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整個別墅在松弛有序中進行,因為,駱天軒在下午通知了管家,今夜不回來住。
「顧小姐,時間不早了,下去吃飯吧。」素心看著沉溺在書海中的楚心怡,輕聲說道,然後又輕笑著搖了搖頭。
「書可以慢慢看,可這養好身子是一刻也不能松懈。」素心有些嗔怪的說完,看著對面開始變得驚慌的神情,忙補上一句,「少爺今晚不回來住。」
楚心怡莫名的松了口氣,揉了揉酸脹的雙眼,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挽上素心的胳膊,難得的露出一個微笑,甜聲的說道,「哎呀,還真是餓了,素心阿姨,做了什麼好吃的。」
兩人出了門,素心不著痕跡的拉開楚心怡的胳膊,眼神對視後,一前一後向樓下走去。
月圓之夜的別墅是靜逸的,有著童話般的幻影,很容易讓人想到童話故事里的主人公,王子和公主。
可王子到魔鬼的轉變,只需一瞬間,如果王子變身為魔鬼,公主的命運將怎樣改寫呢?
就在這樣的夜晚,楚心怡夢到了魔鬼,像狼但長著碩大翅膀的魔鬼,驚醒後,凜冽窒息的恐懼包wei著她,令她無法呼吸,無法思考……
黎明的曙光,揭開了新一天的神秘面紗,都市在喧鬧聲中,開啟了繁華忙碌的帷幔,車水馬龍開動了獨屬于它的新鮮血液。
駱天軒手執一份親子鑒定書,面呈思考狀,盯視了許久,終于讓對面沙發上慵懶斜坐的男子失去了耐心。
「大哥,一個結果需要看這麼久嗎?」。安旭俊的欠揍的臉龐,邪肆狂狷的不解的說道。
「確認顧震海只有這一個女兒?」駱天軒抬起頭來,狹長的染墨般的眼底,思索中透著幾分質疑,清冷的問向對面的安旭。
「我翻過當年的病例,姜安清本來是懷的雙胞胎,後來由于月份不夠,加之胎兒生出來時,太過弱小,存活沒幾天就死了。以顧震海的身份和威嚴,這件事的真實性應該是毋庸置疑的。」
安旭一改剛才的閑散,表情嚴肅的說完,看向駱天軒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繼而又有幾分玩味。可還是不敢太張揚,內斂了幾分,貌似不經意的說道。
「大哥,一個糾纏過你的千金小姐,值得你這麼費心,還真是難得。」話音剛落,就听見對面一聲冷哼傳來,傳達的冰寒凌冽令他心底一震。
「你說一個人在你面前兩次表現出截然相反的秉性,會是什麼原因?」駱天軒眯了眼,松了眉頭,換上清淡的語調,挑眉問道。
安旭眼底的復雜變得更為濃郁,駱天軒的心思向來深不可測,此時的問話藏著什麼目的,他無從知曉。但問題的答案,早已經被提問者所掌控,需要的只是進一步的印證。
「想得到什麼目的?還是本性發生了改變?或許是欲擒故縱?」安旭覺得自己分析的頭都隱隱作痛了,縴長的手指無奈的按向跳動的太陽穴。
駱天軒嘴角上揚,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可這笑一絲未達眼底,越發顯露恐懼之色,甚于地獄撒旦的笑容,多了幾分謀劃狠辣。
「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你是沒領會透。」駱天軒似笑非笑的說完,低頭看向桌面的文件。安旭淺笑著搖了搖頭,知道某人已經在送客了,收攏了身子,站起身來,帥氣的走了出去。
忙碌充實的時間總是在指縫間悄然溜走,楚心怡抬眼看向自進來就收拾個不停的素心,淡然的勾了勾唇,看向窗外已是日落西山。
茫然的惆悵涌上心頭,不用問別墅的主人即將回來了,今晚的夜色還會皎潔靜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