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流風 第一十三回 各懷所思

作者 ︰

與柯忘憂和韋世芹告別之後,凌子墨先行打點行裝漱玉流風第一十三回各懷所思章節。楚陌寒拉住想要跟去的辰冰清,質問道︰「死狐狸,方才席間,你究竟想說什麼?」

「啊?」辰冰清裝傻道,「我說了什麼嗎?」。

「六皇子,你說六皇子早就留意于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那件事呀,」辰冰清又露出詭異的神情,「楚大將軍,你真不愧是風流倜儻少年才俊秀質難掩出類拔萃……」

「你到底說不說!」

「好,好,」辰冰清笑道,「笨狼,你記不記得自己之前與六皇子見過一面?」

「之前?」楚陌寒顰眉,「有過麼?別說之前,就是這次也沒有直接見到。」

「哎,竟然不記得了。我問你,玄崇五年,你隨令尊拜見先帝,在皇宮里是不是遇到過一名與你年紀相仿的少年?」

「……」楚陌寒陷入沉思,良久,全無回應。

「看來是真不記得,可憐的六皇子……」辰冰清滿臉同情的樣子。

「我見過他?我說了什麼?那時我還未及加冠,只是隨先父四處征戰,一心想學霍將軍封狼居胥,安定四方。只是到了宮廷之後,我發現禍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

「于是就隨口說了什麼?」

「我哪里還記得?也許有吧。先父受邀于內宮面帝,哼,後來我才知道,不是因為皇帝器重他,而是後宮的寵妃們表示好奇,想要看看馳騁沙場的大將長什麼樣子罷了。」

「呵呵,你自然也是這‘好奇’的對象吧?」辰冰清眼眉一彎,調笑道,「如果六皇子當時扮作一名如花似玉的少女,也許你就有印象了吧?」

楚陌寒輕哼一聲,「不要以為別人都像你那麼變態。」

「這才不是變態!這叫陽春白雪!」辰冰清撇嘴,「接著說你自己,當時我們一身傲骨寧折不屈的小少年,到底抒發了什麼感慨呢?」

「都說不記得了。無非就是大廈將傾,孤木難扶之類。不過你這麼一說……」楚陌寒似乎憶起了一些模糊的往事。玄崇五年,自己只是一名血氣方剛的少年。站在蜂舞蝶擁的後花園,不由慨嘆。記憶邊緣,似乎有那樣一名年齡相仿的少年身著華服,懶散的經過候在殿外的自己。那少年高傲的質問著自己的年齡和來歷,自己又是如何回答的呢?只記得少年勃然變色,說著要向父皇告狀一類的話。

「只會打著父親的名號嚇人,有什麼了不起?如果父親不在了,你能代替他統領部下,號令千軍麼?你能讓天下黎民臣服于你,只身撐起這個國家麼?」

啊,年少輕狂的自己,似乎是說著這樣的話吧。完全不思量對方的身份,完全不考慮口舌之快的後果。那時的自己完全不懂得什麼叫做謙遜。不過,現在算是懂得了麼?楚陌寒嘴角一挑,勾起一絲戲謔的微笑。

「果然如蘭公子所說。」辰冰清在一旁看著。

「什麼?」

「笑得這麼惡心漱玉流風第一十三回各懷所思章節。」

「……」

凌子墨正準備著馬車,只听後面兩個熟悉的聲音吵吵嚷嚷的向這邊靠近。

「你就沒有羞恥心麼?」

「反正扮的是你,我怕什麼。」

「六皇子還對你說了什麼?」

「呵呵,無非是讓我扮演一下你,供他發泄一下多年的積怨罷了。拜其所賜,辰某了解了不少楚大將軍的成長經歷吶。」

「楚某多謝你的關心了。」

「不客氣不客氣,作為朋友嘛,互相了解是應該的。」

「也就是說,楚某也有義務了解一下辰少俠的過去了?」

「厄,如果楚大將軍想要了解辰某陽春白雪的精神境界,在下建議你先去練習一下基本功……」

凌子墨嘆了口氣,默默的牽過馬車,垂頭道︰「將軍,車馬備畢。」

楚陌寒點點頭︰「有勞了,你也休息一下,一會兒就出發。」

「是。」子墨點頭應諾。又瞪了一眼辰冰清,說著「不許跟來」,向一旁走開。

「子墨……」辰冰清滿臉委屈的看著凌子墨的背影,像被霜打的黃瓜一般蔫了下去。

「我說什麼來著,太張揚可是會被討厭的。」楚陌寒在一旁淡淡的說道。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辰冰清一挑眉毛,「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別看蘭大夫現在願意跟你走,到時候哭的不知道是誰呢。」

「怎麼又扯到蘭大夫……」楚陌寒似乎若無其事的樣子,「我並不要求他全心全意的忠于我一個人,我也沒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人各有志,和而不同;任人但求盡其能,不求同其志。」

「哼,說的輕巧,」辰冰清一副過來人的口氣,「你呀,到時候不要哭著找我訴苦哦。」

「與你無關。」楚陌寒冷冷的回道。

「對了,韋世芹那個家伙呢?怎麼不過來見一見?」辰冰清四處張望著。

「世芹兄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他一向都在暗中聯系我們,況且此次薺城之亂,不知有多少人在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得,我的生意是做不成了……」辰冰清眼巴巴的看著他,「你要怎麼補償我啊……」

「好了,我同意你到軍中來,」楚陌寒瞟了他一眼,心想,即使不同意,也攔不住你吧,「但是後果怎樣概不負責。」

辰冰清眼楮一閃,頓時又換上一副溫順可親的表情,「真的?沒想到你還是有通情達理的一面嘛。蘭公子的事情,我會幫你的哦。」

楚陌寒一笑,不再答話。炎氣漸消的地面映出自己長長的影子,楚陌寒凝視著悠長的街道,難以釋懷。

「你對蘭漱風這個人,究竟了解多少呢?」如水的眼眸,飄搖的身影,終是無法猜透他心中的念想。自己為何被他所吸引?因為他玄妙的醫術?因為他洞悉世事的謀略?似乎除此之外,還有著什麼。

「你想要的,只是得到他,罷了。」模糊的夙願被友人一語道破,然而隨後,無法填補的空虛感彌漫上來。不惜三顧茅廬,不就是為了讓他加入自己的隊伍麼?可是現在,明明已經得到回應,為何總覺少了些什麼?

也許回到榆州,就能恢復到正常的狀態了吧。薺城之亂,只是群雄逐鹿的一個序曲,想要保住榆州的地界,恐怕會越來越難了。楚陌寒看了看臨行的車馬,將心思轉到軍事上來。

*****

前路迢迢,蘭漱風雖然看著漠漠的山景,心思卻全然不在景色之中。

「少爺,榆州就要到了。」

「嗯,」蘭漱風心不在焉的答道。

「到了榆州萱城,用不用去楚將軍的軍營里回訪一下?」

「嗯?」

「……」

「……」

「少爺有听到麼?我問咱們用不用去楚將軍的軍營……」

「去那里干嗎?」。蘭漱風過神來,「他要有什麼事情,自己過來找我就是。」

「呃……這樣合適麼?您不是說答應做他的謀士了麼?」

「對那只笨狼用不著講什麼禮節,我的回禮已經夠他受的了。」突然意識到自己順口沿用了辰冰清對楚陌寒的稱呼,蘭漱風不由一笑,「真貼切,不過是笨狼一只嘛。」

「少爺……」

山色漸盡,崎嶇的道路也趨于平坦。「只不過……」蘭漱風臉上浮起一絲凝重的神情,自言自語一般說道︰「劉卿,這是一招險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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