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一個個殺氣騰騰的assasin,櫻逝伸手一抽,一柄修長的太刀被從小玉的身體里面抽了出來。
「散落吧,千本櫻……」
隨著櫻逝的輕吟,千本櫻陡然碎裂,變成了不計其數的小小刀片,環繞在櫻逝周身,如夢似幻,宛若櫻花季節的花雨般肆意揮灑。
「言峰綺禮,這里漂浮著的是數以千計的刀刃,你覺得你的assassin們能夠擋住多少呢?」
櫻逝笑著一揮手,千本櫻轟然散開,向周圍的assassin們席卷而去。
「嗖——」
「啊啊啊————」
面對千本櫻的攻擊,大多數的assassin都飛速撤離了原地,飛速退回了綺禮的四周,呈圓陣將他保護在其中。而一小部分assasin受到綺禮的命令,停留在原地,用自己的身體來測試千本櫻的能力。
留在原地結果就是周身被千本櫻切出無數細小的傷口,凌遲般的痛苦讓堅忍的assasin們也忍不住痛呼了起來,隨後便是被千本櫻碎尸萬段,真真正正的碎尸萬段,如果assasin們不是由靈子構成的,靠魔術來顯出形體,現在地上留下的就應該是一地的碎肉。
「綺禮大人,這里實在太危險了,請您馬上離開。」其中一個assassin頭也不回地喊道,看到了千本櫻之後,他們可沒有自信能夠擋住千本櫻那根本數不清的刀片。
「我了解了。」綺禮也不多話,留下assassin擋住櫻逝,自己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剛跑了幾步,綺禮卻不得不又退了回來,原因無他,蓋因面前是一堵粉紅的的牆壁,在月光下閃著危險的光芒。
「你想的也未免太好了一點吧,言峰綺禮。」櫻逝雙手插進兜里,舉步向前,「想來就來,說走就便,未免讓我這個主人實在太難做了啊,不如……讓我代替切嗣略盡地主之誼,如何?」
凝結成牆的千本櫻再次散開了,片片代表著死亡的花瓣鋪天蓋地地砸向了assassin們圍成的圓陣。
「散開!」
隨著其中一人的暴喝,assasin們轟然四散,其中一人拉起綺禮就向遠處遁逃而去。
「嗤。」櫻逝不屑地冷笑一聲,想靠人多來讓他的注意力無法集中,真是太可笑了,不要忘了,在曾經的戰斗中櫻逝可是幾乎同時用千本櫻精確地打擊了無數黃金劍的死點,區區數十assassin,櫻逝很想問他們一句︰‘還可以再多幾百倍麼?’
「糟!」
抱著綺禮逃跑的assassin看到分成多股的千本櫻,手臂一振,就將綺禮丟了出去。
「嗚啊啊啊啊——」
下一刻,還沒來得說話的assassin便被千本櫻掩埋了,口中淒慘的叫聲讓人不忍去听。
對于assassin們的死亡,綺禮並沒有多做感慨,或者說,他並沒有感慨的時間,一只雪白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上。
「不要這麼著急嘛,綺禮,餐前甜點才剛剛上完,你就吃不下了,讓我該怎麼做呢?」櫻逝臉上的笑容很是熱情,仿佛正在給客人介紹接下來要上的菜式一般,可言峰綺禮卻沒有那種賓至如歸的感覺,櫻逝笑容中的殺意帶著徹骨的寒冷刺入他的神經之內,言峰綺禮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恐懼。
‘我還不能死,我還沒有見到那個男人,我還沒有……’綺禮心中不斷地給自己打著氣,憤怒而又害怕的咆哮幾乎席卷了他整個大腦。
「唔?」
櫻逝眼神一動,微微撤步,兩柄鋒銳的匕首擦著他的身體刺了過去。
「喂喂,既然沒有死,何不像一只喪家犬一樣趴在地上哀嚎,這樣至少還可以苟延殘喘一會,找死,至于這麼急麼?」
兩個滿身是血的assassin擋在了櫻逝和綺禮之間,在剛才的攻擊當中,他們利用同伴的身體擋住了致命的攻擊,才得以逃月兌死亡的下場。可惜,逃過了第一次,卻逃不過第二次。一直坐在櫻逝肩膀上,好像吉祥物一般的小玉,凌空躍起,九條長長的尾巴直接將兩名死里逃生的assassin抽了出去,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地傳進綺禮的耳中。
被小玉抽出去的assasin就好像兩個破麻袋一樣,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消失在泥濘的土地當中。
「喝!」
綺禮趁櫻逝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兩個消失的assassin之上的時候,突然出拳,擊向櫻逝的面門。
「以人類之軀攻擊英靈,言峰綺禮,我真是不得不夸獎你一下,」櫻逝微微後仰躲過這一拳,挑了挑眉毛,「你真是太有才了,言峰綺禮。」
綺禮沒有回答,而是對著櫻逝發動了狂風驟雨般的攻擊,左手伸進懷里,三把黑鍵被掏了出來,在魔力的催動下伸出雪白的劍刃,揮動著向櫻逝砍來,右手卻沒有時間進行同樣的動作,拳,掌,指,不斷變換著,連續地攻向櫻逝的要害。
不一會,櫻逝便不耐煩了,綺禮的動作在他眼里慢的跟蝸牛一樣,而且威力也弱的可以,哪怕被擊中櫻逝也毫發無傷。
「嘖嘖……還沒有了解到你和我之間的差距麼。」
說完櫻逝一腳橫掃將綺禮的黑鍵全部踢碎,緊接著一個大風車,另一只腳便重重地揣在綺禮的肚子上,將他踢出去十來米。
「咳……嗚哇——」
綺禮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鮮血從嘴里不斷涌出。
「理解了吧?你跟我之間的差距是絕對的,這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的差距,可不是你努力努力就能超越的呢。」櫻逝將千本櫻聚合在一起握在手中,一步一步地想起里走了過去,「我也玩夠了,現在送你上路吧,到了地獄記得說你是朕殺死的,那對你來說可是值得銘記一輩子,無上的榮耀呢。」
半倚在樹上的綺禮眼中路出瘋狂的光芒,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他還沒有跟切嗣見面,沒有跟那個男人分出勝負,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才不要就這樣死去!
「那麼,死吧。」櫻逝抬起千本櫻,在綺禮絕望的目光中揮了下去。
「嗯?」櫻逝揮砍的動作突然一頓,「該死,算你運氣好!」
惡狠狠地說了一句,櫻逝的腳下便出現了一個魔法陣,光華一閃,櫻逝便消失在綺禮的面前,顯然是愛麗使用了令咒將櫻逝強行召回了。
「得救了麼……」
櫻逝的離開讓其里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第一次,他有了這種虛月兌的感覺,劫後余生的慶幸和大起大落的起伏讓綺禮暫時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呦,綺禮。」吉爾的聲音從書上面傳了過來,綺禮抬頭一看,吉爾正站在對面的樹上看著他。
「吉爾伽美什,你來做什麼?」短暫的情緒波動結束了,綺禮再次恢復了那種麻木的聲音。
「當然是來看看你的狼狽啊,以人類之身就干挑戰櫻逝,綺禮,你比時辰可要有趣多了,唔哈哈……」吉爾仿佛是看到了什麼可笑的畫面,在樹上瘋狂的笑了起來。
「吉爾伽美什,你應該還沒那麼無聊,專門跑來嘲笑我吧。」綺禮用恢復不多的力氣站了起來,與吉爾伽美什對視了起來。
「吶,綺禮,剛才的感覺怎麼樣?」吉爾沒有回答綺禮的問題,反而問起了其他。
「很不好。」綺禮很誠實地回答道。
「哦,然後呢?難道就沒有什麼別的想法麼?」吉爾似乎是一個老師一樣,想要引導著什麼。
「你的問題意義不明,吉爾伽美什。」綺禮搖搖頭,聲音里不帶任何波動。
「你還是不明白啊,綺禮,多回想一下剛才的感受吧,去尋找吧。」吉爾說了兩句好像哲學家一樣的話,便消失了。
滿目瘡痍的樹林里又只剩下綺禮一個人了,他皺著眉頭站了一會,甩了甩頭,扭身跑開了,畢竟這里還不安全。
言峰綺禮雖然離開了,但,艾因茲貝倫城堡中的血色,反而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