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斯菲爾!」
看到愛麗到底,saber顧不得與切嗣之間的恩怨,箭步上前將愛麗扶住,焦急地詢問,「你怎麼樣?」
「已經到了極限了麼?」櫻逝靠著牆,波瀾不驚地問道,「看起來阿瓦隆也是有極限的啊……」
愛麗本就不是人類,而是艾因茲貝倫所準備的聖杯載體,是一個赫蒙克魯斯,也就是人造人。♀為了保證聖杯能在最後時刻降臨,所以賦予了聖杯容器一個擬態人格,讓其有了生存的本能,能夠正確地趨利避害,這就是愛麗斯菲爾的由來。
召喚saber和櫻逝降臨的阿瓦隆,被切嗣一直放在愛麗的身上,就是為了阻止聖杯「外殼」的崩壞,讓愛麗能夠長時間的保持自我。但那畢竟不是屬于愛麗或者切嗣的寶具,如果遠離了櫻逝和saber,阿瓦隆的效力將會大幅度縮水,這也是當saber不在時,櫻逝幾乎寸步不離愛麗的原因。
現在,愛麗吸收了三個英靈的,阿瓦隆已經無法阻止愛麗斯菲爾這個人格的崩壞了,如果強行修復就會與聖杯相左,這也是愛麗現在這麼虛弱的原因。
「你真的決定了麼,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櫻逝少有地叫出了愛麗全名,「現在我可以將你的心髒換掉,聖杯也依舊會降臨,你也可以活下來。」
愛麗笑了,笑著搖頭。
「這是我的使命,由艾哈德爺爺賦予我的,身為人造聖杯的使命,也是我的命運。」愛麗虛弱地坐了起來,不知是在對著saber和櫻逝說,還是對著自己,「作為人造聖杯出生,作為人造聖杯成長,最後,作為人造聖杯死亡,這就是我的命運。」
「況且……」愛麗制止了想要說話的saber,繼續說道,「作為人造聖杯的愛麗斯菲爾,是不懼死亡的,因為那是她早就書寫好的命運。但如果是作為人的愛麗斯菲爾呢?」
正如愛麗所說的那樣,愛麗作為人造聖杯參與聖杯戰爭,她是必死的,卻也是不死的,阿瓦隆賦予她超強的生命力,讓她是不可能被殺死。所以切嗣才會肆無忌憚地讓愛麗作為明面上的master,自己放心地藏在在暗處狙擊。
一旦愛麗變成了真正的人類,那她將變成一處巨大的破綻,變得跟普通魔術師一樣地脆弱。切嗣也不得不分出大量的精力來保護她,甚至于愛麗很有可能跟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一樣成為人質,成為威脅切嗣的棋子,這是她不想要的。
「櫻逝,」愛麗懷著歉意看向櫻逝,「你的令咒和阿瓦隆我會將它轉移給切嗣,他比我更需要這些,很抱歉我不能陪你們走下去了……」
櫻逝見狀也沒說什麼,他的目標只是聖杯中的此世之惡,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既然愛麗不願意,櫻逝也就隨她了,將令咒轉移給切嗣對自己也是有好處的,至少不用死扣著身上那點魔力了,恢復速度也將大幅提升。
輕嘆一口氣,櫻逝走出了衛宮家的倉庫,看著天邊冉冉升起的朝陽,今天,又會有幾人隕落?
…………………………
半晌,接到消息的切嗣驅車趕了回來,沖櫻逝禮貌性地點了下頭,便進了倉庫。♀片刻之後便拿著阿瓦隆走了出來,眼神漠然空洞,身上的氣息也變得與之前不同了,下定決心的切嗣再度變成了那個談之色變的魔術師殺手。
「聖杯戰爭進行到現在,還剩下五個servant,你,saber,rider,ascher和assassin,」切嗣將阿瓦隆融入自己體內,同時向櫻逝揮舞了一下左手,讓其看到自己手上的令咒,「因為言峰璃正已經死亡,所以監督者也沒有了,我們選擇白天開戰也是可以的。」
衛宮切嗣被稱之為魔術師殺手,從來不會遵守什麼規矩,現在言峰璃正已死,再也沒有人能約束他的行為。
「archer的實力最強,現在與之開戰實為不智,昨晚長時間使用寶具的rider卻是一個很好的目標,」切嗣一邊分析著實力對比,一邊下令,「saber,你的消耗應該很小,lancer死亡後右手也恢復了,現在去尋找rider和其master,找機會擊殺。」
saber現在不屑同切嗣說任何話,礙于令咒,不得不執行切嗣的命令,在其下令後便走了出去。
「archer很強,他的master言峰綺禮又與擁有assassin的間桐雁夜結盟,是個強敵,」切嗣將臉轉向了櫻逝,「櫻逝,你去找一下assassin吧,白天他們的實力被削弱了很多,突襲其master是個很好的機會,如果可能的話,殺了他。」
「我想不用了,」櫻逝聳聳肩,用下巴指了指,「他們已經自己送上門來了。」
遠處影影綽綽,那一閃而逝的波動,顯示著servant正急速靠近。
「不愧是assassin,哪怕在白天隱匿技巧依舊如此犀利。」櫻逝看著那一副副越來越近的白骨面具不由發出贊嘆,如果不是他看到身影後刻意掃描了一下,根本發現不了隱藏了氣息的assassin。
「既然assassin來了,那麼另一個……」櫻逝嘴角翹起,轉身看向身後。
果然,那個無論如何也無法忽略的身影正站在倉庫的房頂上,金光閃耀,撒發著無與倫比的光芒。
「不要想岔了,本王只是來看看這群地溝里老鼠,是怎麼死的,」吉爾不屑地瞄了暗自戒備的切嗣一眼,傲慢的開口了,「櫻逝,殺了他們,然後就是王的戰爭了。」
所謂結盟,吉爾根本不屑為之,之所以不發表反對意見,純粹只是想看到間桐雁夜那絕望的丑態,看看綺禮接下來的劇本能不能讓他提起興趣。更何況,刺殺者,根本是所有王者最厭惡的存在,正如吉爾說的那樣,只能生活在陰溝里,骯髒的老鼠,讓他們參加接下來的戰斗,簡直是對王的侮辱。
聖杯戰爭這出戲已經快要落下帷幕了,剩下的時間是屬于王的戰爭,烏魯克的英雄王,馬其頓的征服王,愛爾蘭的騎士王,以及地獄的墮天使之王,為了各自的願望,為了各自的王道,也為了各自的榮耀。這是只有王才能踏足其上的戰場,怎麼可能讓那些低賤的assassin們染指?
听到吉爾承諾不出手,切嗣松了一口氣,但形勢依舊緊張,面對近乎無限增殖的assassin,最好的辦法就是擊殺他們的master。失去了master魔力的支撐,assassin才會失去這種能力。但遠阪時臣的前車之鑒在那里擺著,誰都不知道間桐雁夜身邊是否隱藏著assassin,切嗣過去很可能就會死,如果櫻逝離開,那誰來阻擋著源源不斷的assassin大軍?
第二個辦法就是拖,一直到雁夜的魔力不能支撐為止,但這太慢了,時間越長就代表著中間越有可能出現問題,何況這里還有一個完全不能動的愛麗,和一個完全不是魔術師的舞彌,出了任何差錯,就會有人失去性命。
「讓小玉去找間桐雁夜。」切嗣看著一直以來坐在櫻逝肩上的小玉,提出一個方案。
「不行。」櫻逝搖頭,「小玉是作為我的寶具出現的,不能理我太遠,否則我將無法使用寶具。」
這是聖杯的限制,櫻逝鑽了空子進來參加聖杯戰爭,就必須遵守聖杯立下的規則。如果小玉離開櫻逝道一定的距離,,那麼將會被聖杯判定為死亡,逐出聖杯戰爭,也就是逐出這個世界。這樣一來,小玉所吞吃的武器將沒有一件可使用,櫻逝將會陷入巨大的劣勢。
「召回saber吧,讓她去找間桐雁夜,正好符合她那耿直的騎士道。」
櫻逝嗤笑著,阻止隨意殺人的雁夜,saber絕對不會拒絕這種任務的。況且,saber沒有對軍寶具,阻止不了assassin,去找人最合適不過了。
「以令咒之名,命令吾之傀儡,saber!立刻去尋找assassin的master!!」
令咒消去了一枚,看來saber已經了解了情況,尋找間桐雁夜去了。
「那麼,我們也開始吧。」看著四處的assassin,櫻逝拔出了自己的斬魄刀,「散落吧,千本櫻……」
斬魄刀化作無數片細小櫻花,圍繞著櫻逝翩翩飛舞,好似那被隨風吹落,依依不舍的花瓣一樣。
「接下來……」櫻逝放開手里僅剩的刀柄,「卍解,千本櫻景嚴……」
花瓣飄散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柄閃著寒光的利刃浮現在空中,列成四行,將眼前的一切團團圍住。
「殲景•千本櫻景嚴!」
「在殺死我之前,誰也不要想著跑掉哦。」
隨手取了一柄刀,櫻逝沖assassin們勾了勾手指,琉璃色的光圈出現在了眼中,直死魔眼也發動了,定要將眼前的assassin們斬殺殆盡。
assassin們有點意外的驚喜,本來如果櫻逝還是使用始解的千本櫻,那麼他們今天不要說擄走聖杯之器了,連能否活著回去都是兩說。現在櫻逝為了防止他們逃跑,也為了不讓後續的assassin前來支援,竟然卍解了千本櫻,要使用肉搏來干掉他們,這讓他們有了一絲希望。
群起而攻,論起配合,誰都不能跟本為一體的assassin們相媲美。身為刺客,他們深諳合擊之道,八十人使用同一職介,心意相通,讓他們的配合更加嫻熟。而且肉搏起來,小範圍的閃轉騰挪更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比起櫻逝來,要更佔優勢。
「颯——」
衣角帶起的風聲響成了一片,層層疊疊的assassin沖了上去。
「嗤……」
櫻逝不屑地撇了撇嘴,那群assassin還真以為櫻逝肉搏不能呢,不記得lancer滿身的蜂華紋是怎麼印上去的了?論肉搏,櫻逝怕過誰。
「哧——」
這是鮮血在心髒強大的壓力下,從傷口噴出來的聲音,就向風聲一樣悅耳。
八十個assassin減員一個,被櫻逝一刀封喉,連聲音都發布出來就化成了點點金光,等待著新生。
抹了第一個沖上來的assassin之後櫻逝的刀並不停頓,直刺向下一個,準確的命中了那個發著光的點,剛才還猖獗的assassin變成了一地的碎肉。
剛剛突刺完,一個assassin便出現在他的身後,意圖在櫻逝沒有重整態勢之前將匕首刺入他的後心。
「撲!」
剛才還空著的左手此時握著一把刀,反手一掄,便將這個assassin一刀兩斷。
看到這一幕,站在房上吉爾也嘲諷地笑了起來。虧得還是assassin,竟然在情報不全的情況下做出如此謬誤的判斷,櫻逝從來就不是只會單手刀。
二刀流信手拈來,有什麼是比左右手更默契的?
腳步輪轉,仿佛是跳起了華爾茲,雙手輪舞,不停地收割著生命。
倒下多人了?
不知道。
還剩下多少?
誰管他。
只要有人出現在面前,殺!
只要有人沖上來,殺!
assassin現在才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想靠著人多,靠著配合正面擊敗櫻逝,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為了驗證自己的錯誤,他們付出了37人的代價,染紅了腳下的地面。
「哦呀,終于用你們那指甲大小的腦子想明白差距了麼?」
看著向後退卻的assassin,櫻逝甩了甩刀上的血跡,輕佻地問道。
「但似乎……有點晚呢……」
將手上的刀向上一扔,伸出雙手。
「吭景!」
所有的刀都變成了櫻花,將剩余的assassin圍在當中,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球。
「那麼,死刑!」
「啪!」
櫻逝拍了一下手,圓球猛的向內一縮,陣陣慘叫聲傳了出來。
傳說中的凌遲,無盡的細小刀片在圓球內飛舞,每次與assassin錯身而過,都會帶起一朵絢爛的血花。
「那麼,該下一批了。」
花瓣散開,里面已經空無一物,所有被包裹其內的assassin已被斬殺。櫻逝並不在意這個,他看向遠處,那些慘白的面具,正在趕來。
突然,那些assassin停住腳步,頭也不回地向遠處奔去。
「看來saber已經找到了啊。」
切嗣點了一顆煙,靠在了牆上,後背傳來冰冷的濡濕感,讓他有些不適。剛才還真是驚險,不適沒有assassin企圖擊殺他,而是全被櫻逝阻攔了,否則他有幾條命都不夠活的。
「看來assassin已經確定被排除了,那麼本王就走了。」
一直在房頂看戲的吉爾,離開了,間桐雁夜那臨死的表情,真是讓人感興趣啊。
「下一次就該我們了,櫻逝留著你的性命,看我君臨天下吧。」
說完吉爾便化成了金光消失在眾人眼前。
五分鐘之後,saber趕回來了,表示間桐雁夜已經被她殺死了,而沒有了master的assassin也只是秋後的螞蚱,很快就會回歸聖杯了。
現在剩下的,就只有四個王了,等待著他們的是再次的踫撞,既然語言決不出勝負,那就只有依靠武力來解決了。
而聖杯,自然是勝者的戰利品,用以實現他們內心深處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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