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那羅 二十五章 卡特星—搭檔間契約—潛入

作者 ︰

它漂亮的立在那,散發著閃亮面柔和的光芒。當所有的直角被恰到好處的全部被處理後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阿亞最喜歡將胖胖的身體強擠進‘漫步者’然後花上幾個小時的時間在那里,直到他感覺心滿意足時才揮舞著工具大聲嚷嚷,讓機師們看來他的新改進,再花上一段的時間對大家進行解釋,讓他們來理解他的改進對‘漫步者’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推進燃料熱量出口被重新更改了位置,變成了雙重兩方向的,在熱量從第一層排氣口出來後,第二層排氣口又將吸入的熱量向另一個方向排出,在第一時間里它們的熱量會被分散掉,並改變了方向,起到了氣流的隱形作用,就算是被非常靈敏的熱追蹤也會因它的熱量改道而失去熱追蹤的準確性與方位。最新的固凝燃料看起來象凝固起來的膠白色的蠟質一樣一塊塊的擺放在那里,用不著再擔心儲存不方便或是墜機時會產生爆炸,它們要比原本液態的燃料更易存放而且穩定。最令人欣賞的還是安東將所有的機身外部的直角巧妙的去掉,他不僅將直角的支撐穩定功能保存下來,同時解決掉了飛行器在遇到聲納時需要隱形的問題。它是完美的作品,出自第一流的機師安東的手中,他正倚在那里欣賞著它,同樣,也在欣賞著欣賞它的她。

安東有什麼不好?是呀?他有什麼不好的?他不好的就是在不該微笑的時候懶懶的愛昧的看著你,微笑。不該在不經意間以傲慢的態度得罪那些機師,還是不該以他那有些孤僻性格冷冷的待人。難道只有這些嗎?是的,他其實就是太難以相處了,不是別人不好與他相處,只是他根本就從來沒有想過要與其他人相處。那麼,要是失去了這些特質,還是這個安東了嗎?

「謝謝你,安東」撫mo著改進後的‘漫步者’的機身,它的完美程度令人震驚,好的飛行器在機師的眼中有時候比自己的生命還要珍惜。他一直在注視著自己,可能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注視,所以當習慣成自然後,連這看似有些的無理,也變成了自然。他不阻擋自己的yu望,他不阻擋自己的心情,他不阻擋他變幻莫測的想法,其實只是他並不想阻止自己吧。在‘基地’、‘中心’、‘斑’中,他有時候應該是一個很真的人,這是在認識安東很久以後的一天自己坐在丘陵上突然的想到的,這一點是很多人所做不到的,不是說他們不真實,而是說他們總是多多少少的在掩藏著自己的想法,在掩藏著自己的思維,或是不會表達自己的想法,他們都在按著規則生存著,做什麼事情時都要做得恰到好處。安東的表露的更大膽,表達的更直接,他的表情告訴你什麼是‘喜歡’,什麼是‘不喜歡’,他不在乎你是否在意他的‘喜歡’,他的‘不喜歡’。他很真。不過他並不是一個完全一個任由自己性子生存的人,他的控制力與施泰德是不相上下的,只不過施泰德是那種所謂有時候要顧全大局的人,他要冷靜的坐在那里下達著命令、做出判定,雖然也許他的心情與想法正在時時的進攻著他的思維,攪擾著它們。而安東那,不,他才不要那,他是不會顧全所謂那個屬于別人的大局,因為這與他是完全不相關的,他所要顧全的只是自己的思維與判斷,他需要它們是為自己所用的。是不是他的頭腦在有些時候其實是非常的簡單的?

這個曾經被施泰德下達過密令可以隨時隨地處死的安東,現在還站在這里傻傻的微笑,就象是天生沒心沒肺似的。想殺他?還是考慮一下吧。象安東這麼可愛的家伙要是真的殺了,以後恐怕就,太寂寞了。

「笑什麼,迪瑪?」倚在那的安東問,不經意的笑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他總是善于從我的臉上搜尋我的想法,而且樂此不疲。這是贊賞他的笑嗎,不,絕不是的。「要你管」我拉長聲音一字一頓的,曖mei的說。「你有事要求我?」安東突然的說,「你怎麼知道?」我詫異,「因為你很少微笑」他曖mei的說著。「和我去執行一次任務,到‘斑’,我們的人困在那了,不知死活,要去看看,怎麼樣?」我簡短的說完後等待著他。「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吧,要不,施泰德怎麼舍得讓你去?是你找我幫忙,我想,施泰德指揮官,是不想欠我人情的。」他起身緩緩的走過來,一直到離自己很近的位置,停下來,微微的低下頭將他的面孔湊向自己。我好象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離自己很近,很均勻的呼吸。

他的頭發,好象很柔軟,垂下來,拂在他的面頰邊,一絲清爽的皂香淡淡飄來,和他的氣息混合在一起,透著一種男子的魅力。「施泰德是想派我去的,不過他並沒有下這個命令,我和他說‘我帶安東一起去’,他立即就同意了,是拉法拉出事了,算我請你幫忙。」近距離的我看著安東的眼楮,他的目光帶同他自己已將自己逼在了狹小的空間中,和著他唇邊的竊笑,我不可能就此閃開,也不可能就此後退。好久,我在容忍著他的無禮,他好象喜歡這樣,雖然的已有些的不太禮貌,越過了也越出了搭檔間說話的範圍與距離,不過他很認真的站在這。「一個人情?」他玩味般的說,「好吧」我含糊的避開他的讓人感覺開始有些呼吸困難目光,我的心髒已經開始悄然砰跳,一絲的慌亂使得自己本能的想逃開,卻又無法逃開,「可你,以前還欠著我一個人情」他又近了些輕聲低婉的在我耳邊說。

在我的內心已開始慌亂的有些不知所措,沒有想好怎樣回答他時,安東又接著說了下去,「一個吻?如何?」他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他在微笑也在竊笑,噢,他是認真的,我沒有去看他的表情,否則非得死定了。「好吧,先欠著吧,怎麼樣?」我壓著心跳與慌亂更加含糊的、神志似乎是不清的說著。「順便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拉法拉的飛行器墜落在了‘斑’?」安東的聲音變了一個音,不過還是那樣的低婉、曖mei。「這件事情你知道早已經知道了?」我開始疑惑與困惑起來。「這是‘凡那’的事,與我無關,不過,這種小事難道有什麼密秘的嗎,四天前我就注意拉法拉的飛行器沒有回到基地,對了,還有那個施泰德可愛的表情,你得回答我的問題,迪瑪。」從我來找他起時安東就知道我是為何事而來的,這個安東。「他的飛行器沒有墜在‘中心’管制的區域,而是落在了‘斑’,消息的確切來源我不能告訴你,不過可以告訴你,是‘中心’的內線提供的情報,是可靠的。」

‘斑’的夜,我們的‘托洛夫’在夜幕最深時潛入了‘斑’的外圍區域邊,按著計劃,我們必須前行兩個小時後搭乘‘斑’的飛行器再向東飛行,一直到達拉法拉他們的飛行器最後消失的地方再後進行搜尋。輕型的機載‘貝塔’可以做為在地上的輕型通行工具,而‘斑’方面的飛行器問題雷納已經答應為我們解決了,做為管制中心導航的喬也可以為我們大開方便之門,只是從‘托洛夫’下來的這段時間必須靠我們自己到達目的地。‘貝塔’上只能容納倆個搭乘者,這個東西從開始我就不太喜歡它,飛慣了的人已經不大習慣在地面上這樣的狂奔。不過現在和安東在一起,到是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最少駕駛它是不需要自己的。‘斑’的夜籠罩著我們,搭檔在一起時間久了,在彼此習慣了對方的存在以後,會產生一種很微妙的感情。‘貝塔’在夜中快速的飛奔在沙石路上,呼呼的風中我緊緊的環抱著安東,凝視著望不到邊際的黑暗,還有面前他的背影,這也許可能是一次唯一的機會,可以給自己這樣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這樣的擁緊著他。

我想起了施泰德,想起了十六年前他也是這樣的抱緊著自己穿梭在戰火彌散的廢墟間。戰火、廢墟,還有已經開始隨時間開始殘破的記憶,它們就象是這最深的夜風,閃過,劃過,漸漸的一切的一切全被撕碎。時間已不在,我逃開了‘卡特星’、逃開了‘凡那’、逃開了面前的背影安東,也逃開了自己。隨著風,我只能看到、只能听到,似乎是廢墟中火燃燒時的啪啪聲,還有呼呼的象是在哭泣的風,他的肩是堅實的,透過它,晃動中背後燃燒中的城市、倒塌的頹垣、正漸漸的遠去、模糊,四下里突然變的死一般的寧靜。隱約中我看到他抱著那個女孩正穿梭在戰火中,而我自己那?猛然我從回憶中驚醒,不知何時似乎自己已走回到過去,只是那麼一步,跨越了十六年的距離,忘記了中間的所有。

‘你喜歡我嗎?’,‘我不知道,這不是簡單的喜歡與不喜歡’一天在陽光下懶散的發呆的安東很突然的問道,‘將來有一天……,也許’我說。將來,有一天,也許,對你的,不是喜歡,或是不喜歡,也許,會是愛吧。那麼將來的有一天安東突然的想到那個人情,‘迪瑪,你還欠我一個吻那’他會故意黑下臉來,如同事情真的有多麼嚴重似的認真的說。‘要我現在還你人情?’戲謔間看著安東努力的變的嚴肅的神情,還有不經意的他掩飾不住的眼楮中的竊喜。我也在竊笑,「嗯」他還是很認真的說。「耽美。」

雷納的飛行器已經停候在那里,他將一次例行的區域臨時性執勤任何的出發地安排在了我們的必經之路上。我們在僻靜處換好了早已準備好了的‘斑’的制服,並將飛行頭盔的面罩拉了下來擋住了面孔,他們的飛行器是依次起飛的,每三十分鐘起飛一架,一共六架,循環執勤,總是保證幾架飛行器同時在空中的狀態。他們的夜勤人員會在休息室中休息,每隔三十分鐘一對編組會到停機坪簽到得到核準後起飛。今天晚上停機坪上停的是七架飛行器,雷納沒有用自己的飛行器,而是駕駛一架與執勤飛行器同樣的飛行器來到這里。按著計劃,在第二架飛行器起飛時計時器就已經悄悄提前了十分鐘,雷納會端著他的咖啡象例行公事一樣從地勤人員手中拿過核準單,然後滿意的示意和他一起到飛行器邊的執勤人員可以執行空勤任務,當然是沒有人敢懷疑時間上有什麼問題的,因為這可是‘斑’三號人物的命令。隨後,在飛行器飛離地面後,雷納會細心的尋問核準人員的生活或是工作上的問題,在拖到他想要的時間後,他才會將手中的單子與‘忘記’計時的計時器還給核準員,悠然的回到機師們的休息屋。他攪亂了核準員應該記錄的準確時間,這種臨時性執勤都不是有固定時間的,只要機師看時間到了就自己出來,只要攪擾核準員的時間概念,那麼一切就要好辦的許多。休息室中雷納會再將休息室的計時器調慢十分鐘。這樣就可以最少能扣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這對于我們的這次行動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我們要用這二十分鐘的時間將第三架飛行器飛起來,當空勤將第四架飛行器時飛起時他們只為是在飛第三架,實際上卻是第四架,循環起落間多出的第七架飛行器已經悄然退出。在對方沒有發現原本只應該有六架飛行器執勤時,我們已將第七架飛行器飛到了我們要去的地方,問題就在于時間,他們會發現這異常的現象,我們要在他們發現前到達我們的目的地,完成此行的任務。

在飛行器邊上個子不高的‘斑’的核準員攔住了我們,他邊填寫核準單邊打量著我和安東,是有點怪,誰會喜歡將頭盔這麼早的蓋上面罩,他看著我們倆停下筆。「你們有些面生」他冷冷的說著,「知道你是‘凡那’過來的」安東突然的說。他看著我們,慢慢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的笑,他擺擺手做了一個通行的動作,然後繼續填起他的單子。

飛行器里,「這種老式的,你來吧」我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安東坐好後快速的將機艙合好,然後熟練的將飛行器發動了起來,他只用了正常起飛的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將它飛了起來,這遠遠的超出了最小允許數值。坐在‘斑’的飛行器中有種很陌生的感覺,這種用來執勤用的飛行器照‘漫步者’差遠了,感覺還沒有‘貝塔’上的感覺好。沒想到安東這家伙對擺弄這種低等級的飛行器依舊是那樣的在行,而且還看不出他有什麼不適合與不喜歡的表現來。「你見過他?」邊調整著隨身攜帶的定位搜索器邊忍不住問了,「沒有,不過他在‘凡那’呆過」,「為什麼」,「他填單時左手是放在單夾左側的,但他拿的單夾是應該是上翻的,他的手應該放在單夾的上側。‘凡那’的單夾是向左翻的,‘斑’的是上翻的,他用了一個看似並不方便的姿式填單。」「你是說他延用了以前的習慣?那麼如果只是他有這樣的習慣而已,而他並沒有去過什麼‘凡那’怎麼辦?」。儀表盤前綠色的指示燈光照著安東的臉,把他的臉也陷了幽深的淡綠色的閃爍中,輕輕的他用手習慣性的觸了觸唇,「我沒想過」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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