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赫連擎天走後,晉雪瑤就一直處于發愣的狀態,腦中混混沌沌的,完全無法接受赫連擎天的那些話。
「夫人,您先不要難過,也許是將軍剛剛的心情不好,」小凡輕聲勸說著,「等將軍的氣消了,就會知道是誤會夫人了。夫人,您別這樣,一直傷心,小心傷了身體啊!」
夏嵐端了一碗粥進來,看著晉雪瑤的這個樣子,道︰「夫人,就算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您要是一直這麼氣下去,不吃也不喝,餓著孩子怎麼辦?」
晉雪瑤听見夏嵐的話,抬起頭來看著她。
是啊,自己還懷著赫連擎天的孩子,不能就這麼放手。她要去找赫連擎天問清楚,在他們相處的這兩個月里,他到底有沒有付出過真心。她想要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不管他有沒有喜歡過她,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要放手一搏。
抬手擦干淨眼角的淚水,晉雪瑤平靜地問道︰「夏嵐,將軍去哪里了?」
「鄒伯說,將軍今天回來是為了拿幾份地圖,然後就要往北方進軍。」
「什麼?」晉雪瑤吃驚,一下子站了起來。他要往北面邊疆走了?
「軍隊什麼時候出發?」
「下午的時候已經走了。」
晉雪瑤抓住了床幔,險些跌回床上,唇邊苦澀的弧度那麼冰涼無助——他去了北疆,和她一刀兩斷之後就離開了,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留給她!
可是,她不會就這麼放棄的,她不甘心,他憑什麼這麼對待她?她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
短暫的沉寂之後,晉雪瑤緩緩地說道︰「小凡,幫我收拾一下東西,我要去找將軍。」
「夫人您要去北疆?」小凡嚇了一跳。
晉雪瑤閉上眼,止住自己瘋狂往外涌出的淚水。
赫連擎天的心堅硬如鐵,一點回旋的余地都不留給她,但是,如果要她這麼放手,她辦不到。她只是身體比較弱,但並不證明她的性情軟弱,她的自尊不容許自己就這麼呆在這里坐以待斃。
夏嵐制止了緊張過度的小凡,道︰「夫人,您可想清楚了,去北疆找將軍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將軍下了令要您離開府中,而我和小凡都是府里的丫鬟,不能跟著您去,也無法照顧您……」
「我已經想清楚了,」晉雪瑤睜開眼楮,看著夏嵐,眼中的水光背後,是一片堅毅的神采,「我一定要去跟他解釋清楚,就算要判我的罪,也要讓我死個明白。」
夏嵐點頭,說了一聲「奴婢知道了」,就離開去給晉雪瑤收拾行裝。
小凡著急得直跺腳——事情怎麼發展成了這樣!將軍不講理,連夫人也不冷靜了!
夜色之中,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將軍府正門走了出來。
晉雪瑤一副男子打扮,只帶了一個小小的包裹,她看了一眼門口兩眼淚汪汪的小凡、還有雖然沒有哭卻是一臉擔憂的夏嵐,咬緊了自己的嘴唇。
大門正中央的牌匾上,「將軍府」三個大字在夜色之下顯得非常模糊,晉雪瑤心中一緊——自己曾經想過,嫁給赫連擎天之後,將軍府就是自己的家了,可是現在忽然覺得好諷刺。
她拉緊了身上的包裹帶子,不再猶豫,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