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陽光明媚。
那一天,風和日麗。
那一天……
話說,那一天就是慕嘉顏婚禮的次日,景燦和尤婷送親親閨蜜上了飛機,之後——
向研究所請了半天假的尤婷,就被景燦用美食給誘騙了,誘騙去了某家川菜館兒。尤婷是一點兒也沒對景燦的荷包客氣,上來就點了一桌子山珍海味,玉食珍饈,絕對夠景燦半月工資的。
對此,景燦倒霉說什麼,反倒是站在旁邊幫忙點餐的服務生,用一副活像見了吃霸王餐的客人,才會露出的凶猛的眼神,足足瞪了眼前的漂亮姑娘尤婷,少說一分半,這才在尤婷不滿意的敲桌子的聲音中回過神。
一回神就問︰「小姐,現在提倡光盤心動,浪費可恥。要不,您少來點兒吧,這麼多,您吃的掉嗎?」
他問的挺委婉,聲音卻還有點哆嗦,似乎怕得罪客人。
尤婷一听,眉梢一揚,下的那小服務生,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你跑什麼啊,我還沒點完呢!再給我加一份白汁菜心,都是葷的太膩了,也得見點兒菜葉子。」尤婷咂咂嘴,好像在回味著什麼。
那個剛剛提議的服務生一听這話,臉哭的差點沒往尤婷手上的筷子上撞。蒼天啊,大地啊,誰能告訴他,白汁菜心叫清淡的?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所為的菜葉子,是用干貝、冬筍、鮮菇、鴿蛋兌上好的高湯,煮出來的……
「哎哎,你動作麻溜點,讓後廚也快點兒,我四天沒吃飯了,快點!」話音落,尤婷轉臉看向遞了杯水給她的景燦,媚眼一橫,哼道︰「都怨你,我昨兒本來該吃大餐的,結果被你那事兒一折騰,鳥毛都沒吃到一根,餓得半死還得去什麼研討會。今兒,我不吃回本來,你丫別打算跑!這一頓,全算你的。」
「我還沒窮到被你個吃垮。不過,吃了我的飯,就得听我——」
還沒等景燦說完話,尤婷一揚手,讓她停住,手上還抓這個筷子,轉頭看向還沒走的服務生︰「哎,還好你還沒跑。來,再加個麻辣小龍蝦,這陣子實驗室呆的,都快淡出鳥味來了。」聲音一頓,她瞟了眼景燦,又說︰「再說,等下還不知道要听到什麼糟心事兒呢,既然讓耳朵受傷了,我就不能對不起我的胃!」
說完,尤婷特別霸氣的揮揮手,就像老佛爺對小李子似的,示意服務生下去。
景燦是習慣了尤婷,也見怪不怪了,但那服務生可不是,他在這店工作以來,就沒見過一個比這姑娘氣場更強大更彪悍更讓他邁不動腿的,所以由不得的就有點兒發懵。好在景燦這時候轉頭,朝他遞去燦燦的笑容,並和氣的用那清脆的聲音,朗聲送去慰藉︰「你放心,這丫頭不是瘋人院出來的,不過她是實驗狂人,呵呵……再者,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浪費,有這頭豬在,你不愁她把桌子給啃了,就成!」
這寬慰的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那小李子……哦不,那服務生差點沒給這兩姑娘跪嘍!直到離開前,他那滿眼,滿腦都還是那位一口氣報出半本兒菜譜的姑娘的倩影,那麼窄的身條兒,半點兒贅肉都沒有的縴細人兒,真的能吃掉那麼一桌子,還不發胖?
很顯然,等這服務生上菜時,就領教了自己的擔心,那絕對是多余的。
他親眼見證了尤婷以橫掃千軍的姿態,席卷餐桌,從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淡定,再到末了,他估計已經麻木了,也不再探究那個擔憂的問題,而是在老板的授意下,婉言讓兩人先結賬。
對此,景燦眼楮都沒眨一下,就把金卡遞了出去,順道抽出一張紅票票當小費,以安撫他受創的小心靈。
就在服務生走遠時,景燦壞笑著瞄了眼尤婷︰「游艇,你丫去一家餐館,就能嚇趴下一家。瞧,又一個以為咱們吃霸王餐的!」
「你丫別給姐扯偏門的,說正題——」
大巴掌抽過來,絲毫沒有點兒妹紙氣質的尤婷,在消滅了第三只螃蟹後,把手伸向了景燦的盤子,一點兒也不客氣的直接搶過來,熟練地剝殼剃肉,那手法利落的足夠讓景家的廚師汗顏。
「尤婷,你丫還算個女人嘛?女博士,那也有個女字,你就算沒軟妹子的命,好歹也要對得起你這張臉,至少當個有女人味兒的女漢子吧!但你瞧你,別說女漢子了,就他媽真漢子見了你,都要退避三舍!」
伸手遞了張使勁給尤婷,景燦一改常態,沒和尤婷搶螃蟹,大方的讓尤婷不覺抬頭,用那雙被眼鏡兒掩蓋的,秋水般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眼神,深得很。
「你有女人味兒?如果按你說的這個理兒,那麼,你哪位什麼什麼炎的家伙,就不是男人。要麼他生理有問題,要麼就心理有問題。不然,是個正常男人被你來那麼一口,都會把你給就地正法嘍!」
「那是因為他剛正不阿!」
「屁!他丫和那些明星女敕模出雙入對的時候,你怎麼就沒見他剛正不阿啊!」尤婷啪的一聲,把螃蟹殼給甩了,驚得過來送還信用卡和發票的服務生,差點兒一坐地上去。
「也許,他是……逢場作戲。」垂眸,景燦給她喜歡的人爭辯。
頓了下,她趕在尤婷開口前,伸手接過服務生顫抖著手遞來的賬單和信用卡。再一抬頭,就看那服務生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尤婷,眨個眼的功夫,他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扎了腳底板兒似的,跳起來,跑了——
尤婷瞥了那人一眼,沒在意,卻還是等他離開了,才開口教訓景燦。
「逢場作戲?如果他一個三十歲的男人,還是個處男,哧……那就算你要死磕到底,末了真和他結婚了,那我也會在第一時間把你從這王八羔子身邊拉過來。管他是XX的孫子,還是什麼了不得的叱 風雲的CEO,在我眼里,那就是個不能給你幸福的性無能,會害你一輩子!」扯過紙巾,尤婷抹了抹嘴,斜眼看她︰「說,你給我說實話,你丫昨兒把他給咬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要是你兩發生了什麼,你不好意思說,不要緊,眨眨眼,姐給你買驗孕棒去,但要是真啥事兒沒有,你連眼楮都別給我眨一下的,從此斷了這年頭吧。不然,到外頭別說你是我姐們!」
「其實……」景燦緊緊地握起拳頭,似乎費了好大的精神,才把那些處男不處男的事兒,給她小心靈里帶來的小疙瘩,給撫平了。接著,她深吸口氣,抬頭看向面前的尤婷,瞧著她又往嘴里拼命塞東西,剛剛才雲集的帶著點兒愁思的小心情,都被這吃貨不和諧的大快朵頤,給掃了個干淨。
「其實什麼?」滿嘴油光的尤婷,一刻也沒忘了八卦︰「你丫能不能痛快點兒?拿出你那二貨的精神來,別在關鍵時候給我玩深沉。說罷,你兩到底發生了什麼,搞得你更便秘三天似的……」
便秘……
尤婷自己明明還在海吃猛吃,怎麼就能說得那麼百無禁忌?!
真不愧是跳月兌外物的,怎一個彪悍了得!
在心里整了把文藝小清新的景燦,在不到的的吊足了胃口後,也不再和她兜圈子的說什麼少女懷春了,干脆利落的將昨兒在酒店客房里發生的事兒,和盤托出。
那晚,她就那麼直直的,一下子趴了上去,吻上了他的褲襠……
這里順帶一提,他的褲子早被她給扒了。
咳,再順帶坦白一句,她之前所為的吻,其實是一個未完的說辭,就和女神的照片需要美圖拍拍一個道理。
具體點,當時,她那麼一個大馬趴的摔下去,爪子……哦不,是手,她的手好死不好的壓在了他的大腿上,另一只則按在了她的臀側。對,你沒看錯,是臀側,因為她當時想借力阻擋自己的沖刺來著,結果阻擋後她覺得,還不如直接趴下去——那樣,不論是把他壓出內傷來,還是把她磕的頭破血流,都比眼下這種好。
可那時候,她還有點蒙,就輕輕地,捏了下。
她緊貼在他臀側的手,就輕輕地捏了下……說實話,手感,還真不錯。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摔下去的時候,是微微啟唇的。于是乎,她親愛的門牙,就那麼親密的,和他的那啥那啥,打了個招呼,特別熱情!
「然後呢?你心猿意馬了,還是他金槍崛起了!」尤婷插了嘴,擦擦手,開始啃小龍蝦。
景燦高深莫測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賣關子,要搖頭苦笑︰「屁,要是那樣,還好了能!我張那麼大,都沒那麼尷尬過,我當時……我當時就抬頭了,朝他看過去想和他道歉來著。誰知道,丫居然問我,他問我‘好吃嗎?’」
學著程資炎當時的眼神,和語氣,景燦再度扶額。
「那是好事兒啊!證明他也有感覺。」尤婷給她下了個結論,頓了下,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啃了半截的小龍蝦都停下了,轉頭看向景燦,神色鄭重的開口︰「景燦,你怎麼回答他的!」
「我……」景燦猶豫了一下,就用那視死如歸的口吻,一鼓作氣的把自己干的二事兒,全都漏出來了︰「我一低頭——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