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軍婚,霸愛小妻 051︰你還有我﹝萬更﹞

作者 ︰ 清洛妃

景燦搶了程資炎手中的牌子,猛地站了起來。

話音落的剎那,她轉眸,朝舒晚的方向看去,微微挑唇,勾起那意味不明的效益,稍稍頷首,就轉眼掃視全場。

眾人驚愕,沒想到這麼一套珠寶,會被叫到這個份上。不過,這套東西的確具有收藏價值,且連程家的太子爺和景家的小祖宗都摻合了進來,可見這東西的不菲。

「這位小姐叫價一億!」手中握著小錘的主持人,下意識的朝程資炎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有用那熱情飽滿的嗓音,激動的好了出來︰「一億第一次!」

景燦一挑眉梢,毫不在意的坐了下來,神色自若,穩如泰山。仿佛,她剛剛叫出的「一億」,就是她在掃貨的時候,看上的一個包包,一件衣服……

「一億,第二次!」

主持人下意識的舉起手中的錘子,目光掃視全場,並詢問場中的華服男女,有沒有人會出更高的價位。

眾人都在心里飛快的計算著,若說這時候跟著抬價,那完全是在和程家景家爭搶。可是,若是因此而錯失了好東西,又虧得肉疼。更何況,大部分人都帶著女伴,若是在女伴面前丟了顏面,那以後豈不要被人給笑話死!

計較一番,眾人都跟著再度競拍,舉起了牌子。

「一億一千萬!」

「一億一千五百萬!」

「一億兩千萬!」

競拍的聲音此起彼伏,程資炎轉眸看著景燦,目光從她抓著金牌拍的手,嘴角微微勾起︰「很緊張?」

聞聲,景燦轉眸看他,瞪了他一眼,微微靠近他,壓低了聲音說︰「有點,不過很刺激!」

她到現在還有點心有余悸。

雖說一億這個數字對景家來說是九牛一毛,可對她這個還只能算月薪的小空姐來說,的確足夠讓她心驚肉跳了一番。而就在剛剛,但主持人喊出「一億第二次」時,她已經有點兒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了刺激Henry和舒晚,放下了這麼一顆幾乎令她無法承受的炸彈。

好在她話音一落,激起千層浪,不讓她這下半輩子,估計也就被自己給交代在這一億里頭嘍!

吐了口氣,景燦閉了閉眼楮。

而這時,卻感覺自己的手上附上了一層溫熱,並慢慢地包裹住她的手背,緊緊地壓按住,轉即微微一握……

倒抽一口涼氣,景燦猛地睜開眼楮,身子跟著一顫,差點兒直接站了起來。不過,她卻也在那麼微微的一握中,回過神,轉眼看向那只手的主人,目光中藏著掩不住的訝異。

「你……」

「放心,一切有我。」湊近她耳邊,程資炎成聲說了句。轉即,他就坐回了位子上,卻在這時牽起她的手,毫不在意他人眼光的朝自己的放下抓了過去,並用一種更引人遐思的口吻說︰「寶貝兒,即便效仿古人散盡千金,博卿一笑,又有何不可?只要……我喜歡的!」

話音未落,程資炎以用另一只手舉起了競拍牌,淡淡開口︰「兩億!」

猶如雲煙的兩個字,卻仿佛重磅炸彈,落定的瞬間,驚得四下一片嘩然。

就連剛才還有點兒憂郁,要不要再抬高價位的景燦也驚了一跳,高速運轉的腦子,瞬間就仿佛當機了一樣,一片空白。眸子只定格在程資炎的臉上,看他嘴角的不羈,望著他眉眼中淡淡的戲謔……心,慢慢地仿佛浮動半空,有些飄然。

面對額度的直線太高,場上嘈嘈切切的議論聲再度沸騰。

而坐在離他們不遠處的Henry,也朝他們投來了目光,三分探究,七分愕然。

顯然,他也沒想到,程資炎居然也會摻合進來,而且是以那樣的理由。

Henry凝視著程資炎冷漠而沉靜的側臉,目光深邃,掩藏著一抹明明滅滅的幽光,好一會兒都沒回味兒來。他猜不透,這個從來不會對女人動心的男人,怎麼會說出這種讓他听著都覺得有點兒惡心的理由?!

散盡千金,博卿一笑……

哧!

荒唐!

為之一哂,Henry壓著手中的競拍牌子,手指在上面飛快遞點動著,計算著價格。按照收藏價值來說,這個價格,還不算虧,但遠遠超出了他的預算……

就在Henry估算著要不要和程資炎爭一爭時,他忽然感覺比晚上一熱,垂眸一看,就見舒晚雪白的膀子夠了過來,圈住了他的。沒等她下一步動作,身後人悄聲的議論,鑽入耳際——

「天啊,程少出了個天價,看來這東西真是個寶貝!你說,咱們要不要跟?說不定轉手可以……」

不等這人說完話,另一道聲音急急忙忙的插了過來,有些急,也有些粗啞。

「跟什麼啊!這時候給程少添堵,你是掀自己命長是吧!」那人揚手朝同伴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接著有教訓說︰「你忘了老板讓我們來前交代過什麼?寧可空手而歸,也不能和程少還有Henry先生叫板!」

「老板老板,你就知道拿那老家伙壓我!」另一人顯然不服,但听見那人提起老板,就氣短了一半。他抬頭,幽怨的朝程資炎的放下看了眼,嫉妒的目光中也帶著三分艷羨。而那目光轉了一圈之後,卻落在了景燦窈窕的背影上,凝定著,又伸手拍了邊同伴的肩膀,用一種陰陽怪氣的口吻說︰「哎,要我說啊,還是程少身邊那位有本事,把程少個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這不,出手多闊綽,兩億誒,連眼楮都沒眨一下!」

「亂說什麼呢,那位能是你混亂猜的嘛!」

顯然,他的同伴,比他小心很多。

可那位嘴上沒把門,被同伴有損了句,心里自然不高興,張嘴就譏諷︰「哼,就你小心翼翼的把那種女人當祖宗供著,要我說啊,那就是個高級外圍女。若真是那個名門千金,怎麼會跟著程少這種人?」說著,他又湊近了同伴,用手握成環狀,悄聲道︰「听說,他是個Gay!」

「哎,少說話,你不想要舌頭了!」

瞪了嘴上沒把門的家伙一眼,那同伴雖被他的言論弄得心驚肉跳,卻也不忘浸提的抬頭,朝程資炎的方向看去。見他依舊穩坐,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這才吐了口氣。

可沒想到的是,他這邊剛把手給松開,那嘴上沒把門的家伙,就有打開了話匣子︰「說說又怎麼了,他還敢真割了我的舌頭不成?膽小怕事,難成大器的東西,哼!」

打了他一巴掌,那人橫眉瞪了他一眼,眼珠子猥瑣的在眼眶里轉了一圈,有落在了正前方不遠處的男女身上。這是,他看向的真實Henry和舒晚。

「哎,哎……」連著戳了同伴幾下,那人一八卦起來就停不住。這不,他一抬手,朝Henry的方向指了下︰「你看,那人就是Henry吧!同樣帶了女伴來,你看看人家程少,多大手筆,兩個億送出去,和孫猴子拔根汗毛似的,丁點兒感覺都沒有。再看看那位,什麼Henry,對,是Henry吧,身邊的女人質量也不賴,可他吧,就不見得敢為女人花點兒錢。兩邊一比,高低上下還看不出來嗎?要我說啊,就是咱們老板錯估形式了,即便真有什麼最不能得罪的,那也是程少,其他的,程少都不放在眼里我們還放個什麼勁兒啊!」

男人的聲音很有特質,雖然很輕,但听上去即為刺耳。

而這兩人的對話,一時不差的落入了Henry的耳朵里,令本就和程資炎不對盤的Henry,瞬間產生了一種想法,想和程資炎斗一斗!

不過,這兩人一直維持這表面上的和煦,即便是今日,Henry接連幾次被程資炎這小子搶了風頭,他也都表現的雲淡風輕。只是此刻,新仇舊恨被身後人刺耳的言語個引爆了,就像一顆需要點火的重磅炸彈,只需要那麼一丁點的火花,就會在一陣「茲茲」聲中,「 ——」,炸開!

人言可畏。

尤其,這些人還談及了男人最敏感的話題——女人!

沒有男人願意在女人面前跌了面子,和之前為了女伴爭先叫價的男人一樣,先前一直很沉得住氣,沉的連景燦都有點擔心,會不會這個激將法沒有效用,沒能讓Henry虧上一筆,反倒讓程資炎全部買單時,Henry忽然站了起來,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激烈的競爭角逐中,那套珠寶的價格已經從起拍價的一千萬,跳躍到了兩億五千萬。Henry勢在必得,程資炎從頭到尾都只是淡定自若的看著台上,只在這時,主持人高聲宣布「兩億五千萬,第一次」的那個瞬間,微微偏過頭,淡淡的掃了眼Henry,勾起一彎難懂的淺笑,似乎毫無意義卻偏偏叫人覺得心寒膽顫。

現場,鴉雀無聲。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貴賓席上的兩人,忘了呼吸。

他們心里都明白,不管這套寶石再怎麼金貴,這價格已經算是滿打滿算的天價了,不能再往上漲了。可是,這兩人偏偏又都是有資本固執的主兒,以他們勢在必得的風格,這次的拍賣鐵定要超越前人,創造一個令人跌破眼鏡的神奇數字!

可眼下,就在眾人的呼吸都要凝定的時候,程資炎身邊的女伴忽然奪過了程資炎手中的競拍牌,直接扔在里地上。

而叫出兩億五千萬的Henry,在定音錘敲響時,得到了最終的勝利。

一瞬,室內悶悶地低氣壓流,得到了釋放。

空氣似乎也變得熱了起來。

眾人的祝賀聲,恭維聲,一聲蓋過一聲。

唯獨舒晚,抬眸看著程資炎的方向,有點兒納悶的皺起了眉頭。而她身後,又傳來了嘈嘈切切的低語,夾雜在陣陣恭維的言語之間,很細碎,可她還是听了個清楚。

那人也在狐疑,倚著程資炎的性格,怎麼就放棄了?

這樣的放棄,著實讓人模不著頭腦。但也有人看到了另一面,嘲笑景燦散不了台面的小家子氣,眼見著就能拿到最大的榮耀了,卻舍不得錢的搶了程資炎的競拍牌。這比沒認為自己爭奪,還要丟人啊!

拍賣會結束,景燦在一旁等和Ken交代事情的程資炎。

不遠處,舒晚挽著Henry走過來。似乎Henry是看見了他們,接過助手遞來的那套珠寶,轉手就給了舒晚,仿佛親密卻又好似示威一樣的將一臉驚喜的舒晚,整個攬入懷中,當眾吻了她。

唇齒糾纏,原本是情人間最美妙的事兒,但不知為什麼,在景燦看來,此刻這兩人唇貼著唇的廝磨,反倒叫她惡心的又想反胃了。

景燦不落痕跡的伸手按了下小月復,輕輕撫模。

「景燦……景小姐?」

一道客氣的聲音,打斷了景燦的遐思,令她微微一怔。

抬頭,卻見唇妝被吃了大半的舒晚,走到了她的面前。

「景小姐,在想什麼?」舒晚面上道還算客氣,沒有景燦記憶中的那些,讓人討厭的驕傲與得意之色,但她的語氣,與目光中的閃爍,依舊還是讓景燦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這女人,居然在她面前擺起了高姿態!

景燦輕嗤,心底極為不屑︰不過是個情婦……

但,一個念頭猶如閃電的劃過,景燦微微揚起的唇角有繃了起來。

情婦……好歹,舒晚這個情婦,還有資格時時刻刻的站在Henry身邊,可她呢,恐怕連情婦都不如吧!

最多,就是個一夜——

僅此而已。

可是,景燦很快就恢復了平日里的神色,揚起了唇角,看向舒晚,迎上她眼底暗藏的挑釁,用那清甜的聲音,將譏誚的話語娓娓道來︰「我在想,是不是應該告訴不識貨的Wendy小姐,你手上拿著的這套所為的昂貴的珠寶,其實只是一套仿造品。它造價的確昂貴,但卻沒什麼收藏價值。不過——俗話說的好,‘人配衣裳馬配鞍,狗配鈴鐺跑得歡’。冒牌貨終究是冒牌貨,也只配……冒牌的!」

意味深長的一笑,景燦看著如遭雷劈的舒晚,笑的更為燦爛。

這時,程資炎朝她招手。

景燦揮揮手臂,抬步剛想走,卻又守住了腳步。

「差點忘了,」景燦定定地瞧著她,深邃眼底卻是一片虛無的縹緲,難以察覺她此刻的情緒。可那一字一句,卻異常清晰的落入耳中,意味不明,不辨真偽︰「听說,我哥他結婚了,前幾天才打的證兒。Wendy小姐,你回來的又晚了點兒,可見上天是公平的,不管你以什麼樣的面目去接近他,什麼樣的手段驅逐他身邊的人,你依舊是個失敗者,徹頭徹尾!」

舒晚眉梢一挑,驚愕不已。

她渾身冰涼,就想好像被人用一盆冰水,當頭澆下去,冷的徹骨。

好在她伸手扶住了身邊的裝飾架子,這才沒出丑,直接跌坐在地上。但景燦的話,卻猶如一支支極細的冰刀,密集的戳入她的胸口,疼的她幾乎沒辦法呼吸。可她畢竟也算是久經風雨的人了,雖然面上以露出一絲怯色,但腦子並不糊涂,還在高速運轉著。

景燦突然和她說這種話是為什麼?

面上叫著Wendy小姐,其實景燦應該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吧,只是並不曾點破。而她的不點破,恰好就是對她最大的諷刺。看來,景燦依舊不認同她的存在,才認可了她現在的身份。明里暗里的意思甚為譏誚,既然死了,就安安分分的當個死人,想要換個身份活下去,那就做好你的情婦,我們兩不相干!

但舒晚想不明白,如此劃清界限,又何必和她說有關景 的事兒?是好心提示,還是——警告?

舒晚想的腦子都有點疼了,還是沒有想明白。要知道,她以前和景燦的關系就並不好,只要景燦有的,不管是吃的喝的,還是衣服文具,她都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搶來。所以說,如果將景燦的話,解釋為她好心的提示,絕不可能。

那就只剩下唯一一個理由——警告!

景燦是在警告她,讓她不要去打擾他們清淨的生活。

呵……

冷笑,舒晚驀地抬眼,看向景燦,眸中風流婉轉,漣漪層層,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般的洶涌,卻又平靜的讓人難辨真假。

「景燦,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又何必在遮遮掩掩?」一仰頭,舒晚居高臨下的看著景燦,腳下的高跟鞋給了她絕對的優勢,即便只是幾厘米的差距。「有話不如直說,我也不怕坦白的告訴你,我是死過一次的人,回來自然不會再去送死。你……明白嗎!」

景燦挑眉,無聲的勾動唇角。

一抹似有似無的譏誚,宛如羽毛,輕輕地,落在舒晚的心頭,卻仿佛刺刀,刺得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胸,血肉模糊,還混雜著膿包的腐味。

只一眼,景燦就打破了她的高傲,以及那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接著,清甜的略顯英氣的聲音,就隨著景燦唇齒的張合,劃入她的耳中。

很輕,但字字鏗鏘——

「是嗎?如果你不想再死一次,那麼,你就應該安安分分的做你的情婦,而不是踏上這片土地,試圖靠近你永遠都無法靠近的人、事、物……」稍頓,景燦轉眸朝程資炎的方向瞥了眼,淡淡的說︰「別忘了,有些人可以因為景家的顏面放過你一次,但不會有第二次——絕對不會!」

斬釘截鐵的四個字,是殺人的利刃,幾乎一次就能擊垮舒晚。

但掌握著利刃的人,顯然並沒有多在意。

話音落,她就轉頭走了。徒留舒晚站在原地,一手抓著藝術欄桿鏤空的雕花處,一手緊緊地捏著珠寶盒,壓按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美人的額頭冷汗涔涔,心髒深處,那骯髒的,無法探知的秘密,卻和種種思緒攪在了一起。那是各種矛盾的糾纏,撞擊,漸漸地激化,滲出一股子隱藏已久的負面情緒。

恨!

她恨慘了這些人,恨慘了上帝的不公平——

為什麼,她什麼都沒有,而這些人,一生出來就是天子驕子?

程愛瑜是這樣,景燦是這樣,就連今天在場的眾多嬌貴千金也是如此。只有她,只有她從開始就在掙扎,猶如水上可憐的浮萍,飄飄蕩蕩,無枝可依。

所以,她恨透了命運這種東西。

恨透了那些人所擁有的一切……

她要報復,要把她所沒有的,全都搶回來!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也可以得天獨厚,即便這些東西不是天生的,但就像她現在的這張臉一樣,只要想要,就能夠塑造成最好的——最好的!

「景燦,你等著瞧吧!」

咬牙切齒的舒晚,悶悶地哼了句。好在她的理智還在,依舊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場合里,沒有仿似的吼出來。不然,回去鐵定要被Henry一頓修理。

「Wendy,你怎麼還在這里!我叫你沒听到嗎!」

听不出任何情緒,卻異常陰冷的聲音,在這時陡然鑽入耳中,滲出讓人渾身發寒的聲音。

舒晚猛地回神,一轉頭,就落入了Henry的眼中,被他眼底的陰鷙抓住,無處遁形。

一驚,舒晚趕緊松開手,轉過身來看向他,神色從容嬌媚,又透著絲絲恭敬與仰慕。

她的反應也夠快,幾乎剎那間就整理好了面上的情緒,並將每一分都拿捏的恰到好處。這也是她能夠長久的作為Henry的伴,打破他身邊女人最長不過三個月的記錄。

「抱歉,」舒晚伸手撩了下頭發,嫵媚的笑容,在舉手投足間,誘發出了骨子里暗藏的那種要命的魅惑。只是唇間的蒼白,為她此刻的嫵媚平添了一抹病態的嬌弱,讓周遭的男士都情不自禁的朝著她多看兩眼。「Henry,我剛剛遇見了景小姐,就和她多聊了兩句。她說了一些話,讓我有些忐忑,所以一時沒留意,發了會兒呆……」

解釋完,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雖說這個小動作不符合她的年紀,但陪襯著如此的容顏,以及流露媚態的動作,那份違和感就轉變成了一種不經意的撩撥,極為勾人。

Henry沒有拒絕她的投懷送抱,大掌攬住她的肩頭,將她攏入懷中︰「哦?和我說說,景家那小丫頭,和你說了什麼?」

「她說……」舒晚一臉為難的看著Henry,目光似真似假的躲閃,仿佛有了那麼一絲懼意。但只是微微一頓,舒晚就有了定奪,湊近了Henry的耳畔,壓著極低的聲音,和他說了幾句悄悄話。

兩人的神色如常,並無異樣。

但這一幕落在別人眼中,卻成了讓人誤解的親密……

*

大廳的角落。

「Boss,交付完成,到手的拍賣品,我已經讓人送上飛機,今晚就帶回去。」

不遠處,Ken正在向程資炎匯報,景燦則倚著牆壁,站在距離程資炎他們不遠的地方,等著程資炎。時不時的目光交匯,她揚起皓腕,朝他一點酒杯,隨即就分開目光,各自看向他處。

景燦看著他幾近完美的側臉,又喝了口酒。

其實她也說不上來自己現在這是怎麼了,明明她是個最為討厭糾纏的人,可她卻偏偏攤上了程資炎這祖宗,還就能夠放下自己最難以彎折的自尊,去粘著他,追著他,哪怕追的他煩得要命,她還是會有一千種一萬種的理由,跟上他,抱住他。似乎,她就是為他而生的,她的人身就必須要有他的存在才精彩……

這些奇怪的說法,听上去,讓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那麼點兒的——賤!

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的瘋狂吧!

就像那些人說的一樣,愛是瘋狂而又莫名其妙的。不知不覺它就來了,來的匆匆忙忙,讓你毫無準備,但卻能夠讓你做出最本能的判斷和反應,同時控制了你的每一條神經,讓你為了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而瘋癲的一反常態。

景燦想,也只有如此才能夠解釋,她對程資炎的這種一反常態的執著。

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便坊間傳言的程資炎,幾乎就是個混蛋中的混蛋,可她眼中看見的,是完美的,優秀的,無可挑剔的男人!

——「你這是病,叫相思病,沒得治嘍!」

程愛瑜語調涼薄的調侃,猶在耳畔回轉。

景燦嗤笑,不知為什麼又會想起這句話來。不過想想,剛剛她和程資炎合作整Henry的種種,還是蠻開心的。無形中,好似有一種默契,牽動著兩人,即便事先沒有排演,也沒有商量清楚,但兩人的一舉一動,還是配合的相當得當。

也許,這是上天給她的一點兒安慰吧!

讓她在還沒有把那男人的心佔據前,不會過早的放棄的安慰……

如是想著,景燦的心里舒服了些。

可這時,程資炎的聲音,突然傳來——

「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入神?」

「啊?!」景燦倏然抬頭,撲閃著晶晶亮的眼楮看著程資炎。一雙烏亮烏亮的眸子,格外清澈,透著份少有的純真。但只有了解她的人看得到,她眼底的嬉笑怒罵解釋文章,自然而然間,真誠流露。

「在想什麼?」

程資炎沒有察覺到,四目相視的剎那,他的呼吸似乎微微變得有些急促。他只是生生地看了眼,好像覺得剛剛的語調太過強硬,就換了口吻,沉聲追問。

景燦搖了搖頭,淺淺的笑著︰「沒什麼,不過在想,咱倆那麼整Henry和他女人,他會不會反過來報復咱們?」

「不會。」程資炎答得斬釘截鐵︰「那男人沒你想得那麼簡單,為了這麼一點小錢,他不會和我撕破面子。倒是舒晚,你要小心點……」

說著,程資炎就看了她一眼。

深沉的目光落入她的眸中,似乎灼了層淺淡的難以察覺的溫柔。

景燦有些發怔。

他……這是在關心她?

不,不可能的!

景燦覺得自己都快有受虐心理了,趕緊搖搖頭,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奇怪想法,打著哈哈將話題岔開︰「哈哈,我是誰啊,所向披靡的無敵女超人,區區一個舒晚,我哪里會放在眼里!再說了,我還有你啊!她要真敢來使陰的,我們就不能在給使回去?就憑咱兩剛剛那默契的配合,嘿嘿,不是吹的,鐵定能……」

話說一半,景燦的嘴角忽然抽了下,就趕緊閉上了嘴。不等程資炎接話,她直接轉身,假裝觀望的朝樓下看了眼,驚訝的「呀」了聲,接著匆忙地說了句,「糟糕,都忘了時間了,咱們得趕緊下去,等會兒還有舞會呢!」

說著,景燦就跑開了。

身後,程資炎微微抬起的手又垂了下去,抄入口袋。

深不可測的目光,掃向跑得比兔子還快的景燦的背影,緊繃的嘴角微微翹起一絲細微的弧度,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從腦海中劃過——

接著,他誘人的唇瓣掀起,吐出低沉魅惑的低喃︰「是啊,你還有我……」

*

如果說,將他們之前和Henry、舒晚的交涉,比作是一碗開胃湯。那麼剛剛的金牌,就是前菜。而現在,在舞池中激舞的他們,才是正餐吧!

聚光燈下,裙擺飛揚。

舒晚妖嬈的紅裙,性感的舞姿,無一不是今晚舞池中的焦點。

她的旋轉,側傾,勾腿……

每一個動作都極為標準,卻又在她凌亂的呼吸聲中,勾勒出一幅讓人浮想聯翩的曖昧旖旎,撩人極了。

曲卷的長發,猶如海藻般,隨著她的舞動而翻飛,亦如她酒紅色的裙擺。無一不是征服男人最好的武器,叫人意亂情迷,熱血沸騰。

——尤物!這女人是個一身媚骨的天生的尤物!

不過,她的舞伴Henry雖說名氣堪比程資炎,但這身板,容貌,可就無法比擬了。

再看舞池的另一邊。

一束淺藍色的幽光,籠罩著相擁的人影。

不同于那邊讓人心情激蕩的舞蹈,這邊的一雙人影,叫人看在心中,倍感溫馨柔和。

寶藍色的長裙,在藍色的燈光下,仿佛靜謐的湖水,隨著舞曲的婉轉,蕩漾起一絲絲漣漪。

男人俊美無儔的容顏,在冷光的照耀下,反倒多了一抹暖色,少了幾分冷峻。

女人裙裾搖曳,溫婉恬靜的面容被幽幽的冷光,鍍上了一層神秘的靜謐色彩。裙裾上點綴的鑽石,也映著燈光的幽婉,顯出那低調而又奢華的柔和。

幾個簡單的動作,不似另一邊的張揚。

他們不顯山露水,不需要可以的吸引目光嘩眾取寵,只是靜靜地跳舞,低聲的交談。偶爾額與額相踫,唇與唇劃過彼此的臉頰,沒有一絲一毫越禮的舉止,卻將一份讓男人羨慕,女人嫉妒向往的溫情,表達的恰到好處。

男人掌握著舞曲的節奏,領著女人舞動。

寧靜優雅的舞姿,卻因兩人各異的氣場,引來更多的目光。

此刻的兩人,就好似獨特的發光體,讓人無法從他們的身上,移開視線。

「你的舞跳得真不錯。」景燦低聲說著,耳邊婉轉的全是樂曲的節奏。

她覺得,此刻就像是一場夢,而她真想在這場夢里——醉生夢死!

「你也不錯。」

算不上互相恭維,程資炎也是第一次這樣面對景燦。不是說共舞,而是拋開前塵過往的個人恩怨,一致對外。倒也不是說哪兒奇怪,只是覺得,和景燦在一起的日子,都太過熱鬧,猛地這麼平靜,他還真有點兒適應不了。

「呵……再不錯,也不如你,大情聖!」景燦說著話的時候,喉嚨里有些發酸,下意識的就吐出了後半句調侃︰「鬼知道,這是和多少個女人練出來的……」

「沒幾個。」隨口應答,頓了下,程資炎趕緊眼下後半句話。

「鬼相信!程少,你換女朋友的速度,我比你清楚多了。比忘了,我可是——」可是每次搞破壞的那個啊!

景燦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和他一樣,都到嘴邊的話給吞了下去。

「是什麼?」程資炎小的促狹,盯著她明明滅滅的眸子,沒有在追問,而是體貼的轉開了話題︰「沒想到今天的開舞,會如此別開生面。」

主辦方采用抽簽的辦法,來請人開舞。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安排過的,就那麼巧,代表程資炎的景燦,和代表Henry的舒晚,同時抽到了開舞的簽。

于是,兩對人一前一後的進入舞池……

「的確和特別。不過,」看了眼舞池的另一端,景燦忽然抬起頭,朝程資炎眨眨眼,「要不要晚點兒刺激的?!」

「奉陪!」

會意,程資炎淺淺勾唇,腳上已經改變了舞步,帶著景燦連著滑步的滑進舞池中央,接著他忽然松手、推送,驀地將景燦送了出去。

景燦接連旋轉,將每一個弧度都處理的恰到好處。

柔軟的身體,是天賜的好胚子。

景燦繞著程資炎旋轉了半圈,就在眾人忽然暴起的掌聲中,抓住程資炎遞來的手,反向旋轉著,回到他的懷中。

背,貼著他的胸膛。

裙擺小幅度的飛揚,好似翻卷的海浪,一層,又一層……

眾人的視線,都落了過來。

剛柔並濟的舞姿,與整場舞曲配合的恰到好處。

程資炎的每一個動作都與景燦有著說不出的默契,而她的柔軟恰恰將整支舞的狂野動作化解到一個完美的臨界值,多一份太艷,少一分又淡。

場上掌聲連連,甚至有幾個年輕公子哥,打了個呼哨。

景燦如若未聞,曾經在舞曲中,並不知道,她今晚的表現將會成為圈里的一段佳話,更不知道那邊的一對人已經跳不下去了,為了她們而停下。

舞曲不如**的。

激進之時,程資炎在攬著她的腰傾身而下時,順勢用嘴咬下了她發上簪著的一朵藍色妖姬。

墨色的長發,瞬間傾瀉而下。

那是一種視覺上的沖擊。

她的狂野與柔媚,伴隨著舞曲的**,漸漸步入尾聲,連續的幾個旋轉,最終定格在兩人相擁的寧靜之中,卻又讓人無法忘記她方才的舞姿……

曲終,場上的掌聲依舊回響。

景燦怔怔地望著程資炎,回過神來。

流轉的眸光中,忽然閃過一抹狡黠。

景燦一把灼灼程資炎頸間的領結,將那紅唇湊上,狠狠地吻了他的唇,高聲宣言︰「怎麼辦呢,程資炎?我給你蓋了章,從此你就只能是我的人了,明白嗎!」

……

這一晚,連著吃了幾次啞巴虧的Henry,看程資炎的神色雖然還是那麼的雲淡風輕,但那眼底的炙熱,無法讓人忽視。

程資炎似乎早就習慣了,還是笑得那麼標準的和他寒暄。至于景燦,則被舒晚纏著,煩的不行。可這面子上的工程,是他們打小的第一堂課,所以即便心里再怎麼厭惡,面子上都表現的極為應景的和善。

觥籌交錯,笑語嫣然。

直到舒晚提出換衣服去宴會廳外的海灘玩時,Henry突然向程資炎提了一句︰「程少,不如我們賭一把,如何?」

在外頭私人海域的游輪上,主辦方還設置了供他們娛樂的「賭場」。而有一般是靠賭起家的Henry,突然向程資炎發出這種邀約,反倒叫人有些弄不明白他的用意了。

當然,當事人程資炎應該很清楚。

他轉眸,朝景燦看了眼,就放下了手中的香檳杯,語調如常︰「有何不可?我真覺得無聊呢!就是不知道,Uncle—Henry想要怎麼賭了……」

目光落在Henry的面上,對上那陰鷙的眸子,程資炎微微挑眉,嘴角牽動著意味深長的一抹弧度。明明謙和無比,卻叫人莫名膽寒。

而景燦總有種預感,這賭局,很危險!

------題外話------

抱歉親們,妃妃最近忙糊涂了,今天看日歷才知道時間錯了…

妃妃的女乃女乃病了,原定十一的更新計劃,可能要取消了。不過妃妃一有時間就會寫,只是時間不能確定,大約在十月七號左右。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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