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了?」我看不出他什麼表情,生氣?傷心?不想看他。
我沒有說話。
「以後不許再胡思亂想。」
「我沒有胡思亂想,我很清醒。」
「為什麼不戴鐲子?」他很能轉移話題。
「不想戴。」
「惱我?怪我?恨我?」我看著他的眼楮紅紅的,不知是剛才的觸景,還是連日來的疲倦,政事不順,喪子之痛,這些事他都沒跟我抱怨過,竟然還能因為我的一句話而過來看我,忽然覺得我所受的和他所受的比起來簡直沒什麼。想到這里,氣也消了一半。但讓我一時半會說出理解他的話來,我心里也實在是很難轉過這道彎,遂不答話。
「給我一張可好?」他的嗓音啞啞的,一听就是連日來疲倦所致。
「你要它做什麼?」
「見字如見人嘛!」說完,他不管我同意與否,小心的疊了一張揣在袖子里。我想開口問問年氏,但無論如何我都開不了口。這個空擋一個明閃,我知馬上要一個響雷,趕緊捂住耳朵。
看到他笑了笑,伸手把我一攬,我登時進了他懷里,听著他的心有力的跳著,我突然覺得如果時間靜止在這一瞬間該有多好,他以後的路也不用走的那麼辛苦。
「膽子這麼小,以後怎麼做孩他娘?」
我第一次听到他這麼說,他跟我主動提起孩子,難道年氏與他的孩子,他能釋懷了麼?年氏比我重要吧?
「不許比較。」他彷佛能洞知我的心一般,「不要離開我。」他抱著我,似是乞求,似是呢喃。
他在軟榻上睡著了,外面雷聲隆隆,他就這麼睡著,我坐在他身邊,任由他的手握著。他的眉頭一直緊皺著,睡的一直不是很安穩。我看著他的眉,他的鼻子,他的唇,雖然長得和老公一樣,但他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人,可我心中同時記掛著,怎麼辦?我怎麼會愛上老公之外的人?彷佛能感知我在看他一般,他一手將我的頭埋在他的胸前。
「不要看了,陪我睡一會兒。」
我听話的趴在他的胸膛,等我們醒來,外面的雨早已經停了,估計得下午三四點了,我的脖子僵僵的,這麼躺著能不僵麼?他笑著伸手按在我脖子上,沒想到他還會伺候別人?
「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誰說我喜歡你了?」他促狹的笑著,我扭頭裝作生氣的樣子瞪他,「哦,堂堂一個阿哥不喜歡我,來這里做什麼浪費光陰啊!」
「可能是剛見第一面的時候,也可能是以後的某個時候,記不得了。」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呢?」
「你的那些擠眉弄眼保證是人都不會忘的。」
他說的我心里甜絲絲的,他還記得,他都記得。
「那你不是還警告我不許對你痴心妄想麼!」
「哈哈哈,還記恨呢,痴心妄想的人多了,勾引主子的也不是沒有,我當時那麼說並沒有錯,只不過我發現你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你還……」
說到這兒,他沒有再說下去,我追問,他只是敷衍說什麼可愛啊之類的,但我感覺他要說的並不是如此,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他整理好衣服,「我改日再來看你。」