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類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作者 ︰ 汴梁鼠生

究竟是誰最後用多少錢獲得了這顆夜明珠,已經不是劉思嘉所關心的事情了,就在那句四千萬的叫價喊出來的同時,劉思嘉一行三人悄然離開了拍賣行,直接來到停靠在路邊早已準備好的一輛商務車里,隨著孫耀輝的一句出發,這輛車朝著京城的北邊緩緩駛去。

很快,這輛車駛出了鬧市區,一直到郊外的一處農家小院門口這才停了下來,看得出,這處農家小院的主人倒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在籬笆牆里的院子里,種上了不少時令的蔬菜,而且整個小院完全是按照古代風格所搭建而成,這樣的建築讓劉思嘉沒由來產生一種親近感。

「耀輝,你說的那個人就住在這里?」

「沒錯,就是住在這里。」

「呵呵,看來這個人的心態很不錯麼,居然在這里弄了這麼一個地方,恐怕任誰都沒有想到他拿出來的一樣東西能夠換來平常人幾代都無法積累的財富。」

「劉思嘉,實話不怕告訴你,之前你看的那個筆洗當初也是他送過來的,而且在這期間,他也曾經陸續好幾次送過來一些東西讓我拍賣,若非經常派人給他送來一些東西,我還真的懷疑他是不是盜墓賊,否則,那里能夠擁有那麼多寶貝,特別是這次的夜明珠,根本就超出了我的想象,要不是為了打響我哪家拍賣行的名頭,我還真的想把那顆夜明珠給留下來。」

「其實你留下來也無所謂,不過正如你說的,你們拍賣行突然冒出來一顆夜明珠的事情說不定已經在京城給傳開了。」

「所以說,有些遺憾了。」

「放心吧,這東西絕對不是唯一的一件,相信不久的將來,你肯定還會看到。」

「那就借你的吉言了。」

說話間,兩人把目光落在了那棟木屋的一扇窗戶,只見一個身影此時正躺在床上小憩,對于這樣的情況,劉思嘉倒是微微笑了笑,搖了搖手,示意孫耀輝不用去打擾,然後帶著洛沫圍著這處農家小院轉悠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里的空氣確實要比市區好上很多,而且這里依山傍水倒是充滿了生機,雖然此時已經進入秋季,可周圍不少有些年頭的松樹依舊蔥綠挺拔,而且,這些松樹的位置也蘊含著風水之理,形成了一個適合休養生息的風水格局,雖然劉思嘉一直都是個無神論者,可是對于風水這門學說,倒是有幾分相信。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劉思嘉終于听到屋子里傳來一個從床上坐起來的聲音,緊接著又听到有人輕聲念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呵呵,這家伙還真的有點意思,敢情把自己當成諸葛亮了。」

「門外是否有俗客到訪?」

「先生,是我,耀輝,按照您的吩咐,我把劉先生給帶過來了。」

「耀輝,是你啊,請你跟貴客稍等片刻,我這就來。」

這句話說完不到兩分鐘,就看到木屋的大門被人左右分開,緊接著就看到一個有些道骨仙風的家伙走了出來,只是當劉思嘉看到他樣貌的時候,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至于在哪兒見過,劉思嘉一時間還真的想不出來。

「耀輝,你們來多久了。」

「徐先生,我們剛剛才到。」面對孫耀輝睜著眼說瞎話,劉思嘉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只是他的目光更加仔細的開始打量起這個所謂的徐先生來,不過,就在劉思嘉打量他的同時,這位徐先生也在打量著劉思嘉。

「徐先生,莫非我們曾經見過?」

「我們好像從來素未謀面。」

「可是為何我看到徐先生看到我第一眼的時候有些驚訝呢?」

「看不出好敏銳的觀察力,沒錯,見到你我確實有些吃驚。」

「此話怎講?」

「劉思嘉,難倒你就這麼打算讓我在這里說出來麼?」說到這里,這位所謂的徐先生輕拂嘴下的長須,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劉思嘉進去,只是當孫耀輝跟洛沫想要跟著進去的時候,卻看到兩扇門直接撲面而來。

不用問,這位徐先生僅僅對劉思嘉一個人感興趣而已,至于孫耀輝和洛沫,那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了。

先是請劉思嘉落座,然後徐先生親手泡了兩杯茶將其一杯送至劉思嘉面前,對此,劉思嘉只是含笑點了點頭,順手拿起茶杯小酌了一口道︰「沒想到徐先生所住的地方倒是別具一格,這樣的建築風格應該追溯到滿清時代吧。」

「看不出劉先生倒是對滿清時期挺了解的麼。」

「徐先生,你謬贊了,說白了,這樣的建築風格十分的好認,只是徐先生能夠將這屋子復古到如此地步,想必是花費了不少的精力吧,而且,徐先生的手中應該有對這樣建築的詳細介紹資料。」

「劉先生猜的不錯,我的確是有一本有關滿清時期建築的資料。」

「哦,不知道這份資料是從何處得來的?而且我听耀輝說你時不時的會拿出來一些清代古董讓他拍賣,莫非徐先生祖上有人在朝中為官?」

「說來慚愧,祖先確實給我留下來不少的東西,只是到了我這一代,游手好閑慣了,也不願去為生計奔波,所以就時不時的變賣一些祖先的遺物補貼家用,不過這樣一來,等到我百年之後恐怕沒臉去見先祖了。」

「徐先生,其實你無需這麼去想,畢竟,守著金礦還被活活餓死,那豈不是更沒有臉面去見您的先祖?」

「劉先生,你這句話我听著順耳,看來這次請你來倒是沒錯。」

「徐先生,不知道能否冒昧的問一下,您先祖的名諱可否告知在下。」

「誒,劉先生這事兒不急,一會兒我自然會告訴你,現在,請你稍等片刻,我想先讓你看一樣東西。」說著,徐先生站起身來,轉身走到臥室,等到他在出來之後,手中卻多了一副類似畫卷的東西,等到他將這副畫卷放到劉思嘉面前之後,這才繼續道︰「這是一副雍正年間留下來的一副手書,不知道劉先生可有興趣一觀?」

「徐先生既然拿出來了,我又如何會不一探究竟?」說著,劉思嘉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見狀,徐先生微微一笑,將系在這副字畫外面的繩子輕輕解開,緩緩地將這副字畫給打開,然而,就在劉思嘉看到第一個字跡的時候,頓時愣在了當場。

「這副字是從那里得來的?」

「當然是從當時一位大臣的家中得來的,至于怎麼落在先祖的手中,也沒有詳細的記載。」說到這里,徐先生又看了一眼劉思嘉道︰「劉先生,不知道你對這副字如何評價。」

「徐先生,你當真要我說麼?」

「劉先生覺得呢?」

「徐先生,看來你知道不少事情。」

「劉先生何出此言。」

「徐先生,難倒你到了現在還要揣著明白裝糊涂麼?」說到這里,劉思嘉指了指這副字畫的落款,繼續道︰「你既然把這副字都拿到了我的面前,還要問我這個問題,這豈不是要讓我自吹自擂麼?」

「劉先生果然痛快,只是沒想到我居然能跟劉先生見面,想必要是讓先祖知道了,恐怕也會不可思議吧。」

「徐先生,你是徐駿的後人吧。」

「然也,在下正是徐駿的後人,單名一個慎字。」

「徐慎?莫非是要讓你慎重行事?」

「沒錯,當初家父給我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是這個意思,畢竟,就是因為當初的不慎重,才讓我們徐家遭受到如此的滅頂之災,而且,根據先祖的手跡,劉先生正是因為先祖的緣故受到了牽連。」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罷,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徐先生如何知道我就是那個劉思嘉呢?」

「說來也簡單,之前我們家先祖手跡當中對劉先生有過詳細的介紹,而且在我們家還珍藏一副畫卷,而畫卷中就是劉先生的樣子,最為關鍵的是,上次劉先生去參加孫先生的晚宴,正巧我也在場,只是當時劉先生並沒有注意到我而已。」

「原來如此,可是我記得當初你們徐家不是……」

「不是被滿門抄斬株連九族了對吧,說來也是幸運,當初雖然如此,可是卻遺漏了一人,這人就是我們徐家唯一的傳人。」說到這里,徐慎長嘆了一口氣繼續道︰「當時,因為先祖的一句話遭受了滅頂之災,幸好當時朝中有一位先祖的摯友,貌似派人送來一封書信,于是,先祖將自己最為疼愛的小兒子藏到了一口水井當中,要知道,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先祖十分的清楚,所以早就準備了這麼一個藏身之處,也正是這個地方,讓我們徐家的血脈得以延續到今天。」

「可是當時那樣的環境想必十分的凶險,即便能夠躲過去前去抄家的官兵,可是想要離開京城絕非一件易事。」

「當時,若非先祖遇到了貴人,恐怕也不會有今天的情況。」

「貴人?」

「沒錯,她的的確確是我們家的貴人,一個姓納蘭的女子。」

「你是說納蘭寇珠?」

「沒想到劉先生也知道她的名諱,只是她不光是我們徐家的貴人,也是我們徐家血脈得以延續的祖先之一。」

「哦,這麼說你那位先祖跟這位納蘭寇珠成就了好事?」

「可以這麼說,為此,納蘭寇珠不惜跟家人鬧翻,甚至以死相要挾,這才保全了先祖的性命,只是這樣一來根本就無法在京城長住,于是,納蘭家的人趁著一次偶然的機會,將他們兩人送出了京城,並且徹底劃清了界限。」

「納蘭寇珠我曾經听說過,相傳這是一位奇女子,當初雍正想要納其為妃最終不知為何卻沒有得逞。」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納蘭寇珠這位先祖的貴人的的確確給我們徐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是啊,得妻如此,夫復何求?」說這話的時候,劉思嘉的腦海里不由的冒出胤天雪的身影,只是轉瞬間,劉思嘉將她給拋出了腦海。

「劉先生,您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與你。」

「徐慎,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但是這是我的秘密,不方便跟你說出來,所以,還請你見諒。」

「無妨,今天如果劉先生能夠告訴在下那是我的福分,如果不肯說出來我也能夠理解,不過,因為先祖的緣故讓劉先生受到牽連在下還是要替先祖向劉先生說聲抱歉。」

「徐慎,我不是說了麼,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還替他作甚,只是你這次請我前來不僅僅是為了確認我就是那個劉思嘉吧。」

「如果我說是,劉先生相信麼?」

「我不相信。」

「看來什麼都瞞不過劉先生。」說這話的時候,徐慎也嘆了口氣又道︰「對于幾百年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在多說些什麼,畢竟已經發生的歷史我們是無法改變的,不過,根據我無意中從先祖遺留下來的手跡中得到一個重要的線索,當初之所以被雍正處以極刑,並非僅僅是為了那句話,而是因為先祖知道了一件不該知道的事情。」

「哦,這中間莫非還有什麼曲折不可?」

「說來話長,這樣吧,過些日子我會將這份先祖遺留下來的手跡重新整理一下,然後派人將這份材料送到劉先生的手里,到時候,劉先生看了自然會明白。」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候你的消息了,不過話說過來,你今天委托拍賣的那顆夜明珠應該是皇宮流傳出來的東西吧。」說這句話的時候,劉思嘉的臉上露出一絲別有深意的表情,似乎他在告訴徐慎,自己或許猜到了一些關鍵之處。

「劉先生,到時候你看到我給你整理過的東西自然就會明白。」說完,徐慎便不再說話,擺出一副送客的姿態,對此,劉思嘉也不會強留,站起身來說了聲告辭便走了出來。

看到劉思嘉的出現,洛沫跟孫耀輝急忙迎了上去,同時洛沫開口詢問道︰「劉思嘉,你們在里面談了些什麼,怎麼這麼久?」

「沒事兒,就是跟徐先生一見如故,多聊了一會兒。」似乎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談,劉思嘉立即轉移話題朝著孫耀輝問道︰「耀輝,想必你應該受到消息那顆夜明珠落在誰的手里吧。」

「不出所料,史意國最終以五千五百萬的價格將那顆夜明珠給拍了下來。」

「是他拍走那就好辦了,洛丫頭,你不是喜歡那顆夜明珠麼,要不這樣,這兩天我讓史意國親自給你送過來如何?」

「你當你是他老子啊,說讓他送來就送來。」

「當他老子我還覺得有些吃虧呢,你只需給我一句話到底想要還是不想要。」

「當然想要了,難倒你不知道那顆夜明珠對于女人而言有著巨大的殺傷力麼?」

「那就得了,最多一周的時間,這顆夜明珠就是你的了。」

對于劉思嘉的話,洛沫當然深信不疑,不過孫耀輝卻有些擔心的問道︰「劉先生,你不會是想……」

「放心,那種殺人越貨的事情我是不會做,只是到時候史意國非得把那顆夜明珠送給我,我要是不要豈不是白痴,有道是又便宜不佔那是王八蛋。更何況是史意國這個有些讓我厭煩的家伙?」

說話間,劉思嘉率先朝著剛剛乘坐前來的那輛車走了過去,只是在上去之前再次回頭朝著徐慎的這間木屋看了一眼,同時也意識道,自己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不過,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等到驅車重新回到京城鬧市區之後,劉思嘉讓孫耀輝將兩人隨便放到一個地方便打發起先離開了這里,原本計劃孫耀輝想要請劉思嘉吃頓飯的事情也只能延後,不過經過了今天的這件事兒,劉思嘉在孫耀輝心里愈發神秘了起來,似乎,這家伙總有很多比他大很多的人都有著交情。比如說自己爺爺,比如說這個徐慎,對于劉思嘉的態度跟平常截然不同。

不管孫耀輝怎麼去想,這一切跟劉思嘉沒有絲毫的關系,此時,他跟洛沫就想普通人那樣的情侶,手牽著手漫步在京城的街頭,臉上露出那種十分愜意的表情,雖然洛沫很好奇劉思嘉剛才跟那個所謂的徐先生究竟談論了些什麼,可是她知道,劉思嘉並沒有想要告訴自己相關內容的打算。

「洛丫頭,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覺得壓力很大?」

「劉思嘉,你為何會問這個問題。」

「感覺,而且,我知道我的感覺一向很敏銳,這一點是不會錯的。」

「怎麼說呢,壓力確實有一些,畢竟,對于未來我們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性,而且,你並非人類,所以並不在乎生老病死,可是我不一樣,最終,我會被歲月的痕跡所掩埋,那時候,你我之間的這段感情恐怕早已成為了一段回憶。」說到這里,洛沫露出一絲苦笑,不過隨即搖了搖頭又道︰「不過我現在確實很享受這樣的生活,最起碼在你的身邊我不用去考慮太多的問題,在我心里,你可以替我遮風擋雨,所以,我只需要享受現在的生活就可以了。不用去考慮太久遠的問題。」說完,洛沫將手緊緊地挽在了劉思嘉的胳膊上,那種樣子似乎她一松手,劉思嘉就有肯能消失不見一樣。

對于洛沫的回答,劉思嘉的確有些感動,只是他此時也不願去考慮太過于久遠的問題,畢竟現在他的身上存在著太多不確定的因素,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跟洛沫之間的接觸僅僅停留在最基本的層面上,而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讓他無法對洛沫做出一些更進一步的舉動。

「劉思嘉,跟我談談她好麼?」

「她,你是說胤天雪?」

「她叫胤天雪,好美的名字,莫非她出生的時候滿天飄雪?」

「沒錯,就是在那樣的一個夜晚,她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劉思嘉突然感覺到自己那種對胤天雪的思念似乎一下子減弱了很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劉思嘉可以肯定的是,這跟洛沫肯定有不可分割的關系。

「那你現在還惦記著她麼?」

「惦記她還有什麼用,都過去那麼多年了。」

「可是我能夠感覺到你還是十分的在乎她。」

「洛丫頭,你怎麼這麼說。」

「別忘了,女人對待感情上的直覺一向是很敏感的,這一點我能夠感覺出來。」說這話的時候,洛沫看向了一對擦肩而過的情侶,繼續道︰「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他們,假如能夠有選擇的話,我真的不願去坐這個位置。」

「洛丫頭,在你羨慕他們的時候,他們豈不是也在羨慕像你這樣的生活,畢竟,老天爺都是公平的,讓你得到一樣東西,就會拿走另外一樣東西,否則,好東西都讓你一個人佔了,還讓別人怎麼活?」

「劉思嘉,這句話你以前好像說過哦,不過你這句話倒是有幾分道理,不管怎麼樣,就如我剛才所說的那樣,享受現在的生活才是最為重要的,我只希望有一天,在你的心里能夠跟胤天雪一樣,即便少上很多我也不在乎,最起碼要讓你記得,我曾經在你的生命里出現過。」

听到這句話,劉思嘉親昵的揉了揉洛沫的腦袋道︰「洛丫頭,我怎麼覺得你今天這麼多愁善感,好像我會不要你一樣。」

「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可能是因為這幾天晚上做的夢吧。」

「說來听听,你做了什麼夢?」

「在夢里,我看到一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一個女子,並且告訴我她就是你的結發妻子,而且你永遠只屬于她一個人,別人都休想染指。」

「洛丫頭,是你想的太多了吧,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過,我今天可以告訴你一句話,洛丫頭,我愛你,就這樣,不變了,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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