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電話被接通。小愛的臉真的出現在愛派的屏幕上。
「表哥。」
看見是唐峰給她打電話嚇了她一下。立刻轉過臉努力去擦拭什麼。
唐峰沒有看錯的話。看見小愛的眼楮是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
「你怎麼了。」
顧不得和她說讓她快點過來的事情。關心她為什麼會哭。
小愛揉完了眼楮把臉轉過來對準攝像頭強笑說︰「沒什麼。剛剛起來沙子進眼楮了。我還以為是鶯鶯呢。」
唐峰再傻也看出來她是在撒謊。看她不願意說。也只有略過這件事情。說︰「我想問你下你什麼時候過來。」
「啊。哦。」小愛恍然明白了唐峰找她為什麼事。邊拿著她那邊的通訊設備。邊移動說。「我馬上過來。你們要開飯了是吧。等我。我一起吃。」
唐峰是背對廚房和她打電話。知道她從攝像頭看見了廚房里的風景。答應她︰「好。」
小愛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主動結束了這次通話。
唐峰可是一點沒有感覺到高興的意思。看到她強擠出來的笑容倒是感覺苦苦的。好像她笑得再燦爛也掩蓋不住笑容中的那抹苦澀。
「哥。小愛什麼時候過來。」
唐鶯鶯看唐峰把愛派放下了。從廚房里問他。
唐峰想起小愛剛才對她說的話。回答她︰「她正在換衣服馬上過來。讓我們等下她一次吃飯。」
「這個……」
唐鶯鶯無言了。看見唐峰靠在沙發上打電話的姿勢。明白了苦悶對旁邊的方柔說︰「小柔姐。看來我們要多準備一個人份的菜肴了。」
「沒事。多炒兩個菜。小愛喜歡吃什麼。」
方柔一點不介意。反倒感覺人多點吃的也熱鬧一些。
***
菜肴全部上桌。門鈴也響起。唐峰去開門看見一個身材縴細高挑的女孩兒俏立在門口。頭上的粉色絨線帽蓋住了她烏黑筆直的披肩頭發。熊貓色的寬松毛線外套配合白色的呢絨衣勾勒出她不似15歲形狀完美的曲線。下面黑色牛仔褲和休閑的平底鞋使她原本同齡里比較高挑的長腿更加修長。
看見他開門。立刻舉起手里的兩瓶東西。笑嘻嘻說︰「我知道表哥你喜歡喝這個。」
唐峰看見她手里拿的兩升裝核桃女乃。不過這個東西壓得不輕。為了提起來給他看。白皙雪女敕的手背皮膚上爆出小小青色線條。
「嗯。」
唐峰高興她還記得。從她手里接過。讓開路讓她進來。
小愛吐吐舌甩了甩手。這兩瓶東西可是提得不輕。也是小跑進了客廳。唐峰關上門跟上。
「來了。」
唐鶯鶯听見了門口的聲音。往門口這邊看過來。
小愛看見唐鶯鶯一副廚娘打扮。壞笑說︰「鶯子。這一餐不會是你做的吧。」
唐鶯鶯知道她暗指她廚藝不行的事情。沒好氣挑釁她說︰「有本事你不吃啊。」
小愛已經看見正在解圍裙的方柔。吐吐舌說︰「我才沒有那麼傻。小柔姐辛苦了。」
對做出這麼一桌美味佳肴的方柔表示感謝。
方柔溫柔笑了笑。看見了唐峰提著兩瓶核桃女乃過來。從他手里接過一瓶說︰「這下連喝的都有了。」也是拿著這一瓶過去一邊找杯子給他們倒。
「嘖嘖。」
小愛搭嘴。不知道的一定會以為她是這里的女主人。感覺唐峰太幸福了。
唐鶯鶯瞪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想什麼。
小愛坐下也發現了一桌上的美食。還有她最喜歡吃的醬燒茄子和青椒斬蛋。
唐鶯鶯看見她發現了。說︰「小柔姐知道你要來特地給你做的。」
小愛感動。眼中泛出水光。不過很快被她又隱藏下去。食指大動喊︰「今天我要全部吃光光。」
唐峰也是坐下。還是在想小愛和他通話時候眼楮紅紅的事情。看起來她當時正好哭過。不過看她現在的樣子顯然是不想讓唐鶯鶯和方柔察覺這件事情。笑鬧得比誰都開心。
飯後小愛小肚皮滾圓。已經靠在客廳的沙發上不願意動了。
「表哥太幸福了。我預感他以後一定會長得很胖很胖。」
唐峰和方柔均是臉一紅。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唐鶯鶯把一個抱枕砸向她。說︰「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
砸向她肚皮上嚇得她趕緊坐起來接住。直接抱進懷里故作委屈說︰「我說的是實話嘛。」
唐峰沒有忘記讓她來的目的。坐到她旁邊對她說︰「你就這樣坐著不要亂動。看著我的眼楮。」
「現在就開始了嗎。」
小愛知道唐峰是準備幫她治幽閉恐懼癥的事情。這也是她的一塊心病。說︰「現在剛吃完飯不要緊。」
感覺治療這種事情不是通常要空月復進行嗎。
唐峰說︰「這樣正好。你越感到幸福的時候。效果會越好。」也是吩咐站在旁邊的唐鶯鶯和方柔。說︰「你們去把所有門窗都關上。讓家里暗一點。」
「好。」
「好的。」
唐鶯鶯和方柔應聲。沒一會客廳里的光線昏暗下來。小愛也一下子緊張起來。
唐峰看得出來在游戲里的癥狀看上去比較輕。是因為她潛意識告訴自己那只是游戲。是一個虛假的世界。才不那麼明顯。到了現實只是稍微昏暗點的環境。立刻讓她身體硬得像中了石化光線。
「表哥……」
前一刻還紅潤帶笑的臉一個眨眼變得發白無力。一只手抓上他的手臂。感覺那塊肉都要被她抓掉了。眼球四處張望好像在害怕什麼可怕的東西突然跳出來。呼吸也慢慢變得急促。
唐峰把手搭在她冰冷的手背上度過去一股熱氣。讓她冰冷的身體感覺到一份暖意。聲音盡量柔和說︰「沒事。我在旁邊。」
小愛驚恐的眼楮看過來。也看到了回來微笑看著她的唐鶯鶯和方柔。
不是親眼所見不能相信平時大大咧咧的小愛有這麼恐懼無力的時候。好像一只受傷的小動物坐在沙發上瑟瑟發抖。她那只像是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抓在唐峰手臂上的手讓人看得心疼。唐鶯鶯都可以感覺到唐峰現在的疼痛。可是他努力不讓自己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
「好了。要開始了。」
唐峰扶正她的身體。讓自己的眼楮對視向她。
小愛仿佛找到光明一樣死死看著他。不過看見他越來越深邃的瞳孔。眼楮也漸漸迷茫。最終失去了神采。
唐鶯鶯和方柔在旁邊看得驚訝。方柔努力捂住嘴不讓自己喊出聲。發現在游戲里還需要語言暗示的唐峰這一次僅僅只是一眼就讓小愛深度催眠了。雖然知道唐峰不會害小愛。但還是感覺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感到一絲冷意撩過她的皮膚讓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突然感覺有人牽住她的手。看見唐鶯鶯壞笑小聲對她說︰「小柔姐。我這下都有點懷疑你是不是被我哥催眠了。」
唐鶯鶯從來不知道她眼里傻乎乎的表哥原來這麼厲害。連催眠術這種技能都會。
方柔臉紅反握住她。心里沒有害怕了現在只是剩下緊張。知道唐鶯鶯在打趣她。也是突然感覺不害怕了。
感覺時間好像變成了一種粘稠的液體流動緩慢起來。明明時鐘上的指針沒有移動多少距離。但她們感覺這個過程十分漫長。看見唐峰和小愛兩個人一動不動的‘深情對視’。唐峰嘴唇蠕動好像在對她說什麼。但聲音太小了。她們根本听不到。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唐峰滿頭大汗的把小愛放開。小愛立刻身體失去了依托側倒在沙發上。唐鶯鶯和方柔嚇得立刻過去看她的情況。發現她只是睡著了。可以感覺到她現在的幸福。連睡著了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
唐峰揉動著太陽穴。感覺太陽穴好脹。也沒有想到小愛的情況會這麼嚴重。差點心理暗示失敗了。
「阿峰。」
方柔關心看他。
唐峰看見她看過來。對她微笑說︰「等她自己醒過來就好了。已經沒事了。」
唐鶯鶯驚喜。知道唐峰不會騙她們。
唐峰也是緩了一口氣。更加好奇小愛到底是遭遇了什麼。她的情況不像是普通的單純害怕黑暗引發的幽閉恐懼癥。更像是在害怕其他東西。治療過程里她居然還對他的暗示產生了抗拒反應。不是他的精神力遠勝于她。差點讓她把她的心藏得更深。那樣她這個心理疾病就真的一輩子都有可能治不好了。
方柔和唐鶯鶯把小愛攙扶進她們的房間。很快唐鶯鶯出來。看見坐在沙發上放松精神的唐峰。
唐峰看見她正好想問她一個問題︰「鶯子。」
「嗯。什麼。」以為他要問方柔。說︰「小柔姐在房間里照顧小愛。很快出來。」
「不是。我想問小愛到底叫什麼。」
唐峰感覺這個是解開小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關鍵理由。剛才給她治療的時候察覺得出來她心里藏了一個很大的秘密。正因為他的心理暗示不小心觸踫到這個東西。才讓她反抗不想讓他去踫。
「艾愛啊。她不是告訴過你嗎。」
提起這件事情唐鶯鶯還有氣。分明她說這只是她和她兩個人秘密的。
「可是學校名單上她是叫蔣愛。這是為什麼……」
「不能說。」
不等唐峰問完。唐鶯鶯打斷了他的話。知道他果然是想問這個。認真告訴他︰「哥。去探求女孩子秘密是會被女孩子討厭的哦。」
唐峰明白了唐鶯鶯的意思。也看見了她眼神中的復雜。說︰「好吧。我不問了。」
知道唐鶯鶯也知道這個理由。可應該和小愛約定過。是一個不能說出來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