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老婆,對不起。」黑暗中的人影伸手點住她想呼救的唇,原來他坐在她床邊,幾乎就挨者她了。謝涵玥以為自己產生了幻听。心跳漏了半拍,她像呆了傻了,沒有響應,只是愣愣地望著黑暗中模糊的輪廓。謝景航輕輕調轉床頭的夜燈,調至最小的光度,讓她可以看清他。
謝涵玥眨了眨眼,確定她真的不是在作夢,不是產生了幻覺,她依然不敢開口,不敢動作,只是看著檄謝景航,神情楚楚可憐,揪得他心發疼。
謝景航的手指在她額際與頰畔流連,清攏散在她臉上的發絲,細細審視分離以來她的憔悴。
「你瘦好多,是這里東西不好吃嗎?我讓張姨搬到法國來,做中國菜給你好吃好嗎?」。他把思念與愛戀藏得很好,就像疼愛妹妹的哥哥那樣,只是眼神里泄漏了心里的秘密。
她只想回家,回到他身邊。
謝涵玥咬著嘴唇,漸漸地因為隱忍著哽咽而顫抖。
她想哭卻不敢哭的模樣,像一條帶刺的荊棘,緊緊勒住了他喉嚨,而後直往心里鑽去,狠狠地把它絞得血肉模糊。
「別哭,嗯?有誰欺負你,對你不好,就告訴告訴我。」他強烈地,渴望地想擁她入懷,卻躊躇。謝涵玥把眼淚眨掉,吸了吸鼻子,挪開身體,掀開被子的一角,謝景航遲疑著。
「陪我就好。」她的嗓音有些顫抖,像要哭了。
謝景航立刻投降,反正他已瞞著所有人飛過來,又何必忌憚什麼?他月兌下外套和鞋襪,躺上床,謝涵玥立刻依畏進他的懷抱之中。
他們緊緊地,親密地抱著彼此,讓全身上下每一分每一寸地思念都能夠得到尉借,好象越過最蠻荒的世界盡頭,終于在累極倦極時又回到此生唯一眷戀著,思念著的所在,安心而泣然欲泣。
不要去想明天,這一刻他們只有彼此。
也許是謝老夫人打點了一切,加上法國這邊照顧謝涵玥的老管家夫婦並不知道這對兄妹在h市鬧出了什麼風波,謝景航暫時待了下來,公司若有非要他立即處理的文件,都會透過網絡視頻處理。謝涵玥就像從事前那幾天一樣順從,沒多問什麼。而他們夜里相擁而眠,從未逾越雷池一步,哪怕他們都明白,就算明知道兩人的身份的禁忌,野性的本能還是互相吸引,彼此呼應。
夜里,她醒來,身邊的床空著,而浴室傳來水聲。
三天了,她漸漸明白謝景航為何總在深夜里醒來她失神地望著天花板。
這三天以來,他對她極好!那是她過去未敢奢想從他身上得到的溫柔與深情,當她一個人時幾乎要忍不住心酸哽咽,到頭來若不是因為親生妹妹這個身份,她還能夠得到他的愛嗎?
他像是對她珍愛萬分,百般愛憐,難道這些不是因為兩人的血緣關系,才讓他對過去悔悟?才讓他突然間發現在也得不到她,進而小心翼翼地愛她吧?
得不到的總是好的。是這樣吧?
如果是這樣如果她必須是他的妹妹才能得到他的重視,那麼她也許會忘了自己泯滅了良心,忘了自己其實需要一輩子的時間來乞求心安,忘了自己罪大惡極地欺騙了謝家父子。水聲沒停,而夜涼冷入骨,她望著浴室的方向,突然坐起身,月兌下自己身上保守的睡衣。她若真愛他,不會舍得他受到良心的苛責吧?她怎麼能夠這麼對他?可是謝涵玥沒有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