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金玉滿堂有關的魚類料理嗎?」
梅林,哪怕並不打算參加特級廚師的考核,但此刻,卻也在思索著考題的答案。
特級廚師大會,這是除了龍廚師對決外華夏最為頂尖的廚師料理大會,能出席這場盛宴的廚師,之前也說過了,絕大部分,都擁有著相當出色的廚藝。
或刀工,或火候,甚至是食材的選擇、調味料的運用……
可以說,每名廚師都擁有著自己的壓箱底技巧,尋常的難題,在他們的眼中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但這樣的情況,卻又導致了新的問題出現。
——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從這些人中篩選出一名、或者幾名最為優秀的廚師?
刀工?火候?食材的選擇?調味料的運用?
單一的一種,顯然無法作為評判標準,但考驗全部,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正所謂「上有對策,下有政策」,在過去的歷屆考試之中,有那麼一些怪才廚師們,他們在某個方面真的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但在另外一些地方,卻是連中級廚師都不如。
如果僅僅如此,那麼他們的料理,最多也就是一個還算不錯的評價,想要通過預賽,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就是這樣的一群人,他們以自己的才智,加上一點點的運氣,僅僅依靠一個方面的手藝,就成功做出了讓評委嘖嘖稱奇的料理。
刀工大成者做出的生魚片,火候大成者做的煮食,食材達人們的珍稀野味,還有善用調味料者的魔幻香料……
就味道本身而言,這些人的料理可謂上佳,直接進入決賽也不是不行。
可惜……特級廚師大會,考驗的,正是他們每一項技藝的掌握情況。
這群怪才。他們的實力的確是特級的,但他們的廚藝,卻並沒有達到特級廚師的標準。
當然,擁有著勃勃生機的華夏料理界。對于這樣的一群人,也是十分包容的,有別與特級廚師的稱號,一旦在考試中被確認為在某項技藝上達到巔峰的廚師,哪怕之後考核失敗,他們,也會被頒發類似「特級面點師」、「刀工達人」、「火候大師」這樣的稱號。
擁有這種稱號的人,在其特長的領域方面,將擁有等同于特級廚師的地位!
至于那些將所有技藝修煉到完美地步的廚師……出門左轉,一路北上。每十年一度的龍廚師對決應該就快開始了……
有別于上述的那些怪才,特級廚師大會考驗的,說到底,也不過就是這些基本功。
但之前也說過,上級廚師和特級廚師之間的技藝差別其實並不大。真正決定雙方實力的,從來就是他們那顆對待料理的心,還有對于料理的理解。
「料理是帶給人們幸福的」也好,「美味的魔法」也罷,又或者是自我的暗示……
這些,都可以被歸為料理的心。
考察的方法,很簡單。品嘗一下料理的味道,答案,自然就可以知曉了。
只可惜,即使是廣州,初選的考官也不過只有五位,讓他們嘗遍每個廚師的料理……那樣的未來。想一想就覺得害怕。
因此,特級廚師大會多出了時間的限制,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完成的廚師,將自動被判定失敗。
如果僅僅只是時間的限制,或許並沒有什麼作用。不過別忘了,料理大會可是還有主題以及範圍的。
正常的主題和範圍,甚至稍稍簡單一些的,最終都會導致完成人數的過多,不要說一百人了,就是有一半的人數,也就是五十人完成,那考官們也一樣會暈過去的……
于是,在經過了好幾屆的嘗試之後,特級廚師大會,尤其是位于廣州的特級廚師大會,每一屆的主題與範圍,都會讓人無比糾結。
而這一屆的題目,之後更是被稱作五十年內最為困難的一屆,沒有之一。
‘魚’與‘金玉滿堂’,魚不用說,指的就是魚類料理。而金玉滿堂,從字面上解釋,是指有許多財富的意思,而深刻的解釋,又可以表示人的學識豐富。
如果讓梅林解答,他應該會在魚卵還有蟹卵上面做文章,無論是將這些魚卵重新填充進魚的肚子里,還是做成饅頭包子一類的料理,以梅林的廚藝和胡扯能力,都能讓考官們滿意。
可惜,現在參加考試的並不是梅林,而是站在他身旁正苦思冥想著解答的阿貝。
加油吧……
梅林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這是阿貝的考試,任何提點,都是絕對不負責任的表現。
只有不相信身邊的少女,才會想盡辦法去幫助她,從而忽視了對方的可能性。
而梅林,他對阿貝充滿了信任,他相信,阿貝一定能夠完成這次考核!
……
時間轉瞬即逝,眨眼間,太陽便已經升到了最高,而這,也意味著考生們入場的時間到了。
「這是我的出入證。」
從另一個通道進入的梅林,在專人的陪伴下,來到了放滿灶台的大廳。
「雖然之前就已經說過了,但請讓我再重復一遍,任何幫助考生的行為,都會被視為作弊,恩……當然,鑒于某些料理的確需要兩人或者多人完成,所以,如果遇到類似情況的時候,請不要在意,直接把我叫過來吧。」
站在梅林身邊的男子,是這場考試的主考官,顯然,在之前他就應該听說過梅林的事跡,雖然表現得不卑不亢,但眼神之中的崇敬,卻是根本沒有辦法掩藏的。
一個擁有特級廚師手藝的廚師,哪怕沒有考取特級廚師資格,但他的地位也是相當高的。(參照及第)
更何況,眼前的少年可是被十全大師推薦過來的人,听小道消息稱,他已經被十全大師認定為那件傳說中廚具的繼承人了!
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地位,根本就不是自己區區一個六品的主考官可以比擬的。
梅林並不知道主考官的內心想法,他只是點了點頭,接著,便走到了阿貝所在灶台一旁,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單手托腮,微笑著看向了不遠處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