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8
(參加同學婚禮,這章完了一個小時,兄弟們見諒。)——
片刻之後,門「吱呀」一聲被人自內打開,一個二八年華的美貌女子俏生生的立在門口,神情復雜地望著眼前的主僕二人發呆。
那姑娘身著一襲墨綠色碎花裙,腰腴縴細,皮膚女乃白,正是玲瓏方才口中所說的楊姑娘楊詩穎。
楊詩穎用她那雙秋水般的俊眼凝視著林辰,臉上竟隱隱現出一抹怒色,待瞥見一旁的玲瓏之時,這才勉強笑了一下,上前拉起她的小手,柔聲道︰「來,玲瓏妹妹,里面請。」二女攜手而行,竟是再也不看林辰一眼。
咦,這小妞真是奇怪,我最近好像沒得罪過你吧,至于這麼不給面子麼?林辰心中無奈苦笑,卻也不願與她一般計較,當下也跟著二女走了進去。
這間小院雖與林辰在陳府的臨時居所相鄰,但其規模卻僅有隔壁院落的一半大小,除此之外,屋舍格局基本別無二致。
此時月色如銀,光華浩然,林辰向前走了沒幾步便看到院子正中擺著一張矮幾,矮幾上布著幾樣精致小菜和一應酒器杯箸,矮幾四周布滿草席,其上端坐一人,正含笑望著自己。
林辰笑著向那人迎了上去,假惺惺的拱手道︰「楊大叔好雅興。」
楊承德也笑著道︰「人言‘築巢引鳳’,若是沒有這般雅興,楊某怎敢叨擾林公子這般雅人?」
「哈哈哈——」林辰故作爽朗的大笑三聲道︰「小弟活了這麼多年,今日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說我是‘雅人’,楊老哥,為此今日你我當浮一大白。」
楊承德點了點頭,大聲道︰「今日你我不醉不歸。來來來,林公子請上坐。」
「如此,小弟便卻之不恭了。」林辰含笑落座,一點都沒有流露出要謙虛客套一番的意思,玲瓏默然片刻,也挨著他坐了下來。
楊承德瞥了一眼玲瓏,虎目中閃過一抹復雜之色,良久方才輕聲道︰「詩穎,你也過來陪林公子坐坐。」
楊詩穎冷哼一聲,淡淡道︰「只怕有人不願與女兒同桌共飲。」
楊承德看了看林辰,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搖頭嘆道︰「唉,你們年輕人……」
楊詩穎冷哼一聲,怒道︰「他是他,我是我,我與他沒有絲毫相干。」
我日,今天這小妞是不是吃火藥了?
林辰大搖其頭,打著哈哈道︰「楊姑娘說笑了,你我同住陳府,又是鄰居,怎能說沒有關系呢,呵呵,詩穎妹子俠肝義膽,武藝超群,小生實屬仰慕……」
楊詩穎不為所動,瞪著他道︰「素聞讀書人輕視女子,有外人在時,從不與女子同桌共食……」
林辰嘆了口氣,淡淡道︰「如果這便是楊姑娘心目中的讀書人,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將以讀書為恥。」
「好!」楊承德撫掌笑道︰「林公子果然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詩穎,你也听到了吧,還不快快落座,莫要掃了林公子雅興。」
楊詩穎面色稍緩,但仍不為所動,垂首靜立一旁,絲毫沒有要與林大先生同桌共食的樣子,楊承德怒道︰「怎麼,你連為父的話都听不進去了麼?」
楊詩穎眼眶微紅,神情看起來委屈之極,哽咽著道︰「我……」
見她支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林辰不忍看她難受,故意嘆著氣道︰「不與女人共食,自以為得天獨厚,實則卑微之極,須知,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的東西至少有一半是屬于女人的,若是那些讀書人心里沒鬼,為何要那麼虛偽地打壓女人。」
他語音微頓,嘻嘻笑道︰「在下雖然不才,但也自問不會打壓女子,尤其是像楊姑娘這樣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女子。
楊詩穎芳心一顫,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哼,算你說了一句人話。」說著蓮步輕移,挨著玲瓏坐了下來。
楊承德尷尬一笑,怒瞪了女兒一眼,後者卻垂首撥弄著自己手中的杯盞,只若未聞。當下暗嘆一聲,朗聲道︰「林公子方才之言著實精闢,楊某欽佩不已,來來來,你我共飲一杯。」
其實他心里對林辰方才那番「為婦女平反」的論調甚是不屑,但考慮到女兒顏面,也只得違心稱贊了。
一個土生土長的明朝男人突然听到一番與自己從小所受正統教育完全相左的言論,一時又如何能夠完全認同?
林辰自然明白他的這種心里,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大男子主義,方才他之所以那般說法,只是不想使氣氛太過尷尬,有意說出一番對女子有益的言論。他有時候聰明善辯,有時候豪爽多情,但絕大多數的時候,他總是盡力維持著朋友之間的和諧與默契,誰叫林大先生是個以德服人的謙謙君子呢。
二個大男人各懷心思,舉杯痛飲,連干了幾盞酒後,楊承德忽然道︰「不知這位姑娘是……」
林辰見他目光落在玲瓏身上,笑著介紹道︰「這是我的丫鬟,她叫玲瓏。」
玲瓏甜甜一笑,學著少爺往日教給自己的樣子向楊承德施禮道︰「玲瓏見過楊大叔。」
飯吃了一半才想起給主人行禮,我這位丫鬟大人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啊,林辰大汗,卻是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楊承德看了看玲瓏,又看了看林辰,嘴角泛起一個男人都懂的微笑︰「林公子真是好福——詩穎,你……」語聲突頓,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女兒,虎目中充滿了濃濃的不解之色。
林辰心念一動,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楊詩穎面泛喜色,美眸中精光閃閃,方才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之色竟是再尋不見。
楊承德不明所以,忍不住問道︰「詩穎,你沒事吧?」
楊詩穎故作無謂之狀,舉了舉面前的淺盞,岔開話題道︰「來,爹爹,女兒敬您一杯。」忽又瞥了一眼玲瓏,笑嘻嘻的道︰「玲瓏妹妹,你也吃一盞薄酒。」
玲瓏猶豫半晌,搖著手道︰「我……我不會喝酒。」口中說著不喝,眼角卻偷偷瞟向端坐在自己身旁的林大少爺,仿佛一個溫順的妻子在征詢丈夫的建議一般。
林辰微微一笑,模著她的小腦袋道︰「這個,可以喝。」
玲瓏面泛喜色,嫣然道︰「少爺,你真好!」說著舉起矮幾上的淺盞,猛然向自己的櫻桃小口灌去。
楊詩穎見她神態嬌憨可愛,忍不住抿唇笑道︰「玲瓏妹妹這個,這個,酒風真的很好,姐姐甚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