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流風 第二十一回 陰差陽錯

作者 ︰

蘭漱風在圖紙上畫了半天,終是得不到結論,看來,只能等凌子墨進一步的消息了漱玉流風第二十一回陰差陽錯章節。他把圖紙收到抽屜里,舉著燭台,準備回到臥室就寢。

燭影輕搖,廳堂中似有人影晃動。「劉卿?」蘭漱風小心的叫道。

沒有回應。蘭漱風登時警惕起來,在燭火的映襯下,一把雪白的利劍映的通紅。

持劍的人影在燭光中慢慢現身,只見他黑衣蒙面,身材魁梧,一揮手,招呼著房間另一頭的兩名同伙。在牆角,似乎是老管家被五花大綁,縮成一團。

「你們是什麼人?找我來做什麼?」蘭漱風鎮定的問道。

「‘赤影’的大名,听說過嗎?我們四當家身受重傷,想請大夫前去看一看。你最好老實的跟我走,不然……」劍光一閃,手中的紅燭被從上自下縱劈做兩段。

黑暗中,蘭漱風淡淡的聲音響起︰「好,我跟你去。」

院子里不知何時垂下一只柳梯,黑衣人以劍相逼,讓蘭漱風翻過。牆角下,另外幾名團伙也是一副蒙面打扮。蘭漱風借著昏暗的月光暗中打量,巷角望風的同伙對這邊打著手勢,似乎在表示可以通行。正要多看幾眼,一塊黑布迅速的裹在眼楮上。蘭漱風十分配合的任他們將自己的雙手綁在背後,隨他們向黑暗的深處走去。

「等等,有巡兵。」「別走了,該轉彎了。」「哎,你踩到我了。」蘭漱風听著耳邊的嘈嘈細語,默記著走過的路線。不知過了多久,眾人在一片坎坷的石子路上停下。蘭漱風豎起耳朵,雜草嘩嘩的響著,還有什麼東西被移開的聲音,隨後一只強壯的大手按在頭上,他听話的彎子,從草叢中的洞口鑽入。

斷續的滴水聲砸在濕滑的路面,幾只被驚嚇到的老鼠吱的一聲躥入細小的孔洞。幽深的隧道越來越寬,終于可以直起腰來。幾經折轉,幽幽的亮光透過黑布,滲入眼中。

「什麼人?」

「是我,阿虎!給四當家帶醫生來了!」

幾聲機械扭轉的聲音,一扇重門喀嚓喀嚓的升了上去漱玉流風第二十一回陰差陽錯章節。又經過幾道門卡,廳堂深處的喧鬧聲傳入耳中。腳下的石板路變得平整,身後的人推著蘭漱風,穿過吵吵嚷嚷的走廊,繼續向內室走著。

「二當家,三當家,醫生帶過來了!」身後的人拉住蘭漱風,大聲說道。

「好!辦的不錯!」洪鐘一般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蘭漱風只覺手上一松,捆綁著的繩索被砍斷,勒住口眼的布條也被取下。他輕揉著有些酸楚的手腕,抬眼看去——

火光洞徹的石室中,四張虎皮的座椅擺在正中的平台之上,為首坐著兩名男子。右首的男子面色黝黑,錚目橫眉,敞著膀子箕踞而坐;右腳踩在椅子上,握著銅質酒杯的手搭在右膝,向台下掃視。左首的男子一身黑衣,身材略為削瘦,一手握杯一手扶膝,劍眉微斂,犀利的眼神投向這邊。黑衣男子旁邊的矮凳上還坐著一人,身形短小,獐頭鼠目,發須斑白,兩只小眼楮滴溜溜的轉著。

「阿虎,我讓你去找大夫,怎麼看著不像啊?」黑衣的男子站起身來,向蘭漱風走來。

「回二當家!小的確認過了,的確是醫館!」阿虎畢恭畢敬的答道。

右邊的大漢和的小眼楮的矮子跟過來,奇怪的看著蘭漱風。

「敝姓蘭。」蘭漱風垂著眼楮,恭順的答道。

「混賬東西!我讓你請的是杏仁巷的劉大夫!」黑衣男子一掌打在阿虎頭上。

阿虎暈頭轉向,辯解道︰「可是白天听他們都喊劉老板……」

「小生住在杏花巷,劉卿是藥房師傅。」蘭漱風繼續恭順的答道。

「怎麼搞的!你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又一掌拍在腦門上。

「小、小的該死!我再去請劉大夫!」阿虎低著頭,大聲的回道。

「笨蛋!天都快亮了,到哪里找去?」又一巴掌落下。

「是!小的明晚再去請劉大夫!」

「蠢貨!老四撐得到明晚嗎?」。巴掌聲再次響起。

「二當家教訓的是!撐不到明晚!」

「#$%^&*」 里啪啦的一陣,蘭漱風在心中默想,這個家伙就是這樣被拍傻的吧……

「不爭氣的東西!」二當家出過氣,長嘆一聲,懷疑的看著蘭漱風。

「長得倒是不錯嘛,細皮女敕肉,跟大姑娘似的。」一旁的男子捏起蘭漱風的下巴,笑嘻嘻的說道。蘭漱風眼皮微微抖動,卻並沒有反抗。

「老三,給老四看病要緊。至少是個開業的郎中,」黑衣男子制止三當家,捻著短短的胡須,向蘭漱風道,「蘭大夫,你若是看的好病,我們自然不會虧待你;若是有什麼差池……」

「醫者當以救死扶傷為天道,不論貴賤善惡,只要是病人,蘭某必將全力以赴,挽助其免于病痛之苦。」蘭漱風垂首道。

「好,說得好!」二當家滿意的點點頭,「阿虎,帶他到老四的房間里來!」

蘭漱風隨著幾人轉出房間,向另一側的走廊走去。並不寬敞的走廊兩側點著火炬,黑色的石路平整的鋪在腳下。不多會兒,為首的黑衣男子推開一扇房門,蘭漱風走進,只見一名發須凌亂的男子斜搭著棉被,躺在石板床上申吟,腿上包扎的繃帶沾染點點血跡。听到眾人進來,男子睜開通紅的眼楮看了看,無力的說道︰「二哥,三哥,這個人……不是劉大夫啊……」

「呃,這個是……萱城有名的蘭大夫。放心吧,先讓他看看,若是不行,二哥還給你請劉大夫來。」二當家安慰道。

蘭漱風和善的笑了笑,坐在四當家的床頭,拉一拉衣袖,熟練按在他手腕的寸關尺三處。須臾,顰眉道︰「這位當家受傷後,可曾用過什麼草藥?」

「只用了一些普通的止血草。」小個子男人一張口,兩顆板牙向外突出著,更像是老鼠一般。

「別用那個了,傷口的毒素入血,需要調理一段時日。我開幾副藥,你們按這個方子找給我吧,現在只能幫他鎮痛,一會兒我再檢查一下傷口。」蘭漱風從袖中取出一個盒子打開,一排大小不同的銀針整齊的排列著。又取出一小瓶藥水,滴上幾滴在小針上,隨後輕快的扎在男子胳膊的幾個穴位。男子眉頭輕輕舒展,驚奇的看著站在一旁的二當家。

二當家點點頭,向老鼠一樣的小個子說道︰「你記一下需要的藥材,讓弟兄們去找。」

小個子像變戲法一般從袖子里拿出紙筆,听蘭漱風講起需要的藥物,唰唰的記在紙上。

「還有,病人要保證安靜的休息和飲水,暫時不要讓他參與體力活動,多躺一躺。此外,」蘭漱風平和的說道,「有什麼要求請及時告訴我,每天我要定時檢查你的傷口愈合情況。」他轉頭看著二當家,「如果沒什麼事情,最好讓他休息吧,我還要再觀察一下藥針的反應。」

「好,拜托你了。老四,有什麼事情再告訴我。」二當家帶著眾人退出顯得擁擠的房間,小個子男人鞠了個躬,收起紙張退了出去。蘭漱風起身關上房門,在房間中四處看一看,敲一敲,檢查了牆角的各個位置,最終滿意的說道︰「隔音效果不錯。」他回過身子,看著滿臉狐疑的四當家,臉上溫柔的笑容如春風扶柳,初蕾悄綻。

「來,我們開始看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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