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10
林辰穩了穩心神,驀地回首觀瞧,待看清來人容貌之時,忽然「咦」了一聲,訝然道︰「原來是你?!」
只見那女子十**歲年紀,身著綠衣,容貌甚美,膚色雖然略些黝黑,卻掩蓋不了姿形秀麗,容光照人,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在臨清城外與林辰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武功奇絕的綠衣少女。
「熟人」見面,分外親熱,林辰目光一轉,哈哈大笑著迎了上去,「熱情」的道︰「喲,黑……姑娘,我們可有些日子沒見了,你還好嗎?」
他生性「耿直」,激動之下「黑姑娘」三個字差點便月兌口而出。綠衣少女白了他一眼,神情居然顯得有些幽怨,默默半晌,忽又笑靨如花,媚然道︰「不好。臨清城外一別,林公子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小女子可是想念的緊啊。」
她神態嬌媚,顧盼盈盈,遙遙望去,就像是一個懷春少女在情郎面前撒嬌,若是外人見了,難免會被她的「真情」所打動。
林辰嘿嘿一笑,暗道此女演技高深,果然有些道行,假惺惺的道︰「姑娘國色天香,小生何德何能,怎敢勞煩姑娘情思,實在是罪過,罪過!」
綠衣少女咯咯嬌笑了兩聲,旋即面色一變,肅容道︰「公子既知小女子國色天香,又怎會忍心拿著人家的東西賴著不還?」
嘿嘿,終于說到正題了,林辰心中明了,面上卻故意做出一副茫然之色,「恕在下愚鈍,不知姑娘要在下歸還何物?」
綠衣少女面色一緊,沉聲道︰「那面羊脂玉牌公子拿著也是無用,倒不如做個人順水情歸還于我,小女子自不會忘了你的好處……」他有意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花遇春、周不疑二人,嘆著氣道︰「唉,公子這兩位朋友也真是太不小心了。」
她神色雖緩,語氣卻異常堅決,林辰不由問道︰「我這兩位朋友如何了?」
綠衣少女幽幽嘆了口氣,眼中卻隱隱泛起一抹狡黠,緩緩道︰「被我打昏了,公子無須擔心,不過——」
她語聲微頓,盯著林辰道︰「若是林公子執意要奪小女子之信物,他二人就恐怕……唉,但願公子莫要逼我。」
羊脂玉牌雖然在她眼里價值連城,但對于林辰來說,那不過是一種能換取幾百兩銀子的物品而已,他雖然貪財,但還沒有貪財貪到為了幾百兩銀子而不顧惜朋友性命的程度;再者說,那面玉牌本就是眼前之人所有,林辰灑然一笑,大大方方的道︰「好說,既是姑娘想要,小生奉還便是。」
綠衣少女展顏一笑︰「好,公子果然快人快語。」
一語未了,忽聞遠處傳來一陣縹緲的笛樂之聲。
樂聲清悅流暢,猶如月下賞花,樽前對美,人世間種種賞心樂事,仿佛皆是這樂聲寄意所在。
林辰二人雖各懷心事,但听得如此樂聲,亦覺胸懷一暢。
樂聲漸息,空氣中又有一陣輕微的嘆息聲傳來道︰「小琴,你又何必如此固執?」語聲未歇,便見一個手持玉笛、頭戴竹笠的黃衫女子飄然而至。
綠衣少女小琴眼中光芒閃爍,冷然道︰「原來是柳大美人駕到,怪不得能吹出如此動听的笛聲。」
黃衫女子似乎並不在意她話中的嘲諷之意,淡淡道︰「過獎。」
緩步走到林辰面前,沉聲道︰「那玉牌當真在你身上?」
林辰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笑道︰「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沒想到今日你我在短短數個時辰之內竟然連見三次,看來我們上輩子實在是沒干什麼正事,光顧著回頭了。」
小琴咯咯笑道︰「沒想到兩位這麼有緣,咦,姐姐,你何時竟背著小妹找了一個如此風雅知趣的如意郎君。」
黃衫女子嬌軀微顫,恨恨道︰「我柳如煙早已斬斷世間情yu,豈會和一個無名小輩糾纏不清。」
小琴媚然道︰「那可不一定哦,有人表面上聖潔的向九天之外的仙女,偷起男人來卻比那些傳說中的羅剎女還要瘋狂——喲,你別瞪我,我可不是說你哦。」
我日,人才啊!
林辰听得暗暗好笑,這黑臉美女小琴古靈精怪,言辭辯才遠非那個口氣冰冷,高高在上的黃衫女子柳如煙可比。
「你賊笑什麼?不怕我殺了你麼?」柳如煙辨不過小琴,只得把怒氣撒在一旁的林辰身上。
靠,干嘛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難怪你到現在都沒嫁出去,林辰心里既是好氣,又是好笑,聲音懶散的道︰「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笑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柳如煙冷冷道。
「我只是想與你探討一下這個問題,你至于這麼緊張麼?需要嗎?」
「你——」柳如煙險些昏倒在地,一向以「聖女」自稱的她顯然是沒有想到他竟會如此的無賴。
小琴嫵媚地白了一眼林辰,拉著他道︰「既然姐姐不近男色,公子便隨我來吧!」扭頭看了看柳如煙,「姐姐,我二人這就告辭了。」
「慢著!」柳如煙縱身一躍,擋住二人去路。
小琴故意往林辰懷里偎了偎,悠然道︰「怎麼,姐姐吃醋了?」
柳如煙冷哼一聲道︰「你我姐妹一場,今日我暫且不與你為難,但——」她素手向林辰一指,沉聲道︰「你必須讓他交出鐵門令。」
「鐵門令?」林辰苦笑搖頭,「你找錯對象了吧,我從來沒有見過什麼鐵門令。」
柳如煙緩緩道︰「便是你身上的那面羊脂玉牌,你若此時交出,我決計不與你為難,否則……哼哼!」
威脅我?老子偏不給你。林辰是典型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主兒,最見不得別人以言語相脅,當下嘿嘿一笑,冷冷道︰「玉牌在我身上不假,不過我早已將它交給了小琴姑娘。」
柳如煙道︰「你休想瞞我,玉牌若是不在你身上,小琴此刻還留在此地作甚?難道你真的以為她會愛上你?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叉你老母,她雖然沒有看上我,但你也用不著這麼直接吧,林辰听得心頭火起,正要發飆,卻見小琴眼珠一轉,慎重說道︰「姐姐又不是我,怎知我不喜歡林公子……唉,實不相瞞,我與林郎早已私定了終身。」
林郎?這個稱呼可不是一般的有創造力啊,林辰大汗,一時頗感無語。
柳如煙微微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她在這種事情上也會如此的「直白」,當下神色復雜地望了一眼林辰,淡淡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還是不交?」
「哈哈哈——「林辰仰天大笑三聲︰「縱使你武功強我十倍,我也恕難從命,林某人活到今天也不是被嚇大的。」
「好,有志氣!」小琴撫掌道,「林公子乃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想來一向以道義自詡的鐵門會不至于在此濫殺無辜吧。」
柳如煙氣得嬌軀急顫,恨恨道︰「為我鐵門會數千會眾計,殺死一兩個貪花的小賊又算得了什麼。」說著手中玉笛一橫,劈頭向林辰掃去。
我日,說打就打,連個招呼也沒有,林辰大怒,側身閃到小琴身後,揶揄道︰「柳女俠急公好義,俠義遠播,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小生佩服,佩服!」
柳如煙听他出言諷刺,心中不由更是惱怒,冷哼道︰「男子漢本應干做敢當,沒想到閣下竟然如此不顧斯文,躲在一個弱女子身後以求庇護,豈非丟盡了天下讀書人的臉面。」
林辰嘆了口氣,緩緩道︰「你雖自詡為女俠,但卻不知‘俠’為何物……在我看來,你並不比風月樓中賣唱的姐兒高貴半分。」
見柳如煙面若寒霜,林辰接著道︰「俠者,不分男女,不論老幼,皆以力量強弱而勝,小琴姑娘雖為女子,武功力量卻遠勝于我,我尋求庇護自是理所當然。可笑如柳大俠者,自己當街殺人猶不以為恥,卻來嘲笑別人逃跑,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難道只許你殺人,便不許我求生嗎?而且……嘿嘿,你居然敢把我們英姿颯爽、武功天下無敵的小琴姑娘當做是弱女子,哼哼,你究竟是在諷刺我還是在諷刺我們萬人愛戴的小琴女俠。」
他口中雖說得義正言辭,大氣凌然,實則充滿了拍馬屁的嫌疑,但听在當事人小琴耳中卻甚是舒爽,她贊賞的向後者望了一眼,轉身對柳如煙道︰「姐姐若是識趣,便趁早速速離去,否則,哼哼,休怪小妹不講情面。」
柳如煙嘆著氣道︰「妹妹若是如此相逼,姐姐今日少不得要討教幾招,請!」說著急退兩步,擺出一個火拼前的常見姿勢。
小琴瞳孔微縮,「嗖」的一聲,自腰間掣出一把軟劍,迎風一抖,劍身泛出陣陣青光,整個動作行雲流水,甚是瀟灑。
二女舉刃相持,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卻听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悠然響起道︰「小秦姑娘,一定要把她打得滿地找牙,跪著給咱唱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