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要查什麼?」冷皓軒倒想知道他如何查出凶手。
「很簡單,灰塵和腳印。」季修文說的很簡單。
「說清楚點,」冷皓軒很討厭被蒙在鼓里的感覺,這人還是欠點教訓的。
「我們得抓緊時間,等我理出頭緒來,自然會原原本本的說給你听。還有你趕緊找個仵作來驗尸,確定一下死亡時間。我還有事要查,先走一步。」季修文倒率先離開了柴房,不過他還不忘回頭吩咐了一聲,「你快點去辦。」
冷皓軒倒是愣在當場,說不出話來,很少有人,不對,是根本就沒有人敢命令他做事,這個季修文膽子還真大!好,等他查清楚所有的事情後,一定要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武林盟主不是什麼人都能使喚的。想歸想,他還是請了仵作來驗尸。不一會,就有了結果。他立即飛了出去,要把結果盡快告訴季修文。
蘇文山听從季修文的安排,將今天一早,負責打掃各房各院的雜役,全都帶到了東廂來。他們一字排開,站在了季修文的面前。
好家伙,足足十六人,有錢人家,連打掃的人都這麼多。
「現在,我有事要問大家,蘇管家念到名字的就上前來,知道了嗎?」。季修文在東廂房的最里間,擺下了臨時偵訊社了,「蘇管家,你幫我把所有人的話,都記錄下來。」
「是,季先生。」蘇文山回答的很認真,在一旁早就準備好了筆墨等物。
問題很簡單,就是今早去打掃的時候,有哪些房間里是帶有灰塵的,而且是留下腳印的。
大部分的人回答的都差不多,東廂房里,那些青年才俊的房間里,都有帶灰塵的腳印,西廂那邊,就沒有發現了。
季修文看著記錄,其實倒也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這些青年才俊可以自由出入莊里嗎?」。季修文覺得很奇怪,東廂的確距離柴房較近,作起案來比較方便。
「是的,不過他們大多時間都是待在練功場的,老爺會在那邊評估他們的功夫實力的。青年才俊也都很希望能得到天下第一莊的賞識,能盡快名揚天下。」蘇文山很盡責的解釋著。
「練功場里是不是有很多灰塵?」季修文想起了這個可能。
「是的,」蘇文山也點頭應了下來。
「哎,我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的。」季修文一拍腦門,懊惱了起來,落後的地方,就是不好啊,如果有儀器隨便掃個指紋出來,那凶手就無所遁形了。算了,還有腳印可以查的。
「你去將全莊上下,所有人的左腳的腳印給印到紙上,並且要寫上人名,不然就弄不清誰是誰了。」
「可是這不太好辦吧,」蘇文山面露難色,所有人,不就包括老爺、夫人,還有小姐了。
「怎麼有困難?」季修文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不得不問一下了。
「莊里的下人,我去取腳印不成問題,可老爺他們,還有那些青年才俊,我不好弄。」蘇文山說的很為難。
「哦,那些人,就不用你管了,我讓你家少爺去弄,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將腳印交給我。」季修文下起命令來,一點也不輸給真正的主子,氣勢十足。
「是,」蘇文山應聲而去。
「這是你要的東西。」冷皓軒將仵作的報告,甩在了季修文的桌上。
「哦,出來啦,動作還挺快的。」季修文打開了報告,仔細看了一下,然後似在喃喃自語一般,「昨夜子時左右遇害的,那她一個丫頭,半夜為什麼要去柴房?難道是凶手約她去的?怪不得房間里沒有一絲打斗的痕跡了。奇怪啊。死者身上也沒找到任何東西,難道在她的房間里?走,我們去死者的住處。」他拉了冷皓軒就往西廂跑。
冷皓軒神色復雜的看著拉住他的那只手,一般的朋友是不是就是這般感覺的?
到了小安生前住的耳房,季修文率先進去了。冷皓軒卻還站在門外,一點也沒意思要進去。
「怎麼沒有呢?」季修文在屋里仔細找了幾遍,也沒有任何發現。
「大少爺。」一個丫頭正好經過這里,看見了冷皓軒站在耳房門邊,雖覺得奇怪,卻不敢問,只好趕緊行禮。
冷皓軒揮揮手正要打發她走,卻被季修文叫住了。
「這位姐姐,留步。」
小丫頭頭回被這麼個帥氣的公子稱作姐姐,臉蛋立即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什麼事,季先生?」她羞答答的行禮回話。
「這房間在小安死後,有人進來過嗎?」。季修文直接問重點。
「只有小綠進去過,她和小安最要好,她是來幫小安整理房間的。不過也真是奇了,小安姐平日里最注重房間的整潔了,也不知怎麼了,今天她的房間卻是亂七八糟的,好像被人翻動過一樣。小綠還一邊收拾,一邊哭呢。」
「多謝姐姐相告,你去忙吧。」季修文的嘴巴甜的時候比抹了蜜還甜。
小丫頭還禮退下了。
「走,現在去拓腳印。」季修文拉了冷皓軒又要走。
冷皓軒卻站住不肯走了,冷冷的問︰「什麼腳印?」
「對了,我還有事要問你,你們這里,女孩子家要裹小腳嗎?」。季修文想起了這個來,如果裹腳的話,那女人的範圍會縮小一點。
「沒有,從來沒听過什麼裹小腳。」冷皓軒雖然很不耐煩,卻還是解釋了一下。
「你去將你爹、娘、妹妹、弟弟,還有那些青年才俊的腳印通通拓下來,還有你的腳印也得拓下來給我,記得附上名字,不然我就不知道誰是誰了。」
「你命令我成習慣了,是不是?」冷皓軒的聲音更冷了,不表明一下他的立場,這人會得寸進尺的。
「拜托,這些都是高難度的人啊,只有你能搞得定的,不找你我還能找誰呢?」季修文想著誰都愛听好話,愛戴高帽子的。
「你少來這一套,為什麼還要我娘和妹妹的腳印?」冷皓軒不吃這一套,好話他早就听膩了,他身邊從來不缺溜須拍馬之輩。
「很簡單,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成為凶手的人啊,有了腳印,就會縮小太多的範圍了。」季修文說的是實話,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少問很多人了。
「對了,這莊里的男女老少是不是都會點拳腳功夫啊?」
「除了雜役外,大都會一點。」冷皓軒雖無奈,卻還是說了實話。
「那是不是都能跳到橫梁上?」季修文想了想,這點很重要,就像他剛才就沒辦法上去,沒功夫的人靠邊站了。
「應該可以。」
「我知道了,你快去拓腳印,我去找找小綠姑娘。」季修文直覺覺得這女孩一定是知道些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