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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旭仔細打量這只九尾狐,他發現這只九尾狐與奧克斯山脈的土生土長九尾狐區別很大,首先奧克斯山脈的九尾狐毛色都是紅褐色且狐毛較短,而這只九尾狐通體雪白,狐毛又長又密;其次本地的九尾狐臉很尖,嘴巴很長,而這只九尾狐臉比較圓,嘴巴也相對較短;最後,本地的九尾狐耳朵很大很圓,而這只白狐耳朵很小很短。
「這是一只九尾雪狐,一般生活在極寒之地,非常稀少,它不是奧克斯山脈出生的,是只外來的狐狸。」見多識廣的玄夔很快為段旭講解道。
「非常稀少?這種魔獸很品階很高嗎?」段旭用意念問玄夔。
「那倒不是,九尾雪狐和普通的九尾狐一樣,都是七階魔獸,他們的數量原本並不少,大陸上分布也很普遍,只是九尾雪狐的皮毛具有很強的寒冷抗性,由它們的皮毛制作的狐裘遇水不濕,遇土不沾,保暖效果奇佳,再加狐毛雪白的顏色和柔軟的質地,令雪狐制品更顯雍容華貴。這就使其受到人類貴婦們的瘋狂追捧,其價值甚至遠遠超過了它的魔核。很多人類的貴婦和千金小姐,都不惜萬金購買一件雪狐裘或者雪狐圍脖。
九尾雪狐的悲慘命運也就從此開始,人類開始大肆捕殺它們。這就使得它們的數量越來越少了,而相應的它們皮毛價值也越來越高。價值越高就又會引來更多獵捕雪狐的人類。如此惡性循環,九尾雪狐被人類滅種恐怕是遲早的事。
很多人類都意識到雪狐制品已經不再單單是女人們的奢飾品了,而是可以不斷升值的收藏品。等九尾雪狐徹底滅絕,這雪狐制品的價格更會飆升,所以商人們也加入了對雪狐制品的追逐。現在的雪狐制品估計已經是天價了。」玄夔詳講解道。
听了玄夔的介紹,段旭心中隱隱有些同情九尾雪狐,上天賜給了它們好皮毛,本是它們在極寒之地賴以生存的寶貝,結果卻成為了它們悲慘命運的元凶。
這時,這只雪狐好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地。段旭不屑地笑了笑︰「裝死?這麼老套的把戲還舀出來用。」
突然,九尾雪狐猛地活了過來,它用它那雙深藍色的狐眼,詭異地盯著段旭雙眸。
段旭頓感精神迷離,意識有些模糊,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用力晃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
「魅惑?可惜你的實力比我低太多了,這招奈何不了我。」段旭依然笑看著他。
這只九尾雪狐見自己的絕招對段旭一點作用都沒有,立刻失去了鎮定,開始慌張地掙扎起來,只可惜段旭的大手猶如鐵鉗,它又怎麼可能掙月兌得掉。
突然,這只雪狐尾巴一甩,「噗……」一股惡臭朝著段旭撲面而來。嗆得段旭一陣惡心,差點把早飯都吐出來。
「放臭屁,你至少也是個靈級魔獸,咋還用這麼下三濫的招數,咳咳。」段旭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說道。
其實段旭本可以一上來就結果了這只雪狐的性命,不過玄夔叮囑他︰最好在魔獸臨死前將它折磨得筋疲力盡,讓它徹底絕望,這樣在噬魂的時候難度會大大降低。
以段旭的性格,本不願意這麼做,但是噬魂的難度和痛苦他可是親身經歷,為了保證噬魂能夠順利,他也只得按玄夔的說的辦。
那只九尾雪狐一邊掙扎一邊苦苦哀求道︰「尊敬的藥王,求求您放過我吧,我願意認您為主。」
段旭笑著搖搖頭,故意用話刺激它︰「我只是需要你的皮毛而已,不必認主那麼麻煩。」
九尾雪狐更加著急了︰「我會一輩子守在您身邊,等我死後,我的皮毛也是您的。在這期間我可以為您做很多事的。比如我可以變化成人類的美麗女子服侍您,每天晚上還可以……」
段旭的眼神開始變得復雜,並不是因為他對這只狐狸動了心,從沒接觸過男女之事的他甚至不懂這只狐狸在暗指什麼,他只是覺得它很可憐,不忍心在繼續折磨它。
「不要婦人之仁,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殘酷的。」玄夔看出了他的猶豫,出言提醒道。
段旭又沉默了片刻,眼神忽然變得冷厲,盡管他也很想變得冷酷,可他真的做不到。他不打算繼續折磨這只可憐的九尾雪狐,而是快速結束了它的生命,即使這樣做會讓他在噬魂的過程中難度增加很多,他也不願意再看到這只魔獸無助的眼神。
正當段旭準備結果它性命的瞬間,突然,一道雪白魅影,快如閃電,一口咬住了段旭緊握九尾雪狐的右臂。段旭先是一愣,然後他仔細打量這個突然出現的家伙。
這只突然出現,咬住段旭手臂的家伙,通體雪白的絨毛不帶一絲塵土,圓圓的小臉看起來非常可愛,大大的藍眼楮晶瑩剔透,渀佛都能滴出水來,身後九條毛絨絨的大尾巴不停地搖擺。竟然又是一只九尾雪狐,不過它的身形比前一只要小很多,此時它正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著撕咬著段旭的前臂,只可惜即使它用盡全力也無法咬開段旭硬如岩石一樣的肌肉。
「哼!」段旭悶哼一聲,輕輕地一甩手臂,那只小狐狸輕易地就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它「嗷」的一聲,但這只小狐狸很快從地上爬起來,用它那水潤的大眼楮充滿敵意地注視著段旭,不住地發出「嗚……」表示威脅的低吼。
「小雪,快走!你不是他對手的。」大狐狸一邊焦急的喊著,一邊苦苦地哀求著段旭︰「偉大的藥王,求求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們母女吧,小雪年輕不懂事才沖撞了您,請您一定不要怪罪她。」
這時,那只叫小雪的小狐狸又朝著段旭撲了過來,她那弱小的身軀都不及段旭的手掌大,在段旭的眼中她簡直就像一只螞蟻一樣,隨意用點力都能把她弄死。可不知為何,他卻升不起一絲傷害她的勇氣。
段旭用手指輕輕地一彈,小狐狸又一次摔倒在地,等她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她又會再一次撲向段旭,反反復復十幾次。
大狐狸的眼里充滿了淚水,她不斷地哀求段旭︰「偉大的藥王、仁慈的藥王,求求您放過小雪吧,我願意將我的皮毛獻給您,只求您可以放過她。」
轉眼,小狐狸已經是第十五次摔倒了,這一次她努力了許久都沒有爬起來,望著眼前這只倔強的小狐狸,段旭忽然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即使當年面對龍霸天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恐懼過,他害怕她再一次站起來向他發起挑戰,他也害怕因為自己用力過猛使她永遠爬不起來了。
突然,段旭注意到,那只明明已經已經筋疲力竭的小狐狸,又一次頑強地站了起來,雖然她的身體已經搖搖晃晃,隨時可能倒下,她用她那藍色的大眼楮死死的盯著段旭,其中寫滿仇恨和不屈。
面對如此弱小,卻又如此頑強的小狐狸,令段旭不自覺的後退了半步,他渀佛看到了不是一只弱小的九尾雪狐,而是自己。
回想自己當年,弱小的自己經常會被人欺負,但是他也從來沒有屈服過,後來孤身一人對抗龍整個龍家,即使明知九死一生,也會為了親人毅然決然。
他勇氣的源泉,就是對親人的愛和對仇人的恨。如今這只弱小的九尾雪狐,她愛她的母親,她會因為對母親的愛而義無反顧,她恨傷害她母親的人,她會因為對仇人的恨而無所畏懼。而此刻,他骨子里的那份善良和良知已經讓他生不出一絲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