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流風 第一十六回 閑敲棋子

作者 ︰

和煦的柳風輕撫著窗欞,天氣漸暖,頭疼腦熱的病人少了,蘭漱風的醫館也清閑了許多漱玉流風第一十六回閑敲棋子章節。

「本來就很清閑吧……」老管家掛上「暫時歇業」的牌子,無奈的看了一眼再度沉浸在棋局中的小少爺。

「歇業歇業,偏要歇業時打擾的小鬼來了。」青衣女子趾高氣昂的拍開醫館的門,走了進來。老管家呆立半晌,終于認出是辰冰清第一次來找蘭漱風時的扮相。

「車五平六。」辰冰清好奇的站在蘭漱風身旁,也一頭扎進棋局里。

「嗯,好棋。」蘭漱風不禁贊道。忽又回過神來,瞥了辰冰清一眼,道︰「觀棋不語真君子。」

「哼,寧做真小人,不當偽君子。」辰冰清不客氣的拉過一把椅子,大喇喇的坐上去,「馬肆退參。」

蘭漱風看著他,微微一笑。

不一會兒,一盤棋子已所剩無幾。「將軍!那邊贏了哦!」辰冰清像小孩子一樣歡樂的叫道。

「辰……姑娘今天心情不錯麼,」蘭漱風收拾著棋子,微笑道,「有什麼好事那麼高興?」

「嘿嘿,昨天你是不是給那只笨狼出什麼難題了?」辰冰清眉開眼笑的說道,「他回到軍營後就一直眉頭不展,真是大快人心!」

「呵呵。」蘭漱風也忍俊不禁,雖然楚陌寒明白不戰而逃是損失最小的方案,但被人這麼直接的說出來,恐怕他一時也無法接受吧。蘭漱風又看了看心情大好的辰冰清,問道︰「你不怕凌少將也眉頭不展茶飯不思麼?」

一提起心病,辰冰清頓時蔫了下來,她趴在桌子上,一副被打擊的樣子,「小子墨說三天不理我,讓我反省……」

「你不要指望我幫你出主意啊,」蘭漱風同情道,「不過如果凌少將來到這里,我會找機會勸勸他的。」

「蘭公子你是好人……」辰冰清兩眼淚汪汪的看著他,頭上的金步搖徐徐的擺動著。

蘭漱風干咳一聲,「辰公子,你傷心的時候就會扮成女裝麼?」

「也不一定,如果子墨想看我穿女裝,我隨時都很樂意的哦。可惜他一點都不想……」辰冰清抱著胳膊趴在桌子上,縮了縮脖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 轆轆的轉著,「哎?蘭公子怎麼知道我的性別的?我自認為扮的很像啊。」

「我可是醫生哦,」蘭漱風笑道,「望聞問切嘛。」

「嘿嘿,第一次見面真是對不起了,」辰冰清吐吐舌頭,「不過蘭公子,你當真不會武功麼?」

「行走江湖,有一項技能就足夠了。辰公子的武功是你的長輩相傳吧?」

「嗯,是家父以及他的朋友所傳。」

「小生的父親就是一名行走江湖的郎中,不會什麼武功,因此從家嚴那里主要學的都是行醫之術。不過,在這種亂世之中,除了醫術,小生也是有一些自保的本領的。」蘭漱風站起身來,向後院走去,「能否請辰公子賜教?」

「哦?」辰冰清爬起來,好奇的跟過去。

二人在幽蘭軒轉了一圈,最後走進書房。蘭漱風在牆壁上按動幾下,一條隱藏的暗道出現在書架之後。辰冰清隨著他走進密道,听他逐一介紹著其中的機關與符號。

「這個是地刺,我從兵書上看到,古代曾用它對付過騎兵。」蘭漱風按了一下牆上印有「馬」字的圓形機關,一排鋒利的地刺從地面突出。

「嗯,沒想到暗道里機關重重呢,」辰冰清掃視著牆壁上的燭台,「你在樟州的宅子也是這樣麼?」

「不太一樣,屋頂上的機關被楚陌寒弄壞了,」蘭漱風不滿的說道,「下次要做個復雜點的。」

「莫非令尊很有錢麼?在哪里都有宅子。」

「呵呵,家嚴救過很多富商罷了,」蘭漱風笑眯眯的說道,「所以錢不是問題。」

「哎,真羨慕吶,」辰冰清也笑道,「家父就是一個江湖藝人,再努力也掙不來多少錢,除非有時劫富濟貧一下,咳。我十歲的時候,家慈過世,父親就帶著我四處賣藝……」說到這里,辰冰清苦笑一下,「不然也不會和子墨分開那麼久了。」

蘭漱風在曲折的暗道中前進著,听到此處,不禁問道︰「辰公子和凌少將幼時就認識麼?」

「是啊,子墨是凌家分家,曾與我是鄰居。凌家最為著名的一是槍法犀利,二是身法無形,我的輕功也有一部分是跟他所學。子墨小我兩歲,我隨父親漂泊他鄉時曾與他約定日後相聚,但幾年之後我回到家鄉,發現他的父親替本家應征入伍,之後又跟隨楚陌寒的父親遷家榆州了。于是我就一路追來,可是……子墨卻不理我了……」辰冰清越說越是淒涼,簡直就要掉下淚來。

「原來如此……」蘭漱風嘆息道。前方是一個開闊的石室,地板上印刻著棋盤一樣的圖案。他走下三層的台階,剛要提醒形容淒迷的辰冰清留心腳下,只見他一個疏忽被長裙絆倒,撲通撲通跌下台階。

「辰公子……」蘭漱風上前想把他扶起,辰冰清卻趴在石板上蜷成一團,氣若游絲的聲音說道︰「蘭公子,拜托你就讓我趴一會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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