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拳頭。仿佛想要將無法抑制的激情狠狠捏在手中,因為他發現自從他醒來後手腳沒有一點知覺,而事實上手腳並沒有被什麼捆住。
「怎……」
全身被疑惑與恐懼包圍,並且他的身體無法動彈。他仰躺在簡陋的寢台上,胸部和腰部被皮帶緊緊束縛。
如果只是無法起身,那倒也算了,但手腳完全沒有知覺又是怎麼回事?
被捆住的只有身體,四肢沒有任何束縛,但——毫無感覺,仿佛那不是他的手腳。
「——看來你醒了。」
從視野之外響起了他未婚妻的聲音。將他困在此處的元凶看來終于出現了。
「索拉?!這到底是……我,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lance
將你從絕境救出,並帶你來這兒的。怎麼,不記得了嗎?」
「我……」
沉重的打擊。自己居然在艾因茲貝倫城內,成為了那些半調子魔術師的攻擊對象。
但是自己確實是用月靈髓液擋住了敵人的子彈,但關于他認為自己已經勝利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
記憶在那里中斷了,自己似乎感到了一陣劇痛——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當醒來後,他就發現自己仰臥在了這里。所以,他無法判斷時間過了多久。
索拉像醫生似的將指尖放在凱奈斯手腕上,但他完全沒有感覺自己被人踫觸。
「全身魔術回路有暴走跡象,內髒幾乎都破了,連肌肉和神經都有不同程度損傷。沒當場就死真是奇跡。」
「……」
「總之,我只來得及使你的髒器再生,神經是無能為力了。就算以後漸漸康復,也很難起身走路了。而且——」
听著她平淡的話語,凱奈斯感到絕望在向自己漸漸逼近。
因魔力暴走引起的自傷。這是時刻伴隨著每個魔術師的絕境。
雖然凱奈斯一直認為自己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而且——凱奈斯,你的魔術回路也完了,已經無法再使用魔術了。」
「我……我……」
這名曾被稱為「神童」羅德.艾盧美羅伊的男人流下了淚水。
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遇上這種事,明明整個世界都在為凱奈斯祝福。他的天才,原本注定了他無可限量的未來與榮耀。
凱奈斯原本信奉的一切都被無情地摧毀,伴隨著碎裂聲在他面前土崩瓦解。面對這無情的事實與無法理解的現狀,他只能怯懦地哭著。現在的凱奈斯,就像是一個剛剛體會到恐怖為何物的幼兒。
「不要哭,凱奈斯。現在放棄還太早。」
索拉邊用安慰的口吻低語著,邊輕撫著他的臉頰。她對未婚夫的溫柔,總會在他需要之時才會出現。
「聖杯戰爭還在繼續。凱奈斯,這是策略的結果。只要作為魔力供給源的我還在,lance
就還得繼續遵守與我們的契約。我們還沒有失敗。」
「……索拉?」
「聖杯如果真的能實現一切願望,那麼它也能夠治愈身體對吧。只要贏了就行,聖杯到手後,一切都會復原的。」
「……」
她的話給了凱奈斯莫大的鼓勵與希望。未婚妻給予他的激勵。比任何東西都能使他鼓起勇氣。
但是——為什麼此刻卻有一股難以名狀的不安像風一般。悄悄掠過了他的胸口。
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到了他的疑慮,索拉露出慈母般的微笑握住了他的右腕。他的手無法動彈,手背上仍留著兩道令咒。
「所以,凱奈斯……把這令咒讓給我吧,我來帶替你成為lance
的maste。讓我為你奪取聖杯。」
「不——不行。」
他本能般立刻拒絕道。現在他所擁有的只剩下這令咒——絕對不能放手,凱奈斯的靈魂喊著。
看著露出莫名恐懼表情的凱奈斯,索拉像哄孩子般輕聲細語道。
「你信不過我?雖然我沒有魔術刻印,但好歹也算是索菲亞莉家的魔術師。作為阿其波盧德家的未婚妻,代行羅德.艾盧美羅伊之戰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但……」
話是沒錯。
確實,凱奈斯現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今後很難親赴實地參與lance
的戰斗了,而且還會有像艾因茲貝倫這樣在se
vant戰斗時往一邊的maste
身邊安插暗殺者的情況,如果再被自己遇上就真的沒命了。
索拉作為魔術師,其地位遠低于凱奈斯。但聖杯戰爭中,也有像召喚了伊斯坎達爾的韋伯.以及似乎與caste
締結了契約的殺人鬼般的maste。如果能采用合理戰術,索拉想要取勝也不是不可能。
而要讓se
vant乖乖听話,令咒是不可缺的。但是——
凱奈斯想起來了。初戰結束的那天深夜,索拉看著lance
的眼神是那樣熱烈。她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身為她未婚夫的自己。那種眼神。仿佛是在夢中般陶醉著。
如果她只是在欣賞一名美男子倒也算了。那不過是女人的小毛病,做丈夫的不應該揪著這種事不放。
但lance
並不僅僅是一名美男子而已。
「……索拉,你覺得lance
會轉而效忠于你嗎?」
凱奈斯努力使自己用平靜的語氣問道.而索拉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也不過是被召喚來參加聖杯戰爭的,和我一樣追求著聖杯。就算改換了maste
,他也會為了他的目的應允下來。」
「不是……」
凱奈斯在心中說道。索拉或許並不知道,英靈迪盧木多.奧迪那並不是那樣的人。
確實,英靈作為被召喚來參加聖杯戰爭的se
vant。並不是完全沒有理由的。正因為他們想要實現自己的願望,才協助自己的maste
共同參與聖杯的爭奪。
所以maste
在英靈回應其召喚現身後.首先會詢問他的願望是什麼。為什麼想要聖杯、為什麼回應自己——如果不能明確其緣由,雙方便無法達成信賴關系。萬一雙方意願相左,在得到聖杯的同時maste
便可能被無情的背叛。
所以,凱奈斯也早早地了解了迪盧木多的願望。他問他如果得到聖杯.他想要實現什麼願望。
但英靈沒有回答。
不,不該這麼說。應該說他並不是拒絕回答,而是拒絕了凱奈斯的提問。
換句話說.就是「他不追求聖杯。」
不需要回報.只是想將召喚者作為自己的主人,完成自己身為騎士的名譽。這就是他的願望。
無法理解。名垂青史的英靈們如果願意屈就成為一個普通人的僕從。那麼勢必應該有相當的理由。無償奉公之類簡直會讓人笑掉大牙。
但無論他怎樣質問,他的lance
仍頑固地不願撤回前言。
「只要能讓我盡騎士之職就行了,聖杯留給maste
一人。」
lance
從始至終都在否定聖杯。
——回想起來.凱奈斯或許從那時起,就已經對這位與自己締結契約的se
vant產生了不信任感。
怎麼會有不要聖杯的se
vant呢。
那麼.nce
就是在說謊了,他一定另有企圖。
但那也好,那時凱奈斯這麼想著。只要有作為絕對命令權的令咒在手。他就無法背叛。se
vant說到底只是道具,和普通器械沒什麼兩樣。道具的心里就算有秘密也無所謂,只要能乖乖听話就夠了。到昨天為止。凱奈斯都是這樣以為。
如果他服從了索拉——如果相信了他當時的話——那麼很明顯,他一定有聖杯以外的企圖。
他是個絕對不能信任的英靈,畢竟他生前就有過那樣的事。與君主的未婚妻私奔。他不就是個背信棄義的臣子嗎……
「令咒……不能給你。」
凱奈斯斷言道。
「令咒是與魔術回路不同的魔術,就算是現在我也能行使。我現在……還是lance
的maste
!」
索拉別有深意地笑著嘆了口氣。
隨著這聲嘆息,她臉上溫柔的笑容也慢慢被剝落了。
「凱奈斯,看來你還不明白……你還不明白我們為什麼必須勝利。」
啪嚓,仿佛枯木斷裂的脆裂聲響起。
索拉剛剛還溫柔地握著凱奈斯的右手,但現在她輕松地折斷了他的小指。
依然沒有疼痛,但這份毫無知覺卻更加深了凱奈斯的恐懼。隨後,她將他右手剩下的四根手指也全都折斷了,他毫無反抗。
「凱奈斯,我的靈媒治愈術還沒法將令咒強行帶走。只有在本人同意的情況下才行。」
面無表情的索拉的語氣和剛才一樣溫柔,隨後,她仿佛在教導做了壞事的孩子一般,用平穩的語調接著說道。
「如果你還是不願意的話……那我只能把你的右手割下來了。好嗎?」
廢棄工廠外,雜樹林在寧靜的黑夜中茂盛地生長著。
在寒冷的空氣中使自己興奮的頭腦些許降溫後,索拉對著正在巡邏的lance
喊道。
「lance
,出來吧,我有話和你說。」
英靈迪盧木多立刻回應了呼喚,在她身邊實體化。
恭敬垂下的眼瞼內是他顯示傲氣與張揚的黑眸,便于活動的輕便皮革防具更雕刻出他猛禽般精干身軀的形態。
這人曾無數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每次自己都只能暗暗嘆息。而現在,體內仿佛有什麼感情在升溫。
「外面有沒有異常?」
「現在很安全。雖然貌似有caste
派來的魔怪的氣息,但它們不會發現這里的。凱奈斯大人的結界依然牢固。」
索拉點了點頭放下心來。既然lance
剛才的確認真在巡邏,那麼他應該對剛才的事一無所知。
「對了,索拉大人,凱奈斯大人的情況如何?」
「不太好,雖然我也采取了些措施……他的手臂斷了,腿大概也不行了。」
lance
憂郁地垂著頭。這名忠實的英靈看來是在為凱奈斯的負傷感到自責。
「如果我能夠更敏銳地發現當時情況的話……主人就不會陷入那樣的絕境……」
「這不是你的錯,是凱奈斯自作自受。他太想獲得聖杯戰爭的勝利了。」
「不,可是……」
見lance
欲言又止,索拉更是下定了決心對他說道。
「他不配當你的maste
,迪盧木多。」
lance
沉默了.他抬起頭與索拉對視。她若無其事地承接下了他逼人的目光,隨後抬起了她的右手。
右手手背上,赫然刻著原本應該在凱奈斯手上的兩枚令咒。
「凱奈斯放棄了戰斗。將maste
的權利轉交給了我。從今晚起——lance
,你就是我的se
vant了。」
「……」
英俊的英靈默默低下了頭,片刻後,他終于說道。
「我已發誓效忠凱奈斯大人,索拉大人,我不能答應您。」
「什麼?」
與預料完全相反,索拉頓時慌了手腳。
「原本你是被我召喚來現界的se
vant,而現在令咒在我手里。我才是你應該服從的主人!」
「這與被誰召喚,或令咒在誰手中無關。」
lance
抱歉地垂著頭,嚴肅地接著說道。
「我在成為se
vant之前只是一名騎士,能讓我為之盡忠的主人只有一個。索拉大人,請原諒我。」
「……難道我不夠格做你的maste
?迪盧木多。」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看著我的眼楮說話!」
在索拉的叱喝聲過後,lance
終于緩緩抬起了頭,直視她的眼楮。lance
沒有想到,此刻她的眼中竟含著淚水——這讓他回想起了那段讓他最為痛苦的回憶。
曾經,他也在這樣的寒風中與一名向他哭訴的女子對視。
「……lance
,和我一起戰斗,保護我,支持我,和我一起得到聖杯。」
「我做不到。即然凱奈斯大人放棄了戰斗。那聖杯對我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索拉激動地有些不能自已,差點就要說出不該說的話來。但她忍住了,等心情平復下來之後,她又接著之前的話題以平靜的語氣說道。
「如果你還是凱奈斯的騎士,lance
,你就必須為奪取聖杯而努力。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只有奇跡能使他痊愈,而現在能幫助他的只有聖杯了不是嗎?」
「……」
lance
再次沉默了,但這次的沉默相當于默許。
「如果你對他感到自責,如果你想奪回羅德.艾盧美羅伊的威信,那你就必須將聖杯親手奉上。」
「……索拉大人。您是說您作為凱奈斯大人的伴侶,僅僅是為了凱奈斯大人著想才想要奪取聖杯的嗎?」
「對——對啊.當然了。」
面對lance
平靜的目光,索拉不太流利地回答道。
「您願意發誓嗎?發誓您絕無二心。」
此刻她真想哭出來。她真想叫著撲到這名美男子懷里,對他吐露自己的心聲。
但如果她這麼做了,這名高傲的英靈就一定會拒絕自己吧。不能將心里話告訴他,至少現在還不行。
「——我發誓。我作為凱奈斯.艾盧美羅伊的妻子,將聖杯奉獻給我的丈夫。」
她堅定地宣了誓。lance
見狀,神色終于緩和了下來。他靜靜點了點頭。
或許此刻他臉上的表情淡泊到甚至算不上微笑,但這對索拉而言卻意味著無上的幸福。她終于使他用笑臉面對自己了。
是嗎.即使是謊言也不要緊——索拉再次想起她的秘密。
只要與這名男人保持著一絲羈絆,無論是什麼形式都不要緊。為了這,她不惜吐出卑劣的謊言。她不會讓人責備自己的,對,絕對——不能被人妨礙。
他不是人類,他只是聖杯帶來的泡沫般的奇跡。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會改變心意。
回憶過去,自從她懂事起她的心就仿佛被凍結一般冰冷。因為遲遲降生于已有嫡子的魔道名門的索拉,是不需要所謂女人的感情的。
少女的存在價值,僅僅源于她體內被精煉的名為索菲亞莉的魔道之血。也就是說,在她初到人間時,就注定了只能被用于締結政治婚姻。
她沒有委屈,沒有疑惑,因為她的生涯中沒有讓她選擇的權利。所以她只能唯唯諾諾地听從父母為她安排下的婚事。少女冰冷的心里。對于自己要稱呼那名男子為丈夫一事從未有過任何感慨。
但現在不同了。
心跳從未跳動得如此激烈。
索拉.娜澤萊.索菲亞莉的心已被解凍。她知道胸口的火熱是她熾熱愛戀的產物。
索拉回到室內後,lance
繼續在室外巡視。se
vant是不需要睡眠的。只要maste
能供以充足的魔力,疲勞自然與他們無緣。所以,他們無法通過睡眠去暫時忘記一些事情。
lance
回憶著索拉的話語,不禁嘆了口氣。
那哀傷含淚、對他哭訴的表情,與他「妻子」的影像重疊在了一起。
格拉尼亞公主——
是她使自己背負著神聖的誓言,從光榮的英雄之座上逃亡。但即便如此,他卻並不恨她。
就算她當時只是被他的英俊所吸引,而一時被所謂戀情沖昏頭腦,但從訂婚宴上出逃這樣的選擇,對她來說也是個極其重大的決定。血脈親情、公主的榮耀、以及注定了的榮華富貴……她將這一切拋在腦後與他私奔。她應該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或許未來的某天也會懷疑自己當初的感情。但她依舊毫不畏懼地選擇了與他相愛這條道路.
或許旁人看來,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但他從不這麼想。因為比起自己的痛苦,他更為她的處境心痛。
所謂誓言不光是簡單發個誓就行了的。其中包含著磨練與糾葛。所以他一直自責于沒能對菲恩盡忠,而對能夠堅決貫徹自己信念的格拉尼亞敬佩之至,所以直到最後,他都深愛著她。
自然,兩人的愛情之路走得相當艱苦。
被嫉妒和激憤沖昏頭腦的菲恩如發怒的野獸般當即命令手下追捕二人。迪盧木多保護著公主,同時堅決不與曾經的同伴交手。在菲恩的同盟者從外調來的追殺者趕到後,他終于無奈地動了手。
與巨人哈爾巴恩戰斗、與九名戈爾巴恩戰斗,甚至與曾是菲恩乳母的「磨盤之魔女」戰斗……迪盧木多曾以他的英勇為費奧納騎士團立下赫赫戰功.而此時這份英勇卻被他用來與格拉尼亞公主逃亡。對于他這名曾被人稱頌的忠臣。這不能不說是一出諷刺的英雄傳。
忠義是什麼?愛又是什麼?
如同用雙槍斬殺著敵人一般,騎士的心也被撕裂。心在忠義與情感的夾縫中痛不欲生的同時。他的兩柄魔槍仍毫不猶豫地刺穿著每一個敵人的身體,為他們帶來毫無意義的死亡。
一個女人和兩個男人——尸橫遍野只為了這段感情。
菲恩最先認識到了這些犧牲毫無意義,國王最終承認了二人的婚姻。以相應的地位和領土將迪盧木多迎了回來。
迪盧木多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和平。但這卻成了悲劇的導火索。
某天,迪盧木多在與菲恩一同狩獵時被野豬重傷,傷勢危及生命。但因有菲恩在身邊。他並沒有一絲恐懼。菲恩擁有奇跡,只要他為自己汲來治愈之水,他就能痊愈。
但注視著眼前瀕死的迪盧木多,在菲恩腦中的卻是曾經為了一個女人而重復進行的爭斗。
水井就在離迪盧木多不到九步遠的地方,想要治愈騎士,菲恩只要將水從那里汲來即可。但只是這點距離,菲恩卻兩次都失手將水打翻在地。
第三次他終于將水帶來時,英雄迪盧木多已經停止了呼吸。
——現在,他作為se
vant被召喚來現界,回憶起當時他仍沒有一絲後悔。他不怨恨誰,他想回應妻子的愛,他也能理解菲恩的憤怒。他所遇到的一切不幸只是命運與他開了個玩笑而已。
但他的一生並不是只充滿了苦難與悲嘆。與菲恩開懷痛飲的記憶與妻子溫柔的低語,仍是他心中不可磨滅的印記。即使自己以悲劇收場,他也絕不怨天尤人,因為他很努力地活了一生,已經沒有力氣去怨恨誰了。
人生僅此一次,他不想去否定些什麼。
但,只是假設而已。
如果能以騎士的身份迎來第二個人生的話——
這種可能性接近于零。英靈迪盧木多的精神將獲得重生。
迪盧木多所求的,只是能夠重拾昔日的榮耀,完成沒能完成的使命而已。
他想要以騎士之名,盡職前世沒能完成的忠誠。
這次,一定要將忠誠之路走到底——
將勝利與信義雙手奉上——
所以對于lance
來說,他根本不需要聖杯。在與主人共同站在名為冬木的戰場的同時,他的願望就已經完成一半了。
剩下的一半,就是奪取勝利。在帶著聖杯回到主人身邊.就是他展示忠義成果之時,也就是他心滿意足之時。
原本是這樣的,原本他不該有其它奢望的。
迪盧木多的前方被不祥的烏雲所籠罩.他的容貌在他新主人凱奈斯心里種下了不信任的種子。
如果索拉能注意到她自己只是被他的魔貌所惑,就能避免情況的惡化。
但如果她願意成為第二個格拉尼亞——這時,自己能否做到干脆地拒絕她呢?
這是他用來贖罪的戰爭,他不想將悲劇重演。
但,該怎麼辦?
寂靜的黑夜中,lance
找不到答案,只能靜靜地抬頭注視著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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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一章是個坑,今天沒時間碼字,所以就抄抄原文。明天就好了。還有第一卷就快寫完了。王之宴完了後,就到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