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總是喜歡並習慣從側面來看他,看光,看溫暖而柔和的光將他溶和在銀白色或是淡黃色之中。微微的晃得眼楮有些的不能完全睜開,腥松中一絲絲暖暖的倦意還溶含著燃料的味道。他坐在那里,平穩的就象是休閑時懶懶的坐有溫暖的陽光地方安靜的休息一樣。這就是那個安東嗎?那個剛才還在基地中與拉法拉出言相激的安東嗎,可這會他卻正安然的坐在這里,和自己坐在一起,我們又成了同一戰線上的搭檔。斜刺里我傾著頭大膽的看著他,象是欣賞著、等待著他要發表一些見解後再與他爭論似的,可他,一直用沉默來縱容著這含笑的目光留停在他的臉上。安東變了,最少對我是這樣的,變得似乎更具有人情味一些,那麼以前那?我在訕笑,是在笑安東,還是在笑自己那!什麼時候我也可以安下心來靜靜的坐在這里,用與安東同樣的微笑而大膽的直視的目光來看安東的那。以往,也是就在很久以前的那個可是誰都不討人喜歡,老是用挑釁般的微笑贏得別人的敵意的安東,也總是愛用這樣的目光來看著自己,只不過他的目光中還多了種曖mei的神情。曾憤憤然的將事故報告扔在安東身上,曾憤憤然的在追擊不名飛行器時來來去去的斗嘴。對了,還有他也是總喜歡用訕笑的目光與表情看著施泰德和我的交談,偶爾的在他那不太懷什麼好意的目光中自己能看到、讀懂他幸災樂禍般的神色,那神情仿佛就是在說‘不用掩飾,我能看得出,你是喜歡施泰德的……’。是安東對我更有人情味了,還是我對安東更具有人情味了那。
安東是快樂的,他是一個非常快樂的人,沉浸在他自己的快樂的世界中,在心底大聲的笑著並快樂著,就算是他的臉上波平如水面無表情,他也不會讓你看到他那顆正笑的捧月復翻滾的心;不經意間,如果你意外的走過他的世界,你會無意的和他一樣的快樂,並吃驚詫異的發現原來快樂就是這樣的‘簡單’。簡單到發現‘快樂’這種詞其實本身就是一個極具‘白痴’的問題。
「不想說些什麼嗎,安東」我微笑的頗有幾分得意的沖安東側了側頭打趣的說。「操作手冊上規範,機師在飛行狀態時要注意集中」安東沒有看過來用他那特有了懶懶的高低起伏的聲音說。「現在的空域完全可以用自動駕駛」我說,「我不知道」安東說,「假話」我微笑著反擊他,「當然了,不過用于做戰的飛行器是不用全自動駕駛的,只有飛民用飛行器的才用那東西。」他承認了,不過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和拉法拉怎麼搞的,只要是在一起總是有沖途」木木的氣氛中我只好直接的切入主題。安東,悄然的用一只手觸了觸嘴唇,這是一個他不經意的下意式的動作,可能有時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解,可我注意到了。「有時間干掉他」他的語氣沒有變,不知道他是在隨便說說還是真的有這個想法,他還在操縱著‘漫步者’但還是沒有按常規放開它讓‘漫步者’處在自動駕駛的狀態。「你辦不到」我微笑著緩緩的說順便看了看下面飛過了丘陵,在那里一群白鳥正從‘漫步者’下飛過。「為什麼?」,「因為拉法拉是施泰德身邊很離的人,也是基地的中心人物,你要是想干掉他,恐怕從基地這面這行不通,更何況你想得罪施泰德嗎,我想他也不會同意並會阻止你這樣做的。」實話實說,我沒有加任何的掩飾的很直白的對安東說,但是自己清楚這些對于安東來說卻都應該是他根本不會去在乎的東西。當然,同樣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不會對拉法拉有這樣的想法。
關心他,是的,不知是在什麼時候,安東,已悄然的走入了自己的生命中……,我把他留在了那里,留在自己年青的生命中,因為他讓我平淡的生命更加具有閃爍的光彩。那個曾滿是戰亂、焦土、哭泣、死亡、分離的‘卡特星’支離破碎的童年,一路輾轉忽隱忽現的暴風驟雨中。他的出現,就象顆冰藍色的鑽,冷冷的散發著象冰海中的天使鬼魅般幽藍的光芒,展開雙翼在寒冷中悠悠的悄然的來臨又悄然的消失,黑暗與光明的溫暖中,閃爍著他特有的鬼魅而神秘的強有力的光芒。這光芒很冷,冷到會讓人感覺死亡悄然貼近時的窒息、壓迫和無形的恐懼,可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住這堅強的而極具韌性的穿透性光芒,這就是安東。
「怪不得施泰德說,你,…已經不再適合飛行。」安東幾乎是沒有向這面看過來突然的說。如果是換個時間和地點這也許會是一句沖擊力不小的話,而此時從安東口中說出這樣的話時,我卻是如此的平靜,雖然這話是施泰德的。「為什麼」我淡淡的笑了用了一個反問句,不知怎的,每回從安東口中說出施泰德的名子時我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上次遇到他時,他說你已經不適合飛行了……」,「繼續」我的頭已經快要倚在坐椅與機窗間的夾角處而使得頭不得不擠貼在了機窗上,這是一個相當懶散的姿態,就象是午後坐在圖書室窗前的窗台上將頭椅在那里微膝抱書小憩時的樣子。「他說你目前不再具有適合飛行的能力了,因為,我到是覺得施泰德是在暗示我。」安東不再說下去,頗有幾分得意似的曖mei的閃了閃眼楮。我笑了,發自心底的笑了,那微笑從心底淡淡的漫延開了,一直的到嘴角,到眼楮中,又慢慢將它們壓回到心底,那它們在那里沉浸,我很幸福,是的,安東不會注意到此時我的微笑是淡淡的幸福的。這個微妙的心動的過程,不知道有沒有被身邊的那個安東發現,這不經意的內心流露並不想讓他查覺到,只是眼楮中溫熱微現。‘老師就是老師,施泰德就是施泰德,是的,沒有誰更能象他一樣的了解我,了解我的喜悅、了解我的悲傷……。更重要的是你這樣的時時的關心著自己,對您所欠下的不僅僅是知遇之恩,而是我此生無以回報的,你的,情。’
「不要忘了這次可是我陪你出來的,我是可以不來的,不要給自己找一個借口,安東。‘斑’的人是要你自己去的,我可是犧牲了自己的休息時間。」不給安東得意的機會,故意的打擊了一下安東的情緒。「可你接到施泰德的命令時可是格外的高興」安東回敬了我一句,正剛剛好好的說在了自己的心里。不知道安東是不是在故意的使用自動駕駛來操縱飛行器的,也許他不願意空手坐在那里面對著和我無味的談話而交叉著手臂靠在坐椅上。
「為什麼總維護施泰德?難道僅僅因為他是你的老師,我不相信,迪瑪,為什麼不給我一個答案,這麼久以來。」從始到終安東的目光都沒有投向這面,「等我了解你一些以後,再告訴你吧。」原本是想把‘了解’說成‘喜歡’的,可是在說出來時本能讓我用了‘了解’這個詞而沒有用‘喜歡’。安東笑了,這算是一次和安東間的比較正式的談話,卻又是一個平手。
‘‘斑’,施泰德在把用這項任務交給自己時,我詫異的是施泰德的平靜,拉法拉就站在施泰德的身邊用他那沒有什麼表情的臉看著我,他從來和我都保持著一種距離,如果拉法拉不是施泰德身邊最近的人的話,我更願意遠離他,因為他的氣息告訴我,拉法拉對任何人都抱有一種不信任的距離感。我只想從施泰德眼中看出些什麼,看出讓我和安東一起執行這次命令的想法或是他的一點的暗示,可是什麼也沒看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拉法拉在身邊的原故,施泰德的眼楮中平靜的什麼也沒有。在這樣的時候‘斑’要塞邀請安東過去施泰德恐怕對此應該是很不放心的,他選擇讓我作為安東的助手一起去‘斑’多少的還是希望……’我不想再想下去。‘多少的還是希望我能夠隨時監視著安東,還有‘斑’對安東的舉動,是的在‘凡那’基地中可以這樣的走近安東,並讓他不產生戒備的只有自己,而對于施泰德來說讓自己去是最放心的人選,最少自己不會違背他的話執行他的命令。’兩個同樣對自己是那麼重要的人,而彼此間卻存在著含乎而復雜的關系,他們永遠都不會是朋友,雖然他們相互的承認彼此的存在、彼此間相互欣賞,也許會偶爾不經意間給對方一絲贊賞,可他們不可能也不會是朋友,他們象是一對對等的對手,對于對方的實力,他們贊同著也沉默著,就算有一天他們成為了敵人都會是那種比較有成就感的敵人。可我,到真的很希望他們是朋友,哪怕是那種含含乎乎的朋友。
「好象有點不對,安東」,「你也發現了」安東這時才轉過頭來,習慣性的曖mei的微笑浮現在那里。‘漫步者’已經非常接近‘斑’的空域,按正規要求‘斑’要塞應該給出導航信號並給來自‘凡那’的‘漫步者’導航,可是現在一點的動向都沒有。「有干擾,迪瑪」安東簡短的說,隨後伸手打開了幾個備用開關,並試著開始調試信號接收器的狀態。自動導航儀綠色的熒光屏上開始出現一條條水波紋,這是受到不明干擾後所產生的,可是在一般情況下是沒有什麼可以這樣干擾到它的工作狀態的,隨著水波紋的速度的加快,自動導行儀的狀態已經開始不穩定起來。「我們還有多遠?」安東說,「不太清楚,應該是非常接近‘斑’了」,「不太清楚,你是‘卡特星’的人。」,「不錯,不過我不飛這條航線,你等一下。」在坐椅一側我模到了那個硬文件袋,上一次用它的時候好象還是在當年訓練時,要不是規定上要求必須在飛行時帶上它,恐怕它早已經退出了‘漫步者’的時代。在硬文件袋上展開了圖紙,根據儀表盤上的數據生硬的用尺子開始計算——線位置距離,「很近了」筆尖最後在地圖上輕輕的點了一點,「在這里,安東,現在應該已經飛進‘斑’的外圍空域了,‘斑’不應該沒有反應,最少他們應該給咱們導航,沒理由這樣安靜!」我思索著用尺子輕輕的敲著嘴唇,「他們是故意的,安東」我抬起頭,安東沒有表現一絲的意外,他已停止了各種調試,而自動導航儀上已亂的只能看到一道道幾乎是邊在一起的光波,它已經失效了,而‘斑’要塞在沒有給出任何導航信息的基礎上,平靜的周圍連保衛空域的飛行器都沒有,顯然他們是故意這樣做。也許在塔台上他們正圍繞在那里,注意並觀查著‘凡那’首席機師安東的飛行器是怎樣的象只沒頭蒼蠅似的亂撞,這不僅僅是對安東的‘漫步者’來的,他們是想從這些來研究並看出一些‘凡那’的實力還有飛行器對突發事件的隨機應對能力。
「可惡,怎麼辦安東?我們找不到他們準確的位置,只有一個大概的坐標方位,錯是不會錯,但需要一定的時間」,「你覺得那……」他停了下,「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有些生氣,不喜歡這種見面的方式,很沒禮貌,」愣愣的我說。「那麼,就讓他們也覺得更有趣一些吧,這樣不是很好嗎」安東象是在自語般的說。「降下去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恐怕要做幾次盤旋」我說,「迪瑪,狩獵。」安東關閉了自動識別系統,就意味著‘斑’會有可能將我們誤認為是入侵飛行器,但同時也切斷了‘斑’可以監視‘漫步者’狀態的一條眼線。「迪瑪,他們現在用來監測我們的是什麼?」,「應該是聲納,‘斑’的地理位置與地形非常適合它,就算是超低空飛行它都可以發現咱們,它會牢牢的粘著‘漫步者’」一時沒有明白安東為什麼會問這樣的一個含乎的問題。「‘漫步者’的隱型需要什麼?」,「應該是速度、高度、當然最重要的是‘漫步者’外部機身的材料含有可以吸收聲納的材料。」安東在笑,就那麼一瞬間本來是在一本正經的提著問題的安東笑了起來,「這些連笨蛋知道,迪瑪。」安東是在開玩笑,他不以為然的笑著。
‘漫步者’在直線的攀升著,安東將推進器推到了底,隨著速度加至極限後,‘漫步者’在高空中機月復朝空的翻轉過來然後僅拉出一個機身的距離後直線掉落了下去,而在攀升與掉落時安東始終都將推進器推到了底,拉出一條七十度的下滑線。同時一個銀色的光點月兌離開了‘漫步者’機身快速的飛落下去,在自己還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那是什麼的時候,好幾倍的重力將自己緊緊的擠壓在坐椅上,那麼一瞬間整個肺好被擠空了一樣,呼吸與心跳驟然的停止,血液與腦汁被壓迫的沖壓著血管壁就象要炸開來一樣熱熱的。……「十米、八米、六米、停止。」在朝下的大腦還沒有完全一片空白前‘漫步者’的身機猛然的再一次挑起,幾乎是在瞬間安東已將‘漫步者’的飛行狀態拉平調整至‘基準線’,隨後‘漫步者’平穩的直升式的停降住。
「安東」我側頭看著他,他在笑,不停的笑,周圍的寂靜使得他的笑是那樣的怪異而自然。「備用燃料儲備箱,它可不是隱形材料的,在追蹤器的顯示屏上看很象是一個正在墜落的飛行器。恐怕他們要等一會才能發現,要不要我們來談談你的煩惱?迪瑪。」看著微笑的安東,我知道他已經生氣了。「我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時候還是施泰德帶我們,他說過曾經有一次他們去執行任務,正好趕上自己編隊的飛行器非常少而對方的防御能力非常強但實戰能力一般。這時可能面臨著兩種可能,一種是自己的編隊還沒有到達預定目標就已經被對方預警系統發現遭到阻擊,結果是飛不到地方就被對方結果在了外圍。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編隊飛行器沖過外圍火力的阻擊然後在空戰時再解決掉對方實戰阻截的飛行器,最終用雙重代價完全任務,但對于自己的編隊和師機們都要面臨付出具大代價的局面。」我攏了攏頭發絲毫沒有在意安東是否在听,側面看他的樣子象是在發呆。「怎麼能在完全任務的同時還要減少機師們的傷亡,施泰德當時命令他的機師們在機月復艙內放了大量的在氣體中穩定性高又很具有可伸展性的金屬片,在快要接近預定目標前打開機艙將它們投放了下去,此時那些地面上的監控系統的掃視屏幕上所出現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光點,多的數也數不清楚。據說那次好象施泰德的編隊就是在這樣的掩護下,幾乎遇到來自地面或是空中的抵抗就順利的完成了任務。因為對方以為敵方派來了數也數不清的飛行器用來襲擊,並且他們自身的預警防御系統也已經完全失效了,所以大部分時間他們都用來將自己的飛行器泊入地下防御里,來防止來沒有起來就被炸掉的局面。不知怎麼的,今天看到你用來對付‘斑’的這招,就想起了當初老師說的那已經老的不會再有人想起用也不好用的法子,沒想到還真的好使。你們倆都差不多,真好笑,感覺你和施泰德真象是同路人」。
敵人與朋友從對方的微笑中是分不出來的。我沒能夠進入‘斑’要塞最高行政長官的辦公室而是被十分禮貌的擋在了外面,安東那個家伙幾乎什麼也沒有說就一個人走進辦公室的大門。在大門外面我選擇了環形玻璃幕的走廊邊的那個角落,從這里可以透過玻璃幕的封閉窗看到外面,‘斑’指揮中心半個全景展現在那里,而且在這個位置可以隨時的看到安東是否從那扇緊閉的大門中出來。如果當初接受了卡莫將軍的建議也許自己現在也是這個要塞中的一員,穿著文職人員的制服報著公文夾出出入入的,而不是象現在穿著外勤人員的制服散發著一絲‘漫步者’燃料的味道。淡淡的幾許愁暢,玻璃幕外的‘斑’是這樣的繁華,如果整個的‘卡特星’都是這樣的繁華將是多好的,身邊不遠處幾個陪同人員正站在那里听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監視著這面的一舉一動。微微的合起眼楮,陽光從外面照進來撒在臉上,粉紅色的色彩擋在眼瞼上……「雷納」我說然後轉過頭來,沒有人會在後面將雙手放在自己的肩上然後輕輕的按一下,只能是他。如果不是燦爛的開心的一如既往的笑法一身制服中的雷納很難讓人看出那是他。「迪瑪,歡迎你來‘斑’」對面雷納好似很深情的說,指尖滑過他肩頭閃亮的遠遠要高出自己幾個級別的徽標,‘是的,長官’我微笑著嘲弄了他一句。「如果你喜歡全送你好了」,被叫做雷納的身材高大的男子開始用手撓了撓頭,「想拉我加入‘斑’,你們的人在那里,‘凡那’的人在這里好象很特別似的。」雷納不好意思起來的樣子十分的經典,從認識他那時起他就有這個習慣性的動作。「不用理他們,很久沒有看到你了迪瑪,听到你過來了一起吃午餐怎麼樣」,停了一下他又說︰「喬在休息」,「這恐怕對你不太好」我看著他的眼楮說,「如果他們願意可以我可以離開‘斑’,不過目前他們還不會這樣」雷納頗有幾分自信的說。「沒有什麼地方比這里更適合你的了,你就在這里呆著吧」我用指甲輕輕的敲了敲他胸前的制服,雖然這個動作看上去很象是情人間玩笑般也有些的不太合時宜,不過在雷納面前是自己最輕松的時候。
「你要是男的也許我會喜歡你,不過你是女的所以我沒法喜歡你。」,「你要是我的下屬你現在就可以拿塊抹布和桶燃料做擦飛行器差事了,象你這樣飛的如果不是被人打下來更多的可能就是自己掉下來或是自己墜機。」望著一前一後刮在那里的兩架‘漫步者’和面前那個有點發愣又氣勢洶洶自以為是的家伙,他哪有一點道理可講,明明的是自己的飛行架降下時他的飛行器還在前面處于滑行狀態,按規定所有的飛行器在降落後必須馬上讓開跑道給後來的飛行器讓出位置,這對自己或是別人的飛行器都是最基本的安全規定。要不是自己的飛行器及時的縮短了滑行距離和打開了所有的減速裝置一定會狠狠的前後撞上,目前僅僅是刮了下也算是萬幸的了。可面前這個家伙一點都沒有悔意,居然在這里沖我喊。「你沒有看到我的飛行器才降下來嗎?你要是男的我會喜歡你不要命的精神,不過可惜你是女的喜歡你得需要不要命的精神」他說完居然伸長了舌頭做了一個鬼臉。「我完全按空中管制發出的命令降下來的,我執行的是管制的命令而不是看你怎麼樣做,如果看你的狀態然後我再怎麼飛,那麼我後導致自己後面跟著降下來的飛行器象我一樣面對一次兩種情況的狀態。這都違反規定,給自己飛行器帶來危險時也同時給自己的伙伴帶來危險。這種白痴的話你怎麼想著說的。你感謝我是女的,否則我真的想揍你。」看著面前高高個子的男子我能看出他並沒有把面前這個比他年輕許多的小女孩放在眼中,他正擺著老姿態站在那里交叉著雙臂一幅不把對方教訓死不罷休的樣子。
「那我們打上一架吧」他說,他在笑,他高高的身影擋住了我面前所有的陽光,他在挽制服的袖口從而露出里面結實的手臂,泛著淡古銅色的皮膚與結實的肌肉就象是完美的結合一樣,他得意的顯示著他強壯的手臂。同時他呲出了他雪白的牙齒,他還在笑,那樣子分明就是在說‘想打架嗎,哈哈,不過你可不是對手。’我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回到自己的飛行器中把飛行器移開去維修,然後去基地指揮官那里交一份飛行事故報告,一般這樣的情況處分的是先停在那里飛行器的機師,沒必要和他這樣的家伙生氣。第二個選擇就是束手無策的站在那里看著面家的這個家伙在這里得意洋洋的大笑,相信這家伙以前也經常的遇到同樣的事情,就沖他輕松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也許他和某位官間有著密切的關系,以至于他並不擔心自己會受到如何的處罰,在這樣的劣勢中他居然還可以這樣的輕松。我抬頭看著他,看他在笑與滿不在乎的樣子,「怎麼怕了吧,算了算了,就這樣吧。」他微微低下了些頭俯視著我的臉說,仿佛是我的飛行器刮壞了他的飛行器後他大度的擺擺手說‘你可以走了’一樣。「你可以走了,我的心地可是很好的」突然間他伸出了雙手在我的肩上向下拍了拍,一瞬間我愣在那里,這個粹不及防的動作,我能感覺得到自己全身的皮膚的毛孔在他的手掌接觸到肩的那一剎那間全炸了起來。
「被我嚇到了」他笑著,看著自己面前我愣愣的呆在那里的眼楮很自以為很聰明的壞壞的說。「你以為你是誰……」我說,對面他的臉已隨聲音側向了一邊。
「這次事故,空中管制需要負一定的責任,他在下達命令時明顯的違返了安全規定,在一架飛行器沒有完全降落後就下達了下一架降落的命令。你沒有及時的滑出跑道給後面的飛行器讓出滑行位置,是因為你太過于自信而缺乏靈活性,關鍵在于你並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事故調查報告中我會明確這次事故的責任性是空中管制的疏忽造成的,至于打你,我不想解釋你自己應該很清楚。」轉身我打算離去,一手抱緊貼在胸前的飛行記錄,另一只手的拳頭還緊緊的握著火辣辣的生生很痛。
「嗨,你打了我就行了,我看這事就算了吧。」背後他的聲音停了一下,「我們和解怎麼樣?」他試探的問。我沒有听出他的聲音中有剛才不太認真的聲調,轉過他幾步遠他還站在那里。「為什麼」我看著他說,他走了過來,我本能的做了防御襲擊的準備,他眼楮的一側的面頰已經紅了一片微微的泛起了一絲紅色的血點,用不了多久那一片就將是一片青紅色,剛才的那一拳狠狠的打中了他。他低著頭象是想了一會才找到了合適的詞語,「如果再有關于空中管制的事故報告,喬就可能不能再進指揮中心了,這個月算這次他是第三次了。」對面的男子搖搖頭顯得很無奈的說,隨後他抬起了頭。「為什麼」,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個男子的表情顯的是這樣的無奈,他氣起人時口齒是那樣的犀利尖銳,可現在要他正正經經的說話時他卻顯的很笨嘴笨舌的。「他是我弟弟。」他看著我的眼楮聲音有些低的說,在他明亮的目光中我看不出一絲的怨意還有憤怒。突然的我覺得很好笑,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想笑,是被他一前一後的樣子氣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不覺間看著他我就那樣的笑出了聲,從而忘了剛才他還是自己面前的‘敵人’。
「雷納,來自‘斑’,很高興認識你,同樣對剛才的話表示歉意」他伸出了手,看著停在空中兩人間的他的手,一時間我覺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半天自己才象明白過來一樣,「迪瑪。對不起,我剛才過激了。」我喃喃的邊說著邊把自己的手放在他伸過來的手掌中,自己手就那樣的小小的放在他的掌心間,他輕輕的握了握。多年後我想起來都覺得那場面就好象是一個大人俯來和一個小動物間的‘握手’,他手用掌小心翼翼的牽了牽對方柔嬌的小‘爪子’。
我們就這樣的認識了,很多年以後在很多出現了又消失的人中,只有一種人能成為最長久的朋友,而他們多多少少和自己的認識都是從彼此或許都有些敵意的爭執中開始認識的。但越是這樣的朋友,卻越是留在身邊最長久的。而那些也許曾象花一般笑過的美麗過的卻越象過眼的煙雲,易散、易逝。
看著面前‘斑’的第三領導者雷納回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仿佛就象是不久前。我抿著唇看著他在微笑,‘他是一個非常棒也非常好的男人,是一個有著熱血正直品格的人’,這是自己最喜歡他的地方。「你還是老樣子,迪瑪,我猜不出你的小腦袋中在想什麼」雷納伸手在我的頭上輕輕的拍了拍又微微用勁揉了揉,我的頭發在他的手掌間揉的有些的零亂,這是一個很親切的動作。他的手掌劃過自己的頭發那一瞬間的感覺是那樣的溫暖,就象是在曠野中開滿‘星羅蘭’的陽光下,他的手掌就象是那輕拂過大地的風一樣的輕柔和關愛……
「看樣子你們很忙」一個聲音懶懶的沖破了寧靜而美好的氣氛。也打斷了我和雷納彼此間對視著的目光。不知什麼時候安東幾乎是沒有發出任何時間的出現在我們的中間,只不過他的臉上沒有了那習慣性的曖mei的笑。
我習慣看著所關心的人的身影消失掉,因為我總覺得下一次的見面會是遙遙無期的、不可預知的,所以同樣也珍惜他們離去的身影。不過這一次自己不是孤獨的看著雷納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樹木的綠地中,還有一雙眼楮和著自己的一起看著他的身影從漸漸直至消失,當然,就是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