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謝景航還捧著玫瑰花像石雕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樓下,他手中的玫瑰花已經被雨水給擊打得不成樣子了老婆,對不起。而他身旁的那些圍成「心」形的玫瑰花更是狼狽不堪,那些蠟燭早已經被雨澆滅……
瞧見這種情形,單研喬不禁皺了皺眉。她朝四周望去,只見除了昏暗的路燈還亮著外,根本沒一個地方亮著燈。看著這樣的場景,不禁讓人有些心酸。
他真的站在樓下整整一夜了?
在昏暗的路燈的襯托下,謝景航的身影此時竟然顯得有些狼狽。他站在雨里,像被什麼抽去了希望與寄托一樣,站在那里沒絲毫朝氣,但是渾身又充滿著不服輸的執拗的倔勁。
單研喬緊緊地抓著窗簾,偷睨了他好一會,本不想理會他,但是她犀利的目光突然看見敞開的西裝里面的白色襯衣從月復部那里開始下面一截被什麼東西染成了黑色,不知道是燈光的作用還是其他什麼,反正那里就是黑色的。
看見白色襯衣黑色的那一團,單研喬想都沒想,直接拿了一把傘,沖了下去……
謝景航一直站在雨里,一動不動,而他的手里卻緊緊地握著鑽戒盒,一直緊緊地握著。目前,恐怕這就是他堅持等下去的唯一動力了-?他在等她下來,把戒指戴上?
其實從看見單研喬冷漠地把窗子和窗簾關上開始,他就像被什麼東西抽去了靈魂一樣,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樣運動。他根本沒把握她會下來,他也不奢求她會下來,從看見她關燈那一瞬間,他就知道?可是,他還是舍不得離開,他一點也舍不得?他害怕她下來戴戒指,卻找不到他。他更害怕,他錯過了她?
寥寥黑夜,滂沱大雨,他從來不知道等一個人居然這般難受,等待太漫長,又太難熬。他甚至猜測不到,這樣等下去會有怎樣的結果。在大雨中,他似乎听見了心碎的聲音,他竟然听見了心碎的聲音。
謝景航站在大雨里,思維卻跳躍得嚇人。不管她會不會下來,他會等她?或許,這輩子,他要等待的女人,就是她。只要是她,他等上一輩子,都在所不惜。
單研喬啊單研喬,我等你的天,黑了,又要亮了。
「喂,你們說這樣等下去,少爺會不會吃不消啊?他月復部的槍傷還沒好?」力哥擔心地問道。
「這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讓少爺捧著玫瑰花在樓下告白,然後還烏鴉嘴說下一場大雨最好。現在好了……」敬輝悶悶不爽地說道,「還然我們跟著淋雨?」
「是少爺讓我說的,你怎麼怪我?再加上,少爺也沒反對,是他自己要這樣做的,如果他不願意,我就算提出意見,他也不會做?」啊金反駁道。
「要不是你,少爺會淋雨嗎?我們會淋雨嗎?如果少爺的傷口發炎,那怎麼辦?」敬輝有些激動。
「但是,你也不能怪我啊,你……」
「夠了,你們別吵了?我們安心等待-,如果少爺堅持不下,我們就把他帶走?」力哥呵斥道。
听見力哥的呵斥聲,敬輝和啊金極不情願地閉上爭執不休的嘴巴。
謝景航站在雨中,感受雨水拍打在臉上,身上。他微微抬頭,看著單研喬的房間根本沒亮燈,他面無表情地望著身前那些被雨水打落掉了一地的玫瑰花瓣,在大雨的沖刷下不停跳動著,他突然有些想笑。
他捏了捏手中的盒子,準備彎腰去整理一下周圍的玫瑰花。因為,天快亮了。
天亮了,她應該會去上班-?只要去上班,她就一定會下樓,而下樓一定會經過這里……
雖然,他不能讓她看見最漂亮的玫瑰花,但是,他也不會讓她看見太過糟糕的玫瑰花。
謝景航彎下腰,然後小心翼翼把被雨水給打歪的玫瑰花扶正,然後把凋落的花瓣給撿起來,在一旁用花瓣一片又一片地擺出單研喬的名字。
就在他快要把單研喬的名字擺好時,他突然覺得頭頂已經沒雨淋下來。他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緩慢抬起頭,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雙白色水晶拖鞋,再緩緩往上,便是一件天藍色的睡衣,再往上,便是為他撐傘的女人的臉……
不知為何,謝景航的耳邊突然響起單研喬曾經對他說的一句話,心里一激動,謝景航快速起身,然後一把將單研喬摟進懷里,「我就知道你會下來,不會讓我白等,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單研喬眸之異光微微一閃,謝景航摟她摟得很緊,緊到她都快不能呼吸。
「喬,我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謝景航抱著單研喬瘦削的身子低聲細語道。他此時恨不得將她的身子揉進他的身子里,這樣,她就永遠不會再離開自己,而他自己也就不用因為害怕失去她而有所擔心。
「喬,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我從來沒有這樣愛一個女人?」謝景航繼續說道。
「先上去-?」單研喬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她冷冷地說道。
「好,我們上去,但是,在上去之前,你必須把這個戴上?」謝景航一邊說著,一邊松開單研喬,把戒指取出,然後硬是套在單研喬的手指上。不知道現在怎麼回事,只要她把戒指戴上,他才安心。不戴上,他的整顆心就惶恐不安、七上八下的。
單研喬心里一驚,欲取下來,但是謝景航的大掌卻突然將她的手一並握著,他直直地望著她,眸子里帶著少許的期待與懇求。
「我們上去-?」謝景航對著單研喬笑笑,然後慌張地牽著單研喬,大步朝樓上走去……
敬輝他們見單研喬下樓,並且他們一同上樓,懸著的心,終于放下老婆,對不起。
「你們看看,這方法很有效-?這女人啊,就死心軟,尤其是對自己喜歡的男人,那心簡直比豆腐還軟?」啊金在其他三人面前炫耀道。
「切——??」其他兩人不屑地冷哼一聲,然後頂著大雨快速往小區外面走去。
「哎,敬輝,力哥,你們等等我,你們說我講的有沒有道理?這女人心……」啊金追在他們身後大聲吼道。
來到樓上,單研喬直接拿出急救箱,拿出紗布和止血消炎的藥,不說一句話就坐在謝景航的身邊,解開他的衣服,看著被鮮血染紅的白色襯衣,她的眸子一片平靜。
她熟練地把原本包住傷口的紗布拆掉。她輕輕為謝景航清洗好傷口,然後上藥,一切都顯得那麼熟悉,仿佛包扎傷口是她經常做的一件事情一樣。蟲
單研喬一利索地處理傷口,只是看見左手的無名指上的大鑽戒,她頓了頓,只不過只停了一下下,她繼續包扎傷口。
將傷口包扎好,她只花了十五分鐘。
單研喬一邊收拾著急救箱,一邊對著謝景航冷冷說道︰「如果你再不在乎你月復部上的傷口,我想發炎就指日可待了。」
謝景航一直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無比冷靜,甚至冷靜到看不出絲毫情緒的女人,皺了皺眉。
單研喬收拾好急救箱,轉身欲把急救箱放好,但是,剛起身走了幾步,手腕就被謝景航抓住。他用力一扯,單研喬就重新跌坐在沙發上,謝景航趁機用身子把她壓住。
「我就知道,你一直擔心我?」謝景航俯身,在單研喬的紅唇上方一寸,吐著灼熱的氣息。他深情地看著單研喬,不等她做任何回答就吻住了她的唇。
唇,突然被一團溫暖包住,單研喬立刻怔住了。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楮,愣了半晌,她才欲伸手推開謝景航,但是手剛剛模到他月復部上的傷口,不知為何,她突然收回了手。
她沒有掙扎,只是任由謝景航吻她。
謝景航吻了她很久很久,久到單研喬的白皙的小臉浮出極不自然的紅暈,而他也快窒息才極不情願地松開她。他俯瞰著單研喬,睨著被他吻得紅腫的唇半晌,他才抬起手,輕輕在單研喬的唇上輕輕磨蹭。知下有被。
「喬?」他輕柔地喊出單研喬的名字。低沉並且帶著蠱惑人心的磁姓,讓單研喬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應了他一身。
「讓我來保護你,好不好?」謝景航低聲說道,他的聲音很低很低,害怕大聲一點,就會把身下的女人嚇著一樣。
單研喬的眸子一沉,移開與謝景航彼此對望的眼楮,她沒開口說話。而是沉默了半晌才淡淡地開口︰「你渾身都被雨打濕了,快去浴室洗澡。記住,傷口不能踫到水。」
「好?」謝景航從單研喬身上翻起身,不舍地睨了單研喬一眼,才轉身進了浴室。
直到謝景航從她的身上離開,單研喬才覺得呼吸稍微順暢了一點。她抬起手,看著手指上閃閃發亮的戒指,單研喬眸子閃動得厲害。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窗戶旁,看著窗外依舊下不停的大雨,整個心,混亂不已。
她是怎麼了?她現在居然不知道自己對他是什麼感覺。恨-?她發現她恨他了。愛-?似乎又談不上。只是,他的每一次踫觸,都會讓她心跳不已。這種心跳,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曾給她的。
謝景航在浴室洗了十分鐘,就換了一件睡袍,走了出來。他剛出門,就看見單研喬站在窗邊看著窗外出神。現在的她,身上總會散發出一種莫名的愁緒,讓人看了心疼。
他輕輕走到單研喬身邊,欲從後面抱住她,單研喬卻突然緩過神,她對著謝景航淡淡地說道︰「你先去休息一下。天快亮了。」
謝景航皺了皺眉,不知道該說什麼。
「去床上睡-,我在沙發上躺一下,反正天快亮了,我也要去公司?」單研喬繞過謝景航,直接坐到沙發上。不行,她現在必須好好理理混亂的思緒,得把她與謝景航兩人的關系再整理一下。
謝景航沒說一個字,轉身就走進臥室,然後躺在床上,臭著殘留著她身上的香味,他竟然困意來襲。
再次醒來,是一個時辰後。
謝景航看著整個屋子還處于昏暗之中,他現在雖然很困,但是他卻突然下床,朝客廳走去。
當走進客廳,看見單研喬蜷縮成一團,像一只貓咪一樣,縮在沙發的一角沉沉地睡著。謝景航淺淺地勾起唇角,然後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撫模著她的卷發。
看了她足足十分鐘,當一陣冷風從窗外吹進來時,單研喬縮了縮身子,謝景航才抽回神。他彎腰欲將單研喬抱上床休息,但是剛把她抱起來,單研喬就突然被驚醒了。
「你干嘛?」單研喬瞪著謝景航,繃緊全身每一條神經,警惕並且驚恐地問道。
謝景航笑笑,看見她如此防備的樣子,忍不住想逗她,緩和一下他們之間怪異的氣氛也不錯。
「抱著你,當然是上.床咯?」謝景航淺淺地勾起唇,抱起單研喬大步朝臥室走去老婆,對不起。
什麼??
上.床??
听了謝景航的話,單研喬驚愕不已,愣了半晌她才開始劇烈掙扎起來,「謝景航,你這個小人,這個不要臉的下半身動物,放開我?」單研喬紅著眼楮沖著謝景航大聲咆哮道。
而謝景航充耳不聞,直接將她抱上.床,然後高大的身軀直接壓了下去。
單研喬抬手欲將謝景航推開,但是他似乎早有防備,伸出一只手就把她的手按在頭頂。不說一句話,只是沖著單研喬露出一副欠扁的微笑。
「謝景航,你這個混蛋?」單研喬一邊大聲罵道,一邊曲膝欲往上踢,而謝景航感受到她的動作他也不閃躲,只是低沉的開口道︰「寶貝,我有傷,如果再流血,估計傷好不了了?」vgiu。
一听他這樣,單研喬本來欲往上踢的腿,突然放下,她憤怒地呼出一口氣,側過臉不去看謝景航,「最好收斂一點,否則我專挑你傷口揍?」
睨著她此時的模樣,謝景航失聲笑了笑。
「你干嘛笑?」單研喬不解地皺了皺眉,憤怒地吼道。
「寶貝,你好像一直會抓人的小野貓?」謝景航咧嘴,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蟲
單研喬的額頭瞬間滑下無數條黑線,她剛欲出聲反駁,謝景航的吻就落了下來,堵住她的呼吸。而他的手,非常不安分的直接從單研喬的睡裙下面探了進去。
「謝景航,你這個混蛋?」感受到謝景航的動作,單研喬憤怒地從喉嚨里發出聲響,她現在恨不得一腳將這個該死的色男踢出去。她現在無比後悔,剛才就不應該下樓讓他上來,這就是引狼入室。
謝景航的大掌移到單研喬胸前的柔弱上,輕輕揉搓,指尖傳來的女敕滑讓他的身體里流竄著火焰,整個身體好像要被燒起來了一樣。
他吻著單研喬的唇,雖然有些,但是腦子還是清醒。
「謝景航?」單研喬從唇與唇的縫隙中,憤怒地吼出這三個字。
謝景航笑笑,然後松開禁錮著她的手,雙手扯開她肩上的睡意,狂熱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脖子和圓潤的肩上。
雙手一得到自由,單研喬就卯足全力欲將謝景航的身體推開,但是謝景航卻突然開口道︰「我只是想吻你而已,如果你再掙扎,我可不敢保證只吻你這麼簡單?」
單研喬愣了一下,準備繼續掙扎,而謝景航的手突然探到她的小褲褲上,帶著幾分威脅地抬頭睨著她。
「謝景航,不能太過分,否則……」單研喬一動也不敢動地躺在床上,雙眼戒備地望著身上的男人。
「寶貝,我只是想吻你,你乖乖配合一下,我吻一會就睡覺,嗯?」謝景航移開手,俯身在單研喬的耳際邊的敏感地帶呵著灼熱的氣息。
「你……」單研喬皺了皺眉,想說什麼,但是謝景航的吻再次落了下來。
他吻她,真的只吻了一會就翻身倒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住他自己,才慵懶卻嘶啞地說道,「寶貝,快睡。今天上午不準去公司,下午我送你過去?」
「你憑什麼……」命令我?
單研喬的話還沒說完,謝景航長臂一伸,直接把單研喬摟進懷里。
「寶貝,別說話,乖乖把眼楮閉上睡覺?」謝景航一邊用溫和的聲音命令道,一邊在單研喬的額角輕輕一吻,然後才滿足地閉上眼楮沉沉地睡去。
而單研喬,嗅著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心里一陣惶恐,那種感覺好像回到了曾經。她想推開他,卻根本推不動。
就這樣一直任由他抱著,單研喬卻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雖然惶恐,她卻雖得十分安心。
下午,謝景航開著車送單研喬去公司,在路上,單研喬一直盯著窗外,而右手一直模著戒指。她現在想怎樣才能把戒指還給他。
就在單研喬腦子被這件事情折磨得混亂不堪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急忙打開包,一看來電顯示,竟然發現是秘書打來的。
單研喬想都沒想,直接接通。
謝景航時不時睨著單研喬,她剛才一直想取戒指的舉動,他不是沒看見。知道她想取戒指,他莫名其妙覺得很不舒服。
「你說什麼?」單研喬驚恐地說,「你听好,無論如何,都要撐到我來公司,知道嗎?一定要先穩住他們的情緒,我馬上就到?」
單研喬急匆匆地掛掉電話,神色慌張地盯著前方。
「怎麼了?」看見單研喬不安的神色,謝景航有些擔心。根據他對她的了解,現在的她,根本不是容易慌張的人,不過看見此時她如此慌亂的神色,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沒什麼。麻煩你開快一點,公司出了一點狀況,我得馬上去處理?」單研喬說話的聲音有一些喘。
「好?」謝景航擔心地睨了單研喬一眼,然後一踩油門,轎車「咻」的一聲就往前快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