家姑娘稱贊不已。到是柳兒——」

「爸,你是我爸,還是程愛瑜那小賤人的爸啊!」柳眉揚聲打斷了父親的話,恨恨地瞪了眼不幫自己的父親,轉眼又看向柳師長,伸手抱著他的胳膊,輕聲啜泣,拖著委屈的腔調道︰「大伯你看爸,就知道幫外人!你都不知道,那小賤蹄子,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你知道嗎,和我搶景 的就是她,而且上次我去找她的時候,她還出手打我,說什麼——什麼讓我好看之類的話……」

柳眉越說聲音越小,最後都成了啜泣。倒是柳師長,听的一頭的火。尤其對最後,柳眉添油加醋的說︰「她還說……說咱們柳家沒用!哎呀……那話說的可難听了,我都不想提起,就怕伯父你听了生氣!」

「反了她了,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她老子都不敢這麼說話,她倒是底氣足!」柳首長眉梢一橫,揚聲撂下狠話︰「柳兒放心,明兒我就給她家老爺子去電話,讓他好好教訓教訓那不知好歹的丫頭片子!」

教訓她管什麼用啊,她要的可不是這個!

柳眉暗暗想著,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做,同時又親昵的蹭了蹭伯父的胳膊,嬌聲稱贊伯父的英明神武。順道暗中向父親投去一瞥厭棄的眼神,卻听父親在這時再度開口。

「大哥!你也太寵柳眉了,她的片面之詞,也不能全信啊……再說程老他——」

「振國,你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的了!我跟你說,你不知道程家那小丫頭,打小就是個霸王,被那一家子寵的都不成樣子!剛才柳兒要不說是她,我還真不敢相信,但若說是那丫頭,那就絕對沒錯了。」說著,他又拍了下柳眉的肩膀,伏在她耳邊小聲道︰「伯父知道你的心意,是因為景 吧……放心,明兒,伯父給你討公道去!」

一听這話,柳眉臉上微熱,卻還是故作羞態的將臉埋入伯父的肩窩,悶悶地說︰「還是伯父最好!」

「乖!」柳師長慈愛的模了抹柳眉的頭,就听一旁緊皺著眉頭的弟弟,沉聲喚他。

「大哥!你也太縱著她了,這——」

「好了別說了!振國,他程家蘇家算什麼,不都是靠祖蔭嗎!好了好了,你要怕惹了他們倆家,就別摻和這事兒,到時候要真有什麼事兒,我一力承擔!」

但晨曦的光影,照入窗欞時。

渾身上下酸痛綿軟的程愛瑜,眼皮襯得怎麼都抬不起來,滿腦子都是抱著身邊溫熱的,手感良好的「枕頭」,再多睡一會兒的想法。

但耳邊手機震動的聲音,還是將她吵醒。

程愛瑜輕輕地伸了伸胳膊,一股子酸脹的感覺,就立刻涌了過來,猶如潮水般,順延著經脈血管,一涌而上。這清晰的感覺,令她驟然清醒,連帶著昨晚的情景片段,都一一鏈接起來,在腦海中,猶如走馬燈似的反映了一邊。

這回憶,讓程愛瑜滿臉通紅。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被戳著男性自尊,會讓男人的*強烈道那種程度。

昨晚,他索要的比任何時候都凶,攀升的纏綿也比往日里狠,就連給他留下的記憶,都是那樣的鮮明。似乎連同肢體的接觸糾纏,肌膚鮮明的觸感,都好似刻入了血液與每個細胞中,叫人難以忘記。

而最丟人的是,她昨兒是被他給弄昏過去的。

而昏睡前,他似乎不依不饒的問她︰「現在還是鐵杵磨針嗎?你說——誰是針!」

可惡的混蛋,居然在她意識不清的時候,問她這種問題。她當時怎麼回答的來著?程愛瑜的臉更紅了,她想起當時自己支支唔唔的回答,夾雜著羞恥的聲音,極為暗啞卻充斥著*——

她說︰「定海神針……」

程愛瑜尷尬的想要去撞牆!

她害怕睜開眼楮,這睡在身邊的家伙,萬一要是被她給弄醒了,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可這要是再不起來,今天的采訪鐵定要遲到!

程愛瑜開始後悔了,她昨兒到底是那個經抽到了,居然答應他那個該死的游戲!不過至少現在,她沒輸,只要她一天不親口承認自己的心意,她就不用賣身。可他們倆現在又算是什麼關系?試用期的男女朋友,還是愛情游戲里的狗男女……

「狗男女」一個讓她討厭的詞匯!

掰扯不清兩人關系,但的確不再排斥這種事兒的程愛瑜,最終還是掀起被子,拿了衣服爬下床去。她側目瞧著景 ,听著他平穩的呼吸,心底竟然流露出一絲藏不住的暖意。而這不自知的溫暖,暖了她的視線,柔軟了她嘴角的弧度。

她多麼想伸手觸模他的眉眼,但她可不想大早上的在給這只凶猛的「野獸」弄起興兒,于是當即決定,光留著小身板兒,抱著換洗衣服,小跑進浴室梳洗。

但關門聲傳來時,景 睜開了眼楮,望著那扇緊閉的門,潭水般幽深的眸子一片清明,哪有半點睡意?

其實,他早就醒了,只不過,他是太了解那個小女人了,怕游戲過于急切,令她尷尬的徹底打破了游戲的規則。又或者說,是擔心吵醒了那時候還在熟睡的她,所以一直裝作睡著了的樣子。不然,以他的警戒性,若是這樣的動靜都沒醒,估模著不是掛了,也得是個重度昏迷!

想著,景 不覺彎起唇角。

他草草地套上件襯衫,從床頭模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卻發現接連出現了幾個未接電話,那號碼他並不陌生,是從師長辦公室打來的。可這還沒到上班的時間,師長那麼早找他,還打的是私人電話,會是因為什麼?

沉思片刻,景 回撥了電話。

手機听筒轉,傳來幾聲「嘟嘟」的電音。大約半分鐘的樣子,那邊接通了電話,賀師長的聲音從里頭傳了出來,听起來很沉,並不是以往那樣的洪亮高亢。

而當賀師長說完話後,景 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似乎明白了賀師長的情緒為什麼這樣的低沉。

「景 ,你來一趟辦公室——」頓了下,賀師長又補了句,「柳師長帶著柳眉,一起來的,現在就在正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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